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那一个你》莲心无衣

17、Part 17 安神父的病情

　　Part 17 安神父的病情
　　望着安神父急匆匆地离去，如果不是顾忌于自己当时的样子，徐寒雪说不定也跟着追了出去，她心中是忐忑不安，对于安神父的伤，她自己觉得，即使是帮不上什么，她也应该去看看，哪怕只是看那么一眼也安心。
　　匆匆卸了妆之后，二话不说，徐寒雪和杨晶晶宛如心有灵犀一般，两人便也急急赶往刚才大堂经理提到的光华医院——然而，梁静姝却是喊住了她们，“安神父去了永和医院。”
　　安神父去的是永和医院？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虽然不清楚梁静姝是从何得知，但是她那肯定的语气、担忧的神情，却是明显地告诉她们她是言之凿凿，毋庸置疑，而徐寒雪、杨晶晶投之以女生之间特有的默契微笑，深信不疑。
　　风风火火地赶到目的地，走进大厅，看着进进出出、忙里忙外的陌生面孔，仿若举目无助，徐寒雪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茫然无措的空虚迷惘之感——这世界看似很繁忙，但并不属于你，你和它的关系，就像是两辆在平行时空里穿梭而过的列车。
　　“安神父在哪？”环顾四周，杨晶晶脸色无声泛白，微微喘着粗气，似是带着急躁的喃喃自语，又仿佛是在询问着谁，如今她们才突然发现，此刻她俩关心备切的人，竟然连名字都不曾知悉——她们也想不明白，对于他，为什么记忆是那么陌生，可是感觉却是那么熟悉，就像是左手右手，彼此冷暖不相知，却是那么的默契。
　　“您好，请问是不是有一位叫安神父的病人在几号病房？”徐寒雪直接走到咨询台去问道。
　　“安神父……您等等，我查一下。”窗台上看着稚嫩的护士先是愣了愣，眨着大大的眸子，然后快速敲打几下键盘，摇摇头道，“不好意思，没有这个人。”
　　“没有……怎么会没有，他没有登记吗？”徐寒雪急上心头，眉头稍皱，而心急口快的杨晶晶已是抢先问着。
　　“真的是没有，小姐。”护士强调着，“您说的是一个人的真实名字吗？”
　　“……”两女无言以对，四目对望，无奈苦笑，杨晶晶吞吞吐吐地说道，“不……不是……我只知道人家都叫他安神父……”
　　“你说的是玛利亚大教堂的连安神父吗？”护士反问道。
　　“连安……神父……”徐寒雪低头细语念着，声如蚊蝇。
　　“是是是……他就是玛利亚大教堂的。”杨晶晶连连点着头，似乎多点几下别人就会多信任她几分。
　　其实她也不敢肯定，既然听着是同一间教堂的，说不定就是同一个人，不妨先冒认着——她还想问对方怎么知道安神父的，可是后者接下来的话却瞬间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我刚才好像看到他去了李主任的办公室，108号房。”柜台上的护士向指向左侧长而有些灰暗的走廊，“走得好像有点急，我跟他打招呼都没怎么回应。”
　　以前安神父都会很礼貌、很热情地跟她打招呼的，今天怎么一反常态了，好生奇怪。那护士在心里嘀咕着，也许他是有什么急事吧。
　　“打招呼，你跟他很熟？”杨晶晶觉得奇怪了，安神父怎么会跟一个护士打交道。
　　“他每次来取药的时候都来我这里登记的嘛。”
　　“好的，谢谢你呀。”
　　徐寒雪望望长廊，又回头看看那个俏丽可爱的护士，一副欲言又止的犹豫模样，反复再三，她还是默默地跟着杨晶晶走了过去。
　　“108，是这里。”杨晶晶微微呼吸一口气，然后举手敲门——碰巧的是，她的手还没碰到，那扇紫色的门却“咣当”一声自内而外打开了……
　　“你是……”眼前出现得是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人，他微微发福的身材刚好挡在打开的门口上，身上穿着宽阔的白大褂散发着缕缕清新的味道，这跟走廊外面的厚重的医药味迥然不同。
　　“呃……我……我……”看不到安神父，又无法确定他是否在内，一心只想着找安神父的杨晶晶一时语塞，脑子就像短路了一样，竟不知如何反应。
　　“李医生是吗，我们是来等安神父的。”徐寒雪反应迅速，回答道。
　　“等……”李医生顿时陷入了迷惑，他看着她俩，犹豫了一下，然后微微侧了侧头，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你们……”
　　“是找我的吗？”门后传出一声满带着力量的回应，随着李医生徐徐拉开的大门，安神父赫然出现在面前，“是你们呐，怎么都来了？”
　　“安神父，你摔得那么厉害，可吓死人了。”思绪仿佛又回到那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刻，杨晶晶张着因一路奔波而略显干缩的嘴唇，神色紧张而担心，关切道，“你没什么事吧。”
　　“不好意……”徐寒雪内心的不安也完全表现在此刻略显苍白的脸上。
　　“没事没事，就是一点外伤而已，没什么大碍的。”安神父打断徐寒雪于心不安的自白，屈起手臂，显露着刚用绷带包扎好的伤口，用安慰的口吻说道，“看，刚刚李医生都给我处理好了，过几天就可以满血复活了。”
　　尽管安神父把话说得轻松诙谐，但徐寒雪她们并没有觉得很安慰——解释就是掩饰，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一个人越想证明自己有多好，就越是证明事情的发展有多糟糕。更何况，安神父话语中的漏洞是如此明显——他是真的没听懂还是假装很懂，人家问的不是手上的伤，而是他的血，如泉般喷涌而出却被他转身间止住的鼻血。
　　“那你鼻子上的伤呢？”杨晶晶皱着眉指了指，关心道。
　　“这个……更没什么了。”安神父看了看李医生，补充道，“就是碰到了鼻梁，医生说擦擦药，休养休养几天就可以了。”
　　“大的伤害倒没有，主要就是由于鼻子上的鼻中隔受到了挤压碰撞，所以很容易出血。”看到两女利箭般的目光投射而来，李医生稍作详细说明，并且具体指出鼻中隔的确切部位。
　　“原来是这样，还好。”听到李医生权威般的诊断，杨晶晶感觉松了一口气，但仍是心有余悸，“你都不知道，刚刚真是太恐怖了。”
　　“没事没事。”安神父的回答还是那样的简洁，简洁到惜字如金。
　　确定一切安然无恙，几句客套话之后，杨晶晶、徐寒雪才和安神父徐步走出，当她不经意的回头，竟然看到李医生就站在身后望着他们这边，然后挥挥手示別。
　　“安神父，你跟李医生很熟的吗？”回首望见李医生，徐寒雪话上心头，问道。
　　“对呀，我也觉得你们很熟呐，都不用登记的。”经提醒，杨晶晶自然而然回想起护士的话语，饶有兴趣地补充道。
　　“噢，这个呀，说起来也是挺有缘，教堂的萧神父有风湿痛，是李医生开的药方，我是帮萧神父过来拿药才认识他的。”安神父嘴角含笑，娓娓道来，“而且，李医生的太太每周都去教堂做祷告，经常碰面，一来而去，慢慢就熟络了。”
　　也不知是劫后余生，还是志同道合，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们三人并排着，杨晶晶站于中间，，一边悠悠走，似是闲庭信步，一边随心所欲，想到什么聊什么，好不欢快轻松。
　　“我感觉你好有人缘，连服务台的护士都认识你。”杨晶晶喃喃道。
　　“也许吧，见多了就有印象了嘛，之前我们不也是这样认识的吗？”
　　“好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