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 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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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被夹在了两个时空之间？”Tony斜着眼站在Steve身边，一脸调侃与不敢相信。
Steve有些不赞同似的看了他一眼，“别这么看着我，Tony，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但是好像就是这样的。”
在Junny首先把美国队长重生的新闻播出去之后，整个美国就像被扔了颗炸/弹，霎时间媒体记者蜂拥而来。他们从无数的媒体聚光灯和记者提问中逃离出来，终于回到了复仇者大厦。
在离开无数的话筒和摄像机之前，James看见了在数不清的闪光灯下，一样闪闪发亮的绿眼睛。Junny在人群中朝他眨了眨眼睛，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朝他们追上去，只是笑着挥挥手看他们离开。
James挑起眉毛，吸了口气。噢，所以她现在也还没从工作中脱身出来。
他走到Steve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老兄，你在那个时空看到什么了？”
Steve的身体僵硬了有那么一秒钟。
然后他又温和地抬起头来对着James微笑，耸了耸肩。
“有一个叫灭霸的外星人种想要集齐5颗无限宝石，最后一颗就在幻视的额头上，所以我们把幻视送去了瓦坎达，保护他不被灭霸杀掉。”
幻视听完觉得后背一凉，Wanda赶紧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慰他。
Natasha皱着眉走到Steve身边，“什么鬼？！他集齐5颗无限宝石想干什么？”
“集齐五颗宝石，就能在一个响指之间让全宇宙的人类消失一半。”
全体人倒吸一口凉气。
“Terrible, right？”
一个响指就能让全宇宙的人消失一半？Peter感觉自己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下意识地把脑袋缩进肩膀里，战战兢兢地问：“那太可怕了！那后来呢？我们打败那个灭霸了吗？他成功了吗？”
Steve看着眼前那个男孩，看着他稚气的脸上的真诚和善良，看着他的眼睛每一天都写满的活力和希望，眨了眨眼，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当然，我们当然打败了他，他当然没有成功。”
话音刚落，大家又都松了口气，仿佛那些就是他们正在经历的事情，然后又继续各说各话，各做各事。
只有James看见了Steve说完那句话之后眼神里闪过的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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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James拎着一听易拉罐装的啤酒走进了Steve的房间。Steve正站在阳台上，倚靠着栏杆，看着黄昏下纽约的繁忙，耀眼的阳光下，他的金头发显眼得发亮。
看见来的人是James，他低头笑着等他走过来，“Junny还没回来？”
James扬起眉毛把一罐啤酒递给他，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Carter家的女孩也不在？”
Steve接过啤酒无奈地摇摇头。
他猜到他过来是想谈些什么。他们已经认识了快一百年了，他们互相都足够了解彼此了。
“那个世界里我们没有打败灭霸，Buck。”
James听着，望着远处正好有飞机卷着云飞过，喝了一大口酒，没有说话。
“一个一个的人，甚至连完整痕迹都没有，就这么随风化为粉末。而这个世界的我无能为力，那个世界的我竭尽全力也无法挽回。”Steve垂下眼，有些疲惫地盯着手里的易拉罐。
“那个……那个皇后区的孩子也消失了？”
“嗯。”
尽管那个世界的他不在现场，但这个世界的他看见了那个时空里的几乎所有事情。
他看见那个男孩在Tony的怀里绝望地挣扎，最后颤抖着说出那句“对不起”。
他看见Wanda在已经没有生气的幻视身边，留着泪烟消云散。
他看见Thor失去了一切，包括他无比珍视的弟弟。
他看见……
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看见的，比当年Wanda给他创造的梦境更让他无法动弹、不知所措。
James一口气喝光了罐子里剩下的酒，一气呵成地把它捏扁然后随手仍在阳台的地面上。
“那我呢？我们又分开了吗？”
