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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十二月——暮冬 ...

  •   皇后叹了一口气,在皇后的命令下那石门慢慢的落下:“大概是因为嫉妒吧,嫉妒她的自由。”
      暮冬没有出声待石门落下,除落她和长宁的呼吸声,就是一片漆黑,没过多久,长宁就醒了过来,慢慢的摸索着来到暮冬身边,想要帮暮冬解开手上的铁锁,可这明显不是普通的铁锁,敏感的嗅到穴的味道暮冬只能叫长宁停下,长宁的手慢慢的握住暮冬的手:“若是我学的不是医而是武那该有多好。”
      暮冬感觉着手中的湿润,心里一疼:“你的手·····长宁,是我拖累了你,若是没有我你本该是一世长宁的。”
      长宁轻笑,唇贴着暮冬的耳垂:“可若是没有你,一世长宁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世孤寂罢了。”
      两人在黑暗中相互取暖,长宁轻吻着暮冬的额头说:“暮冬你说我们在这样算不算生同眠死同穴呢。”
      “你怕吗?”暮冬靠在长宁的肩膀上,长宁慢慢的握住了暮冬的手:“我怕什么,我只是当心,你会怕。”
      黑暗中没有时间,饥寒慢慢的侵蚀着两人,暮冬双手被固定在墙上,整个人开始疲劳,暮冬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长宁,这里好像有老鼠。”
      长宁明白暮冬的意思,慢慢的顺着墙角的声音寻去,很快手中就抓到了一只不大的老鼠,长宁将老鼠剥皮将血肉撕扯下来,一点一点的喂给暮冬每次吃完暮冬都会问一句:“你吃了吗?”
      回答她的永远都只有一个嗯字。
      老鼠渐渐的成为了两人生活的唯一支撑,被关了这么久,暮冬迷迷糊糊的脑袋大概知道了皇后将两人这般关在这里的意义了,她在等,在等长宁杀她,只要长宁杀了她,皇后就会打开石门,看着她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手里悔恨的模样,暮冬笑了起来:“果然,在后宫呆久了人会变得变态。”
      暮冬闻着身边人的药香:“长宁,杀了我吧。”
      长宁愣了愣,随后拥住暮冬,声音低哑:“你猜到了?”
      “嗯。”暮冬用脑袋蹭了蹭长宁:“我想要你活着。”
      长宁笑了起来:“皇后说,只有你死了,这石门才能打来,若是我死了,这石门会永远关上,她当真是用心良苦。”
      “是呢,她可是皇后,后位之下是无数的尸骨。”
      “我怎么舍得留你一人。”长宁轻吻着暮冬:“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总归,我会一直陪着你。”
      暮冬响起初见长宁的模样,有些后悔,后悔认识了长宁。
      老鼠似乎是闻到洞中浓郁的血腥味,慢慢的少了起来,好在长宁总能逮到一些,将血肉慢慢的喂入暮冬的口中,暮冬忍不住打趣说:“长宁,你说老鼠的尸体大概可以铺一个地毯了吧。”
      长宁轻笑:“怎么,你想要?”
      暮冬想了想摇头:“不想,只是说,若是我们都能活着出去,倒是可以留着做纪念。”
      黑暗中最让人害怕的不黑暗,也不是饥寒,而是寂静,黑暗中的寂静会将人逼疯,所以,长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同暮冬说说话,暮冬能感觉到,长宁说话的间隔越来越长,说话的时间越来越短,暮冬再一次说道:“长宁,杀了我吧。”
      长宁只是用唇轻吻了暮冬的唇:“别乱想,我们一定能够逃出去。”
      “我信。”
      老鼠似乎越来越少,长宁坐在地上的时间越来越长,时间久了暮冬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暮冬叫着长宁,长宁轻轻的嗯着:“不用担心,不过是受了点风寒。”
      铁锁将她紧紧的锁在墙上,除非长宁主动接近否则暮冬没办法了解到长宁的情况,长宁再一次抓到老鼠,血肉喂入暮冬口中,暮冬咬住长宁的手,冰凉的,微弱的,长宁抽出手笑道:“我可是神医,没事的。”
      这一次抓到的老鼠格外的大,暮冬竟然感觉有些饱:“长宁,你吃了吗?”
      “嗯。”
      机关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是一道光照亮了黑暗,门被缓缓打开,许久不见的光明让暮冬眼睛生疼,来人看到眼前的场景倒吸了一口气:“师兄,当真想不到你会落得这幅模样。”
      待眼泪滋润了眼睛,暮冬这才睁开眼睛,可还未看清楚,一只手盖住了眼前的视线,耳边传来男子的声音:“好好休息一下,我会带你出去。”
      “长宁?”暮冬发现,长宁似乎到现在都没发出一点儿声音,暮冬不由的慌了起来,摇头想要甩开遮挡住她视线的手:“长宁,长宁,你怎么不说话?”
