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那一个你》莲心无衣

18、Part 18 只谈风花雪月

　　Part 18 只谈风花雪月
　　“随风轻轻吹到你步进了我的心，在一息间改变我一生……”心情欢乐如歌，洛倩萍欢声雀跃地踏进办公室，眉飞色舞，如沐春风。
　　无论在什么时候，歌声都是一个人最好的感情寄托，不管是悲还是喜。
　　“捡到金子啦，这么开心的。”徐寒雪埋头翻着广告书，对于洛倩萍那种内心的欢喜完全流露在声色中的表现，她已是甚为熟悉。
　　“当当当……”洛倩萍像兔子一般跳跃到她台前，翘着小腿，伸去一张盖着大大的章印的纸，催促着道，“快看看……”
　　“哇，任命书，congratulation。”看着洛倩萍的升任秘书助手的任命书，徐寒雪是由衷地替她感到高兴，这是梦想实现的时刻。不过，欣喜之余，出于对工作的审批流程的熟悉，她又有些疑惑，以她所了解的，从申请到批准，办理手续比入职是还要繁杂，通常都是要经过两、三个月的审核考察期的，可洛倩萍的仅是用了一个月左右而已，“申请下来的时间好像也是挺快的。”
　　“我也觉得奇怪，刚刚我还去审核部那边问了，他们说是因为之前有十几位同事外派国外学习，职位有空，而大部分的交接工作已经做好了，所以审批的程序也就变得简单多了。”洛倩萍言简意赅地复述她从审核部得来的回话。
　　“噢，原来这样，难怪会这么快啦。”
　　“对了，你是不是没有申请业务主管？”领取升任书的时候，杨晶晶还想着是否徐寒雪的任命书是否也批了下来，然而却是被惊讶地告知，徐寒雪并没有递交申请。
　　徐寒雪指缝中夹着铅笔，托着腮，轻轻地摇了摇头，“你傻，我都还没有申请。”
　　“为什么呐，你没发烧吧。”洛倩萍伸手就要去摸摸徐寒雪洁白的额头。
　　“干什么，你才发烧呢。”徐寒雪微微后仰，微笑着，说道，“迟些再申请也行呀，又不是很急。”
　　“你不会……是……想跳槽吧？！”看着她无所谓的平淡态度，洛倩萍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难以置信却又正常合理的念头，她瞪大了眼睛，身体微倾，十二分的疑惑——她不明白，一心扑在工作上，不就是为了争取机会往上爬吗，如今机会来了，对方却是一脸的无关紧要，凭借着她的职业敏感，那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跳槽。
　　“什么跟什么，你也是想太多了吧，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跳槽？”显然，徐寒雪也是被吓到了，解释道，“我们不是还有两三个策划书吗，怎么说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做完，我是想着到那时再申请，也不耽误工作嘛。”
　　“……”洛倩萍一巴掌盖住脸门，感叹道，“别人恨不得少一些工作，你倒好，天天就想着工作，真是不可理喻的工作狂……”
　　“倩萍……”忽然，公司接待前台拨通了她俩办公室连线，通知到，“有外线打入，一位叫周颜达的先生找你。”
　　“周颜达……”洛倩萍念一遍，仿佛在回忆些什么，问道，“是不是什么蓝天公司的？”
　　“是天蓝公司。”
　　“噢，转过来吧。”
　　“洛小姐，这么快就忘记我啦。”电话那头是热情洋溢，清脆嘹亮的招呼声。
　　“对呀，差不多全忘了。”洛倩萍直言以告，然而她那稍作温柔而又不娇媚的声音在对方听来却是那么酥软、甜雅。
　　“真是贵人多忘事呐，洛小姐。”周颜达对洛倩萍的回答很是满意——会撒娇的女孩自古以来都是最让人欢心喜爱的，更何况还是那种真诚爽直的女生——当然，男人也大多是感觉动物，一向都喜欢自命非凡，自以为是，以为地球是在围绕着他来转。
　　“周先生，亲自致电，不会就是为了考一下我的记忆力吧。”洛倩萍开门见山地问道，看到徐寒雪憋着笑对着她竖起一个大大的拇指，她忍不住想笑，最后努力抿抿红唇，强作淡定。
　　“噢，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洛小姐，今晚有没有时间赏脸一起吃个饭？”
