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号学院（第一季）》风华长歌

77、师徒

　　地上偶现零星的脚印和血迹，追了一程，我闯进了一片空地，一片明显人为的空地，焦热的泥土还未停止散发黑烟，没有尸体，没有人烟，空荡荡的，倒塌焦黑的树干上还有着细碎的未融化的冰块。
　　人呢？人到哪里去了？我发了疯似的四处奔走，企图找到什么，掀开倒伏的植物，推开成堆的土丘。

　　“就在前面，教皇陛下，本来我们已经抓到他了。”
　　一个声音飘了过来。

　　已经抓到他了？他们抓住了天籁？我脸色死灰的瞪着过来的人，一队人走进了空地，领头的人赫然正是教皇。

　　教皇一走进空地，眼睛就锁在了我身上，脸上路出与外表不符的笑容，仿佛荒野里的黑曼巴蛇看到了路过的肥美兔子。
　　就是他们抓到了天籁？我紧紧盯着教皇，恨意布满了胸膛。
　　“呦，看看，这是谁啊！”教皇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讽刺，手巾紧抓着法杖。
　　“是你？是你抓走了天籁？”我轻声问。
　　“什么？”教皇不解的问。
　　“是你们抓走了天籁？”我怒吼到。
　　教皇先是一怔，很快就又笑了：“你猜？”
　　我感觉血液涌上了大脑，雷霆般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重复：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我拔剑而起。
　　教皇脸色骤然变得煞白，开口吟唱魔文咒语，法杖上泛起诡异的纹路，升起了一个复杂的平面阵，咒语象是升华一样以绚丽的姿态显现。
　　“马上放了天籁！”我咆哮起来，探剑刺向了教皇。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小兔崽子！”教皇放出几百支光剑。
　　“看吗？那就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我不怒反笑，剑刃发出刺眼的白光。

　　激战正酣，凌空传来一阵长啸，我想我又看到了那只白色的游龙，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一声嘹亮的鹰鸣响起，天空中，地面上，珍禽异兽布满了山谷，我感到山风猎猎吹动，抚起了我银白色的长发，将头发抚向脑后，我向前跨了一步，恍然间看到了一头白色齐肩的头发，那白色不是青年人的银白，也不是乳白，而是老年人特有的雪白，苍白，斑白。

　　你是谁……

　　我恍然睁眼，映入眼帘的赫然正是一头白色的齐肩长发。
　　“醒了？”白发人回过头，出乎意料，那雪白的头发下，竟是一张非常年轻的脸庞，和上官先生差不多吧。
　　“你是……”我迟疑着问。
　　“我名叫兰如水。”白发人笑道，“这里是我家。”
　　“哦，”我慢慢起身，觉得身体并无大碍，就下了床。
　　“皊龙真是的，尽捡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今天居然捡回两个人，”兰如水微笑着将一包草绿色的粉末倒进药罐，“真不知道他明天会捡什么回来。”
　　“玲珑？”这是个女孩的名字吧？我看着兰如水。
　　“是皊龙，”兰如水仿佛看出了我在想什么，“皊就是白色的意思，皊龙就是指白色的龙。”
　　兰如水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身边多了一样东西，赶紧掉头一看，正是那条白色的游龙，压抑住想要惊呼的欲望，我看着那条游龙以一种非常优美的姿态游下了台阶，卧在兰如水身边。
　　“它是你的契约兽？”我问。
　　“不，他是我心爱的宝贝徒弟。”兰如水笑言。
　　“还有，请你不要用‘它’，而使用‘他’好吗？”
　　我清晰的听到了一个稚龄少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见那条游龙嘴唇未动，然而看看身边，并没有第三个人。
　　“不用找了，就是我在说话。”游龙眨了眨眼睛。

　　我明白了，仔细打量他，白色的小而优雅的头颅上有一双漆黑的眸子，嘴唇呈弧形向上勾起，仿佛是在微笑，纯白的飘逸的鬃毛上泛着点点银光，一对犄角像是水晶玻璃般晶莹美丽蜿蜒着斜向上伸向脑后，身子连头带尾约两米长，白鳞细密的覆盖在身上，脊背上白色的鬃毛随身体卧倒的样子整齐的倒向一边，四只爪子抓着地上的毡。