Steve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像他刚刚做的一样，一口喝光了酒，把易拉罐扔到地上。
“噢，没有，”他停顿了一下，“幸好我们没有分开。”
James看了他一眼，用右手用力地搭上他的肩膀，像过去他们在布鲁克林常做的那样，“所以我们更要珍惜这个时空里我们拥有的一切啊……人每做出一个选择就产生另一个时空，我们后悔没有去做的事情，说不定带来的是更让我们后悔的结果。”
Steve勉强地冲他笑了笑。
“我知道你总是走到哪都希望自己能竭尽全力拯救他人，你已经做得够好的了，Steve。这一百年里你都做得足够好了。”
他轻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知道的，Buck，我没办法对这些事情袖手旁观。”
“噢，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所以你不必担心，如果这个世界的我们也要经历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会一直陪着你把那个灭霸给干掉的。那些复仇者们，他们都会的。”
Steve看了一眼对面的蓝眼睛，又看了一眼远处颜色渐渐温柔下来的天空，做了一次深呼吸，低声说到：“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会的。”
然后他弯下腰来捡起地上的空罐子，走进了房间。
“走吧，Buck，他们该等着我们一起吃晚饭了。”
James看着他的背影，像很多很多年前一样倔强，他也低头叹了一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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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自己7岁遇见Bucky开始，Steve就没对他撒过什么慌。
上世纪的布鲁克林里，他们总是亲密无间、没有秘密。但是在极少数时候，他也会对自己的发小隐瞒一些事情。
比如说在他不在的时候，自己又被哪个恶棍拖进小巷子里打（虽然最后总是被他发现）；比如说40年代，他变着花样在征兵报名表上造假（虽然最后也依然被他发现了）；再比如……刚才。
关于那个平行时空，他没有告诉Bucky他看见的全部。
James从冰柜里出来之后，他再也没见过Junny。
那一别之后，那个酒红色头发的姑娘再一次见到她的Uncle James，是在灭霸的响指之后的半个月。
而她看见的Uncle James，只是一罐混杂着泥土的粉末。
是的，在那个时空里，Steve和James又分开了，他听见他在喊自己的名字，回头正准备迎上前去，眼前的人就消失在自己错愕的眼神里。
这个世界的Steve到现在都还会想，那句“Steve”后面，接的到底是一句什么话。
可能是拜托他照顾好自己的小丫头，也可能是告诉他自己不太对劲，也可能，Bucky想说的就只是一句“再见”而已。
毕竟从七十年前到现在，他总是没有机会，在离开前说上一句“再见”。
整个美国都已经乱了套，连Fury和Hill都在这股大潮中烟消云散。他猜，在他出现在Junny面前之前，这个姑娘就已经多多少少猜到了些什么，因为他听说，她的发小，一个叫Racheal的女孩，也消失了。
那天布鲁克林下雨了。
当Steve和Natasha把那个罐子递给她的时候，那套公寓里安静得只剩下雨点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然后Junny沉默着接过那个罐子，走回了房间里，锁上了房门。
接着他和Nat听到了那里面放声大哭的声音。
他们在外面敲了一晚上的房门，她也没把门打开。
第二天，他们看着Junny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从房间里出来，从冰箱里拿出一把冰勺子放在自己肿起来的眼睛上。
无论Natasha说什么，她都没有回一句话。她只是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细致地化上了妆，准备去工作。
Steve看着那个世界里的Steve，他想他知道他那个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他没有把Bucky带回到他的小丫头身边。
在她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她终于回头，轻启红唇：“我知道生活还要继续，我知道Uncle James希望我怎么做。所以Uncle Steve，我希望你也是。”
那一刻，被夹在两个时空之中的Steve知道，他的发小找到了一个多么爱他，且多么强大的女人。
后来，Junny知道了Peter也走了。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砸掉了自己的全部相机和镜头，烧掉了自己拍过的所有照片。
