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跃迁概率零（新快）》Miya参上

7、跃迁概率零（7）

　　还真是正常人的反应啊。
　　工藤放下手机，好心情地看着黑羽愈发紧张的神情。他看向自己的手表。
　　指针还在运作着，指向某个零点后的时刻。
　　啊啊，如果外界时间还在行走的话，大概这就是所谓正确的时刻吧。然而，若是时间没有在流动的话，表示时刻的钟表也好时计也好都没有意义。
　　离开了原本的位置，黑羽跑到路灯下面看了看那些悬停在半空中的夜虫。十分惊叹地，他又敲了敲灯柱。有敲击在固体上的声音确实传来。他回过头看向依然淡定地站在原地的侦探。
　　“你就...一点也不吃惊？”
　　如果要说吃惊的话，能够见到你我就已经足够吃惊了......作为目前一切异常状况的始作俑者，工藤感觉自己差不多快对各种突破常识的超展开免疫了。更何况有了宫野的警告，只是“时间静止”这种级别的异变，与预想中的“灾难”相差甚远。
　　不管怎么说，还能自由行动嘛。
　　“你的手表还在走么？”他问了一个与现行状况完全不相关的问题。
　　渐渐地适应了空间的异常，黑羽按照工藤所说的查看了时间。“还在走。也就是说......”
　　“如你所见，”工藤适应性极好地摊了摊手，“除了我们自身的时间，整个空间的时间都被静止了。”语气轻描淡写得像是在说“明天会下雨”。
　　“不用你说我也看得出来......”就算拒绝接受，事实也摆在眼前。垮下双肩，黑羽望向夜空中无缺却诡异得仿若扭曲的满月。“为什么会这样啊——”
　　句尾甚至带上了哭腔。
　　他蹲下了身。“该死的，我想回家......”
　　月光下，未被拉长的人影缩成小小的一团。

　　工藤预想好了全部可行的安慰方式，组织好了个人语言水平范围内的说辞，方准备俯下身询问蹲在地上的少年的状态，对方却忽然抬起头。
　　“呐，”他瞪视着地面上那挤成一团的人影，“时间，真的静止了吗？”
　　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住，工藤直起身。“...为什么这么问？”
　　看来对方也是个适应性极强的家伙。
　　“如果时间真的静止了，”黑羽从地上站起，指向随着他的动作变化的影子，“光的传播也应当静止，这个影子应该不会这么变化才对。”
　　关注点在那里吗......思绪还停留在“如何安慰对方才显得不那么尴尬”的工藤随口应答着，“照你说，该怎么变化？”
　　“唔，”沉下双眸，黑羽似乎真的在仔细思考这个他顺口提出的问题，“应该显示的是光线被遮掩的全部轨迹？不过......”他扬起头，将手探向悬于城市上空的那轮满月，看着光线从指隙泻下。“连光也停止的话，恐怕连月亮也看不到了吧。”
　　那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
　　右手探向苍穹，五指张开。儿时望向天空时总会不由自主这么做，而中二病的家伙则会称这个动作为与星屑的握手。
　　工藤怔怔地看着黑羽收回手，逆光下的表情辨识不清。
　　既视感太强了。
　　他之前，在其他的什么地方，看到过对方做出这个动作吗？
　　完全没有在意工藤的反应，下一秒，黑羽撇下兀自思索的侦探，向着街道的另一端小跑起来。两人的距离拉开了有数十米，黑羽才停下脚步。他站在离工藤不远的地方，提高了音调。
　　“能感受到风哎！”
　　神情欣喜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空气在流动，”工藤回过神，也确实感受到了面颊拂过的气流，“我也能听到你的声音，说明声音也可以切实传播。”
　　这个空间，并不是完全的静止。
　　“呐，名侦探，”黑羽后背了双手看着侦探走近，“是你把世界搞成这个样子的，现在该怎么办？”
　　这算什么，罪责迁移？尽管心底还有一万个问题要问，找到破解当下真正僵住的“僵局”似乎才是眼下的正经事。
　　他走向事务所的方向。“姑且先确认一下，这个空间，究竟属于那一边吧。”
　　就算是空间共享的两个极尽相似的普通世界，也总会在某些细节方面而有所差异。从最熟悉的场所开始，总能看出些端倪。
　　没有多问，黑羽也小跑了几步快速跟上。

　　月光像是凝成了雾。他们穿过洒遍月光的街道，仿佛是穿过物理可感的介质。
　　走向事务所的路上，两人都相对无言。不知对方是否也感受到了相同的尴尬，工藤张了张口，居然想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话题。“喂，”最终还是发了声，“不聊些什么吗？”
　　“聊什么？”黑羽的声音有点发闷，“我们才认识了几分钟而已。”还被你搅进了这个走不出去的烂摊子，实在是没什么好聊的。
　　的确，尽管过去的几天中每天都有见面，真正累积起来的时间连半小时也没有。可现在，在这个谁也遇不到的闭锁空间，他们不得不站在同一战线。
　　可现在他对这个共同战友依然是一无所知。将警视厅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怪盗？手法华丽的魔术师？他看到的不过是个普通的少年而已。
　　他在个人认知范围中搜刮着一切可行的话题展开。
　　“你...为什么要叫我名侦探？”已经知道名字了不是吗，直接称呼“工藤”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你问为什么......”黑羽望了望天，似是下一秒就能说出答案。但他的目光闪过瞬间的呆滞，随之而来的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你‘名侦探’。”哪怕是通过信号错位搜集到的那些信息，他也顶多是了解到对方是个有点名气的高中生侦探而已。而“名侦探”更像是一种绰号，一种带有戏谑意味的讽刺。
　　是啊，明明相识还不到一小时，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去称呼对方呢。
　　说话间，工藤猛地停下脚步。
　　“这个空间里，没有其他人吗？”他回想起异变发生的刹那他还在和宫野进行着通话，“如果只是时间被停止了的话，他们的活动岂不是也......？”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状况，黑羽跟着工藤一同加快步速抵达了事务所。被时间禁锢的门似是要很费力才能打开。待那隔断了空间的门完全敞开，他们才看清，事务所里空无一人。
　　桌面上不仅没有几天前宫野画下的那张示意图，连他离开前才翻阅过的那几份案件记录也踪迹全无。
　　“怎么会......”后退了两步，工藤在震惊之余立刻考虑到了另一个可能性。如果这个空间属于“那一边”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黑羽，”他注视着眼前熟悉却陌生的景象，“这里大概属于你所熟悉的‘那边’吧。”
　　黑羽却摇了摇头。“其他地方我不清楚，这个街区，我之前来过一次。”他向室内走了几步直到窗边，并从窗口向下看去。“至少这个事务所，在我的印象里是不存在的。”

　　什么啊......
　　本应存在的东西却不存在，甚至连其他人的身影也无处可寻。
　　工藤尝试去打开窗，却发觉窗像是与空间钉死在了一起，不以相当的力道根本无法拉开。而就算拉开了，也不会有新鲜的空气透进来。
　　这个空间，到底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