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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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易神。
埃明温双目的视线凝在那位英俊的男子身上，他试图在男子身上看出他的身价。
＂有问题？＂肥羊先生问。
＂不，只是……＂
沉默是金:＂万面懵逼．ＪＰＧ。＂
一定是我打开金库的方法不对:＂……不行，楼下来。＂
下金雨了：＂……＂
下金雨了：＂我拒绝，楼下接。＂
大大大小姐：＂这也太……＂
金币是摆设：＂……太穷酸了吧！这真的是贸易神吗，心碎！＂
想嫁贸易神：＂我的金马王子怎可能会这么穷啊！＂
嫁有有钱人：＂楼上，贸易神让给你，不和你争。＂
想嫁贸易神：＂我拒绝！＂
是的，穷酸。
埃明温完全不能相信这是贸易神是有原因的，面对着他们的男人很年轻，面容青涩。穿着与肥羊先生刚开始差不多的异国袍服，但丝毫不光鲜，皱巴巴的让人怀疑有多久没有烫过。护腕丶腰饰都是暗沉的红铜色泽，油灯如何努力也没办法折射出丝毫光泽，好像是在白袍晕开的脏东西。
盗贼最基本的，不是灵巧的身手、对于工具的知识，是独到的眼光，不过埃明温这个时候终于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埃明温的视线不觉落在自己腰间那只手上。
肥羊先生的手骨指分明，刀雕出来有力。埃明温一开始就觉得他的脸庞轮廓深邃俊朗，是天生的衣架子。果然他没有想错，他就连手，都完美地把戒指镶嵌的宝石衬托出它们的价值来。
肥羊先生五只手指有三只戴戒指，宝石还非常名贵。而贸易神，不说春女神冠冕此种圣器了，他最勾人视线的点缀就只有他白晢得会让女人妒嫉的皮肤，肥羊先生比他都像是货真价实的贸易神。
包养一年只要一个金币：＂光明神里的红宝石，黑暗神的蓝宝石！天啊！是诗人们歌颂关着阳光和黑暗的斯托亚大宝石！＂
毕生心愿解聘老板：＂等等等等，那点蓝萤光……这不是粉水晶，是蓝钾钠！这种又名贵，硬度又这么低的石头怎可以用来切割做戒指！应该要浪费了好几克吧！＂
嫁个有钱人：＂播主，求转述告白，我想嫁你身边那条龙。＂
下金雨：＂这条龙要值上一万多金币吗？＂
大大大小姐：＂你们看看！你们看到吗？＂
金币是摆设：＂万面懵逼．ＪＰＧ。＂
金币不好吃：＂那枚戒指……整枚戒指都是已知最昂贵的乌洛克宝石雕刻出来吗？＂
金币不好吃：＂播主，你做什么！＂
大大大小姐：＂好浪费，太浪费了，这是暴殄天物！！！＂
大大大小姐：＂等等，播主手下留情！你轻点！这已经不是金币的问题了！＂
嫁个有钱人：＂播主，我还是觉得你年轻英俊聪明又性格好，希望能嫁你。＂
＂怎么了？＂埃明温不解地问。
＂埃明温。＂
肥羊先生低柔的声音钻进埃明温的耳朵里，如诱惑人类做出原罪的蛇，带着一丝让人骨子酥麻的呼吸。他颤了颤，如果蛇都是这样洗人脑的话，不难怪人类的祖先会堕落。埃明温抬头看了他如含万点星光的炯亮双目一眼，但拉开视线时馀光瞥过的不自然，让他马上低头看了看对方修长的手指，都空空如也了，戒指都到哪里了？
手上皮肤传来金属的冰冷触感，埃明温抬手看向自己的手指，呃……戒指不只都到了他的手上，还安安稳稳地都套在他的手指上，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如果是不知道的人，实在看不出原主人不是这位年轻的盗贼。
