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The End ...
-
Junny不相信奇迹，但是她相信命运。
因为命运，她注定会遇见那个几十年来被认为已经死亡的Barnes中士；因为命运，她注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记者；因为命运，她注定和那些她或许喜欢，又或许厌恶的人共同生活和工作……
因为命运，无论中间的过程多么曲折和难以置信，她最终一定会成为James Buchanan Barnes的新娘。
她曾经无比清晰地感受过那颗子弹穿过胸膛带来的疼痛，感受过血液一点一点地流干，感受过自己的意识在坠落高楼的同时缓慢消失。
也曾经梦一般地带着呼吸机在这个国度的另一端醒来。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存在一个和自己长相几乎完全一致的另一个人，尽管她没有跟她一样有太阳一般耀眼的红头发。
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竟然就这样戏剧性地交换。
她活了下来。而那个跟她有着一样的脸的姑娘，在致命的事故之后，没有活下来的运气。
Junny对这个跟她几乎长得一样的姑娘抱有前所未有的歉疚，因为自己活了下来，而她却顶上了那个要被死神带走的名额。
我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我愿意代替你完成你所有的心愿，我愿意在来世承受你所经历过的所有不幸的十倍，来换取你在来世获得的比我美好一千倍的人生。但是今生，原谅我要用你的身体度过未来的岁月。
她将这个归结为命运的选择，直到有一天电视上播放Winter Soldier死亡的消息。
Junny当时躺在病床上，初愈的身体经不起巨大的情绪波动，她却不受控制地盯着电视屏幕上那张她无比熟悉的脸，不顾一切地哭出声来。
她不再相信命运了。
这是让我活下来的代价吗？她用力地抹掉碧绿的眼睛里掉下来的泪水，绝望地想。
————————————————
那个姑娘比她年长，生活在西海岸，在阳光与海风中成长，喜欢在傍晚光着脚感受上涨的海水一点一点地没过自己的小腿。
Junny在她的日记本里知道了这个，她为自己不经他人同意就翻看日记的行为感到抱歉。
而在继承了这个姑娘的身体后，她也爱上了在傍晚漫步于风吹过的海边。那是过去的她在很久以前才有过的体验，她和爸爸妈妈在波士顿，但那里的风远不如这里温暖和煦。
如果Uncle James能在这里就好了。每当夕阳时分，潮湿的水汽跟随海风拂过她的脸颊时，她都这么想。
如果他在这里，那个经历了几十年的战争的男人，一定会因为这片刻的宁静和安逸而露出二战前他常有的笑容。
站在细软的沙滩上，她时常闭上双眼，就像走进了迷雾森林的小鹿，因为找不到归路而自暴自弃地决定原地小憩。
当然了，Junny最庆幸的是这个姑娘没有结婚，也没有遇到她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还好没有遇到，不然Junny一定会崩溃的。
她知道能够活着的机会来之不易，她也知道她必须苦痛地、无奈地、长久地生活在没有James的世界里。但尽管如此，她想，她不可能还会爱上别的人了。
在那个存在得莫名其妙的“前世”里，她已经把自己嫁给了那个会给予自己所有充满爱意的眼神的人。甚至，她已经为那个人孕育了属于他的孩子。
只是那个孩子无辜地成为了一切的牺牲品。
噢对，孩子。Junny在离开布鲁克林的那一天里知道了这个小家伙的存在。
但是她甚至还没有机会把这个惊喜告诉他。
她就这样生活了两年。仍然会在新闻上听到复仇者联盟的故事，仍然能看见Steve正气的脸庞和Tony有些轻佻的笑容。她知道那个富豪总裁终于和小辣椒结了婚，知道美国队长正在公开地和Sharon Carter约会，知道迷人的黑寡妇依然是狗仔队们最喜欢探究的对象……
在James彻底消失在新闻视野里的世界里，她生活了两年。
直到有一天早晨，她盯着窗外往自己的吐司上抹牛油，听到了广播里播出的声明：
冬日战士，James Buchanan Barnes中士被证实并未死亡。
————————————————
所以，在Junny回头看见James的那一刹那，没有人知道她身体里那种沸腾的感觉。
她看见那双她无数次梦见的湖水蓝色眼睛，看见他那些被梳起的棕黑色头发，看见他下颌上粗糙的胡茬……甚至于他眼角的纹路，都是Junny无比熟悉的、想念得发疯的Uncle James。
