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一世银杏 [龙门飞甲雨化田BG同人]》潇潇半空

5、第 5 章

　　近日，杭州府内不太太平，好几户人家中夜里都遭了贼。
　　有趣的是这些人家里虽被翻得乱七八糟，实际却没丢失一件财物，哪怕是价值万金的私藏被翻出来，也都好好儿的躺在自个家的地上。唯独诡异的一件事儿，是这几户人家都收到了一张写有“贪得无厌，终遭天谴”的信，到了日出时分便从主厅的房梁处飘落，不久后就起火烧尽。那些大户都被吓破了胆，却没有一人声张，对外只说是家里遇了贼，丢了些不打紧的钱财。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慢慢地，便被市井传扬成是妖怪所为，因看不惯这些恶人平时欺压百姓故而做出的义举，搞得城中稍微有些财力和权势的人家都惶惶不得安生。此事传得沸沸扬扬，一段时日之后，就连京城里也开始有人议论。

　　星月阁是京城里有名的风月之地，楼阁装潢奢华精美，摆件奇珍琳琅，犹如披星戴月。此地花钱如流水，可说是能吓死百姓花哭富商，能够出入这里的不是王宫贵族，就是权臣巨贾。自然，到这儿来的往往也就不单单只是戏风弄月这么简单。
　　戌是三刻，两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踏进星月阁大门的瞬间，就被簇簇似娇如水的美艳女子所围绕。
　　“两位公子好久没来了，可叫妾身们好等。”
　　“公子上次答应妾身的骨玉赤蝶扇什么时候拿来呀？公子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呀。”
　　一群女人喋喋不休，两位“公子”撩拨应承着“下次下次”，然后脱身直径走向了二楼一间名为“夜阑清”的雅间。
　　轻轻扣门后，开门的是一个左眼下方有颗泪痣的人。
　　“二档头。”见到此人，两人刚才的纨绔劲儿全然褪去，恭敬地向他抱拳行礼后便随他进了雅间，穿过白玉银祥云仙鹤屏风，便见一人朝窗端坐细细品着手中的雀舌。
　　“见过主子！”两人在他身后单膝跪地行礼。
　　“嗯。”雨化田放下茶盏，没有回头。
　　“回禀主子，属下到杭州府仔细打听过了，遭贼的人家共有一十二户，个个都是富商。而他们对外的确是一致谎称未丢失什么值钱的东西。”
　　谭鲁子听后问：“谎称？难道是失了什么不能说的大物件吗？”
　　“并非如此，而是什么都未遗失。”另一人说到：“所以义妖行事一说才会被传得沸沸扬扬。”
　　“妖邪一说甚是荒诞，你们只查到这些？”雨化田低沉着声音，甚为不满。
　　两人身子一颤，立刻回答道：“不止，不止。”
　　谭鲁子催促：“还有什么赶紧说，难道要主子一句一句问你们吗？”
　　“是！属下一家家查访盘问，最终得知没有丢失东西的只是前面几家，而最后一家的确不见了一样传家宝，据说是一根叫祝由的玉簪，是上古神物，有不药而愈，起死回生的神效。”
　　“神物……”雨化田默念着。
　　谭鲁子未注意到雨化田眉宇间的微妙变化，说：“如此说来，便不是什么妖孽作祟，而是有目标的行窃了。”
　　雨化田转动着指尖的扳指，若有所思地起身走到窗边，垂挂的特制白丝青瓷珠帘形成了很好的屏障，他能清楚的看到外面发生着什么，外面却无法窥探到雅间丝毫。
　　“杭州府查到的一切事情不准向他人提及，否则，杀。”他轻轻挥手，那两人便领命退了出去。谭鲁子重新关上门，还未转身就听见雨化田说“你也出去。”他愣了愣，很快回答“是”后，也退出了夜阑清。
　　“不药而愈，起死回生吗？”
　　短短几个字，足以能勾起雨化田对其动上一番心思。只要找到那盗窃之人，将那宝物据为己有不过是不费吹灰之力。若这祝由玉簪真有这般神效，那……雨化田不由得扬起了嘴角。