看来他在刚刚的这几秒钟不小心偷了他的戒指。
＂只是一点职业病。＂埃明温遗憾地道:＂你知道，一位肥羊先生不让人偷，真的太不称职了。＂
大大大小姐打赏了一块钻石！
大大大小姐：＂说得好。＂
金币是摆设打赏了一块钻石！
金币是摆设：＂说得好。＂
嫁个有钱人打赏了一束鲜花！
嫁个有钱人：＂说得好。＂
金币不好吃：＂女人的妒嫉心，可怕。＂
肥羊先生别开视线，道:＂精灵来了，注意些。＂
来了？
肥羊先生没有追讨失物，埃明温当然绝口不提了，事实上相比戒指，他还比较烦恼他们怎样窃听他们的谈话。虽然贸易神的打扮很让人失望，但他的实力恐怕不会让人失望，一些小道具恐怕无法展示给他的观众看了。埃明温单眼透过窗口横框看进去，那扇雕功良好的木门被人缓缓推开。
＂肥羊先生，你会唇语吗？＂埃明温问道。
＂不会。＂
埃明温会唇语。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继续看着书房里走进来的人，还是刚刚的女精灵。
女精灵一样的清丽秀雅，一样的清纯可人，因为他们只是短短分别了没有半个小时。即使过了几百年之后，一个精灵恐怕也还是会这样甜美可爱。
埃明温凝视着那张轻轻打开的樱唇，电光石火之间他的嘴巴张开和精灵相同的弧度道：＂纽曼阁下，我来了。＂
埃明温嘴巴张开的大小，嘴角撇开的角度，就是再挑剔的人都寻不出半分错处，就连语气都几乎能以假乱真。
大大大小姐打赏了十颗珍珠！
大大大小姐：＂小明真的很敬业，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播主。＂
金币是摆设打赏了一块钻石！
金币是摆设：＂哼，还是有点用的。＂
嫁个有钱人：＂大大好敬业！大大我爱你！求嫁！＂
可惜他最多也就给观众、给肥羊先生直播到这个程度。在之后，埃明温根本看不到背着自己的领主纽曼在说什么，遑论是读唇学唇，这就是人类达不到的地步了。
可是他实在好奇得有猫咪直搔心脏，埃明温想把耳朵贴上墙壁，看看会不会在砖缝漏出来一丝的音节。他就像困在雪山三日三夜的罹难者，他饿了有三日三夜，自然连一点点的可能都不愿意错过。
随后，埃明温听到红龙附耳与他，粗着声道：＂这是贸易神陛下，妳还不跪下？＂
肥羊先生的嗓音低柔明悦，锵锵水晶碰撞声般，埃明温突然听他故意哑着声不禁一愣。有听过小女孩故作老成吗？他哑着声说话就是这个样子，完全和他的声线不匹配。
＂我不会读唇，但暪不过龙的耳朵。＂肥羊先生向埃明温解释道。
而与此同时，书房里的女精灵欠了欠身，裙尾飘渺如风，亚麻色秀发如植物。她紧抿的嘴巴叫了一声贸易神，完全是风中的精灵，世俗编的网不能捕捉她。
埃明温也学着她叫了一声贸易神。
嫁个有钱人：＂我觉得……我觉得我会失恋怎么办？＂
大大大小姐：＂不需要你觉得，是你一定会失恋。不觉得他们是什么盖配什么壶吗？＂
肥羊先生顿了顿马上再接着演起来：＂大胆！妳以为妳是谁？＂
这件事很奇妙。盗贼习惯独行，所以他不在乎和安流尔分开。可是有肥羊先生在，他的缺憾好像填得满满。
时间紧迫，埃明温没办法回应任何人，也没办法再细思任何事情。他紧紧关注窗内的发展，惟恐错漏任何细节，也怕自己的呼吸扑在玻璃窗上，会把透明染出一片纯白。纽曼带着怒气起身一立，背影直冲着女精灵，贸易神却摇了摇头，忙拦住了他，隔有一面玻璃的默剧，许多事情都看得不真切。