迷路的小鹿终于找到了归处。
她难以抑制地哭出声来。
“他们都说……都说你已经死了。”
然后她知道自己回归了那个有力量却依旧温和的怀抱。
James的声音就像春日里午饭后的咖啡，在她耳边轻轻地响起：“我怎么舍得死。”
“要知道，我是绝对不会丢下我的丫头的。”
Junny终于露出了两年来，最最明亮的一次笑容。
————————————————
六年后
“Steve，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要跟Edward打架？”
那个棕黑色头发的男孩坐在三个孩子中间，他听完自己的妈妈严厉的问话，用他漂亮的绿眼睛翻了个白眼。
“Mommy你是在问我吗？还是在问站在那边的另一个Steve？”
站在三个孩子身旁的美国队长一时间表情有点垮掉，Junny给了男孩一记眼刀，表示自己的不满。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Steve，孩子。”
Tony看着那三个不自在的孩子，开口想要打给圆场。但是他盯了另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转口说：“Edward，你也最好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你要跟小Steve打架？”
棕色头发蜜糖色眼睛的男孩嚷起来：“是他先打我的！”
“那是因为你错了！”
“我没有！”
“你就有！”
……
Junny和James在这个时候无奈地对视了一会儿，最后只能一致地看看自己身边的Sharon和Steve，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Tony、Pepper和其他的复仇者们。然后他们不爽地发现，除了这三个孩子的父母，其他的复仇者诸如Natasha、Clint、Sam和Wanda、Peter，他们都在看戏。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在下午的工作时间，正在对着键盘敲字的Junny、正在神盾局里整理文件的Sharon和正在公司开会的Pepper接到了幼儿园老师的电话，告诉他们他们的孩子在打架，而Jamie成为了全程的目击者，但现在他们谁都不愿意就自己的行为说上句话。
站在这两个男孩子旁边的金发小女孩在他们争吵起来后，终于受不了地大叫了一声。她的蓝眼睛突然间瞪得圆圆的，那个叫声让在一旁一直沉默的James和Steve都有些被吓到了。
她气冲冲地跺了跺脚，最后把脸转向Sharon和Junny的方向，“他们是因为我打架的。”
大人们被这句话吓了一跳。
“噢，Jamie，告诉爸爸，他们是因为你打架的，这是什么意思？”
金发小女孩跑进Steve的怀里，垂下她那双可爱的大眼睛，又不愿意说话了。
James叹了口气，把小Steve从Tony的儿子身边拉过来，认真地看着棕发男孩眼里的绿色，“我以为你和Edward是最好的朋友，好朋友之间是不应该打架的。”
Edward有些生气地哼了一声，双手交叉起来，“我也以为是这样的，但是他居然打我。”
小Steve学着Edward也生气地哼了一声，最后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大声宣布：“那是因为他亲了Jamie，而Jamie一点儿也不想被他亲。”
噢，真相大白了。
Peter和Sam霎时间在沙发上笑成一团。
连当事人的父亲Tony都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我的儿子很有我当年的风范啊……”
而这三个人最终在James和Steve凶狠的目光中最后收起了笑容。
Pepper有些尴尬地把Edward拉到一边。
“真的是这样的吗，Edward？”
“我亲过幼儿园的很多女孩，老师说这可以表示友好！Steve，我以为你知道，你知道我亲过幼儿园的很多女孩！”
小Steve板起脸，冷冷地说：“但是你就是不能亲Jamie，她也一点都不想给你亲。”
大家转过头去看女主角Jamie，看见那个漂亮的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迅速别过脸把脑袋钻进自己的爸爸的怀里。
Captain America有些无奈的扬起眉毛。
“得了吧，你一定是喜欢Jamie，Jamie一定也是喜欢你。”
