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退休的野望》眯眼看世界

6、第六章

　　男人并未深思锡图的话，在他看来灵魂不在躯壳里是理所应当的，因为人已经死去了，所以灵魂也就消失不在了，锡图之后的沉默也让他这一认知延续性地错误了下去。

　　既这个事件之后，这个地区又爆发出了另一桩事件，在一个月之内，连续出现了三名死者，且无一例外全是女性。

　　那天去现场看过尸/体之后，锡图被男人收留了下来，不仅是因为他在外人眼里神棍的言行，也因为锡图本身的‘年纪’关系，在得知他暂时无去处之后，男人向锡图发出了邀请。

　　第一起事件发生之时，他们正在男人的宅邸里进食晚餐，突然造访的尸/体案，让男人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餐具，披上外袍起身外出。

　　男人是当地的一名警察，职位甚至还不低，锡图紧跟上他的脚步出了门。在下属的汇报里，他们了解到了尸/体的初步情况，但却没能获取死者的个人信息。

　　“怎么会查不到死者的姓名和住址以及亲属关系？”

　　“这个……您去看了就知道了。”

　　下属言语里有些支吾，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的面色有些苍白。男人没有为难他，而是加快了步子。

　　抵达现场时，警方已经控制了，除去第一发现者以外，围观地群众都被疏散了，男人先去见了尸/体的第一发现人。

　　“能说说你看到时的情况吗？”

　　“……”

　　“别紧张。”男人出示了自己的警/察/证/件，安抚道：“还请您协助我们，让我们能尽早破除这次的事件。”

　　“我……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她就已经是那个样子了……真是太吓人了……”回想着那个画面，他哆嗦地说着，惊恐的神色仿佛看了十分恐怖的东西。

　　男人将下属递来的一杯热水放到发现者的手里，没有再追问下去。

　　“还是先去看看尸/体的情况再说吧……”男人对着锡图说道，他并没有因为锡图‘尚未成年’而阻止他一同去看尸/体，甚至男人还有些期待锡图能‘看出’些什么。

　　在他看来，这个少年与他的同龄人有很大差别，他的沉稳、镇定，对人情世故的淡然饶是他们这些成年人也无法相比拟。锡图的身上有着他所看不懂的谜团，而男人也暂时性的沉醉在这个谜团里。

　　不用男人的带领，锡图紧跟着他走向了放置死者的地方。

　　“尸/体现在被布遮着，我要把它掀开了。”男人边解说着现场的情况，边戴上了手套，他将自己下一步的意图告诉了锡图。

　　锡图点了点头，等着男人动作。

　　“死者是一名女性，她身上穿着现下流行的裙装。”男人摸了摸死者衣服的料子：“是很平常的材质，很多小姐、女士都会穿。”他将遮布掀至死者的脖颈处，空落落的脖子里没有发现任何的饰品。

　　“脸。”锡图提醒道。

　　先前的汇报里没有明确死者的个人信息，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死者不是本地人，所以在当地查不到她的户籍。而另一种是……

　　男人将遮布全数掀开，死者的脸暴露在了他们面前，一旁待机的警察里传出了呕吐声。男人忍着喉口泛起的恶心，继续说着情况：“……没有脸。”

　　那是第一起出现在他们身边的剥/皮事件，得到的线索只有——死者的性别是女性。

　　由于第一名死者本身的信息匮乏，第一起事件的侦破进程被搁置了，一直到第二起、第三起的发生。

　　“和前两起事件一样，都是女性以及脸上的皮被剥/去了，这凶手真的是很残忍……”

　　听完报告，男人没有给出回应，他看向了锡图：“您怎么看？”

　　三名死者除了都是女性，以及脸上的皮被剥/去了这两点共通点外，死亡时间、地点、穿着打扮都没有可以作为参考的价值。

　　“第三名死者身上有个胎记。”胎记的形状像成片的血渍，铺在她的颈部与锁骨之间：“把那个放到报纸上，她的家人看到的话……”

　　“就会来认领！到那时，我们就可以知道她的身份，好，我立即派人去把照片发给报社。”三起剥/皮事件因为死状残忍的关系一直没有将死者的尸/体照片发布上去，但第三起事件死者的胎记有极大的可能成为这桩事件的侦破线索。

　　虽然他们是这么想的，但照片刊登后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警察局认领尸/体。就在他们怀疑破解的方向错误的时候，有一名男子来警察局报案，说他看到了——几天前的一个晚上，他的邻居在杀/人。