Steve无比庆幸这些事情没有发生在他所生活的那个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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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morning, soldiers！”
六个月后的早晨，Junny拿着自己手里的三明治和巧克力，神采奕奕地转过身朝走进来的那三个士兵们打招呼。
这已经是好多个月以来的例行公事了。只要没有任务，James和Steve、Sam在对面的公园里结束了一天的晨跑时刻后，会一起来这个咖啡馆享用他们的早餐，而正准备去工作的Junny时常会在这里碰上他们。
偶尔，和Junny同行的人还会有Sharon，如果前一天晚上她待在Steve家里过夜了的话。
差不多三个月前，James和Junny搬进了他们在布鲁克林的新公寓。Junny卖掉了过去那套15层A单元，虽然那里有着自己和爸爸妈妈的回忆，但她知道人总是要朝前看的。
至于到底是什么说服了James最后买了房子搬了家，自然是因为他和Steve的约定终于可以实现了——现在，住在他们对门的邻居，就是美国队长Steven Rogers。
James最后也还是没有接受Tony因为打牌输掉的那套公寓，可是在某个晚上，他坐在餐桌上听Junny认真地给他讲述了未来的无数年里他们要还的房贷之后，他发誓，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会接受那套公寓的。
其实他觉得更可怜的是Steve，虽然复仇者发的薪水里的一半他都会匿名寄给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的家属或者是别的什么亲人，但是他和Junny的房贷怎么说也有两个人共同承担（更别说Junny的父母好歹过去是检察院高层）。而他那可怜的发小Steve，只能一人承受布鲁克林高昂的房价。
“Buck，我有时候怀疑我会不会到死都交不上所有的这些钱。”Steve有一次在复仇者们共进晚餐的时候垂头丧气地说。
Tony轻浮地笑了一声，朝队长抛了个媚眼，“噢，你可以的，你是超级士兵，你是美国人的精神领袖，你能做到，你什么都能做到。”
Steve没理他，瞪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吃盘子里的牛排。
“早上好，Junny！”队长和Sam在一旁也笑着跟她打招呼，看着她和James交换了一天的第一个吻。
这对于他们来说也已经是常态了。
James在她离开自己的怀抱之前，看着她因为在早晨而无比明亮的绿眼睛，低声说：“今天下午我们就要出发去执行一个任务了，这次可能要一个月以后才能回来。”
Junny又亲了亲他的脸颊，“我知道，Nat都跟我说过了。”
说完她的下巴往Steve和Sam的方向抬了抬，暗示他他的朋友们现在就在旁边等着他呢，James这才意识到自己和他的小丫头有点温存得太久了，松开了搂着她的手臂。
“那就一个月后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早点回来的。”
“嗯哼，Uncle Steve，别忘了替我好好看着他，别让他受什么大伤。”Junny转过身去，朝Steve眨了眨眼睛。
在得到Captain让人安心的笑容后，她拎着自己的三明治和巧克力转身离开。
一直到他们三个人拿着自己的咖啡和食物坐下来的时候，Sam把脸凑上前去，像要说什么秘密一样，“Barnes，你的丫头什么时候跟Natasha这么熟了？”
James咬了一大口三明治，随意地耸了耸肩，“她现在跟她的发小Racheal以及Natasha第一好，跟Sharon第二好，跟Wanda和Pepper第三好，最后才跟我好。You know, girls. ”
Steve在一旁听了，花了好大劲儿才憋住了笑。
“Bucky你可不至于和这些女孩们吃醋吧！”
James翻了个白眼，“她本来工作就很忙，虽然我们也是，但是现在她闲下来我也闲下来的时候，她还要分出大批时间去和她们一起去参加什么类似‘女士之夜’的活动。Seriously？Steve你就不嫌Sharon在你身边的时间少？现在这种情况，还不如回到她还在上大学、我认识她没多久的时候。”
Steve这次真的忍不住大笑了。他和Sam交换了个眼神，然后重新把目光放回到正在暴风进食的James身上。
很好，一切都很好，Steve大笑的时候心里想。复仇者们像过去一样团结在一起；Bucky也可以放下一切加入到他们当中；Tony尽管心里有时还在闹别扭，但他正在真正地把Bucky当作朋友；他最好的朋友如今都和自己的爱人们有着幸福的生活；自己也在放下过去，重新感受爱情……
太好了，生活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Chapter 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