　　“吃饭呐……”洛倩萍望着徐寒雪，拉长声音，应道，“好啊，不过……你不会就邀请我一个人吧？”
　　“那……不知徐小姐是否有空，到时候一起过来吧。”周颜达立即会意——在女人面前，再愚钝的男人，情商都会拔高一大截，就像再聪明的男人，他都会刻意变得很糊涂，特别是在又漂亮又聪明的女人面前。
　　“周先生的邀请，我想啊，她就是没空也会腾出空的。”洛倩萍嗤嗤地笑着，声音苏苏地说道，直接无视徐寒雪在面前反复摇摆强烈表示拒绝的手势。
　　“一言为定，今晚七点，君悦酒店，不见不散。”
　　“人家明明约的就是你，干嘛要拉上我？”等洛倩萍挂断电话后，徐寒雪怒眉逼问道，“这不是让我去出丑吗你？”
　　“哎哟喂，你怎么知道人家约的就是我，说不定想从我这里入手，然后对你下手。”洛倩萍眼里含笑，仿佛福尔摩斯附身，条清缕析地说道，“现在的男的，都很有手段，都喜欢迂回包抄，曲线救国，你懂不？”
　　“就你会瞎掰。”徐寒雪自知争她不过，直接抱着一沓文件，施施然往外走去。
　　“去哪啊？”洛倩萍在后面叫嚷着。
　　“交文件。”
　　“今晚呢？”
　　没有回音，听到的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当然，晚上的“约会”，徐寒雪还是准时出席——当“电灯泡”。
　　“真心没想到，君悦这里的牛排这么好吃。谢谢周总监的盛情招待。”用餐完毕，洛倩萍放下手中的刀叉，婉笑道。
　　“今天我们只是出来吃个饭聊聊天，指谈风花雪月，不谈公事，你也别叫我什么总监这么见外，可以吗？”生怕洛倩萍她俩以为自己带有什么企图，周颜达赶紧约法三章，表白自己的态度。
　　“No problem.”
　　“上半场之后，下半场你们有什么安排吗？”周颜达和颜悦色地问道，“我可不可以也去玩玩？”
　　“说出来你可不要见笑咯，我们并没有什么安排。”洛倩萍看看周颜达，然后转向徐寒雪，提议道，“要不……我们去吹海风看看夜景吧。”
　　仿佛是问题抢答，徐寒雪还没反应，周颜达已经抢着说道，“这个好，我知道有一处地方，担保你们喜欢。”
　　周颜达所说的地方，是君悦酒店的的楼顶——108层楼高。
　　走出电梯，爬上顶楼，眼前所见只是黑漆漆的一片，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可是，等他们转过拐角，映入眼帘的，却是如诗如画的夜景。
　　居高临下，远方周围如星星般闪烁发亮的景色，就像是用光华灿烂的钻石织就而成的一顶璀璨辉煌的皇冠，两女不约而同地走到边缘的格珊，如果不是真实地感受到地心引力，此刻她们恐怕要把天地颠倒过来。
　　“哇，好漂亮的夜景！”
　　“怎么样，不错吧。”周颜达有点自豪，道，“三年前，我第一次来这里，就已经喜欢上了。”
　　“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叫世外桃源。这也许就是了吧。”徐寒雪自言自语道。
　　“漂亮是漂亮，不过，108层，摔下去会不会变成肉酱，面目全非。”洛倩萍站着边缘的地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煞景的话。
　　也不知是畏高还是被吓到了，徐寒雪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定定地看着她。
　　“吓到你啦。”看到徐寒雪的反应，洛倩萍捧腹大笑，然后转身看看周颜达，又看向远空，充满回忆地说道，“我忽然想起一件很好玩的事，小时候我就经常跑上楼顶许愿，想想都感觉好傻、好可爱啊。”
　　“那现在你想许什么愿望？”周颜达怂恿道。
　　“现在啊，没咯。”洛倩萍耸肩摊手，甜美的笑容里带着若隐若现的苦涩，就像远方忽闪忽灭的微亮，“该许的愿以前都许完了。”
　　“如果给你一个说完就有可能实现的愿望，你们会想要什么？”周颜达插手于裤袋，点着头问道，那姿势，看着是那么潇洒，又有点装酷。
　　洛倩萍与徐寒雪相视一笑，挽手并立，然后做一个比心的手势，衬着深有意蕴的笑脸，没有回答周颜达的。
　　后来，在面对采访回忆起这一桥段的时候，周颜达就是用这一手势作为最后的结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