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传奇》林飒

6、梅花仙子传奇（六）

　　门神见虞剑翘一言不合就拔剑行凶，分明是个小泼妇，气得骂一声：“不知死活的小妖精！”一面大刀画戟就向虞剑翘劈头盖脸砍、刺而来。
　　虞剑翘虽不擅长与人口角，剑法上的口才却是不错，口中捏一个“分”字诀，手中的黄金剑幻做两把。虞剑翘左右手各持一剑，施展开“落梅剑法”，一着“迎风斗雪”，以硬碰硬，，虽是以一敌二，却生生接下来两个门神的左右夹击。左门神见大刀被架住，右门神见画戟被拦住，暗暗吃惊：“怪道这个小妖精气焰如此嚣张，原来真有两把刷子！”这样想着，均收起了轻敌之念，暗中以膂力迫人。
　　虞剑翘暗暗冷笑：“两个大男人仗着力气大欺负女人，若是硬拼，准要吃眼前亏。偏偏今天姑娘志在进府，不在缠斗，这个场子将来再找。”
　　虞剑翘打定主意，计策也跟了上来，在心中捏个“幻”字诀，变出一个假人与门神相斗，真身须臾之间已隐进学士府。门神虽立时惊觉上当，却已无可奈何。
　　虞剑翘在学士府中隐身游走，却见侍剑、奉剑方匆匆回来，一路小跑着，一路怨声载道。
　　“死了死了，老爷请咱们请公子爷回家问话，咱们倒比公子爷还晚回来呢！”
　　“你说咱们家这位公子爷究竟是怎么想的，也不叫醒咱们，分明是要咱们挨打嘛！”
　　“咱家公子爷做事也有个谱？早拉着他这个江湖女子娶不得，他偏不听，这下可把老爷夫人气个好的！“”
　　“谁说不是呢！就考状元这事吧，打古到今也就这位赵状元，近路不走偏要绕远路，非说什么裙带关系考上的状元不算本事，非要回到原籍层层考过，连老爷都说这次考试高手众多，赢得侥幸呢！”
　　虞剑翘见两个仆人跑远，这才现身出来，此时心气已经平了许多，自语道：“秋堂的确是个有情义之人，然有情义之人必是孝顺之人，这情孝难两全，叫他也是两下里为难，无法可想。我现在去见他，只是加倍的令他为难，这究竟该如何是好？罢了，此事终究听他一句话。要么他跟我走，一年半载之后，米已成炊，怕两个老的不答应；要么他留下来娶他的门当户对，我跟他恩断义绝，生生世世不再见面。”
　　虞剑翘寻到赵秋堂的屋子，隐身进屋，见赵秋堂一个人坐在桌前，持着酒杯发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且喜屋子里没有丫鬟仆人伺候，虞剑翘悄悄现行，轻轻唤了声：“赵郎！”
　　赵秋堂却像老僧入定一样，什么也没听见，虞剑翘只得近身摇摇赵秋堂的肩膀，又唤了声“赵郎。”
　　赵秋堂这才回过神来，看清眼前的女子正是寤寐思服的心上人，不由得又惊又喜，拉着虞剑翘的手，笑道：“虞姐姐，你怎么来了？”
　　虞剑翘笑道：“想你了，就来看你呗。”
　　赵秋堂笑嘻嘻道：“虞姐姐，我跟你说件事！”
　　虞剑翘嗔道：“嬉皮笑脸的，看着不像好事。”
　　“虞姐姐，你附耳过来！”
　　“神秘兮兮的。”
　　“虞姐姐，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
　　虞剑翘听见赵秋堂这句话说得真心诚意，温柔缠绵，心里十分欢喜甜蜜。伸出纤纤食指轻点赵秋堂的额头，嗔道：“傻孩子！”
　　赵秋堂道：“姐姐，我这儿有好酒，我们一起来喝一杯！”
　　说着，便将虞剑翘按在凳子上，翻过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酒奉到虞剑翘面前，道：“虞姐姐，你满饮此杯。”
　　虞剑翘笑吟吟地接过杯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赵秋堂接过空杯，又斟满了一杯送到虞剑翘眼前：“虞姐姐，你喝个双杯，我给你讲个笑话。”
　　虞剑翘笑道：“又是一大杯，再喝下去我就醉了！”话虽如此，却又一饮而尽。
　　赵秋堂接过空杯，再斟一杯送到虞剑翘唇边，道：“虞姐姐，你再喝一杯，我给你讲个故事！”
　　虞剑翘道：“不喝了，你笑话还没讲，就想骗我喝酒！”
　　赵秋堂正色道：“虞姐姐，你笑一个，我就讲！”
　　虞剑翘嫣然一笑：“小鬼，你耍什么花招！”
　　赵秋堂笑道：“虞姐姐这不是笑了嘛！”
　　虞剑翘噗嗤一笑：“赖皮，这不算！”
　　赵秋堂亦绷不住笑道：“怎么不算，只要能逗得人笑，都算笑话，虞姐姐你笑得真好看！”
　　虞剑翘嗔道：“油嘴滑舌！”
　　赵秋堂道：“姐姐，你把这杯酒喝下，我给你讲个故事。”
　　虞剑翘接过杯子，道：“这回你可得老老实实地讲，再赖皮，我可要生气了！”说罢，便将酒喝下。
　　赵秋堂将杯子接过，放在桌子上，慢慢道：“这个故事，是昨天我娘告诉我的。二十年前，有个书生，他进京赶考，路过西岭雪山，恰巧遇到大雪封山，只能躲到山洞里避雪。可是雪一直下个不停，书生又冷又饿，只能听天由命。这时，一个美丽的女子出现在书生的眼前，她自称是这座雪山上的梅花仙子，跟书生前世有缘，因此不但送来酒菜给书生裹腹，还要和书生结为夫妻。后来他们果然结成了夫妻，还一起到了中都，过着夫唱妇随的生活，就在那个时候，女子有了书生的孩子，只是两个人都不知道而已。很快考试的日子到了，书生金榜有名，中了三甲探花。可就在打马游街的那天，一个将军相中了书生的才华品貌，想要找书生做东床女婿，因此书生就对那个女子流露出了停妻另娶的意思。那个女子果然非常生气，可是她是修道之人，不能犯杀戒，因此只能无可奈何，做了下堂之妇。而书生，自然娶了将军的女儿，还生了一个儿子。如果那个女子也生了一个孩子，那么恰好大我三岁！”
　　虞剑翘听着听着，怔怔地落下泪来：“你娘是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