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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意外逢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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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在地下室,脚步声在上方,我和彭友友母子在下方。
我的心突突跳,头也突突跳。上流血来,下流血,简直不能更惨,甚至连小命都不保。
有亮光在小桌子处出现,三个人从亮光处掉落,直直地,掉在桌面上一个打滚,利索的站稳在地。
这是我人生的大转折,我被彭友友狠狠的抓起我的头发,将我扯到他前面。是的,他又开始发疯了,他瞪着双眼,我真的很想告诉他,快把你的眼珠子塞回去。
老妇人连忙把那刚润了血的刀递给彭友友,现在刀在我脖子上架着。命运从不给人提示,彭友友对这样的变故却也应付得如鱼得水。
来了三个大男人,腰肥体壮的样子,一看就很厉害。
他们确实也挺厉害,直冲冲的朝彭友友走过来,一点不顾及被当人质的我。
彭友友实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他架我脖子上的刀都在跟着手抖,他一抖,我更抖,刀剑无眼呀!
这时候我也顾不上什么牺牲小我,服务大家了,扯着嗓子吼:“大兄弟,救救我呀!救救我!”
成功的刷了把存在感后,彭友友才配合的说出了绑匪专业词:“你们不要再靠近,要是在靠近,小心她的小命。”我感觉脖子一痛,余光下淡绿色的上衣慢慢被红色浸润。
死亡在这一刻离我很近,我却没有自保能力。为首的人说:“不好意思,我只负责抓住你们母子,至于她,本就是将死之人。”言外之意是我就要死了吗?我怎么可能死呢?当年算命先生可是说我命硬克亲,打不死的小强。
人生是穿越一条又一条没有预知的隧道。
彭友友毫不留情的放过我的脖子,对着我的肚子来了狠狠一击,你们猜猜我死没有?当然没有,死了我剧情就无法继续了。
我肚子上膘包着的肌肉被捅了一刀,痛得我什么话都说不了,只能被彭友友当成弃子扔到一旁的地上。或许他认为那些人会先选择救人,而不是抓他吧。
我得救了,全靠我命硬。彭友友被他们抓住带走了,到底被抓到哪了我也不知道,那三个人把我扔在一家小诊所就消失了,只是我不知道,那些我未知的事,还威胁着我的小命。
我的装备全掉在了彭友友的地下室里,之后几次我路过那附近,都会想到彭友友那狰狞的脸,以及藏在那些尸体上的秘密。
经过这件事后,我安分了很久,没事就去照相馆呆一会,其他时间就在家里宅着,不在四处乱跑找灵感。
我知道,事情没有结束,我的□□群里,彭友友依然如常的在里面交谈。
他真的有被那三个人抓走吗?
此后,我的摄影朋友们约我去采景,我往往只答应去人群密集的地方,不敢随意去人少的地方了。
但是,那一天,5月5日,立夏,我馆门口多了一个摆摊的年轻女人,她称自己可以破灾除难,每次我经过,她都会刻意的看我几眼。
一开始我以为她是害怕我赶她走,后来好几天,她都下意识的看我,我被看得心慌慌。连过好几日,年轻女人叫住了我:“华宁,是我,杨悠。”
杨悠,我知道她,难怪我没认出她,她是那个妖娆女人,只不过,她卸了妆,我竟完全没认出来。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问她。杨悠笑了笑:“找你可比找其他人容易多了。我找你是有件事想和你确认下。”我让她进店里的私聊。
我问她:“什么事?”杨悠说:“上次你走了之后有发生奇怪事吗?”“奇怪事,那可数不清了。”我回应道。
杨悠点头表示:“上一次聚餐,你走了没多久,就有一群警察来了,可把我吓惨了。私下我问坐你边上的帅哥,他给我说,那家店居然涉及命案。”我打住她:“停停停,说说你的奇怪事。”
杨悠说:“我真名叫杨心,杨悠其实是我姐。家里人都以为我出差了,哪里知道行程取消,老板让我替他去你们的聚会,于是我又回去了。
说来也巧,杨悠出事那天就是我们聚餐那天。我去她公司接她,哪知道我一到会场,她的同事全把我认成了杨悠。
我姐杨悠是名替演,那天她正好替演完一场殉葬的戏。
哪想到我去了以后,顺理成章的就被认成了杨悠,而我姐去了哪里就没人知道了。”
我想她要么是彭友友一类的人,要么就和我一样是真正的受害者,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到了我的地盘我也不害怕什么,一个店都是我的人。
我再次问她:“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杨悠,不对,应该是杨心,她抖着声音说:“就在我打算找你之前,有一伙人,在一天晚上,我锁了车门准备回家的时候,突然有个穿交警服的男人敲我的车窗,我朝两边车窗看,吓我一跳,好大群人把脸贴我车窗上,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不止这些,在路上有人持刀抢劫我,楼上突然掉下尖锐物品。好在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卸妆后和杨悠并不像,之后我就来找你了。”
我害怕麻烦,可麻烦偏偏找上才脱离麻烦的我。
我问她:“你想怎么办?”她说希望我能联系沉默男。
我看了她一眼,问:“这又关他什么事,你能确定他是好人?”
