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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

  •   那个时候的我,还存在很多不切实际的天真,在我还没有经历那些痛苦的事时,我从没想过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种伤害,我一直相信人在最深处都是善良的,我们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但是那个被伤害的人却要为我们的一时糊涂而买单。
      林叶从事发第二天回家后就没在学校出现,我给她打过电话,她没接。学校的流言没有停息的迹象,还愈演愈烈,像是有人故意要将事情闹大一样,连学校旁边的小摊小贩都在议论说学校有一个女生都打胎了什么的。我一面希望林叶不要来学校,以免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一个一直坚韧正直,努力向上生活的女孩怎么经得起这些语言的摧毁,但一面又希望她可以平安无事。慕曲科在学校里找不到林叶,就跑去她家,但是林叶不见他,还被她爸当成缠着自己女儿的小流氓给打了一顿。
      在期间我去看过林叶一次。他们家住在离市区不远的地方,周围都是很老旧的居民房,她家就在一条巷子里的平房里。房子不大,就是一个简单的两室一厅的房子,有些潮湿,采光也不好,但还很干净。当时是林叶她爸给我开的门,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话不多,还很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他把我领进她的房间,那个时候林叶正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拿着笔对着面前的卷子发呆,她的头发随意的扎在后面,身形看起来更瘦了一些。
      “在干什么?”我一个人走进她房间,关上了门。
      林叶被我突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反应迟钝的转头,有些不明白我怎么在这。
      “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吧?”我坐在她房间唯一能坐的床边。
      “没事。”她低低的说,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很快又发起呆,完全不在状态,脸色很白,黑眼圈很重,神情憔悴。
      “你知道是谁贴的单子吗?”我问她。
      林叶半低着头,迷惘不已的模样,我现在说什么她可能都会听不见,只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自己悲凉荒凉的世界里,我也不知道林叶现在在想些什么,除了精神不好,好像并没有什么大事。
      我在学校正常的上课,风波也终于有了平息的迹象。这几天林叶还是没有来,不知道这样的状况要持续多久,她又还能不能回到学校正常上课。
      下午放学后我收到了一条来自林叶的短信。
      我承认我太过骄傲,我努力学习不想让任何人看不起我,我不允许我的人生存在污点,不想让慕曲科牵扯进来,遇到这样的事我好像只能如那个人所愿了。
      我不知道林叶的“那个人”指的是谁,她突如其来的短信让我不明其意,但我还是很担心她的精神状况,想着是该再次去看看她,一直这样躲在家里谁也不见也不是办法,连慕曲科都没法了,求这要我帮他见一面林叶。
      我向班主任请了晚自习的假,班主任不大愿意的给我开了假条,我拿着假条就离开了学校。
      下午放学都已经五六点了,在冬天天已经是半黑的状态了,更何况今天还阴风阵阵,空气中带着湿润的味道,特别的冷。我裹着张雪儿买给我的围巾,还寒风中哆嗦着去了林叶家。
      到林叶家时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巷子里的路灯都亮起来了,温度好像又下降了一点,冷得我手脚冰凉。
      我敲了敲林叶家的门,又是她爸给我开的门。
      “叔叔你好,我来找林叶。”我笑着说。
      “是上次来的同学吧,进来吧。”她爸说。
      我进到客厅里,她爸似乎并不着急让我见林叶,只是请我坐在他家老旧的沙发上,给我倒了一杯热热的白开水。
      “林叶已经好几天没去学校了,看起来精神也不好,我想问问她是不是在学校出了什么事情,她这孩子一向很乖,从来没有让我担心过,但这几天她明显有什么心事。”她父亲坐在我对面, 双眉紧蹙,嘴巴抿着,双眼焦愁的看着我,似是在祈求我给他一些答案。