　　亥时，随着一阵琵琶乐音，星月阁每晚最热闹的时候到了。
　　阁中央的圆形高台周围养有锦鲤的池子中被放入了无数镂空金莲水灯，一群身着缥缈纱衣的乐伎从阁楼一侧走出，坐在高台外围。乐音想起，几名蒙面舞姬从四方轻盈跃上圆台，羽衣蹁跹，翥凤翔鸾，犹如神女下凡。一时间整个星月阁喝彩鼓掌声不断，好不热闹。
　　雨化田得到一个好消息本就心情大好，欣赏美人妙舞之际，那坐在最后一排的琵琶乐伎中，有一人吸引了雨化田的目光。看到她，他的笑意更加明显，就像看到期待已久的猎物已慢慢靠近猎手的陷阱一般。

　　乐舞结束后，客人们开始点选乐伎到自己雅间单独表演，方式很简单，只要让伙计将写有雅间名字的“花牌”送到自己看中的人手中便可，若多人点中同一乐伎，则由乐伎自己选择去哪一间。
　　夜阑清的牌子，向来都是由星月阁的郑管事负责取递，伙计们都懂事，只要见到是郑管事送牌，便不会去叨扰那位乐伎。
　　雨化田隔着珠帘看着郑安将牌子递给她，她和郑安说了什么，便朝后院的方向走去。
　　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雨化田有些不悦。
　　“谭鲁子。”雨化田低声吩咐，“叫郑安过来。”谭鲁子应声答道“是。”
　　过了一会儿，郑安就尾随谭鲁子进了来。
　　“督主。”郑安照常先行礼，见屋内少了本该在场的一人，他便明白了雨化田唤他来的原因。
　　雨化田坐下还未开口，郑安立刻上前又是一次行礼。
　　“督主恕罪，是星月阁欠了妥当，小人已安排了今日的领舞子湘和领乐桑雪先来伺候督主，您稍候，她们立刻就来。”
　　“郑安。”坐着的人端起茶杯慢慢地问：“夜阑清的牌子如今是没有分量了吗？”
　　郑安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他这哪是在说牌子，明明就是在问西厂是不是没分量啊。
　　谭鲁子阴笑着说：“想来是很久没请郑管事喝酒了，郑管事可是不悦了？”
　　“怎敢！怎敢！”郑安的腰弯得都对折了，这要是真被请到西厂去“喝酒”，还有可能活着出来吗！他一直告饶着：“是小人的错，小人的错！”

　　另一边，怀抱琵琶的女子从一个偏僻的雅间出来，叫住了一个小跑堂。
　　“小哥可知夜阑清在何处？我寻了好久，可总是走错。”
　　小跑堂的笑嘻嘻的打趣儿说：“姐姐是刚进咱们星月阁吧？走，我带你去。”
　　“多谢。”
　　星月阁的过道阶梯错综复杂，路上，小跑堂一直和女子找话说。
　　“姐姐今日领到的是夜阑清的花牌吗？”
　　“是。”
　　“可为何刚刚会从‘瑶中筠’里出来呢？”
　　“……认错了路，所以推门进去问问。”
　　小跑堂忽然转身认真的说：“姐姐下次万万不可这样。星月阁最忌讳打扰宾客，若是被管事知道了会被重罚的。”
　　“知道了，不会再有下次了。”她推着他示意继续带路。
　　“不过话说回来，能得到夜阑清的花牌，真该好好恭喜一下姐姐。”
　　“为何？”
　　“嘿嘿，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咯，到了。”小跑堂指了指走廊尽头。
　　“多谢。”
　　“不必客气，小福祝姐姐今日能取得好彩。”说完他便离开了。
　　走到门口，隐约能听到里面的告饶声。
　　她立刻敲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