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温海H

6、第五章

　　周末晚上我坐在床上看书，张雪儿跑到我的房间，露着一张苦瓜脸。
　　“姐，爸爸是不是知道我谈恋爱了？”张雪儿跑的我的床头面对着我坐着。
　　“嗯。”我把书翻了一页。
　　“他已经跟你打过电话了？”
　　“嗯。”
　　我把书关上，放在一旁。
　　“你放心，爸爸不会来干涉你的事。”我把被子拉开，准备睡觉。
　　“姐，真的吗？你太好了，一定是你跟爸爸说了什么对不对？”张雪儿一下扑过来抱住我。
　　我把她推开，“就算我不说什么，爸爸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回你的房间去，我要睡觉。”
　　“哦。”张雪儿吐了吐舌头，跳下床就跑了。
　　星期一上课的时候，班主任走进教室就叫林叶安排一个人去把阶梯教室后面的板报办好，要和别班的人一起完成，然后把办板报需要的资料给了林叶。
　　“刘思思，板报你去办。”下课后林叶把资料放在刘思思的桌子上。刘思思一脸不情愿，坐在凳子上眼睛向上翻，看着站在面前的林叶，又收回眼神，漫不经心地说：“凭什么？”
　　“因为整个班里你最闲。”林叶说。
　　“哈！什么我最闲，你就是看不惯我，我坐的是法拉利，穿的是香奈儿，住的是市中心地段最好的别墅，怎么你羡慕啊，嫉妒啊，恨啊？”刘思思用着阴阳怪气的语调。她的确有钱，但是刘思思的生活虽然奢侈，却并不精致。她总是在买最贵的，却不知道什么什么才是最适合她的，这种人只是胡乱地过着有钱的生活，来填满自己寂寞的心。
　　“不过是依附家里的废人，没有了你爸，你算什么东西，说不定比我还不如。”林叶毫不客气的回击。
　　“那又怎样，什么成绩啊，刻苦啊，只要我想，我一样可以做到，可是有些天生的优越条件，是你这种人想求都求不来的。”
　　“我不管你说什么，板报的事我就是交给你了。”
　　“行啊，交给我，反正我不会去。”
　　林叶气愤的看着一脸耍赖的刘思思，最后一把抓过桌上的资料走到我面前。
　　“张小海，板报你去。”
　　“欺软怕硬，叫不动我就为难小海，没种。”刘思思老远的在那儿大声讽刺。
　　“这并不管你的事。”林叶回头回了她一句。
　　“行，什么时候完成。”我把资料放在一边问。
　　“最好两天内完成，学校要检查。”林叶的语气好了一些。不过她的硬语气也只是针对刘思思，虽然平时不说温柔，但也不至于浑身是刺，只有刘思思才能让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
　　放学后我就拿着资料去了阶梯教室，这间教室一般用来开公开课，或者学生会开会的时候用，用的人少，看起来还挺干净的。
　　按理说应该还有一个人来一起办板报的，不过人没来，我只好用粉笔先把写字的格子画好，如果需要画图的地方再擦掉就行。只有两天时间，只能利用放学后的时间，不赶紧也许会完成不了。
　　“是你啊。”
　　我正在画格子，听到声音转头一看，那个叫乐明的人站在门口，温暖的笑意洋溢在脸上。我不理他，转头继续画画。
　　他走进教室把拿在手里的一些作图的颜料放下，“那些地方不用画格子了，我找到一个板报的模板，那儿用来作图，还有这些地方也是。”他走到黑板前用手指了几块地方，这块黑板很大，长度几乎有墙这么长。
　　我答应了一声，心想刘思思要知道一起办板报的是乐明，她还不巴巴地跑过来。
　　以前并不认识乐明的时候，顶多听到有些女生谈论到，认识他后，感觉到哪儿都有他，真是奇怪。
　　“你写的字还挺好看的。”乐明调着颜料说。
　　“你学画画的？”我看他开始在黑板上上颜料。
　　“没有，只是挺喜欢画画。以前有个学姐教过我一些画画的技巧。”他的语气里透着轻快的笑意。
　　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开心。
　　我没有和他再说话，教室里安静下来，只听见我的粉笔在黑板上敲击划过的声音。斜阳的金色光辉照进了教室，我和他的影子一起拉到了教室外，互相重叠着。
　　“今天就写到这儿吧，天晚了。”乐明收拾着东西。
　　“嗯。”我放下手里的粉笔，从凳子上下来。
　　“东西就先放在教室里吧，这两天不会有人用教室。”乐明拿过我手里的东西，把颜料一起放进了讲桌的下面。
　　我和他一起出了学校，守门卫的大叔一脸暧昧又心痛的样子看着我和乐明出校门，我只觉得那大叔莫名其妙。
　　“我送你回家吧，已经挺晚了，你一个女生始终不安全。”乐明难得让我第一次没看见他面露笑容的样子，担忧从脸上表现出来。
　　“不用。”我转身就走。我还没有和他熟到送我回家的地步吧。
　　“不行，我把你送回家。”他跟了上来。
　　我没有再理他，继续走我的路。
　　“你不坐车吗？”乐明问。
　　“不坐，我不喜欢拥挤和汽油的味道。”我言简意赅的说，一直往前走，希望快点到家。
　　“还真是少见你这样的女生，你好像不怎么喜欢说话。”
　　“嗯。”
　　“这么晚了才回去家里人会不会担心啊。”
　　“不会。”我也懒的解释我是一个人。
