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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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2月6日
深海哑风/文
电影《一剑光寒》剧组的主要成员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饭。
大包厢里摆了两桌，热热闹闹，气氛很高。
墨臣坐在其中一桌的下位，微笑着听桌上的人谈笑风声，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不安的源头，来自于坐在上位处那人偶尔投来的眼神。
那是个年轻的女孩，留着披肩的直发，笑起来左脸颊上有个小酒窝。言谈之间，却时刻透着股与甜美外表毫不相衬的傲慢骄矜。
纪澜，《一剑光寒》的女一号，带资进组的大花瓶，老爸是身家惊人的富豪。
这是墨臣在脑子里搜索到的关于那个女孩的全部信息。
这些信息，令墨臣越发不安。
纪澜看向他的眼神，并不算陌生。入圈以来，曾有很多不同年龄的女性，乃至男性，用类似的眼神瞧他。
那种眼神，固然带着欣赏，同样也带着欲.望。
墨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但被人以那种眼神瞧着的时候，他感觉到，对方如果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剥光、吃净、不吐骨头。
现在，也是一样。
墨臣低眉垂眼，尽量避免朝对面的方向看。
《一剑光寒》的导演顾昭和墨臣的经纪人赵海私交甚笃，今天赵海虽然没有到场，但顾昭没忘记照拂赵海手底下的男孩。
推杯换盏的间隙里，顾昭微笑着招呼墨臣：“小墨，咱们喝一个。”
墨臣受宠若惊，抬起头，端着杯子站起身：“顾导，请您多指教。”
顾昭抬起手微微往下压：“坐，坐。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拍戏，不过赵海跟我说，你这孩子肯用功，把剧本都背过好几遍了，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墨臣说：“我会努力的。”
他把杯子的残酒一饮而尽，以表诚意。桌上的其他人拍手成快，气氛一时热烈。
墨臣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坐在顾昭旁边的纪澜。
果然，她正笑吟吟地看着他。笑容温柔可亲，眼神却越发炙热。
酒大概是喝急了。墨臣觉得胸口火烧火燎地有些难受。
他又低着头坐了一阵，终于忍不住起身，离开包厢去了卫生间。
用冷水漱口、洗脸后，墨臣觉得脑子清醒了不少。
镜子里的人，原本白皙的皮肤被红色染透，连耳垂都是红的。
墨臣苦笑，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刚出门，转过拐角，却听见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墨臣！”
墨臣浑身一僵。
他听出那是纪澜的声音。
他慢慢地转过身，看见纪澜站在拐角的另一侧，正含笑看着他。
避无可避，墨臣唯有硬着头皮露出笑容，轻声地说：“嗨。”
纪澜问：“喝多了不舒服？”
墨臣摇头：“没有。”
纪澜笑了一下：“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好。”
墨臣很想掉头就走，最终却只是垂下眼避开了她的视线，略有些僵硬地笑了一声，说：“还好。”
纪澜眯起眼睛：“今天见到你我很高兴，墨臣。我一直是你的粉丝哦。”
墨臣微怔，重新抬眼瞧她。
纪澜微笑着，甜美的小酒窝冲淡了她眼神中不自觉的矜傲：“第三季的‘时代超模’，我一集也没落下。我一直给你投票的。是铁粉哦。”
她说的“时代超模”是一档收视率很高的模特选秀节目。
墨臣正是在第三季的“时代超模”里一举夺冠后，才成功签约觅香娱乐，一脚踏入娱乐圈。
似乎是怕墨臣不信，纪澜又说：“第七轮的时候，你跟卓东PK时，我真的替你捏了一把汗。没想到，那小子徒有其表，想当模特却连腹肌都没有，太搞笑了。”
听她提起这件事，墨臣想起了当时的情况，眼底不由也浮起了浅浅的笑意。
卓东是另一名参赛选手。他似乎是天生的模特，外形俊朗出众，一双桃花眼拥有勾魂魔力，在镜头前一站，轻轻松松便能撩起一片尖叫。
卓东被淘汰前，在网络大众评审平台上的分数一直雄踞榜首。而当时跟他PK的墨臣，分数仅排在第五。
这轮PK是剩余的选手抽签决定的。墨臣跟卓东分到一组后，大多数人都觉得墨臣胜算不大，两人的支持率差距最大时甚至达到了29:71。
不过，上天似乎格外眷顾墨臣。拍摄泳装硬照的时候，卓东身体肌肉松弛的缺点暴露无遗。化妆师甚至于在他的肚子上描出了腹肌的轮廓，以期改善硬照效果。
但画出来的腹肌，最终还是败在了墨臣长期锻炼形成的真货面前。
墨臣一米八零的身高在一干选手中不占优势，兼且皮肤白皙，加上个性腼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乖乖的邻家男生。但是他在泳装照里展示出了平整的八块腹肌和若隐若现的人鱼线，视觉效果极富冲击力。反差之下，更引人注目。墨臣的人气就此直线上升，圈粉无数。
这是墨臣赢的一场漂亮仗。
