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无人生还之后》白马驮沙

17、Chapter 17

　　劳伦斯·约翰·沃格雷夫坐在一张高靠背椅上。他的头上套着假发，身上裹着紫红色的袍子。
　　“紫红色的闪光绸窗帘……”薇拉喃喃地说，身子摇晃了一下，菲利普连忙扶住她的肩。
　　他们站在图书室门口，看着阿姆斯特朗医生走上前去查看尸体。他说：“头部中了枪——”布洛尔警长则皱着眉在墙边观察墙上的血迹。阿姆斯特朗医生脱下西装外套，菲利普问道：“你干什么？”
　　“得把他的头包上才能搬动他。”医生说。
　　“他说得对——不然他的脑浆要洒一地了。”布洛尔警长说。
　　“别用你的外套，阿姆斯特朗。我去找点别的。”菲利普说着，把薇拉带到门外站着，转身出去了。
　　薇拉觉得心里混乱的厉害。枪击——为了找那把枪，他们把到处都搜遍了。可是现在——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她恍惚地看着医生用菲利普找来的毛巾把沃格雷夫的头包住，然后一起把法官抬上楼。他们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互相怀疑的看着对方。
　　“你下楼拿酒来着。”布洛尔盯着菲利普说。
　　“你也下楼了，去拿那杯白兰地。”菲利普说着，又转向阿姆斯特朗，“还有你，你是最后上楼的——你消失了一阵。”
　　“是你跑得太快了——为了‘薇拉’！”医生讽刺地说，又恶意地看了看薇拉。
　　沉默。
　　“我们没听到枪响。”布洛尔又开口道。
　　“你可能是拿软垫消了音。”菲利普说。
　　“这方面你可是专家。我可没开枪爆过谁的头——那是你的专业领域。”医生不怀好意地看着菲利普。
　　“我哪来的时间？拿瓶白兰地，一枪打死沃格雷夫——确保没人听到枪声，还要给他穿好衣服，再返回楼上？胖子离开的时间都比我长。”
　　布洛尔嘟嚷着说：“我走路没你那么快……”
　　阿姆斯特朗医生喘着粗气说：“‘五个小士兵，惹是生非打官司；官司缠身直到死，五个只剩四。’一个接一个，以特定的死法……”
　　“那么我的枪呢？”菲利普问，他的视线扫向医生，又看向警长。
　　“你别看我！”
　　“——也别看我！”
　　薇拉的头痛得几乎要爆炸。她开始憎恨起老天，为什么要让她穿越；又憎恨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地跟着菲利普上了船，来到了这里。菲利普。薇拉的心极速跳动着——如果不是菲利普，她不会上船；罗杰斯死的那一晚他说他要守夜……不，不对。她的心跳慢了一些，她想到将军死的时候他和布洛尔警长在一起搜查全岛，而布朗特女士遇害的时候他和自己一起待在厨房里……听到她的尖叫，他第一个冲上来找她……
　　女主真讨厌，睡了我男神又把男神给杀了。薇拉仿佛听见了好友的抱怨。只有一个凶手……
　　“我受不了这风声了，”医生抱着头狂躁的喊着，“受不了了！我不要在这儿坐以待毙——”
　　他们跟着阿姆斯特朗医生去到客厅。他们一直跟着他——保证大家都待在一起——看着他搬来了那台留声机，又从储藏室拎回来好几瓶酒——甚至把托尼·马斯顿先生的兴奋剂也找来了。他哈哈大笑着，神经错乱似的：“就算马上就要死——我也要先爽一下！”
　　留声机大声播放着舞曲，整个房子像在开舞会似的热闹非凡。医生和警长喝着酒，吸食着马斯顿先生的兴奋剂，脸上红光满面。薇拉坐在沙发里，觉得医生总算做了一件不那么操蛋的事。这样的环境显然比四人枯坐相对无言要好多了。她捧着一杯酒慢慢的喝着，想彻底放纵一下又怕喝醉了发生什么事反应不及。那条大海草终究还是把她吓到了。
　　菲利普走到她身边伸出一只手：“可以吗？”薇拉笑着把手放到他手心，被他拉着站了起来。他们随着舞曲的节奏跳着舞——薇拉并不会跳舞，但是现在没人在意这些。她轻快地摇晃着身体，看到医生发狂的脸，他正在喊叫着：“尸体！尸体！尸体！骨头！血肉！砍掉……”而布洛尔警长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了，正拍着手哈哈大笑着。他们戴着奇怪的帽子，布洛尔警长甚至拿起两只酒杯罩在眼睛上学猴子叫。
　　薇拉觉得他们都疯了。但她渐渐也被这样的氛围感染——她压抑了太久了，急切的需要一个发泄——她也抱着酒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女士们先生们，请安静！你们面临如下指控：爱德华·乔治·阿姆斯特朗……”不知道谁把那张唱片也放了上去，被叫到名字的阿姆斯特朗医生大笑着应道：“是我！是我哎！”薇拉停了下来，脑袋清醒了些。她看着迷乱的医生和警长，突然觉得心底发寒。她放下酒瓶，握紧菲利普的手。菲利普笑着把她揽到怀里，直到留声机里再次传来轻柔的舞曲声。
　　“从现在开始，你得一直跟我待在一起……不能分开，”菲利普把薇拉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嘴唇摩挲着她的耳朵，“死亡是为其他人准备的，不是我们。我们会活下来的……我保证。”
　　薇拉的脸红扑扑的，脑子似乎一下子被灌进了几十瓶酒，晕晕乎乎的。她放松地靠着菲利普，觉得特别安心。菲利普亲了亲她的耳朵，又把嘴唇移到她的额头。他一只手环着薇拉，另一只手不断摩挲着她的后脑勺。渐渐的，薇拉也伸手勾住了他的肩膀——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妈的我干嘛要戴着这顶蠢帽子？！”布洛尔突然摘掉头上的帽子摔在地上，吓得薇拉立刻和菲利普分开了些。她望向他们，医生正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着她和菲利普。
　　“我要去睡了。”警长的声音烦躁又阴沉，“派对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