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夜寒》鱼粑粑和猫儿

11、爱恨为哪般

　　正当千钧一发之刻，席琼听得有人破门而入之声，随后只见莫诺将匕首压在她脖子底下，淡定的回过头来看着来人说：“终究没枉我一番心意将你等到。”
　　“你想的什么我怎能不知。”听得来人的声音，莫诺一惊，莫黎王，也是，他既派人跟着他们，又怎会不知。
　　莫黎王淡然一笑，“你我之事何必牵扯到旁人。”
　　“若是不拿他们作筹码你怎能前来？”说罢她看向自己匕首下的席琼，“席姑娘，多有得罪。”席琼心里把她骂了个遍，要不是现在说不出话，定会用她的伶牙俐齿好好说说这个忘恩负义的人。
　　“你可真是小看了我。”听不出他语气里有什么情绪，此时越是淡然越能说明莫诺对他来说是有多重要。
　　“别说些无用的了，今日我们把事情讲清楚，从此是陌路。”
　　“你竟还是要把事情做的如此决绝。”
　　莫诺冷哼一声，“你不是说我想的什么你都知道吗？”
　　“说吧，你觉得我欠了你什么？”莫黎王将剑扔在桌上，顺势坐下，也不再不看莫诺，自顾自取杯倒茶，小啜一口。
　　“你可知你两个兄长是怎么死的？”
　　“一个被你用那慢性毒药害死，一个则是被你放火活活烧死，个个都死得折磨，你可真是狠心呐。”
　　“哼，你还都知道。那你可知我本是哪里人？”
　　“落英山白虎族，是一族族长的女儿。十六年前遭到了灭门，灭门的人就是我父亲。”说到这，莫黎的声音有微微的变化，“我莫王府欠你们一族几百条人命。”
　　“那你说，到底是我狠心还是你们莫王府狠心？”莫诺的声音有些颤抖，“灭了我族人，却拾起我，宠我，赐我莫姓，封我公主，是愧对我还是想让我愧对你们？还是想让我挣扎在所谓道德的边缘，逼疯我？”莫诺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看着莫黎好似没听见继续端茶细品，情绪变得异常激动，“回答我啊！莫黎，你知道别人喊我莫诺时我心里是种怎样的滋味吗？”莫黎抬起头看着她，眼低的薄凉再也挡不住，他莫王府欠了她，还不起又不得不还。
　　“活着还不如死去，却又为了一些东西不得不活着。你懂吗？阿黎哥？”
　　莫黎倏地抬起头，“诺儿，有多久没喊过我阿黎了？”
　　“对你又恨又爱的那天之后就再也没喊过。”
　　“这么多年，最后换得一声你的阿黎也是值得了。”莫黎扯了扯嘴角，有些犹豫，“你可还爱我吗？”他看着莫诺，眼神是温柔的，席琼也看到了他的紧张，他希望听到的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害怕是。
　　莫诺没有作声，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染上灰尘，此刻她仿佛看到了十六岁的莫黎自雨中向她走来，擎着一把纸伞，脚步缓慢而坚定，阿黎哥恐是世间擎伞最好看的男子了。
　　“爱呀，所以才活得如此纠结不痛快。”她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般凶煞至极，回到了往日席琼认识的那个温婉的莫诺，“阿黎哥，你可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