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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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自己亲眼看见古米的西比尔吊在一个笼子里。孩子们在问她：西比尔，你要什么的时候，她回答说，我要死。”
"NAM Sibyllam quidem Cumis ego ipseoculis meis vidi in ampulla pendere, et cumilli pueri dicerunt:Sebulla pe theleis;respondebat illa:apothanein thelo."
——《THE WASTE LAND》
T.S.爱略特
晚上10点16分。
已经接近熄灯门禁的时间。所以若大的校园里安静的骇人，每一声呼吸都仿佛能够惊动寥寥的雾气。只偶尔还可以看见几个赶门禁时间的学生匆匆走向寝室。
少女气喘吁吁的一口气爬到四楼，跺跺脚。望了望前方黑暗的走道，暗自后悔没有让同伴跟着一起上来。
这是生物系研究生教室的楼层，女孩子把MP3手机里的音乐放出来壮胆，钢琴声在空旷的楼层里晃动，温和，稍微平复了一下她的忐忑。
《致爱丽斯》。
这条走道已经走得熟了，两手边是教室，尽头是办公室和一只硕大的鱼缸，在黑暗里发着幽蓝的光。
女孩子朝教室跑了几步，手刚伸出去准备拉门，忽然觉得看到了什么人影闪过。
“谁？”她叫了一声。
她害怕起来，踌躇了一下打通了等在楼下的同伴的电话。
“安安……”
“怎么了？你东西还没找到啊？”
“马上好了啦。你跟我说说话，我害怕。”
“切，刚才我是说陪你上去的嘛。就喜欢逞强。那我现在上来？”
“算了算了，我已经到教室了，马上下来。你先别挂。”
少女松了一口气，自嘲自己实在是有点疑神疑鬼。手摸上门把，又停住。
不对……还有有哪里不对。她警惕的四下张望。暗夜，安静的只听得见她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以及微弱的电流和气泡声音。那是鱼缸的自动过滤循环系统的声音。
啊对的……鱼缸？
女孩子踌躇的向鱼缸走了几步，揉揉有点发花的眼睛，等她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张大嘴，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手里的手机一滑掉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响亮的声响。
大型鱼缸里，黄尾蓝魔鬼和蓝线雀鱼安详的在水中游动，对水中多出来的东西显然一点兴趣也没有。
一个男子被绳子捆绑成诡异的姿态匍匐在水里，衣角微微漂浮，空洞的眼睛凝视着前方，眼白被幽蓝的光照映得鬼魅狰狞，嘴里咬了一朵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
酷拉皮卡直接在教师办公室见到神情严肃的雷欧力。不知道算不算偶尔碰上，他有事来找班导，而雷欧力正好在跟另一个老师说话，看到他把他拉到角落去。
“情况真是越来越糟糕。”他疲倦地说，“我不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又出什么事了？看起来不是什么好消息。”
“的确……”雷欧力叹口气，忧心冲冲地看看他，“你们学校的学生怎么最近一直出事？”
酷拉皮卡微微一愣。
雷欧力摇摇头说：“现场还没处理完。这次非常的……我带你去看看吧。”
酷拉皮卡没有说话，跟在雷欧力身后穿行了大半个校园来到生物系，下面站了两三个便衣，门则被围上，牌子上写着“药品泄露，清理中，请同学按班导指引去其他教室上课。”
他没有来过生物系大楼，现在一看才觉得不愧是学校两大专业中的一个，硬件方面不是别的课系能比的。一路走到四楼，一眼看见走廊那一段有一个非常大的鱼缸。很多人正围着悄声讨论什么，显然事情发生不太久。
“尸体已经运走尸检了。发现现场的是一个女生，受惊不小，也已经先带走备案和进行心理辅导了。发现时间是昨天晚上10点15分左右。”雷欧力从其他人手里要过资料，“暂时只有现场照片……酷拉皮卡，看之前先做好心理准备。”
“谢谢关心，可是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现场照片了。”酷拉皮卡果断接过档案扫了一眼，脸色微微变白，“为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雷欧力看看少年的脸色很不忍心，“凶手太变态了，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和心理。”
“很显然是故意犯罪。”
“是的。现在已经就被害人的关系网展开调查，不知道会有什么发现。”
这么说的时候，雷欧力自己也不确定。
“可是太巧了……”酷拉皮卡喃喃说。
“什么？”
“不是……我在说，被害人……嘴里的玫瑰是什么意思？”
雷欧力看上去很无精打采：“我不知道……现在先等调查结果吧。”
酷拉皮卡把资料还给他，看了那个鱼缸几眼。校领导似乎正在和警方沟通，警方觉得这可能是证物之一需要带走，学校方面觉得死过人不吉利，建议不用送回。
黄尾蓝魔在水里悠闲的晃来晃去，浑然不知外面滑稽的人类在纠结什么。
他想到照片里的场景，忽然觉得想吐。
正在发怔，一只手伸过来揽住他的脖子，气息非常熟悉。他微微抬头往上看，看见库洛洛过长的黑色羽睫，这人这时候的声音温柔的让人想哭：“你这是什么表情？没吃早饭？”
酷拉皮卡问：“你怎么来了？”
“之前在为发现尸体的学生做心理辅导，现在情况很稳定，我回来看看还需要我做什么。”库洛洛眼中划过玩味的光，“怎么？看过现场照片了？”
酷拉皮卡没说话。
“警察先生。”库洛洛抬头笑着跟看了他们半天嘴巴呈O型的雷欧力打招呼，“这是我的学生，等会儿还有课，没什么事的话人我带走了。”施施然拎了酷拉皮卡就走。
“等一会儿没课。”走下楼了才传来酷拉皮卡闷闷的声音。
“我以为带你到医务室你才会开口说话。”
少年矢口否认：“不，我认为我不需要去医务室。”
“那你能否解释一下你那张像见了鬼似的脸？”
“被杀的人，我认识。”酷拉皮卡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这就是为什么。而且不是一个……之前的被冻死的……我都认识。这实在太巧了。”
死在大型鱼缸里的人名字叫做半藏，艺术系，学校篮球队队员。性格很搞笑，人缘很广。
四月最后一个星期，他的尸体在晚上被生物系的女学生发现。被发现时状诡异，人被扭曲捆绑，浸在巨大的鱼缸里，嘴里塞了一朵盛放期的红色玫瑰。由于尸体在水中浸泡的时间并不长，所以还未发生鼓胀等现象。但是死亡时间经尸检已经超过六小时，于是当被从水中起出后，依旧保持着双手后缚蹲着的姿势。死因是休克。
生物大楼当天值勤老师关灯走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前后，他声称当时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玫瑰是全市各大花店均有售的普通品种。
最晚看见被害人的是他的同寝同学。在上午第一节逃课的时候。被害人声称去买早点，不过之后没有再出现。当时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简单来说。有人在早晨9点至下午4点期间杀死被害人，并且在晚上8点以后把尸体运进生物系的大楼弄成那种诡异的姿势，直到目击人发现尸体。
这件案子比前一次的迷案惊心动魄的多。恶性杀人，并且——凶手显然对学校十分熟悉，那样花大力气在白天杀人运尸隐藏并且故意把尸体摆布成那种形态的目的是什么？显然这种事情不适合在大学里被流传，除了涉案少数老师和学生对外一致封锁。不过有细心的学生，可以发觉校园内宵禁严了很多，晚上到很晚都有巡逻队。
此外，凶手正式锁定为“学校相关人员”。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 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