      即便不是亲生的,可这个人真真切切就是林叶的父亲,这一刻我意识到。
      我当然不可能说出事情的真相,这件事能这样过去最好,实在瞒不住也不该我来告诉她。
      “叔叔你放心,林叶没什么大事,可能就是最近的一次考试没考好,成绩滑到了年纪的十名以后了,再加上高三压力大,可能她状态有些不好,在家里想调整几天。”我说,眼神真挚的看着 他,希望他可以相信我,这已经是最合理的理由了。
      最终林叶的父亲点了点头,似是同意了我说的话。他站起身说:“去看看林叶吧,今天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午饭都没吃。”
      他父亲敲了敲林叶的门,门没开,还锁着,也没人应。
      “你等一下,我去拿备用钥匙。”说完就进了另一件房间。
      我站在门外也试着敲了两下,叫了她两声,还是没人应,心里没由来得有些急躁。
      她父亲找到备用钥匙把门打开。我有些迫不及待的进了林叶的房间,房间里与其说安静还不如说是平静。房间里的窗帘拉的很严实,灯也没开,黑暗的很,只看见书桌上还摆着试卷和笔,在昏暗中突出醒目的一块白色,房间里还弥漫着奇怪的味道,而林叶呢,只能凭直觉感觉到她正躺在床上。
      她父亲把灯打开,房间一下亮了起来,果不其然,林叶正在床上安安静静的睡着,乌黑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枕头上,投下灰色的阴影。
      “林叶醒醒,你同学来找你了。”她父亲在她手臂的位置摇了她两下,但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睡得很沉。
      我看着林叶白的不正常的脸,比在医院的时候还白,像栀子花一样铺在床上,透着一种绝望的美丽,让我都不敢轻易触碰她,仿佛一碰就凋零了。
      我有些不安得叫了她两声,连声音都不自觉的在发抖,可林叶还是没有反应。
      我僵硬的走到她的床边,才发现床单边沿有醒目的红色,我疑神疑鬼的伸手掀起床边的被子。
      果然!
      血!全是血!整个被子下面全是血!
      瞳孔承受了红色的冲击,一下让我的大脑警醒起来,“快打120!”我着急的大喊,“林叶自杀 了!”
      怪不得我一直不安的心情,怪不得这一进房间感觉到的死寂,怪不得这甜腻得让人作呕的味道。
      我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林叶的骄傲终是让这个青涩的生命迈向死亡。
      林叶的父亲听到我的喊声迟钝了片刻,在看到满床的血时终于反映了过来,颤抖着摸出手机拨打120。
      我随手抓起放在床边的卫生纸按在林叶割破的手腕上,在床头抓起她的羽绒服裹在林叶身上。 她父亲抱起林叶就往房子方面跑,我也跟着追了出去。
      林叶被送进了医院抢救,这件事闹成这样,想瞒住林叶她爸是不可能了,就这样连着慕曲科和他父母也知道了这件事。
      慕曲科知道这件事情并赶到医院是第二天一早的事,林叶已经抢救了过来,送到了病房,只是还在昏迷中。
      林叶奄奄一息的躺在病房里,脆弱的不行,这个人真的再碰一下就会碎了。
      林叶的父亲憔悴的坐在床头守着林叶,烟摸出来了几次也没有点燃,他不管慕曲科的存在,也不管涌进病房衣冠楚楚的慕曲科父母,只是紧锁眉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
      我从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平静,看,这就是爱情,你们追求的爱情。
      还好林叶的自杀事件没有传到学校,谁也不知道差一点有条近在咫尺的生命的流失。
      后来我去看了林叶,她有些忧郁,静静的坐在病床上,也没有了那份尖锐的气息,让人感觉她随时都会消失。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她那句“如那人所愿”让我觉得她是知道是谁做的。
      “说了也没用。”她静静地笑了一下,那种坦然的姿态,带着浓浓妥协的味道。
      我没有再追问她。如果真要怀疑是谁,我才是最大的嫌疑人。我陪她去医院做的人流,也知道手术单子的存在,可她却从未怀疑过我。
      林叶的手术单出现在学校,而学校是禁止外人出入的,也看守得很严,最有可能是学校的人做的,那么林叶的纸单最有可能是合着书或者试卷带来了学校,而没有放在家里。
      可是,又到底是谁做的这件事?
