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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燎原的火(1) ...

  •   “什么!被劫了?”
      脾气温吞的欧阳敬泽也拍桌子了,“在什么地方?御寒呢?”
      “敬泽,有个不好的消息,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御寒没了,被土匪给杀了,尸身没能找回来,只找到他的披风。”南宫月沉痛道,“派去的人哪都搜遍了,毫无音讯。”
      “找不到不代表人没了,月,寒不会有事的。”欧阳敬泽、陆御寒和南宫月三人是一起长大的死党,如同手足,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难以接受了。
      南宫月又能好到哪去,在得到消息他惊得失手打破了十分珍惜的瓷娃娃,那是妹妹舫蜓公主三岁时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它就像自己的此刻的心情一样,裂成千万片,无法挽救。
      “敬泽,如果这样想能让自己好受些的话,我也想这样骗自己,可是他确实是被土匪给乱箭穿心了,尸体丢进了山崖下,死骨无存。”南宫月一拳砸在茶盏上,茶水迸溅,他的手被碎裂开的瓷片扎得满手是血,“这群乌合之众,本王绝不会轻饶他们,胆敢劫持和亲的公主,还有…”南宫月眼中闪过浓浓的杀气,“这件事新朝那边绝对也脱不了关系,不然和亲的公主被劫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月,你冷静点。”欧阳敬泽将南宫月的手掰开,将碎片取出来,“此事关系重大,还要从长计议,单凭猜测是不够的,我们必须冷静。”
      “冷静!我怎么冷静的下来!”南宫月用力一锤,手下的桌子崩然塌陷,他的手伤得更重了,他两眼发红,像个失去理智的狮子,“我现在恨不得将那些该死的碎尸万段!”
      “我知道月,我也很想抓住那些土匪,将他们绳之于法,但是眼下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新朝和亲的公主在燕朝境内被劫,至今下落不明,如果这一消息传到新朝,你想过这个后果吗?”南宫月望着欧阳敬泽娟秀的脸,欧阳敬泽十分忧虑道:“现下,我更担心的是如果圣上一旦知道此事,依圣上的个性,清水镇的百姓,不免一场横祸。”
      南宫月警醒,父皇的个性他不是不清楚,雷厉风行,对人对事绝不手软。想当初,父皇的一个妃子为了争躲后位谋害正是贵妃的母亲,一碗毒药不仅结果了她的性命,连她腹中七个月大的胎儿也无一幸免,株连九族,血流满门。虽然母亲最后登上了那个的位置,心情也不胜欢喜,第二年妹妹被人劫去,遭受重大打击的她,郁郁寡欢,没几年便病逝了。
      对,这件事不能让父皇知道,寒的仇固然重要,但是千万人的性命更重要,当务之急,必须把和亲公主给找回来。但是消失的公主到底去哪里呢?南宫月心中一明,想起中年农商无意间的‘把公主抢回来’,京城最近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一定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他一味的叫人在当地搜寻丝毫未果,可是如果公主是在京城呢?那么,所有的问题就可以引刃而解了。
      “敬泽,我想我们要找的公主可能就在京城。”
      南宫月说道,欧阳敬泽满脸不信,“怎么可能,还以为也遭到不测…”
      “敬泽,你没有发现京城最近出现许多的可疑人物吗?先是有人告知我失踪多年的舫蜓会出现京城,然后就是和亲公主被劫,实不相瞒,昨日在大街之上,四哥将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接近府中,令人怀疑的是,那个女子正是为了躲避现在的婚约而逃出来的。”
      “月,你是说…”欧阳敬泽脑中闪过绿衣女子的身影,自己有所怀疑,却不敢去下定论,“也许这些只是巧合…”
      底气不足的猜测,连自己都觉得很苍白。
      “不,敬泽,所有推断都建立在假设之上,但是并不表一切不会有结果,本王就是要将所有的无头线全部接上,寻藤摸瓜,将他们一一揪出来,如果我的直觉没有错的话,杀害寒的那群劫匪,他们也在京城!”
      南宫月心中有一团熊熊的烈火,以燎原之势,席卷整个京城。
      首先是京城四方的盘查的关卡莫名的严了起来,巡逻的队伍比增加的一倍,挨家挨户的明察暗访,京城本来祥和的天,突然就沉闷起来。
      然而一切的不合理之处又变得合理起来,新朝的和亲公主即将到来,带着和平的橄榄枝,如期将近,原本繁华的京城开始为公主的到来戒严,准备迎接。
      南宫月站在城楼上,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在行人身上扫过,寻找蛛丝马迹,他放话出去,和亲的公主如期入朝,进入皇宫,他就不相信对方会沉得住气。
      “主子,属下查到了。”
      影子落在南宫月的身后,身子伏在阴影里,蛰伏的猎犬。
      “五女两男,不是京城人士,从清水镇那边过来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南宫月握紧双拳,墨沉沉的眼睛里杀气翻滚,“继续查。”
      “是。”影子影入暗中,无声无息。
      南宫月背手而立,风吹动他雪白的袍子,染上秋意的萧条,他仰头望天,决然。
      寒,我绝不会让你白死的。
      “阿靖,阿靖,阿殇要那个?”
