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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雪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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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阮浩辰和沈七七后,若雪和苏连玉也离开医院,苏连玉抢过她手中的车钥匙,“我来开,外面又下雪了,你在大厅等着,我去取车!”
若雪闻言看了一眼大门外,果然又是大雪纷纷,苏连玉出去后,她也忍不住走出去,寒风凛冽卷着雪花扑在脸上,刮得人生疼。
紧了紧厚厚的外衣,伸出手去接雪花,忽然就想起那晚,那时也是下着大雪,她穿着晚礼服站在KTV门口,是他一袭温暖的外衣将她包裹,鼻子一酸,那样的温暖竟来去的那么快,快的让她几乎抓不到任何尾巴。
苏连玉开车过来就看到若雪一个人站在雪地里,任寒风和冰雪肆虐,整个人显得比这天气还要悲伤。
在她低头的瞬间,他清楚的看到了从她眼里掉出的眼泪,刹那间,他的心就那么毫无预兆的抽痛了。抓过副驾驶的围巾,开门下车,怒气冲冲的走到她面前,沉着脸用围巾把她包裹。
若雪抬头泪眼朦胧,那脆弱的样子是她从未出现过的。苏连玉心里的气就这样没有了,只是为她难过,伸手把她拥进怀里,语气轻柔,“要难过也不应该在外面!着凉了怎么办?”
紧逼的泪关忽然就被他这句话打开了,把头埋进他怀里,任泪水横流,却还是努力的压抑着抽泣声,听得苏连玉心都要碎了,不知从何安慰起,只能轻拍着她抖动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上官赫云就站在大厅内看着两人相拥,看着若雪落泪,看着她埋进另一个男人怀里哭的难以自已,手不知不觉的握紧,心也在不自觉的抽痛。
若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公寓的床上,脸上的泪痕也被擦拭干净。起身下床,她记得,自己是靠在苏连玉的怀里哭的跟个泪人似的,真是丢脸死了。
打开房门下一刻,手却僵硬在门把上,看着玄关处“相拥”的两人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摸摸鼻子,“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然后关门上锁,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苏连玉一把推开上官赫云,恨恨的瞪他一眼,紧了紧身上的浴袍转身去了客房换衣服。
上官赫云看了眼若雪紧闭的房门,烦躁的松开衬衫领子的两颗纽扣,他刚刚赶到公寓,按了好久的门铃没人应,干脆就输了密码进来,没想到正好撞上了穿着浴袍出来的苏连玉,怒气瞬时上了心头,揪着苏连玉按在墙上就要动手却刚好若雪开门看见,这才发生了刚刚那一幕。
苏连玉很快就换好衣服出来,慵懒的窝到沙发里,拨着微湿的头发,一副男主人的架势:“上官叔叔,您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上官赫云按了按眉心,动了动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是他先放弃的,他还有什么立场来关心她什么?
苏连玉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迟疑,“不会,你就是让若雪哭成那样的男人?”
上官赫云紧皱的眉头几乎都快打结了。
见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嚯的站起来,脸色阴沉,“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上官赫云看向他,目光冰冷,气势威压,苏连玉几乎扛不住,却见他深呼了口气,站起身准备离开。在他开门那一瞬间,苏连玉冷着声音开口:“认识她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谢谢你能放手,以后,我会好好疼她,爱她,绝不会让她再像今天这样伤心落泪!”
抓着门把手的手募然收紧,心就向是被猛地捏住一样,闷疼的厉害,却还是僵着身子,打开门,跨着沉稳的脚步离开。
大门关上那一瞬间,若雪的房门也随之打开,脸苍白的可比拟外面的茫茫雪地,苏连玉气的咬牙切齿,戳着她脑袋骂:“没出息的东西,什么眼光,竟然看上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还被甩了!你以后出去混别说是我兄弟,我风流才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若雪听着他恨铁不成钢的话语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眼角还嗜着泪花,伸手抱住他:“苏连玉,谢谢你为我出头!”鼻子还塞着,说话的声音软糯沙哑,撩的苏连玉心里痒痒的。叹了口气回抱着她:“傻丫头,我可是你好兄弟,以后受了委屈不要一个人憋着,说给我听,我帮你出气!”若雪闭上眼,点头。
晚上,若雪带着苏连玉回了老宅吃饭,苏连玉因为若雪的缘故早就和夏家的人打成一片,夏母对他也很是喜爱,看到他来,硬是留着人在老宅过夜。
上官赫云回到家后,脸色微沉,周身都围绕着低气压,看得贺敏都有些担心,趁着他去洗手间的时间,问丈夫:“他这样可怎么办?”
