《剥皮魔事件》地狱猖獗

3、Piece.3

　　Piece.3

　　“不好意思，来晚了。本来今天应该是新来的那个家伙跟我来的，大概他昨天喝多了，今天迟到没来，我……”迪夫·巴特勒走进房间，一边解释着自己来晚的原因一边带手套。
　　“咦？奈杰尔？原来你已经来……”刚想感叹奈杰尔果然是守时的英国人，就发现他赤裸着上半身站在一旁，面上还对自己赤脚踩在地上表示不情愿。

　　“哦，我的上帝！怎么会？他不可能是杀人凶手，昨天晚上他都喝的四六不分了，还是我把他送回家的。”迪夫表示昨晚上被海曼任命，不然他也不乐意照顾一个醉鬼。好在奈杰尔酒品不差，既没有胡言乱语也没有呕吐不断，就是安安静静的睡觉。
　　奈杰尔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
　　“你的车钥匙上面有住址铭牌啊，我还奇怪了好久，你这是怕忘记自己家吗？哈哈……哈……呃……不好笑吗……”迪夫扯出口袋里的钥匙串，转到铭牌那里，仔细一看，这个地址还真是熟悉。
　　“不会吧……是……是我把他送到凶案现场的？”
　　“你送错地方了，这里不是401，而是301。”威尔拿了物证袋，无视迪夫紧张的表情，示意他将钥匙放进去。
　　“看来咱们要给海曼打电话了，他手下两员大将都被确定与谋杀案有关，验尸的工作还是得他来挑大梁了。”威尔扬扬手中的电话，拨到了市立太平间。

　　海曼敲着桌子等着自己的人被放出来，“还要审多久啊！”
　　威尔挠了挠一脑袋金毛表示无可奈何，“例行公事嘛，你两个手下都和凶案有关啊。”
　　雷夫回想起早上的情形，觉得自己又快吐了，“你看看那衣服架子上的东西，跟恐怖片拍摄现场似的。还有，海曼你不去验尸在这里干嘛？”
　　一听到这个海曼就火冒三丈，“验尸？！连尸体都没找到，验个屁尸！那张皮连死亡时间都验不出来！”看到阳台上挂着的东西时，饶是见过各种大场面的海曼都惊讶了一下，不过不是因为被害者的惨死，而是这个凶手堪比专业人士的剥皮手法。“根据上面的残留血液能推断出人皮是在被害人活着的时候被剥下来的，皮下组织大部分都被剥离了，残留的一些我已经让鉴定科的人带走了，如果系统内有他的DNA的话相信很快就能知道这是谁‘脱下来’的了。”
　　听了海曼的话雷夫感觉自己更恶心了，好在正好审讯结束，能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
　　“怎么样？”海曼拍了拍奈杰尔的肩膀，怕这个新来的家伙被吓到。
　　“桑切斯先生，我没事。”奈杰尔恭敬的回复海曼的担心，相较于被问询他更不能接受自己一晚上没洗澡的这个事实，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从垃圾桶里钻出来一样。
　　另一边，相比奈杰尔这个新来的，迪夫更像是受到了惊吓的。这大概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做到NPYD的审讯桌前，平时看的眼睛发直的缪斯女神在现在看来，一点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我觉得我以后再也不会想来这里送报告了。”

　　告别了警探们，三位法医要回去仔细研究那张皮了，他们唯一庆幸的是到目前未知还没有别的尸体送来，他们不必忙的手忙脚乱。不过下午的时候就送来了新的尸体，海曼作为首席必定是亲自操刀的，所以这个已经检查的差不多的皮就交给了奈杰尔——迪夫美名其曰照顾新人。
　　在奈杰尔准备把它放进冷藏柜里时发现了一点，手腕内侧有一个小小的刺青，因为刚好被割开的关系根本看不清。亏得奈杰尔过目不忘的能力，他想起来了。
　　“嘿，伙计，没人告诉你不要在太平间走路风风火火的吗？”被奈杰尔撞个正着的威尔挑眉盯着那黑色的发旋。
　　“抱歉，我有些着急。那张人皮，那天我去送报告的时候看到过他，被手铐遮着一小半刺青，但是还是能认出来的——名叫汤姆斯·康奇的跳水者。”抓着准备走的威尔，奈杰尔不忘绅士的道歉后再解释。
　　威尔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一把揽过奈杰尔的肩膀，“嘿，你说的太对来了，海曼送的皮下组织和血液已经检验出来了，就是那个被港口组带回来喝茶的家伙。然后我查了一下他的案底——五年前他曾经以绑架及谋杀被控告，不过上帝替他找了一个好律师，证据不足只判了五年，最近刚被放出来。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有人不想顺从判决，自己当上了‘执法者’。”