＂没关系。＂埃明温学贸易神道：＂真罕有，居然是女精灵，难得有精灵愿意当下仆。＂
纽曼停下脚步，没有转头，当然也没有回头。不过他显然还是有说话，肥羊先生紧接着就干巴巴地道：＂哈哈哈哈，就是。女精灵的滋味不比人鱼差。好了，不是有要事禀报吗，如果没有重要事，妳恃宠而骄打断我和大人的对话，妳知道后果的。＂
肥羊先生的四声哈，一字一顿，毫无声调感情，冰冷冷地在嘲笑纽曼。埃明温不觉露出笑来，不过从后方的怀抱传来细微的怒气，又让他心不在焉忏悔。
还真是善良、博爱的龙。
＂是一个贼，有人闯进了我们的宅邸里。＂
＂贼？＂
纽曼看向了还是一脸春风化雨笑容的贸易神，这个男人无疑是俊美的，不过对于贸易信徒来说，埃明温每看他一眼，都只会勾出一堆心碎少女的叹息。脸，不能当饭吃啊！
＂妳胡说些什么！＂肥羊先生沉声喝斥道：＂不要忘记贸易骑士都在保护我们。＂
保护？埃明温忍不住看向了大门前驻扎的骑士团，不但他腹诽纽曼睁眼说盲话，他的留言室也心有灵犀。
金币是摆设：＂这个人渣也太不要脸了些，说什么保护，根本是软禁吧！＂
大大大小姐：＂不要侮辱不要脸这个词，他都把右脸伸给人打了。＂
金币不好吃：＂叮！截下时间结晶，现正上传八卦台。我们要让纽曼大人当上年度最佳坏心男配角。＂
金币是摆设:＂最多是年度最佳小羞。＂
埃明温看她们实在是和纽曼处处作对，就不知道到底大小姐和肥羊先生有什么仇什么怨了，在他认知里，金币不好吃一直是温和讲理的人。
女精灵任由纽曼的喝斥劈了一脸，不，绝不仅只喝斥，还有最开始的侮辱。可是埃明温看她，她还是巧情兮笑，而眼神依然沉得让人心颤。
她笔直看向纽曼的眼神，接近麻木。
＂我说的是真的，小贼身手灵活，骑士团可能拦不住他吧。＂
＂艾米！＂
＂是我不让他们拦人的。＂埃明温盯着贸易神的嘴巴，他心里一寒，沉下心一字一顿地学舌：＂我要让黄金城领主宅邸，变成有进没出的禁区。纽曼，你知道我的意思。＂
埃明温会心寒的原因，并非是这位神王恶毒的话，而是因为他温柔的脸，他脸上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哪怕是在化装舞会上翩翩起舞、戴着面具的男人，也一定会不经意间从面具隙缝中流露出一丝笑纹丶一丝阴沉。
可是，贸易神的神情就是没有变过，一丝也没有。
埃明温的心寒没有维持几秒钟。
＂贸易神阁下！＂肥羊先生惊声叫道。
肥羊先生用他浑厚磁性的低音故作姿态，偏偏他很正经的。埃明温眨了眨眼睛，他的嘴巴紧抿的线条扭来扭去，如果他没有在隐藏踪迹，早忍不住自己的笑声了！
明显他不是一个人，他真羡慕留言区拍案大笑的观众们。就不知道纽曼是不是也是这副磁性的嗓子，否则真替他的人马难过，天天想笑也不能笑。
贸易神弯着眉眼，开口。
＂把我知道，和我不知道的都说出来。＂埃明温清清嗓子，继续道：＂能复活上神的人只能是我，虽然我只是一个不成器的新神明。"
金币是摆设:"新神明，什么意思？祂们不是都在那七天出生吗？"
埃明温也想知道，但是贸易神已经接着说道，他只能看着他动唇幅度不高的嘴巴，艰难地学着唇。
＂那边的客人，你还想听到什么时候，出来吧。＂
等埃明温意识过来自己在说什么的时候，他如堕冰窖。不但只有他一个理解贸易神言下的意思，这个时候直播室也是乱成一片，就像他此时慌乱的心音。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是三长两短，再不就是一长四短，要不就是两短两长，完全没有规律节奏可言，是他这段生命里最失败的演奏。