纪澜见到墨臣眼底的笑意，知道他紧绷的神经已开始松动，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
没有多少人能拒绝她。纪澜不觉得墨臣会是个例外。
她含笑看着面前温和清俊的男孩，趁热打铁：“我这么支持你，你不谢谢我吗？”
墨臣眼底的笑意瞬间收敛。
他勾动唇角，上扬的弧度，勉强牵起一个没有诚意的微笑：“谢谢。”
纪澜看出来他的僵硬，但并不计较，说：“那么改天你单独请我吃饭吧！我喜欢吃日本料理哦。”
墨臣微微睁大眼睛，眼底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惊讶。
他的反应是纪澜预料之中的。
纪澜笃定地看着他，静静地等他惊讶过后，开口应承她的要求。
她就是这么自信。
正在僵持时，走廊尽头，他们吃饭的那间包厢门打开了。
唐子琳从包厢里走出来，眼光一扫，就看见了墨臣。
纪澜站的位置，是在转角的另一侧。唐子琳只看见了墨臣，却没看见纪澜。
她冲着墨臣挥挥手：“墨臣，顾导喊你呢！快回来。”
墨臣闻声回头，看见唐子琳，犹如看见亲人。
他立即应声：“就来了。”
墨臣侧头，朝着纪澜抱歉地笑笑，而后拔腿就往包厢里走。
唐子琳迎面向他走来，跟他擦身而过，而后进入洗手间。
她没有注意到纪澜从暗处投来的眼神。
那眼神又淡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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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深处，有一潭既清且深的池。
正是阳光正好的午后，水中浮着青的山、蓝的天。有风吹过的时候，湖面会泛起粼粼波光，连带着映出的风景，也轻轻摇晃。
这处风景宜人的公园，因为《一剑光寒》剧组的到来，平添另一种生机。
紧张的拍摄正在进行。
一侧的休息区，饰演女三的唐子琳正拿着小小的化妆镜，对镜自照。
映在那面小镜子里的，是张年轻漂亮的脸。
眼睛大，下巴尖，皮肤白。十分符合当下大众的审美。
但此时，这张脸的左脸颊上，却有一片可疑的嫣红。
仔细看，就能发现，那片泛红的皮肤有些肿胀。
唐子琳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啪”地一声，把镜子合上了。
她心里烦躁，手上不免用了些力气，那“啪”的响声，也不免有些大。
有不少人暗地里把眼光投过来，却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跟她沾上干系。
唐子琳感觉到这气氛，咬着牙，心里又委屈又愤怒，却只能苦苦地忍着。
今天真的是倒了霉了。
刚刚拍完的对手戏中，她饰演的丫鬟，被饰演大小姐的纪澜掌掴。
本来是最寻常不过的戏码，但纪澜多次被NG，这耳光也就打了好多次。
所有人都看出来纪澜是故意的，但所有人都不敢替唐子琳抱不平。
就连唐子琳本人，心里哪怕气得要死，脸上还要和和气气地向纪澜陪笑。
这个女三的角色，是她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她不想功亏一篑。
唐子琳孤零零地坐在休息区，搜肠刮肚地想，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尊佛。
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听见身边有人说：“喝点水吧。”
是个温和清润的男声。
同时，她眼前出现一只手。
皮肤白皙，手指颀长，指甲修剪得非常干净，指甲缝里没有一丝污垢。
这只手里，握着一瓶纯净水。
唐子琳下意识地把水接过来，抬头看过去。
年轻的男孩冲着她微笑。
他的笑容温和友善，带着一股干净的味道。
是墨臣。
墨臣拿了一只塑料凳，放在唐子琳身侧，坐了下来。
这种情形下，墨臣对她的示好无异于雪中送炭，唐子琳由衷地说了一句：“谢谢。”
墨臣微微摇头：“不客气。”
唐子琳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凉凉的水滑进食道，令她觉得精神一震，焦虑的情绪似乎也随之平息了不少。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你今天没戏吧？”
墨臣微笑着：“嗯。我过来看看，学习。”
他一定也把刚刚自己被反复掌掴的情形看进眼里了。
一念及此，唐子琳刚刚缓和过来的心情，重新变得有些沮丧。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今天不太顺。”
墨臣垂着眼，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没关系的，会好的。加油。”
好拙劣的安慰。
唐子琳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地侧头看了他一眼。
男孩黑色的短发，软软地搭在额边，挡住了小半张脸，也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唐子琳觉得这孩子真是单纯得好笑，信口说了句：“借你吉言。”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