      林叶因为失血过多,留在了医院,回学校的日子又向后延迟,我想多半她会选择转校的,但是林叶学习成绩那么好,去哪所学校都不成问题。
      几天后老师信誓旦旦说的查偷钱的事似乎有了线索,但是那线索竟然会是刘思思。
      那天中午因为乐明临时有事回了一趟家,我就和周列一起出学校吃饭,刚没吃两口周列就被别人“勾引”去网吧打游戏了,我一个人索然无味的草草吃完午饭独自回了学校。那个时候还很早,教室里基本上没人,但那天中午我回道教室时却看见班主任和那个被偷了钱的女生站在一起,面对着刘思思。班主任和刘思思的脸色都不好看,而那女生则埋头站在一边。
      “怎么了?”我走过去站在刘思思旁边。
      老师看见我来了有些尴尬,似乎并不想让我知道太多。有人想息事宁人但有人不想,刘思思在我旁边冷哼一声说:“怎么了?她们呀!”刘思思指着面前的两个人,满脸讽刺,“她们说我偷了钱。”
      “刘思思,老师只是在向你询问情况,并没有说你偷钱。”班主任试图和刘思思好好说话。
      “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说我偷了钱嘛,我刘思思会缺你们那几个臭钱吗,你们下贱别来作践我!”刘思思飞扬跋扈的样子,一脸的盛气凌人。
      说刘思思偷钱可能谁都不信,毕竟她家有的是钱,她身上随便一件奢侈品都够人眼红好久。班主任也明白这一点,但她也是个有资历的老师,这些年形形色色的学生看多了,什么样的都有,有些看起来不可能的事还偏偏就有可能发生,谁知道有些人的大脑是怎么想的,偏偏就要做些让人费解的是,也就是凭着这点,她才想问问刘思思情况。可刚问了个开头,刘思思就察觉不对起来,她是什么人,能任人随便误会的吗,立即就黑起脸来,噎了班主任个正着。
      “刘思思注意你的言辞,那你告诉我,她钱丢的时候正好是课间操,监控显示只有你中途回了教室,其他人都不在,你回教室做什么?你说。”班主任也发火了,看来好好说话是不可能了。
      “做什么?”刘思思继续冷哼着,“我偷钱了呗,不就是想要钱嘛,知道我刘思思有钱是吧?觉得我好讹是吧?想向我要钱是吧?”
      刘思思化了妆的眼睛看起来特别大,平时觉得好看,这时候却像要吃人一样。她把小型的香奈儿背包从身上拽下来,伸手抓进背包里,拿出一个粉色的钱包,拿出一把钱直接扔到了那女生身上。那女生平时就唯唯诺诺的,这下更是被刘思思的阵势吓到了,下意识的向后躲。
      “不是要钱吗?给你了,捡起来啊!给我蹲在地上捡起来啊!”刘思思失控的大吼。
      刘思思发脾气的时候的确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又恐怖,捉摸不透,简单来说就像个神经病。
      钱撒了,气也消了不少,她抬眼轻蔑的看了一眼班主任,直愣愣的骂了一句“穷三八!”然后就走了。
      班主任明显被气得不轻,她一直都是一个优秀的教师,带的都是最好的班,能遇到这样气焰嚣张,出言不逊,还不能教训的学生只能说是生平罕见。良好的教养没有让她失态,而是稳定自己的情绪再去安慰一旁被吓到了的女学生,不过估计刘思思这一闹能把这老师气的回家躺上两天。
      我看刘思思走了,也追着出去了,我还有事要向她证实。
      我在教学楼下的一条林荫道上抓住了她。
      “别抓我,烦。”刘思思气冲冲的挣开我的手,但还是停了下来,语气稍微好了一点。
      我就站在她面前看了她半天,她都以为我不会说话的,我才缓缓的说:“那个时候你回教室做了什么?”