　　‘我不敢靠得太近，但我真的看到了，是个女人，她用刀子抵在那个女人的脸上，然后那个女人在很激烈地扭动，后来就不动了……’报案的男子是这么说的，因为那天晚上他刚好从外面做完工回来，听到有呜呜的哭声从他家隔壁的房子里传出来，由于好奇他就去查看了，然后就看到了他所说的那一幕。由于女人的手脚被绳索捆绑着，嘴里也塞着东西，所以即使在挣扎，传出的声音也很无力，如果不是他下工回家晚，可能就错过了。

　　后来，报纸上的报导，让他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恰巧那个血渍的胎记像是他看到的那个，因为胎记的面积很大，男子几乎一眼就认出了。

　　男人决定先不打草惊蛇，送走了报案的男子，在所有人深眠入梦的钟点里，带着锡图出发去了男子邻居的居住地周围蹲点观察疑犯，等着她再次犯案。

　　一连几日，都没有发现什么，男人哈气连天地眯着眼，心想着应该找几个下属一起来干这种苦差事。

　　“看着真是不像，她的举止就跟那些受过专业教育的淑女一样，让人觉得很舒服。”男人这么感叹着，紧了紧身上御寒的外袍，看着黑黑的夜色道：“我看今晚还是先回去吧。”

　　报案男子撞见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所以男人便挑了这个时间段来进行蹲点，几天下来，他除了感受到日夜被颠倒的痛苦外再无其他收获。

　　“……”锡图攥着手里的资料，下意识地问道：“她长得怎么样？”

　　手里的资料，男人已经事先读给他听过，但也正因为如此锡图产生了怀疑。

　　“不算美人吧，勉强算是清秀那一型。”知道锡图的疑惑，男人从他手上拿过疑犯的资料，那上面的人像与她如今的模样大相径庭：“不知道是在哪家医院动的手术，脸上这么大的胎记也能去得一点痕迹都没有。”

　　“或许，不是手术的关系。”当下的医疗水平是不可能将大面积的胎记或疤痕去得一点痕迹都不剩的，她的脸一定有什么秘密。锡图确信这次的目标方向正确，剥/皮事件，和她一定有关系。

　　一个月已经连续三起，发生的时间看上去没有太大的相似点，但是锡图却觉得第四起一定很快就会发生。

　　“你先回去吧。”锡图对男人说道。

　　“……别太晚回来。”没有过问锡图，男人揉了揉眼睛，先一步离开了。

　　等他走远，锡图从隐蔽处走出，他感觉身体在预警，熟悉而作呕的气味正在逐渐包拢他。

　　“晚上好，死神，该说好久不见吗？”

　　锡图站在原地没有移动，他任由那不怀好意的畜/生将自己裹住，准确地找到了他的脸，讽刺道：“召唤的代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

　　只有付出巨大的牺牲才能召唤到恶魔，但是锡图不认为区区的三人就足够支付那害兽的出场费用。

　　“召唤？你在说什么笑话？”呲笑道，恶魔有些轻蔑：“是鄙人在狩猎……你知道恶的根源是什么吗？”

　　不等锡图回答，他自答地说道：“贪、嗔、痴视为三毒，又叫三垢、三火，是恶的根源，这种资质的人类的灵魂，能让恶魔的力量增长。”

　　“所以你在寻找这样的灵魂，想要吞食它们？”听了恶魔的话，锡图已经确信这就是他的目的。

　　“鄙人已经找到了。”他拎出报纸，指着上面的一则报导：“这是人类的贪。”

　　报纸上，正是那名带着价值连城的珠宝死在外宿旅店里的死者。

　　“差点忘了，你的眼睛因为鄙人的缘故，已经瞎了，所以看不到这则报道……需要鄙人读给你听吗？”

　　“不必。”感觉到恶魔的不怀好意以及嘲讽，锡图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个关于贪的报导：“这个剥/皮事件的疑犯是嗔？”就着事件，锡图推测道。

　　“勉勉强强算是吧……”恶魔摊了摊手：“如果那些对于比自己漂亮之人产生的嫉妒、愤恨的情感算的话，和这个女人丑陋的外表一样，她的灵魂也非常的肮脏，鄙人只不过是小小地提点了下，她就做出了一番让鄙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为了能长时间地保鲜，而不断地杀人，然后将她们脸上的皮/剥/下来，用来掩盖自己丑陋的胎记。”恶魔尖锐修长的指甲轻点着自己的脸，深沉的眸底是似是而非的了然。

　　“或许，一张漂亮的脸真的很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