      或许是因为暮冬挣扎的太厉害,或许是因为那只手的主人的退让,暮冬看到满地的鲜血,还有靠做在墙角的长宁,一身青衣被染上了斑斑点点的墨黑,长袍下的一双腿即便是被布条缠住,也隐约可见白骨,暮冬看着这样的长宁,想起每一次长宁在抓到老鼠手都有和她说不完的话,那只不过是长宁想要掩饰,想要······暮冬觉得自己的喂一阵翻滚身体里的血都凝固了,真的好恶心,她怎么可以这么的恶心!
      暮冬尖叫起来,随机陷入黑暗之中,黑暗中暮冬仿佛看到了无数死去的老鼠还有白骨,他们拖着暮冬向地狱深处,暮冬却笑了。
      “醒了。”眼前白衣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暮冬:“你若是想死我不会拦你,可是,就算你要死,也得替我师兄报了仇才能死。”
      “谁说我要死了。”暮冬笑了起来就像是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白衣男子伸出一只极为好看的手,手中有一块碎布:“我们师门有自己的传讯方式,虽然师兄将这些绑在老鼠身上,可是这地方太偏,老鼠又不喜有人处等我找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长宁呢。”暮冬拿过那块竹青色的碎布,长宁没有和她说,大概是怕希望过后的绝望吧,那男子摇头,眼神暗沉了下来:“我去救你们的时候,已经有人将那里包围所以我只将你带了出来。”
      暮冬握着那块碎布,掌心已经渗血可长宁却笑了起来,猩红的眼竟然显得格外的妖艳:“既然楝国这般容不下我们洛家之人,那就看看,洛家的孤魂野鬼他们可是怕。”
      暮冬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笑,团圆节,不久该团圆才好吗?
      暮冬独自一人走向皇宫大门,门口的士兵想要阻拦,暮冬手中已经拔出长剑,血溅在白裙上犹如绽放的红梅,暮冬打开大门,看着门外的军队冲零头的男子笑了笑:“你就不怕我反悔?”
      “你不会。”男子卸下头盔,露出一张圣洁的面盘,暮冬看着这个人,不得不感慨,楝国和耀国输的不冤,这个男人不仅将天下作为棋局,更是将人心把玩于股掌之间。
      军队长驱直入,直逼大殿,满朝文武百官谁又会想到,皠国的军队居然就这么的大大方方的宫进了京都皇宫,许墨摔了手中的酒杯,定定的看着站在耀国帝王身旁的暮冬:“你这是要叛国?”
      暮冬看着许墨还有许墨还有如今的太后,皇后:“我早就说过,祸国的妖妃,我做不来。”
      “是啊,我怎么就忘了,你可是个将军。”许墨低笑起来,太后惊恐的看着暮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皠国的军队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京都之中,暮冬到底做了什么。
      “很好奇?”暮冬将手中的剑抛开:“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因为这些本就是洛家的军队,是楝国暗中的刀。”是洛家最后的保命手段,暮冬从来也没有想过,她父亲会留下这样的一队私兵,还想着为楝国尽忠,她花了四年的时间才找到这队私兵,混入人群后宫,花了四年才布下的局。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她无关了,暮冬回到自己的住,洗去身上的血腥味,换上红色的长衫羽衣,本就明媚的容颜在胭脂的点缀下越发的娇艳,处将那骨灰盒拿了出来,像一个孩子一样。
      “流云,你该离开了。”暮冬抱着盒子,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宫女:“洛家三公子早就战死在沙场,你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地狱爬出来的疯子。”
      流云垂头上前替暮冬将歪了的发簪别好:“果然还是红色比较适合你。”
      看着面前的人,流云笑了起来,眼里的情绪逐渐归于平静,就像是看破了一切,像极了大殿中的佛陀,流云双手交合,做了一个奇特的手势,鞠躬垂首:“洛暮冬,你,一路走好。”
      暮冬笑了:“多谢。”
      一夜的动荡,晨曦终于露出一丝丝光辉,暮冬登上了屋顶遥望着京都最高的那个钟塔,打开那个盒子,灰白色,带着特殊的药香,暮冬无奈的将手伸入骨灰之中,感受着骨微凉的触感:“长宁,若是你没遇见过我那该有多好,你本该一世长宁。”
      不知从那里开始泛起红光,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火焰已将染烧了一切,正在拔刀相向的两对人马皆是愣了一会,等许墨反应过来的时候,颈脖上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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