      刘思思听完我的话,再次睁大了眼睛怨恨似的看着我。
      “张小海,你什么意思?你也怀疑我偷钱!”
      不,我并不怀疑她偷钱,我怀疑的是另一件事。林叶虽然不喜与人交往,可也没得罪过什么人, 只有刘思思,她……
      “你回教室做了什么?”我固执的问她。
      刘思思张开嘴想笑又笑不出的样子,只有干冷的哈了一口气,然后站直了看着我,“张小海,那个人时候我的确偷了那个人的钱,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可就是我偷的。”
      我也看着她,这张让我觉得突然不认识的脸,漂亮的让所有男人心动的脸,却吐出这样的语句,诋毁了她高贵的姿态。
      “我在家把那个女人打了,拿东西砸破了她的脑袋,我爸知道了冻结了我的银行卡,我没钱了,今天刚好给我爸认了错,他给了我钱,要不然还真没钱来撒。”她说的如此轻松惬意。
      可是我不关心这个。
      “林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我直接问她。
      “哈!张小海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林叶了,她可是我的死对头,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是在背叛我吗!”她又发脾气了,“张小海在你心中除了你那个妹妹张雪儿,你心里还有谁!她不就生了个病嘛,你就这样火急火燎的跑去找她,我这么重要的十八岁生日你就不管不顾!你知道我对你抱有多大的期待吗?你知道为了让你参加加我的生日宴会我做了多少准备工作吗?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在你心里我就比不上张雪儿对你重要!我告诉你还就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我一言不发的看着在我面前歇斯底里的人,觉得讽刺。是什么时候,我说的哪一句话,做的哪一件事,让刘思思觉得她会比张雪儿对我更重要,这种比较让我觉得可笑。
      如果是我从没有说明白而让她有所误会,那好,我现在就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刘思思,张雪儿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她更重要。如果你觉得我们还可以做朋友,那就继续做朋友,如果你觉得你无法忍受我这样,我们可以不再做朋友。”
      说完这句话我就走了,没必要再说什么,该明白的也明白了,该说的也说了。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张雪儿小小的身体蜷缩在我的怀里,战战兢兢的叫着我姐姐,那柔软的声音与责任感给了我所有的勇气去面对混乱的生活,我对她的疼爱超过了对这个世上所有事物的怜惜。自从那个叫白惜的女人离开我后,张雪儿在我身边给了我最大的安慰,那个时候父亲的心完全不在我们身上,我知道我仅仅拥有的就是张雪儿了。只有她在没有父亲的时候陪着我,没有母亲的时候陪着我,只有她是那个自始至终都陪着我的人。她是我的妹妹,是我的责任,这世上不会有比她更重要的人。
      我回到教室,教室里已经没人了,安安静静的,不会有人知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坐在位置上时看到了刘思思甩在地上的钱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刘思思的课桌下。我走过去把钱拿出来,数了一下正好一千块。
      我拿出自己的便利贴,改变字迹的写道“一千块已归还”,把钱放进了那女生的课桌下。
      后来我又去了医院看林叶,我去找她时病房里没有人,她说她爸和慕曲科去买东西了,慕曲科的父母也刚走。
      “你知道贴单子的人是刘思思对吗?”我问她。
      我心里一种深深的失望,我一直以为刘思思霸道蛮横,高傲自满但心地不坏,所以即使我知道林叶这件事刘思思可能是最痛快的,我也从没怀疑过是她做的,我那么相信她,我以为人心不会坏到这样的地步,至少我身边的人不会,但是她太让我失望了,甚至让我无法去面对林叶。
      她轻轻巧巧的一句“我要弄死你”就真的会这样毫不手软的把人推入深渊。
      “知道。”林叶看着窗外光秃的树枝,轻轻地说。她的状态比刚才是好了不少,但整个人还是很么精神,感觉她整个人就是静立一旁。
      “那你为什么不说?”
