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一步一史书

29、入梦（二）

　　枯瘦憔悴，所有的荣光不在，高高在上的碧华真人也如凡界老妇一样。
　　“师兄，你别管我，你别管我，你去找阿云，她那么小，从来没有一个人离那么远，她要是受伤了怎么办？我没事的，师兄……”邬烬炎语无伦次，不停推着谢清风。
　　“霓云这次真的是过份了，竟然什么都不说就一个人偷偷跑开，还遇到了危险，要是她真的出事了，让你怎么办？”谢清风强势地将她按在床上。
　　“她想和我亲近，我知道，可是有时候我就是控制不住，每一次想到他，我就控制不住心底的恨意，他欺我，骗我，到头来，我还是舍不得，我做下的事情，本来应该是要去执法堂请罪的，要不是，要不是我这身体不行，要不是我的霓云还没有长大，师兄，我真的好恨啊。”说着说着，两道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师妹，你告诉我，霓云的父亲，到底是不是他？”那个他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师兄，别问，我不想说。”

　　――――
　　青云碧霄之上，八匹骏马拉着一个软红座驾缓缓而行。
　　偶有清风拂过，将那红纱掀起，隐隐约约像是露出了什么，却又模糊不清。
　　花沾衣高倚软卧，漆黑长发直至脚踝，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裹住，雪白的玉足未着寸缕，指甲上带着鲜明的蔻丹。
　　右脚踝直至小腿上，有一道像是攀岩而上的图腾。
　　像是一株花草，又像是一道符文，纹路诡异奇怪，像是从皮肤里面生长出来的。
　　一旁有貌美侍女挑开帘子看了一眼，回道：“花主，他们进了梦千年，要不要拉一把？”
　　“不必了，五日之后，这里的灵脉消失殆尽，梦千年自会破解，况且那里面的东西，又不是见不得，随他们去吧，我们回去。”花沾衣轻闭着眼睛，回。
　　“是。”侍女恭敬垂下头，跪立一旁。
　　可是在梦千年里面，一日即一年，五日，就是五年。

　　――――

　　追星揉着头，有些茫然，这里是哪里？明明上一刻还身处幻境里面，却在下一瞬间到了这儿。
　　追星慢慢站起来，看到了不远处还躺在地上的邬霓云。
　　此刻，邬霓云也清醒了，带着些摸不清楚情况的迷茫。
　　“这里是哪里？”
　　两人面面相觑，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追星？”
　　略带上扬的声音，表示着疑问。
　　“怎么了？”追星有些不明所以然。
　　“你怎么……怎么一下子就好像是长大了？”
　　十三岁的孩子身子还有些单薄，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眉眼依稀有些变化，身子也有所不同。
　　见追星不太明白，邬霓云打开储物袋来，从里面拿出一面镜子。
　　追星接过一看，也吃了一惊。
　　里面的人像是她，却也不像她。
　　果然就像是邬霓云所说，像是长大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摸上自己的脸，追星有些困惑，又有些恐惧。
　　“先别管这些，小师叔和那个人去哪儿了？怎么没有看见他们？”

　　被邬霓云惦记着的小师叔还没有从幻境里面清醒过来。
　　那好像是真的，又好像不是真的。
　　就像是，就像是心底最深处的想法显露人前，既有舒了口气的感觉，又带着说不出的羞耻和紧张。
　　他见到了十年前的事情。
　　他一人一剑，单枪匹马地挑了那里，带出了霓云。
　　霓云神志不清地趴在他的背上，嘴里还说着胡话。
　　他心疼地不得了，被他宠着长大的姑娘何时受过这样的罪，拿出最好的药喂她，迷迷糊糊之间她不肯吃，他只好停下来，将她搂在怀里，强行地掰开她的嘴，将药塞了进去，可是她却不肯吞下去。
　　他只能用一道法术，将那药化作一道清凉的液体，顺着她的喉咙流下去。
　　吃了药的霓云安静多了，不再哼哼唧唧了。
　　可是突然之间，他却不想走了。
　　鬼使神差地，他看着霓云紧紧闭着的嫣红唇瓣，心底深处一直被压制着的蠢蠢欲动的心思想要踊跃而出。
　　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他和霓云，若是，若是可以亲亲她……
　　这个想法一出来，连他自己都一惊，不禁骂自己。
　　霓云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眼睁睁地看着她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婴儿，长成了如今的模样，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有如此龌蹉的心思呢？
　　可是，在这同时，他又忍不住地想到，霓云的唇看上去是那么柔软，不知道亲上去是什么感觉，这里没有别人，只亲一口，只亲一口，别人不会知道的，霓云也不会知道的。
　　在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真的不受控制地亲了亲那柔软的唇，不仅如此，他居然还禽兽不如地舔了两口。
　　斥责自己的时候，又不禁想着，阿云的唇，真的是又甜又软，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也……
　　这时，霓云突然之间发出一丝呻吟，惊醒了他。
　　赶紧收起所有的想法，欲盖弥彰地擦了擦嘴角，重新将霓云背在背上，往宗门里赶着。
　　在她背上的小丫头，这一生也不会知道，在她昏迷不清醒的时候，她最为敬爱的小师叔对她做了什么。
　　当天夜里，已经许久不曾入梦了的晋阳河做了一个梦。
　　在他提剑破开那间囚着霓云的屋子的时候，见到的不是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霓云，而是高枕软窝，暗香浮动。
　　他心尖上的那个人啊，自水中而出，身上一层薄薄的纱衣掩盖不住那姣好的身材。
　　他赶紧闭上眼睛，扭开头。
　　脑海里面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不知道为什么霓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长大了。
　　“小师叔，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他感受到那一双玉臂攀上他的肩膀，而且还在不停地游动着。
　　每一次她手指到的地方，都到来轻轻的颤栗。
　　他伸出手，落在她的手臂上，想要推开，却在肌肤相触的一瞬间，紧紧捏住。
　　“小师叔，你弄疼我了，放开好不好？”
　　好不好？
　　心心念念的人儿娇娇软软地说出这样的话儿，哪里有不停地道理。
　　可是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捏地更紧了，更是一个转身，搂她入怀。
　　怀里的姑娘一身娇软肌肤，触手升温，裸露在空气之中，像是象牙一样白的胳膊紧紧缠绕着他。
　　她吐气如兰，像一只妖精，又像是不谙世事的姑娘。
　　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幽幽地黑色，让他不自觉地陷进去。
　　最后，他好像是不受控制地将她抱起，一步又一步地，走向不远处的床榻。
　　靠在床沿边，他猛地一放手，怀里的姑娘就落入了软纱之中。
　　“小师叔，阿云疼，你揉揉。”
　　那双软若无骨的手，轻轻拉着他，不自觉地，他悄悄上了床榻，拉上了纬幔。
　　明亮的烛火映照着身下的人儿格外美丽，她身上裹着的纱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褪去。
　　他慢慢伸出手，向那个他肖想了很久的人儿摸过去。

　　“小师叔，阿云疼，你揉揉。”
　　还未睁开眼睛，稚嫩的声音就落入了他的耳朵。
　　他猛地清醒，面前的姑娘仰着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几乎是立刻，他一把掀开。
　　霓云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儿，放声大哭。

作者有话说

　　回头一看，真觉得小师叔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