　　我并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触，我不想接触太多的人，那只会让我的生活随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而改变，无法再保持原来的简单。
　　乐明突然绕到了我的右边，静静地陪着我走，没有再说话。我们之间好像并不会因为这样而尴尬，事实上，我和任何人一起不说话我也不会尴尬，我本来就不喜欢多说。我的余光看到乐明右边的裤角上溅到一点污水，那是刚才车子飞快驶过溅上的，所以他刚转到我的右边是为了替我挡这个。他什么也没说，也似乎毫不在意那些污点。
　　他的确像刘思思说的那样美好，可是对我而言，始终是一个不愿多交的人。这样完美的人也的确让我感到讨厌。走到一个小区的时候我告诉他不用送了，我家就在里面。其实我家在前面，只 是我不想他再送我，再说天色已经很晚了。他什么也没说，淡淡的笑着，静静的离开。
　　第二天放学后问了老师一道数学题，再去阶梯教室时，乐明已经在完成画图的收尾工作了。
　　他转头看见我来了，笑了一下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问了老师一道题，耽误了一会儿。”我把书包放下，拿了资料开始写字。
　　乐明已经画好了，他背对着教室，双手往后撑在身后的桌子上，看着我写字。
　　“你字写的还挺好看的。”他说了和昨天一样的话。
　　“嗯。”
　　“我听说你叫张小海，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我没有说话，我不想撒谎，我也不是讨厌他，只是对乐明身上那种透明的气质感到反感而已。
　　“没有说话啊，还真是糟了，我一点也不想你讨厌我，难道我做错过什么事让你讨厌我了。”
　　“没有。”
　　“张小海你是真迟钝，还是装不懂。”
　　我没有回答他，事实上我并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其实本来不是我来办板报的，我只是听说另一个人是你，所以我才主动提出要来办板报的。”乐明的声音低低的。
　　我停下正在写字的手，低着头，我在想乐明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很奇怪，我和你只不过算得上见过几次面，并没有什么接触，你说这句话是什么么意思？”我的声音听上去带上了不高兴，我会有种被人捉弄的感觉。
　　“什么意思啊。”乐明拖着那个“啊”字，好像自己也在想是什么意思。
　　“如果算不上是喜欢，那也是对你有感觉，也许你要做好被人追的打算了。”乐明透着笑意，强大到充满整个教室。
　　我放下手里的粉笔，转过身看着乐明。他都这样说了，我也需要说清楚。
　　“我不管你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我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你不要在我身上花心思。”这样说已经很清楚了，我拿起笔继续写。
　　“不会爱啊，那就先喜欢好了。”
　　我没有说话，也根本不想再和他说这个话题，对于我来说无聊至极。
　　“那个周列是你的男朋友吗？”
　　“嗯。”我撒谎了，只是不想乐明对我有想法。
　　“你骗我，我知道他不是你的男朋友。”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有病。我现在处于很不开心的状态。
　　“我帮你写吧，一直这样举着手挺累的。”他走上前，拿过我手里的东西，他长得高，在男生中都是出挑一些的，不用凳子举着手就能写到顶端的字。我把手里的东西给他，坐在凳子上。
　　“听说学校有很多人喜欢你，你喜欢我就太奇怪了。”我看着窗外，还没有到黄昏日落的地步，操场上只剩下几个男生在踢足球，有几个女生坐在旁边，拿着水，抱着男生的衣服，笑得甜蜜蜜的。窗外开的花已经落完了，绿叶才开始发芽，粗壮的树枝上只看见星星点点的绿色。风轻轻吹着，有些凉意，我目光投到远处朦胧的城市，漂浮在城市上空的细小颗粒，把一切染成了灰色，像空虚一样充斥了整个时空。我也怕有一天，我会被这样的空虚给吞噬掉。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乐明的声音像风一样轻柔，像在诉说着最动人的情话。
　　乐明送我回家后，我并不知道他走到站牌坐车的时候会遇见周列。
　　乐明看见周列时也诧异，但似乎又明白。
　　“你找我的？”乐明问。
　　“对。”周列说。
　　“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事，只不过有件事想了很久，我还是觉得我应该对你说。”周列依然戴着他的大眼镜，可却收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和张小海保持距离。”
　　“为什么？”显然乐明并不同意。
　　周列嗤笑了一下，“看来你是不打算听我劝了。”
