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逢欢前传》细数星辰

18、分手让你说

　　第28章
　　我希冀生活是如此平静而无波澜的度过。慕容昀，可是你如狂风骤雨般闯进了我的生命，那我哪里还有平静可言？
　　“阿昀~”有娇媚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她竟叫他阿昀，我以为这名字是极亲密才可叫出口的，就连我都不是那么肆意的称他这个名字。
　　我在这声亲昵的呼喊里包含了用心，慕容昀，你可知道，那是我小心翼翼存放的珍宝，可现在却被别人如此堂而皇之的拿出使用。仿若我珍惜的，竟如此不值一提。
　　我不知该挂断电话还是继续拿着了，顿住了手。
　　“哦，衫梦。”我听到慕容昀叫了一声，很是慌乱。
　　“慕容昀，你在哪？”逢欢着急地问。
　　回应我的是默默无声，他挂了我的电话，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慕容昀，你这样毫不在意的忽视我、伤害我，是不是笃定了下一次你来寻我的时候，我会心软而后原谅你？
　　慕容昀，我给了你肆意妄为的权利，所以你肆无忌惮的啃噬我的内心，让我焦灼难耐。
　　我以为他是不小心挂了电话，过一会儿肯定会回我的电话，就那么握着手机时刻等待着。可没有，一直没有，直到柏儿喊我的名字，逢欢！
　　啊？我看向她，却看不清她。她穿着睡衣从床上下来，走到书桌旁拿纸擦鼻涕，
　　“现在都几点了，还不睡。”
　　我低头看了看手机，两点十二了。
　　柏儿不看我爬上了床铺，含糊不清地说，“你是灵魂出窍了？几点了还能不知道？”
　　我走进洗手间准备洗脸睡觉，柏儿裹在被窝里对着我的方向声音浅浅地说，早点睡啊，逢欢，明天四节课呢。
　　知道啦。逢欢应了一声。
　　上床后，睡意全无。
　　一夜无眠，慕容昀，我惴惴不安、心生惶恐，却不想跟你说，打电话质问你一句。不是我为爱低到尘埃里，而是我原本就是这样胆小怯懦的人呀！
　　我这样的人，被你珍惜着，本身就是一种皇冠般的幸运与欣喜。
　　因为你曾经陪我走过生命中的一段路，我想，我的整个人生都会因此熠熠生辉吧。毕竟，我曾经与那样一个世上女子觊觎的你在一起。
　　可慕容昀，我胆小怯懦，却有自尊。
　　所以我，不会纵容你。

　　慕容昀，我是习惯多想的，所以偶尔，后来的结果也会被我猜测到。因为倘若你曾经认真的想一想未来，其实后事的出路与结果，你大概可猜到两三分。世事是如此的不同，却又有着隐秘的相似。
　　而我们，本身就只有两种结果呀。一拍两散或是永结同心。
　　你是什么样的人，活在怎样的世界？我是怎样的人，又活在哪个世界。我全都清楚。我知道我们的未来并没有多大的希望，可我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希望和你走完长长的，长长的。
　　一生。

　　第 29章
　　第二天逢欢被柏儿叫起来，逢欢，八点十分了马上，你还不起床？
　　逢欢迷迷糊糊地应了两声，感觉浑身没劲，一点精神都没有，头昏昏沉沉的。
　　“怎么我一点劲都没有。”她咕囔着爬起来穿衣服。
　　几节课下来简直精疲力尽，逢欢趴在桌上恍惚地睡去。意识不清时感到有人问她怎么了，而后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烧了。她听到那人说。再后来就是被骨头咯着的感觉，她意识到这是一个人的背。

　　慕容昀在逢欢快放学的时候匆匆赶到，他倚着教室前门旁边的墙面，给她发短信，我在你教室门口。
　　短信没有回复。他稍稍探了探头，通过教室里的头颅扫视着她的身影。他搜寻了一圈才发现她，趴在教室靠里面的第二排的桌子上，靠墙的位置。
　　下课铃声响起，班级里的人一窝蜂地涌出来。逢欢还趴在桌子上，她座位旁边的柏儿叫她，逢欢逢欢。
　　逢欢咕哝了一声，慕容昀已经走到了桌子让长，对那女孩说，你先回去吧，我看着她。
　　那你看好她啊。女孩打量了他两眼。
　　他点了点头，凑上去喊她的名字，逢欢，怎么了？
　　没有应答。
　　逢欢隐约感觉她有些不对劲，手覆上她的额头一摸，滚烫，她发烧了！
　　他慌忙把她扶上自己的背，打听清楚医务室的所在，送了过去。
　　新建成的学校校医室连床都没有，慕容昀只好半抱着她，让她倚在自己的肩头。发烧38.7℃，慕容昀皱眉看着面色苍白的逢欢。

　　要怎么跟她说昨天的事呢？本身就无法解释啊。他觉得憋闷，他觉得委屈。对于方清影和阚侃联手耍他这件事！他需要排解，需要宽慰，又不想主动开口。他是个普通男人，也会去找些乐子。甚至觉得这不是大事，只要不被她知道就好。可现在她知道了，怎么办？
　　如果她说分手。。。
　　他突地笑了，这不正是他最近期盼的吗？又为什么觉得恐慌呢？不是厌烦了这种清粥小菜像前阵子厌烦大鱼大肉一样吗？
　　厌烦了，那就甩了呗。
　　可慕容昀，你在恐慌什么？