　　好美的龙。

　　“你见了他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兰如水微笑着说。
　　“我也有一条游龙，他是金色的。”我说，“名叫伏羲。”
　　“噢，原来外面的游龙没有灭绝啊。”兰如水惊讶的点点头，将药罐里的药水倒进一个小碗里，“皊龙，去看看另外一个孩子醒来了没有。”
　　“另一个孩子？”我猛然一愣，赶紧问：“是不是穿着深蓝的外套的？”
　　“嗯？你认识？”兰如水问。
　　“他们是一起来的。”皊龙回答。
　　“呃，过来吧，”兰如水将药碗递给我，示意我端着，转身进了内室。

　　天籁正坐在床榻上，精神也好了很多，我们一起向兰如水道谢，兰如水说可能我们需要一些独处，就带着皊龙出门散步去了。

　　天籁靠在床榻上，我板着脸，背对着他坐在窗户边，下决心不理他。
　　“对不起，你没事吧。”天籁轻轻的问。
　　“好得很，就是快要吓死了。”我冷冷的说。
　　“泽兰，过来。”天籁请求道。
　　我犹豫了一下，赌气似的踢踢踏踏走了过去，坐在床尾，依旧不理他，用眼角的余光，我看到天籁撑起身子靠过来，终究还是担心，我扭过头看他，却见他的脸渐渐放大……
　　“对不起……”天籁低声说。
　　我感觉泪水又开始冲刷脸庞：“没关系，我早就不怪你了……”

　　几天后，天籁的伤好了，我们决定告辞，恰好兰如水和皊龙都不在，我们只好去找他们，途中清水清流，绿树迎风，各种各样奇异的植物争相竞放，龙，凤，麒麟等等珍禽异兽在地上，在空中，懒散的经过，不时有一只玩耍的小兽看我们一眼，然后继续嬉戏。

　　“这里真是仙境。”天籁感叹。
　　“嗯，”我看着这副平和的景象由衷的说。
　　“太安祥了。”天籁深深地呼吸着谷中清新的空气。

　　轰——

　　仿佛是在印证物极必反这个原理，远处传来爆炸声，浓浓的烟雾升腾起来。

　　难道是他们？我们对看一眼，不约而同飞奔过去。
　　刚到爆炸现场，远远的我们就看到两个人在对峙着。

　　“说！你是不是那个组织的人？”一个红衣的女孩咆哮着说。
　　“空谷霞月？”我惊呼道。
　　“哎，不是啊，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组织。”兰如水微笑着说。
　　“你少来这一套，姑奶奶我就算鱼死网破，也不和你们这群牲口同流合污！”空谷霞月启动了炽云羽衣的力量，一只火焰组成的巨大踆乌射向兰如水。
　　“危险！”天籁大喊。

　　兰如水绽开一抹笑颜，伸出两根手指，如同拨开一朵正放的的兰花一样，优雅的向旁边斜斜一划。

　　谷霞月竭尽全力的攻击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化解，消失掉了。
　　我心中一震，那种力量……
　　“霞月姐，”天籁招呼道，“他不是神圣同盟的人，住手啊！”
　　“天籁泽兰，你们没事吧？”霞月扔下兰如水，高兴的迎了上来。
　　“没事，你快住手吧！霞月姐，你要不要紧？”我连忙招呼。
　　霞月本来就不打算卷入无关的人，而且这个人又深不可测明知道他不是敌人，霞月干脆的道歉。兰如水一样微笑着，接受了道歉，还邀请我们一起去喝茶，霞月本来就饿了，立刻答应了。她和兰如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说说笑笑向兰如水的小屋走去。

　　“兰先生人真好呢。”我松了口气，回头看天籁，却见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兰先生的背影。
　　“天籁？怎么了，又什么不对吗？”我问。
　　“你对兰如水这个人怎么看？”天籁问。
　　“人很好啊，很和蔼，好客，很强。”我说。
　　“哦，”天籁看着我，“如果你不知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以两根手指之力划开十成功力的炽云羽衣，就算是七星贤者也不可能做到。”
　　我轰然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