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第十五章 ...
-
自那晚笛声过后,祈越默契的将白虎调至队伍末尾断后,白虎未曾多问,倒是跟在队伍之后的云清隐隐不安,祈越应该发现了什么。
自与白虎双双在晨曦中醒来,云清发现,白虎与祈越,是完全不同的两人。祈越与白虎说的故事,并没说完,那日,祈越与白虎做了同样的动作,只不过,那时祈越曾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有时,语言的力量胜过一切,一句轻描淡写,却是在云清心中设下层层堡垒,将实际脆弱不堪的心装在坚实的密盒之中。或许,祈越从不知晓,自己所说的话于云清而言是多梦重要。
云清那是还小,不懂情爱,只是较之云烨,云清更加依赖祈越。祈越未有辜负云清的期望。上学府后,所有的孩子背地里都叫云清“哑巴公主”。云清虽难过,但也不屑于与他们计较,于是就将事情放在心底,不与哥哥及父母说。
然而在某日,学府中气氛好似有些不同,再无人于背后念叨云清的不能言语,再后来有人告知是祈越将那些孩子私下里教训了一通,得知此消息的云清甚是感动。与之类似之事还有很多,带云烨与云清跑进南定王府中骑马,带他们偷偷进军营看士兵操练,有时会不动声色带点小酒让云烨解解馋。
在云清的记忆中,祈越始终占着一个重要的位置……
思绪未收,一道破空声由远而近,云清一甩手腕,将手中的石子射向声源……
“叮”!
一支箭矢钉在容婉所乘的马车上,祈越回首,看见没入寸许的箭,面色一沉,“警戒!”
建木军不愧为建木军,仅仅一瞬,所有将士冷静下来,排好阵列,将容婉所乘的马车与尹夏的囚车团团保护在中间。
茂密的森林中,似乎空无一人,不远处流水的潺潺,在此时寂静的森林显得格外清晰。敌人有相当的耐心,但,他估错了建木,估错了祈越。
一个时辰,不仅仅是祈越,就连最底层的士兵也未曾有人有过多的动作。敌暗我明,暗处的敌人终是按耐不住,一支箭射向祈越眉心,云清知晓这难不住祈越,手中便没有动作。果不其然,祈越挥剑,将箭矢对中劈开。两半箭矢不减速度,深深插进泥土之中。
周围的山头冒出为数不少的黑衣人,于中央的建木军形成合围之势。
祈越微微皱眉,此处距离京城不过数日的距离,这些人的目的是……
祈越不及深思,黑衣人扬起手中的弓,箭矢雨般落下……
“防御!”
建木将士纷纷躲在马匹之后,必要的情况下,牺牲马匹也是无奈之举。祈越箭雨之中给杨终一个手势,杨忠颔首表示明白,带上数人悄悄退后。
白虎与祈越的默契也是了得,看见杨忠行动之后便明白祈越想做什么,便也带着几人从一边撤离。两刻,箭雨持续了两刻,就连祈越也没能尽数挡开射来的箭矢,好在云清在暗处,用树叶将箭挡开。
尽管云清在暗处帮众人击偏箭矢,但也有数人在箭雨中永远失去生命。
骤然,箭雨的攻势慢下,两边的黑衣人少了许多,是杨忠与白虎带人将黑衣人斩杀。
为首的黑衣人见情况不对,乌黑的箭矢对准囚车中的尹夏。
尹夏背后升腾起一股寒意,双眼闭起,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吧。云清双眼在山头略过,黑光一闪而过,这是……
就在乌黑的箭头距尹夏眉心数尺,一颗石子打偏箭的方向,而恰在此时,马车上的马受了惊,往另一边奔去。
箭,自马车的窗射入,钉入另一头的木头上。
容婉蜷在下方,恰好躲过致命的一击,而此时,车前的马匹再次被控制住,停了下来。箭雨停止,白虎带着一人从山头走下。
祈越一个人箭步冲到容婉的马车上,看见车内钉住的箭,用力将箭拔下,当看见箭头上的乌黑,沉了脸色,将容婉一把捞起,“没事吧?”
容婉一笑,“本姑娘命大着呢,放心。”
曾略过一眼,箭的方向本应是……来人的目的是尹夏,打偏箭方向之人究竟是无心之失还是故意为之……
待到白虎将为首黑衣人带到面前,露出的一双眼毫无波澜,就是此人将建木险些陷入死境,祈越一把拽下黑衣人脸上的黑巾,露出其貌不扬的脸。
“取出他嘴里的东西了吗?”祈越不理会面前的黑衣人,问白虎。
白虎将手中的药丸递给祈越,那药丸正是从那黑衣人嘴里掏出,“这事太恶心了,下次你自己弄。”甩甩手,离开了。
“杨忠呢?”祈越微笑,估计是带的几个人都愿下手,白虎这才自己出手的吧。
“还在上头。”
杨忠回来后,将一片黑布交给祈越,黑布上秀着深紫色玉兰样式……
这是……京城禁卫军!
禁卫军为何出现在此,而目标,是尹夏……
京城。
江面上画舫缓缓在水面飘着,琴声,琵琶声袅袅而出,画舫之中,一男一女谈笑着,对饮着,桌边坐着侍女,专心的给二人泡茶伺候,另有一拍乐师演奏着丝竹之声,管弦之乐。女子掩面赞叹,“不愧是十三乐坊中人,借秦公子的光,怀安有耳福了。”
秦执笑道,“公主折煞秦某,乐坊中人也是听闻公主驾到才展露自己的高超技艺,以往秦某是无此耳福的。”
秦执是秦安侯秦岩长子,做事干练,为人风流,世人对之评价有褒有贬,是个让人捉摸不出底细之人,但同时也是亲秦岩最为喜爱的孩子,若不出差错,秦岩之后,秦安侯的侯爷之位应就是此人无错。
交谈许久,怀安将视线投向湖面,指腹有意无意的摩擦茶盏,回答有些心不在焉。秦执见状,知晓怀安在担心何事,出声抚慰,“公主不必担忧,秦某亲弟在军中占得上好之位,亦不是无头无脑之人,办事效率自不必说,公主且放宽心。”
怀安点头,掩面一笑,“公子说的是,是怀安多心,想到父皇可能会有危险便心神惶惶,让公子看笑话了。怀安以茶代酒,进公子一杯。”
秦执忙端起茶杯,“哪里哪里,公主孝心另秦某感佩,公主请。”
风,吹过江面,穿过画舫,霎时,似有一阵凉风拂过后背,怀安心中惴惴不安,似有什么糟糕的事正在发生,再饮一口茶,将不安按下。
正阳宫。
看见青龙不打招呼破窗而入,云涛有些吃惊,皇后在一旁为云涛研磨,看见青龙如此情况下进来,亦是惊讶,这有门不走非走窗的路线,分明是要躲避宫中人的视线,这是有什么急事吧。
皇后倒上一杯茶,端到青龙面前,“别慌,慢慢说。”云涛亦停下手中的笔,面色严肃。
青龙递上一个纸条,上面正是白虎的笔记。
看完内容,云涛的面色,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