　　找到被害者的信息想要找到他的身体就更容易了，2天后汤姆斯·康奇的身体就在某个租用仓库中找到了，并且凶手故意将他冷藏在冰箱里，还在上面留下了信息。
　　“寒冷的冬日永远不会过去，我将自己深藏在寒冷中，剃去我的罪恶。汤姆斯·康奇。”雷夫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家伙不会是自己把自己剥了吧？”
　　威尔白他一眼，伸手将纸条装进证物袋准备带给艾玛女魔头，“你当那是衣服吗？脱下来挂在阳台晒一晒，然后自己再走进冰箱里？这什么美国玩笑？”
　　不再管雷夫，威尔迈到奈杰尔旁边，自从那次奈杰尔因为一个刺青就找到了被害者以后，他对这个看起来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新人有所改观，至少他还有一颗聪明的脑袋。“有什么发现吗？”
　　“因为冷藏的关系，死亡时间推断的准确度会大大降低，所以具体的还要等解剖后。根据肌肉状况死者显然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剥皮的，致使他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因为应激反应身体一定会自主挣扎，从而使肌肉间残留大量血液，但是他的肌肉间基本没有什么凝血，而且脂肪量也大大低于他的体形应有的量。凶手应该是对他进行了清理，只不过，在清理的过程中有点不小心。”奈杰尔一边给威尔讲解尸体的不同之处，一边拿镊子在颈部肌肉间夹起一丝纤维，然后放进一旁的证物袋里。
　　“帮大忙了，伙计！”看来他不仅有个聪明的脑袋还有很好的观察力，希望他的解剖技术也能一样的好，威尔带着东西就冲向了艾玛，这时候的艾玛不是女巫——是天使。

　　威尔无奈的坐在快餐店里咬汉堡，从发现尸体开始一直都在忙，哥达一直忙着一起少年偷盗案，只有他和雷夫在管这剥皮的案子了，感觉光是在那边等鉴定结果都够累死了，熬到早上6点出来随便吃点东西。眼睛四处瞄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一抹黑色，要知道在威尔认识的人中找到一个纯色的黑头发除了黑人以外，大概也就只有奈杰尔了，那个人转身后那白皙的皮肤和英俊的面庞充分证明了是后者。
　　“嘿！奈杰尔！”
　　“你好，加西亚警探。”
　　奈杰尔端着餐盘坐到威尔对面，优雅从容的好像他穿的不是白大褂而是浅白的高档西装，而手上端着的也不是餐盘而是递给公主的玻璃鞋。奈杰尔就是这么一个不论在什么场合都会像王子一样的人。再看他对面的人，显然他们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一身警服都能让威尔穿出痞子味道，一头闪亮的金发耀眼的像是在跟人挑衅，而且他再怎么认为自己的笑容是善意的，在别人看来就跟威胁你赶紧把钱叫出来的地痞流氓一样。
　　而这么两个看起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这么对坐着，在太阳升起的时候，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两个人身上——诡异的和谐。
　　虽然周围的人感叹着两个人英俊的脸庞，但对于他们大肆谈论死尸人皮的事情还是敬谢不敏的。
　　“我完全觉得这是一个医生做的案，因为人皮剥的非常好，如果那具尸体上的油脂没有被冲洗掉，我相信我可以再将人皮纹丝合缝的给他穿回去。”被问到验尸进展的奈杰尔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餐馆内——工作是唯一能让他暂时忘记自己是个绅士的事情。
　　事实上奈杰尔已经将人皮重新缝合回去了，他几度感叹凶手的手艺，如果这个凶手不是医学相关人士，那他一定是个屠夫。“死者胃内还有相当多的食物没有被消化，大约是在食用食物15分钟后遇害，身体无被捆绑的痕迹，血液中残留大量氯唑沙宗……”
　　“嘿，等等……那个氯什么？是什么？”威尔虽然不愿意打断眼前兴致勃勃的人，但是他觉得奈杰尔说的简直就不是地球上的话。
　　奈杰尔看威尔一脸想扁人的表情，充分的明白想让这个头脑简单的人听懂他的话并不容易，好在他耐心足够。“氯唑沙宗，就是肌肉松弛剂，一般会与镇痛剂结合，用作于手术或者术后镇痛等。不过死者血液中并没有镇痛类药物，也就是说死者就是在意识清醒的时候被剥皮致死的。而且人类在清醒的状况下被使用肌肉松弛剂，会清楚的感觉到身体渐渐失去自己的控制，那种感觉会让人感到恐惧。凶手完全是让他在恐惧和剧痛中死去的，非常残忍。”
　　“哦，这光听起来都觉得很残忍，这样杀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吧，不然就是有精神病了。”威尔嚼到一半的汉堡都咽不下去了，因为手机上传来了一条简讯——来自CSU的女巫小姐。
　　“抱歉，我有事先走了，谢谢你的讲解。”扬了扬手机，可爱的艾玛小姐将纤维分析了出来。

　　“死者身边的一切都很严密的排查了，但是凶手处理的很好，没有一点残留。唯一留下的就是那片纤维，幸运的是我们在上面找到了残留的DNA，并在数据库里找到了这个人——昆克·雷斯特，五年前同汤姆斯·康奇一起被告上法庭的人。”艾玛瑞思将报告及昆克·雷斯特的档案交给威尔。
　　“OK，那我去找这个人。”
　　“很遗憾，这个人在三天前就被申报失踪了，申报人是他的妻子。上面有他的住址，你可以去问问。”显然艾玛已经提前调查好了，这简直就是给威尔泼了一头冷水。虽然可以省一番事，但总是让他心里不痛快。没办法，谁让他俩分手了呢，当年威尔追艾玛的时候，就算艾玛说榴莲是香的，他也不会摇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