上官品看了看紧闭的洗手间,“总需要一点时间让他明白,你也别说太多了,让他静静也好!”
贺敏叹气,“那个丫头,要不是我亲眼看到,亲身体会,我都被她骗了,哼,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让她做我的儿媳妇。”
上官赫云站在她身后,“妈!”
贺敏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忽然就在我身后开口,吓死我了。”
上官赫云脸阴沉得厉害,“这件事在没搞清楚之前,请你不要随意评价她,九儿和她一起去的挪威,或许,你那天认错人了,若雪,她有一个双胞胎姐姐。”
贺敏被他这番话刺到,有些不悦,“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又不是七八十岁,怎么可能认错,你妈我的眼睛亮堂着呢!”
上官赫云知道多说无益,疲惫的闭眼,“罢了,我先回军区。”
贺敏呆呆的看着儿子转身离开,一时之间竟然忘记要拉住他,他的背影竟是那么悲凉独孤……上官品把她扶屋里,但始终一言不发。
苏连玉在B市逗留了两天就被家里母亲一天三四通夺命连环call给召回去了。
若雪送他去机场一路上看他脸色不太好,“喂,干嘛?回个家就这么痛苦吗?知不知道伯母在电话怎么跟我说的?她都大半年没见你了,说的我都听不下去了!”
苏连玉别扭的哼哼:“一回去就给我安排相亲,我都块被她逼疯了。”
“伯母怎么也是为你好,天底下哪个母亲会害自己的儿子?少身在福中不知福!”若雪白了她一眼。苏连玉没敢在说什么,岔开话题:“要不,你跟我回去得了,省的她老人家天天跟我念叨你!”
“得了吧你,少拿我当挡箭牌,再说了,这个时候我哪里走得开,你跟伯母说,等开春后,我一定去C市看望老师和她两位老人家!”若雪把人送到安检口,“进去吧!”
苏连玉站好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真的不跟我走?”
若雪正了正神色回望着他,目光清澈:“苏连玉!谢谢你!”
一句话什么意思都明白了,苏连玉点头,拖着行李走了两步,又回过神,伸手把人狠狠的抱进怀里,“臭丫头,受了委屈一定要跟我说,爷我替你出头,天涯海角,只要你一个电话,爷一定会站在你身边!”
若雪心头一热,抬手抱住他,轻拍着他的背,“好!有你这个好兄弟,谁敢欺负我?”
松开她,“走了!”
若雪勾出一个笑:“一路平安,到了给我打报告!”
苏连玉扑哧一声笑出来,“是!”转身步履沉稳的通过安检,头也不回。
若雪看着他快速消失在安检处的身影,嘴边的笑意淡了淡,苏连玉,对不起。
转身正要离开,眼角余光却看到掠到了一个不太陌生的身影,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警方这些日子一直在盯着的跨国人贩子大案,国内的头号嫌疑人钱天吗?
皱起眉,目光扫了四周一圈,很快就看到了隐身在整个机场的那些便衣。抿抿唇,走到一处柱子旁边,拿出手包里的镜子和口红装作补妆,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嫌疑人的动作。
对方警惕性很重,见安检处陡然增加了人手,知道自己今天走不了,装作内急的样子,匆匆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便衣见情况有变,很快就实施了抓捕计划,钱天见难以脱身,边跑边在腰间掏什么。
若雪瞄准机会,把手中的口红“不小心”的丢到了钱天的脚下,钱天惊慌失措,哪里还注意到脚下,踩到圆滚滚的口红后整个往前栽倒在地,刚掏出的东西也被甩出几米远。
便衣一拥而上将他压制在地上,很快就控制了起来。机场的人看着这激动人心的一刻,看到钱天手中甩出的东西都不由的惊呼,竟然是一把手/枪。
若雪对着镜子确认了一遍唇妆无误后,勾了勾嘴角,合上镜子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刚走到门口就被人叫住,转身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来人拿着那管已经变形的口红,“小姐,你的口红!”
若雪挑眉,“我想你认错人了,这不是我的!”
来人微笑:“你不用害怕,我是B市重案组组长司徒白,不管你刚刚是否无意,我都需要谢谢你!”
若雪目光巡视了他一遍,从他手中拿过那管口红,“警察先生你真是好眼力,你的谢意我收下了!”
司徒白见她就要走,再次叫住她:“还没请教小姐!”
“不用太好奇,我们,会再见面的!”说完勾着嘴角戴上墨镜坐上车子。
司徒白看着车子绝尘而去,眼中的深意满满,直到身后的同事招呼他过去,才将视线从车子驶去的方向收回,脑海已经记下了刚刚那车子的一串号码,回去后,他要好好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