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无人生还之后》白马驮沙

7、Chapter 7

　　吃早饭的时候，餐桌上只有六个人。麦克阿瑟将军还没有下来，薇拉左手边的两个位置都是空的。罗杰斯抑制住了失去太太的悲伤，依然十分专业地为他们准备了英式全餐。薇拉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能不能吃得饱，所以强迫自己把所有食物吃完，并且喝了整整两大杯咖啡。她端着咖啡杯，目光又落在桌子中央的托盘上。薇拉清了清嗓子。
　　“这些士兵玉雕，有人动过它们吗？”薇拉问道，视线从对面的四个人脸上扫过，“我发现它们少了两个。”
　　“没有。”
　　“我没。”
　　法官摇了摇头。
　　薇拉把视线落在阿姆斯特朗医生身上，问道：“医生，是您吗？是您拿走了那两个小玉人吗？”
　　“不是我。”医生起身去倒咖啡，薇拉的眼睛盯着他，“那么，您有看到什么人来过吗？”
　　“没有。”
　　薇拉握了握杯柄，突然又问：“那么，罗杰斯夫人是怎么死的？”
　　医生端着咖啡杯回到座位上，用小勺搅了搅咖啡，“我不知道。”
　　“昨天晚上——您有给她配药吗？会不会是药物过敏——或者，或者别的……”
　　“我给了她一剂温和的镇定剂。”医生显得有些不耐烦，但是薇拉还是继续问：“会不会用药过量？”
　　“克莱索恩小姐，我劝你不要歇斯底里。歇斯底里的女人最令人生厌。”阿姆斯特朗医生有点生气，他的叉子重重地划过熏肉，有些恶狠狠的。
　　薇拉心里一突，她并不是喜欢冲突的人，可惜来了这么个鬼地方——她还是勉力继续说下去，“是那首诗歌，不是吗？‘十个小士兵，为了吃饭去奔走；噎死一个没法救，十个只剩九。九个小士兵，深夜不寐真困乏；倒头一睡睡死啦，九个只剩八。’本来有十个士兵，而我们有十个人；现在只剩下八个了！”说话间，麦克阿瑟将军开门进来了，于是薇拉又问他：“将军，您动过桌子上的小士兵吗？”
　　“什么？”
　　“小士兵，桌子上的这些，你动过它们吗？”
　　“当然没动过。”将军在他的位置上坐下，“怎么了？”
　　“可能是你动的，克莱索恩小姐。”医生撇了撇嘴，“是你先发现的。”
　　“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薇拉不解地看着医生，不知道为什么医生突然对她有这么大的恶意，她不过问了几个问题，值得这样反感吗？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为了吸引大家的关注。”医生往嘴里塞了口熏肉，嘟嚷着，“愚蠢的女人们……”
　　薇拉皱起眉头，想说点什么但是罗杰斯进来了。布朗特女士向他表达了失去夫人的遗憾，然后问：“这鸡蛋煮了四分钟，分毫不差吧？”薇拉不由望向她，觉得她真是个无敌大奇葩。这已经是她要求罗杰斯煮的第五个鸡蛋了，她面前摆满了她认为烹煮失败的成品。
　　罗杰斯很有素养地说：“是的，女士。”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差，眼睛周围的黑眼圈让薇拉感觉好像看到了吸血鬼。
　　“罗杰斯，是不是你拿走了两个小士兵？”虽然他不可能再次按照主人的要求做什么奇怪的事，但是薇拉还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不，小姐，我没有拿。”他看起来还是一样的训练有素。
　　“节哀顺变，罗杰斯先生。纳拉科特什么时候来？”布洛尔警长问。
　　“早上晚些时候吧，先生。他不太守时。”罗杰斯说，“还有什么需要吗？”
　　“不用了，谢谢。罗杰斯，非常感谢。”他行了个礼，退出了餐厅。
　　“说起来，我今天早上又去检查了一下马斯顿的尸体。”布洛尔警长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喷出一朵烟圈，“不是噎死的。是氰///化物。”
　　薇拉猛的抬起头看向小胡子警长，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集中过来，布朗特女士手里的小勺子甚至掉了。
　　“医生，你的医药箱里有什么？”警长咄咄逼人，“你又为什么要随身携带医药箱来这？你是个客人，不是来工作的。”
　　“事实上，我就是来工作的。”医生环顾四周，“出于职业道德，我本不想透露。但是鉴于现在这种情况……欧文太太患有女性神经症，我专治女性疾病。欧文先生是邀请我作为医生来岛上照顾他的太太的。”
　　“所以你放弃了外科？”菲利普露出一个轻蔑又讽刺的笑。
　　薇拉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菲利普，他真的有超乎常人的直觉。也许是战士的直觉。薇拉想到他的罪名是谋杀非洲部落的二十一个人，虽然薇拉是生在宣扬人权的和平年代，也不会自大的以为世界上的人都是平等的。菲利普的行为也只是另一种形式的侵略战争而已。放在现在的环境里，在这个岛上，他的经历反而变成了让人安心的能力。
　　“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死掉。”警官灭掉了烟，咄咄逼人道：“为何不让我来检查一下你的包？”
　　“我是作为医生来给欧文太太治病的！”医生站起身来吼道，“我不要像什么臭罪犯一样被搜查！”
　　“如果将军和他一起去呢？”薇拉也站起身来，布朗特女士敲着鸡蛋接话说：“他可是个体面人。”
　　“行啊！”医生听起来像要暴怒了，“既然如此，最好也搜搜沃格雷夫法官的箱子，我想起来在哪见过你了，在我哈利街诊所楼下开诊所的小伙——他主治癌症——我在那儿见过你。如果有人带了强效止痛药和镇静剂，那必须是沃格雷夫法官了。”
　　“他说的是真的吗？法官？”布朗特女士问。
　　法官放下了手里的刀叉，平静的说：“我有过健康问题，没错。”
　　“你可真过分。”布朗特女士对医生说。
　　“是你们逼我的！”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警长打开了餐厅大门，望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