她摇了摇头,说:“他知道很多内部消息,他还给我留了联系方式。”我就想说,男人不管丑帅,对妖娆女人都没有抵抗力。
杨心的手机铃响了,她拉着我走出去。沉默男正从一辆小型面包车上下来。杨心冲他打了个招呼,他回了个笑。这还真勾搭到一起了,我想。
沉默男走过来,对杨心说:“去我那里。”这是一个肯定句。我拉过杨心,问她:“你就这么信他,万一他骗你怎么办?”还有,万一你和他一起骗我我又该怎么办?
沉默男走过来了,他看出了我眼中的顾虑,他说,我的衣服什么时候还我,衣服不还没关系,把里面的定位器处理了。
难怪了,上次让彭友友急匆匆离场的人居然是他,可问题也来了,我可能是被他利用了,而那三个人也是他叫来的,真没人性。
人活久了就是喜欢刺激,这不,我还是跟他去了,可我们偏偏没往主城走,反倒是到了一个能看见很多农家人的乡下。
沉默男,也就是陈小安,开车路上对我们说一会别吓哭鼻子。到底是什么事?
车停在了一个农家乐,每家的狗都凶的直叫。我问这狗怎么了,老板娘不好意思的说:“最近我们这片呀,狗都开始暴躁了,前几天隔壁家的狗不知道去哪偷了鸡,弄得满嘴血,又没听谁说丢了鸡,就没管这么多。”
陈小安叫老板娘准备桌菜,招待我们。
我们三人坐在一起,陈小安说:“这附近有个荒废的工厂,起码五年没人去了。”我好奇的看他:“为什么?”
他说:“东西全搬走了,就一个空壳,还被传言里面不吉利,自然不会有人去了。”
杨心端着水喝了口,问他:“那又怎么样?”陈小安说:“你的姐妹的尸体说不定在里面,你说呢?”杨心一下把杯子放在了桌面上,要求陈小安带她去。陈小安说:“不急,先吃饭,现在不是时间。”杨心点点头,说好。
我不着痕迹地轻轻拉拢薄外套,没想到深入这片荒废的山中,寒气渐浓。陈小安在前面开路,听说这条路以前走的人不少,它通向去城区的主公路,越过山出去还能坐到公交车。
杨心跟在身旁紧紧挽着我的胳膊,我看见她长长的指甲快要嵌进我的肉里了,我抖抖胳膊:“喂,你放松一点。”
杨心神情恍惚的点点头,完全没了刚刚的强势劲。
陈小安高大的身躯挡着前面被荒草丛生的路,边上又是个胆小鬼,我真怕陈小安突然回头。
现在黄昏将至,昏暗的光影,像一双双从地狱伸出的魔爪,被惊动的麻雀,野鸡仓促地从草丛中飞走,惊悚的叫声回荡在耳边。
我知道,内心的恐惧放大了周围的一切,自己像是惊弓之鸟,事情一旦和我预想的轨迹有了偏差,我怕会跌入无边的黑夜。
走了快半个小时,陈小安突然停了下来,我的心呵哒一下,心里默想,不要回头看我。
像是感应到我的想法般,杨心突然松开了我的胳膊,把我推向了那个无边的黑夜。
陈小安回头疑惑的看了我俩一眼,我尴尬的从地上爬起来,说:“不好意思,没看到地上的石头。”
幻想被莫名的打断,我也不敢在多想了,真是越想越怕。
杨心忙过来虚扶了我一把,她看上去状态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