　　乐明看着周列想了一下，“从军训开始我就注意到了小海，我觉的她和那些女生都不一样，总是喜欢一个人待着，不爱笑，不爱说话，被人欺负了知道狠狠的反击，眼睛总是很坚定，认真又努力，我喜欢这样的一个女生。”乐明眼睛很认真的盯着周列，“就算你喜欢小海，我也不会放弃的。”乐明信誓旦旦的说。
　　周列愣了一下，没想到乐明会说这么一大啪啦。
　　“如果我说你和她在一起会害了她呢。”周列又痞痞的笑着，也不知道他说的真的还是假的。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会对小海好，一辈子都好，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周列的目光在镜片后阴暗不明的看着乐明，似是思考了好久，“算了，你们的事随你们怎么做。”
　　“再见。”周列随意的招招手，走了。
　　“小海，你打算读文科还是理科啊？”刘思思又跑来坐在我前面的位置，把脑袋搭在我的桌子上，眼睛睁的大大的看我，假睫毛忽闪忽闪的。
　　也对，下学期就是高三，需要分文理班。
　　“文科。”我翻着《高考满分作文》，看看人家的作文都是怎么写的。
　　“啊？你读文科啊，我还以为你要读理科。”周列在旁边把脑袋偏向我这边，和刘思思一个姿势的在那儿跟我说话。
　　“理科太费脑，麻烦。”
　　“那行，我也读文科。”周列又把脑袋偏回去。
　　“你跟着小海干嘛，眼看要甩掉你了。”刘思思斜眼瞪着周列。
　　“关你屁事。”周列回头骂了一句，又转回去。
　　“切，你个成绩在班上不上不下的，还想和小海一起，小海可是铁定的重点培养对象，你能跟得上小海？小心被刷出这个班。”
　　“哟，还有脸说我呢，你个成绩垫底的。”
　　“垫底怎么了，我有办法留在这个班。”
　　“不就靠家里那点钱嘛。”
　　“是吗？我还有点钱，你呢？你什么都没有。”
　　周列慢悠悠的蹭起身，“刘思思，要不然我们两打个赌吧，我没钱，一样可以进快班，赌不赌？”
　　周列又一脸高深莫测的在那儿笑，刘思思感觉有点发毛，不满的冷哼一声，不再看周列。
　　“小海，周末去玩儿吧。”
　　“不去，我要回H市。”
　　我低着头看书，没有看见刘思思变了脸。
　　“是不是在你心中只有你那妹妹才是最重要的，叫你周末陪我一下，就像逼你上吊一样不愿意。张小海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过你的朋友。”刘思思站起身回了她的座位。
　　我被她的话说的愣了一下。
　　人和人之间怎么相处才是最好的，可是在我心中，本来张雪儿就是最重要的，没有人比得上她。我看她在座位上，把教科书翻得乱七八糟，我有些走神。
　　“别理她，自以为是的毛病。”周列说了一句，又趴在座子上睡觉。
　　我回过神看了一眼周列，又慢吞吞的继续翻作文书。
　　刘思思似乎真的生气了，第二天也没打算理我的样子。可我没有做错什么，我并没有必要去讨好她或者去哄她，我想有些事情该让她自己想清楚。
　　下午有体育课，需要做男子1200米，女子800米的长跑测试，因为有关以后拿毕业证的问题，所以每个人都必须参加。
　　跑完800米感觉有些头晕目眩，运动从来不是我的强项，而且肚子传来一阵一阵的痛。我坐在荫凉的地方，心想也许是跑步的时候吸入了冷空气才痛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你又在这儿啊？”乐明坐在我的身边，他们班的体育课也是这一节课。
　　“军训的时候你每次都坐在这儿。”
　　我听着乐明有些模糊的声音，肚子的痛感让我没有心情去和他回忆什么当初。
　　“你很热吗？出了好多汗。”乐明抬手向我的脸伸来，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别碰我。”
　　乐明总算看出了我的不正常，反手握住我的手，急急的问：“你手好凉，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我真想骂一顿乐明，让他别管我，但是身体已经不受我控制的毫无征兆的向后倒去，我实在痛的不行，脑子都有些晕乎乎的。
　　“小海。”乐明伸手把我从草地上抱起来。我并没有晕过去，只是痛的全身没有力气。我感觉乐明抱着我跑起来，还听见刘思思和周列担忧的叫声。
　　感觉乐明把我抱到了一个白色的房间里，然后是说话的声音，有人在我的肚子上按了几下，又在我脸上弄了几下，突然就感到手背上传来刺痛，我下意识的缩手，又有人按住了我的手，不让我动。
　　我的冷汗一直冒，有人用纸在给我擦，很轻柔，我半睁开眼看见是乐明，浑浑噩噩中我睡过去了。
　　醒过来的时候太阳都落山了，只剩下橙色和红色的晚霞，余晖照进了房间里，泛着金色的光晕。
　　我睁着眼看了看周围，应该是在医务室，而乐明还坐在床边，看着一本厚厚的书。我撑着身子坐起来他才感觉到我醒了，放下书，帮我捏了捏被角。
　　“感觉好些了吗？肚子还痛吗？”乐明关心的问。
　　我摇了摇头，感觉有气无力，肚子还隐约有些痛。