肥羊先生加紧搂住他的力度，生怕他真的会摔下去。
＂冷静。＂肥羊先生道：＂小心有骗。＂
肥羊先生有力的脉动透过紧贴的肌肤传给埃明温，埃明温感受他微凉的体温，心跳不知道为什么不但没有慢下来，反而更加急躁。他耳根微烫，不安又紧张地往后挤了挤，两人之间已经没有空隙了，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埃明温呸地骂了自己一声，这不是黑暗神，自己怕什么呢？他鼓起勇气重新看着书房内，无论是女精灵还是领主，也因为贸易神语出惊人所以慌张失措。只有贸易神一个是冷静的，他沉沉坐在椅子上，纤细的身体居然看来有山的重量一般，让人担心他会不会把沙发压垮。
埃明温脑袋一痛，针扎的刺痛，温厚可亲的男中音直接在脑袋深处炸开！然后他开始抖了起来。
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内容发颤，还是因为痛楚而发颤。
＂好吧，我来邀请你出来吧。＂贸易神笑着说，他的声音带着亲切明亮的笑意，就和他的笑容如出一辙。埃明温怀疑他曾经在镜子前练习过上万次，不过这应该是不可能的，这是神明。
连肥羊先生，天生的狩猎者都有慈悲心，一个神明怎可能会想将人置于死地呢。
埃明温这样安慰自己，可是他愈看贸明神，他的心就愈寒。
领主摔在地上疼得打滚，可是从沙发上跨步的贸易神，没有改变自己的视线，他从容不迫跨过他的身体，像跨过一只蝼蚁！精灵惨白着脸，靠木柜子支撑着自己才没有跌倒，她的腰骨笔直却隐隐颤抖。
万物都在膜拜这个神。
贸易神笔直地走向窗口，向着埃明温他们走来一般。他明明是笑着的，不过威压油然而生，他会把他杀掉的！埃明温几乎下了判语，他要喘不过气了，这就和肥羊先生的龙压是一样的。
不对。如果是肥羊先生的话，应该是更加……
埃明温回想自己一开始体验肥羊先生的龙压，他的龙压更加可怕，当时他几乎会以为自己已经死去了。不是因为他带着比贸易神还要深重、黏稠的杀意，他根本就没有杀意。是人类的本能，让他在绝对的力量前臣服，人类可以不轻摧灰之力践踏小草。
他忽然觉得贸易神也不过如此，他根本不如红龙。
贸易神不但没有肥羊先生有钱，没有他长得好，而且实力也远远不足以与他比肩。在三百年前追杀肥羊先生的，是三个擅战的神明，以及整队神阶的联合军，贸易神应该远远不是这种怪物的对手。
埃明温有什么好怕的，肥羊先生还没有死。他的心脏终于落了下来，再在胸腔里安家，最后与肥羊先生的心跳声同步，感染了他的冷静。
肥羊先生突然拍了拍埃明温的肩，埃明温居然知道他的意思。
这家伙的保障来得有点迟，果然是冷血生物，慢上一啪。埃明温悄声抱怨，完全没有考虑是不是自己醒悟得有点早。
贸易神即将接近窗口，埃明温的心脏还是紧张地提了几吋，可是他没有把窗帘拉开，突然掉头向着墙边过去。
埃明温有点捉摸不定贸易神的想法，心脏高高提起，但落不下去，此时只见贸易神在火炉前停步，错愕的是他竟然从里面抓出一个染上炭灰的青年出来！
竟然还有人在窃听，而且早埃明温一步，他真的应该和他认个亲戚。
可是当埃明温定睛一看，差点没有叫出声来。
居然是安流尔！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