      “跟谁说?”林叶看向我,“跟学校?可那个‘不知廉耻’的人不就是我吗,跟你?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
      “张小海。”她说,“我想我已经没有必要再去和刘思思争执什么,我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再也不想和刘思思有任何牵扯。张小海,你不知道,刘思思就是那种偏执到让人这辈子都不想在接触她的那种人。我既希望你认识到这一点,认清刘思思是怎样的人,我也不希望你认识到这一点,因为那必是她给你带来巨大伤害之后。”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的对我笑了笑,像极了一个温婉的女子,她说:“我不想再管这些事了,反正我也要出国了。”
      “出国?”我有些惊讶于她的决定。
      “嗯。”她点了点头,“以前慕曲科的父母就要他去国外读书,他是为了我才留下来的。现在学校我已经回不去了,他爸妈说要我和慕曲科一起出国留学,所有的费用都由他们出。其实就因为这样我是不想走的,我不想寄人篱下,可是没想到我爸竟然把他所有的积蓄都交给了我,就为了继续维持我的自尊。”
      提起父亲,她心里有了一些感动,眨了眨眼睛继续说:“你知道吗,所有认识我爸的人都会说我爸很吝啬,平时连五块钱一包的烟都舍不得给人家一根,可是他却从来不会对我吝啬。我有时候想我只不过是他收养的女儿,等到以后我高兴还认他,我不高兴我就不认他。但是他却是唯一一个给我默默铺垫未来的人,我知道在他眼里没有亲生不亲生,我就是他唯一的孩子。”
      “你真的想好要出国了吗?”我问她。
      林叶也许还是幸运的,至少发生这样的事慕曲科没有放弃她,慕曲科的父母也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拿着几十万的支票要她离开他们的孩子,更有一个爱她的父亲,愿意倾尽所有让她再次抬起头。
      “想好了,我不想再看见刘思思,不想再和她有人和牵扯,去国外读书也是我的机会。”
      “你想好了就好。”
      几天后林叶出院了,她爸帮她办了退学手续,慕曲科办好了去英国的各种手续,慕曲科的父母也帮他们联系好了学校和宿舍的事情。她走的时候我和周列去机场送她,林叶的父亲沉默着把林叶的行李递给她,慕曲科主动伸手接住。她爸只是说要她好好照顾自己就没有再说别的。林叶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又突然把视线投向了我。
      她走到我面前伸手轻轻抱住我,在我还来不及感受她的好意时,她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放开了我,“你也好好保重,还有,谢谢你。”
      周列在一旁吊儿郎当的,但难得说了几句贴心的话,毕竟是同学一场,他也从来不讨厌林叶,觉得这么努力的一个人女孩也真不容易。林叶也难得的对他笑了笑。
      慕曲科的父亲带着他俩进了安检,他要把他们两个送到英国再返还回来。
      我和周列出了机场打车回家,在车上我一直看着窗外。
      不知不觉的开始下雨了,怪不得今天特别阴冷,冬天的雨总是这样,软绵,窸窣,阴冷刺骨,像要浇得人心灰意冷一般。
      我失神的望着穿梭的车辆,远处散不开的人群,一直想着林叶对我说的那句话。
      她抱着我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小心刘思思。”
      “周列。”我叫道。
      “嗯?”他正坐在我的旁边玩手机,听到我叫他,就懒洋洋的抬头应了我一声。
      “为什么你们都要我小心刘思思。”我对他说,却并不是在问他。
      我依然看着车窗外,可想而知我没有得到周列的答案,我本来也不期待他会回答我,这好像就 是我无意识说出的一句话,不用人去理会。
      那年我只觉得冬天格外冗长而寒冷,凄凉似乎在这座城市徘徊不去。回想起来都是张雪儿惨白的脸,刘思思的歇斯底里,林叶的血和泪,那些冰冷的回忆好像已经渗透了后来悲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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