　　“你到底吃了什么，是急性肠胃炎，不舒服就应该向老师请假。”乐明责备一样的说。
　　我没有说话，把被子掀开想要下床。早过了放学时间，我应该回去了。乐明看我起床，就站起来把我的书包拿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书包拿到医务室了。我穿好鞋子站起来，也许是睡太久了，头还是晕晕的，没什么力气。
　　乐明走过来想扶住我，我躲开他，这样的亲密明显太过了，我并不习惯这样。乐明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
　　因为不舒服，我走得慢，乐明就一直在我旁边陪着我慢慢走。如果和他一起走的人不是我，也许在光辉中会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出了校门乐明找了一辆出租车，我顺从的上了车，事实上我现在也没有力气再去计较什么。出租车里古怪的味道让我更难受，乐明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舒服，伸手把我揽进怀里，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淡淡的肥皂清香让我好受多了，我没什么力气的靠着，我也承认靠在他身上我舒服多了。
　　下车后乐明坚持要送我到家，我拒接了他。
　　“那我可以要你的号码吗？”乐明问。
　　“不。”我转身就进了前面的小区，又停住脚，转头对他说：“其实我并不讨厌你。”我并不住在这栋小区，只是穿过这栋小区很快就可以回到家。
　　“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你在怕什么？”乐明在我身后说道。
　　我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
　　怕什么······我在怕什么······
　　早上起来的时候，昨天的不适已经没有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学校。
　　上完了早自习我用笔戳了下旁边的周列，“刘思思为什么没有来？”
　　“好像是请了病假，你可以去问问林叶，她是班长，她应该知道。”周列像熬了通宵一样，一副困得要死的样子，说话都是闭着眼睛。
　　“你和乐明什么关系？”他突然又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百倍，瞪着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我。
　　“没关系。”我回了一句。
　　我不知道刘思思是真的病了，还是还在生我的气，又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可我依然没有做其他的举动，并不是刘思思无所谓，而是在这件事上我没有任何错，我不想做任何的举动让她以为 我是在退步，让她以为我在抱歉。
　　上完两节课后去了下洗手间，回来的时候乐明正站在我们教室后门口，教室里的女生时不时伸着脖子往外看。还真够显眼的，我只想装作不认识他的直接回到教室。结果我刚走到前门乐明就立刻走到了我面前，“肚子还痛吗？”
　　“不痛。”我想尽快说完，教室里暧昧的眼神像能把我生吞一样。
　　我突然想到昨天的事情还是应该向乐明道一声谢谢。
　　“谢谢你。”我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不用，如果你是我女朋友，那么这就是我的责任。”他这样跑我们教室说这些话真的好吗， 怎么乐明说话也像周列一样痞痞的，虽然不明显。
　　“我很难想象你是一个会把话说得那么直白的人。”我说。
　　“我说的这么直接你都不理我，我要是再委婉一点，你就直接把我过滤了。”他似是有点埋怨我。
　　我忽视他的话，直接进了教室，我已经闻到一大股八卦的味道传来，还好我和班里的人都不熟，没有人真的跑来八卦我，不过至于他们脑子里想怎么YY就是他们的事了。
　　我坐在座位上，看见乐明从前门离开，想了想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串数字，把它放进了书包了。
　　放学后我并没有打算直接回家，我在校门口站着，看着蜂拥而出的学生，乐明是到后面人很少了才走出校门的。我看见他出来，直接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在校门口等他，有些吃惊的样子。
　　我从书包里摸出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给他，“我并不怕有多少人对我好，我怕的是我无法回应他们的期待。”
　　就像刘思思一样，我可以把她放在心上，可不会把她放进心里，而她想要的远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