“我就是喜欢她，怎么样？你不也喜欢Thor叔叔家的那个Princess Vivien吗，哼！”
…………
大人们听完全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Tony一把把Edward牵过来，嘴里还念叨着“你别再给我搞事了”，待到三个小朋友都分开了一些距离之后，James把小Steve转了个身，让他对着Edward。
“好了，不管是为什么，你先动手打了别人，而且是用力的。并且就像Edward说的，他只是想表示友好。所以你要先向他道歉。”
“他才不是……”
“Steve！”Junny打断了棕发男孩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Sorry，Edward。”
Pepper也把Edward转向小Steve，“你也要道歉，Ed，你没经过别人的同意就亲了别人，而且你还亲了自己的好朋友喜欢的女孩，这是很没有绅士风度的。你要向Jamie和Steve道歉。”
小男孩翻了个白眼，但在Tony瞪了他一眼之后，他还是乖乖地说了对不起。
这个时候Jamie才终于从美国队长的怀里跑了出来，眨巴着蓝眼睛去牵小Steve的手，“好啦，那我们可以一起去玩了吗？Edward，你要一起吗？”
那两个棕头发的男孩在自己的爸爸妈妈身边扭捏了半天，最后终于把刚才那些负面情绪都丢掉，跟着Jamie一起跑开了。
Clint躺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幸亏我家的孩子们都长大了。”
Tony看着那三个小孩的背影，冲着自己的儿子喊了一句，“Ed，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这样我能考虑把Thor叔叔和他家的Princess Vivien叫过来跟你一起玩。不然我就把你的机器人们全都没收！”
Edward奔跑着哼哼唧唧地应付性回答了他。
一直等到他们跑远了，James才搂过Junny的腰，看了一眼对面的Steve，“你女儿……可真受欢迎。”
Steve仰头笑出声来，拍了拍James的肩膀，“没你儿子受欢迎，我可是经常听到Jamie跟我说，他是全班最受欢迎的男孩，她为此颇为苦恼。”
“噢，所以这是一种基因吗，Uncle James？”Junny带着探究的眼光看着James，“我可是知道你一些在上世纪的风流韵事，包括跟……那边那个美女特工之间的。”
James有些惊恐地瞬间睁大了眼睛。
在其他人的笑声中，Natasha和Steve迅速地站起来澄清，“我可什么都没说！”
James没有搂着Junny的金属臂有些慌乱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他咽了口口水，甚是真诚地注视着身旁的那双绿眼睛。噢，真庆幸，他们的孩子有一双像他的妈妈一样漂亮的眼睛。
“丫头，你听我说，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你千万不要……”
“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Junny亲了亲他下巴上的沟壑，笑得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我才是真正的赢家，我甚至赢了黑寡妇！”
然后她像亲吻天上的云朵一样温柔地把嘴唇落在了他的嘴角，让他觉得时间停在这一秒一辈子他都愿意。
“因为从很久以前开始，你的心里就只有我了。”
————————————————
我的名字叫James Buchanan Barnes。
我曾经无数次渴望死亡，在多年前从那辆火车上坠落山崖以后，在无数次的训练、洗脑、任务以后。
每当我稍微有了一些过去的记忆，他们又把我按在椅子上，用电击、注射等等手段让我重新忘掉一切的过程中，我无数次向上帝祈祷，祈求他让我死去。
但是他无视了我的祈祷。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遇见了她。
我终于开始渴望活着。
那些温暖的拥抱、缠绵缱绻的亲吻、阳光般的笑容、带着笑意的呼唤……我开始向上帝祈祷，祈求让这些东西永远停留在我身边。
现在，我拥有了我想要的一切。
上帝，谢谢你，我现在非常非常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