　　他看着那人思索着，昏睡中的人已经醒了。
　　逢欢眨了眨眼睛，眼神甚是迷茫地看着他，慕容昀？
　　他弹她的额头，她吃痛，却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只咕囔着说疼。
　　慕容昀看着她，你自己身体不舒服你不知道！语气是连自己都意识不到的严肃。
　　她看着慕容昀严肃的脸，听着他责备的语气，伸出双手捂住了脸，做着并不完全的防备，不想被他看见。她觉得委屈！明明是昨天他先犯错，挂了电话。却反而来责备她，他有什么立场！
　　“逢欢。”他掰开她的双手，看到一张布满泪痕的脸。他叹息了一声，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看到她的眼睛深处里去，“小孩子！”
　　“慕容昀。”
　　“嗯。”慕容昀往她身边凑了凑。
　　“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
　　慕容昀自然明白她说的什么，沉默不语。
　　“我有时候挺恨你的。”
　　这句话虽是含着满怀的恨，却也衔着满腔的爱。爱的有多焦灼，恨得有多彻底。
　　“逢欢，不要这么说。”
　　“我也不想误会你。”慕容昀，你为什么不开口！
　　慕容昀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慕容昀问了医生下次打点滴的时间，帮逢欢拿了药，扶着她走出去。六月的阳光已经有些灼人，逢欢抬头看碧蓝如水光湖色般的天空，绵软地开口，今天天气真好呀！
　　慕容昀止住了脚步，偏过头看逢欢。阳光照的显得她的脸愈加苍白，神色更加憔悴。他嗯了一声，我先带你去吃饭。
　　不去了吧，我现在不想和你吃饭。逢欢答的非常直接。
　　慕容昀没接话，只是把逢欢扶上他的背。他微躬着身，逢欢没有迟疑的，有些艰难地爬上去。
　　她没有力气逞强，刚刚如果不是慕容昀扶着她，她连行走一步都不能。她突然心底有小小的涟漪，微微细雨斜潲入她心水。幸好，此时有慕容昀可供他依靠。
　　慕容昀背着逢欢不紧不慢地走在学校的柏油马路上。他感觉自己的衬衫正在被慢慢的浸湿，却不是汗水。他仿佛能感到那带着咸咸味道的泪水一丝一丝的浸润至他的皮肤里，无声无息地责备着他。
　　逢欢，他唤她。
　　逢欢闷闷地嗯了一声。
　　“对不起。”
　　“慕容昀，这次，算了。”慕容昀，这次机会给我自己，不是给你。因为你是，压根都不想要我了吧。
　　可我想了一夜，却还是放不下你。宁可舍弃自尊抓住你，能多一天是一天。也不想看见有一天你光明正大地搂着别人的肩。
　　慕容昀的背僵了一下，背着逢欢继续朝校门口走去，“假我让你室友给你请过了。”

　　第30章
　　我以为这是转机，但其实它是濒死前的回光返照。这是逢欢大三暑假发在□□上的签名。而后几年那签名就那样悬挂在虚幻的空间里，未曾变过，好像一切都停留在那个时刻，仿佛只看一眼，便可回到那个时日。
　　她以为他与自己只隔一个街道，可后来他用行动表明，他与她隔着天涯海角。
　　大三伊始，慕容昀和逢欢好的如胶似漆。不得不说，逢欢在那段时间里恣意欢乐，可是那时有多快乐，后来就有多伤心。
　　他陪她去逛街，看电影或是吃饭的时候，
　　他的手机总是会响，他也不避讳她，径直接起电话。逢欢如果仔细些，就可以听到那头娇软的声音，阿昀，阿昀。大概是这样叫的吧。
　　慕容昀只是恩，啊，好。从来不回绝呵斥或是安慰哄骗，逢欢一开始还愿意欺骗着自己，她自认为她对他的爱可以无私到包容他的所有，包括背叛。
　　这么傻的想法她后来也忍不住笑自己，也许还是经历的太少了。
　　那时还没意识到，正因为深爱，才想彼此占有，完完全全的占有。
　　大三下学期，逢欢和慕容昀的感情几乎已到了濒死的绝境。
　　在此之前的某一个春日里，阳光肆意，慕容昀陪着逢欢在公园里漫步。也许，在旁人看来有些无聊。但因得另一个人的存在，一切都变得不那么焦灼，一切都值得细细品味，一切都值得留存待后来回味。
　　照旧，慕容昀的手机又响了，甜腻腻的叫声，阿昀！逢欢的脸色瞬间昏暗下去，抢过慕容昀的手机挂断了电话。
　　慕容昀不发一言，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冷淡地看着她。
　　“你真当我是傻子吗？”逢欢无力的垂下双手，颓唐的问他。
　　慕容昀看着逢欢的眼睛，而后低下头，轻轻地说，“我从没有，从没有。就是因为我以为你是聪明的，才这样放肆。”我以为，你会先放手。我已经让你千疮百孔，又怎么能把说分手的权利留给自己，让你做一个弃妇。我以为，你不会容忍我。
　　“慕容昀，你连骗都不骗我。”
　　慕容昀抬头看逢欢，摸摸她的头发，“我不是个好人，但不习惯撒谎。”“对不起。逢欢。”“我只是在等你开口。”
　　他说。
　　那就如你所愿。
　　“分手吧。”逢欢轻轻地说，看着他的眸子无悲无喜。
　　慕容昀没说话，但沉默已是赞同。他对逢欢是有爱的吧，但她不够支撑他的野心，不够匹备他的所有瞩目。他自认为浪子一个，每一次，他以为自己可以为爱停留，最后却还是忍不住挣脱了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