      声音如百灵鸟一般清脆,雪白的小人,扬起天真的笑脸,拿着一个纸鸢对着一个青衣男子扬了扬,青衣男子腻宠摸摸她的头,转身付了钱。一脸青紫的紫衣男子上前夺下白衣小人手中的纸鸢,得意非常举过头顶,白衣小人踮起脚尖急得团团转,长着飞叶眉的紫衣女子一长鞭一抽,紫衣男子连蹦带跳滚落一边。
      “李抢,你皮又痒了是吧!”
      菊月一颗一颗掰下金黄色的算盘,一弹指一粒,李抢左右闪躲,好不狼狈。
      “臭婆娘,快住手,不然爷还手了。”
      “老娘说过很多次了,不准对少宫主不敬,你脑子被驴踢了,不长记性。熏,让我好好教训这个不男不女的娘娘腔,好让他知道给三分颜色再灿烂也开不了染房。”
      “臭婆娘,你说谁是娘娘腔,有种再说一次,你踹爷这笔帐爷爷还没跟你这臭婆娘算呢!”
      兰熏静静将长鞭收入腰间,冷着脸,撑着妖艳红纸伞的梅落痴痴笑道:“熏,你看月和李公子像不像一对嬉笑怒骂的情人,这打是情,这骂嘛,就是烈火般的爱。”
      “你,姓梅的骚女人,你闭嘴!”
      菊月怒气冲冲,一粒珠算飞快射向梅落。
      梅落不甘示弱,区区一颗珠算能耐她何,珠算眼看就要射上来,她也并不着急,而就在此时一个白影飞快穿过人流,一呼吸间人已至,拦住那个要命的暗器。
      梅落本想用梅花雨接住菊月的满地黄金,有人英雄救美,而且对方是个不错的男子,难免有些心花怒放,梅落搔首弄姿一番,盈盈回眸,扭着水蛇腰,捏嗓子清了清喉咙。
      “这位公子,刚才多谢…”
      梅落话音未落,白衣男子以一种激动神情步向兰熏,两眼发光。
      “姑娘可是京城人士?家住哪?父母可健在?”
      连问三遍,他边说边走向兰熏,欣喜异常的双手,不知觉伸向兰熏的脸,差点就够着了。
      兰熏冷脸皱着眉头,微微一闪身,男子扑了个空。
      李抢扑哧一声,萧靖转过身肩膀隐隐耸动,菊月干脆叉腰大笑,梅落一张妩媚的脸开始扭曲变形。
      “糕点哥哥!”
      阿殇欢快扑向白衣男子,丢下刚才夺回的纸鸢,整个人几乎要贴上去,扑腾像只找到母鸟的雏鸟。
      “小东西你先等一下,哥哥有要事问这位姑娘。”
      南宫月顾不上脚边的小东西,他只想知道这个长相酷似母后的女子,是不是他找了十五年的妹妹。
      他拂开了小人,谁知手下没个准,小东西被拨到一旁脚跟没站稳,摔了一跤。幸好青衣男子及时张开双臂,将人捞进怀里,才没有让她摔着。
      然而看似无心的一个动作,紫衣女子原本就不太好的雪颜更加冰寒。
      “对少宫主无理,该杀!”
      薄唇冷言。
      兰熏倒退,在几丈外停住,长鞭卷住南宫月的手臂,飞叶眉的眉心簇成一座小山,运劲力一扯,将南宫月拉得踉跄几步。
      “姑娘,在下并无恶意。”
      南宫月不敢懂妄动真气,更不敢轻易还手,一心想着眼前这位女子可能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就心急如焚,心中纵然有千余万语,应是默默横亘在喉见,化成无语深深的凝视。
      但是他完全忽略了兰熏眼中的一丝杀气,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无意间拂开小东西,乃是犯了紫衣女子的大忌,他如此神情的凝望,只会徒添兰熏的反感与厌恶。
      兰熏满脑子都是南宫月拂灰尘一样将少宫主去拂开,那只罪恶的手,此刻就在她的手中鞭子下,她恨不得将它绞碎。
      “又是你!”
      菊月认出南宫月就是那日诱拐阿殇的男子,顾不上再嘲笑梅落,拨动算盘立刻加入进去。
      “熏,上次就是这个家伙拐带少宫主的,害我一通好找。”
      菊月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兰熏的雪颜更加冷上几分,袖子一甩,一柄寒光雪剑从里面滑了出来,兰熏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握上去,已经是怒不可止。
      萧靖接住阿殇的小身子后,场面就变成他所见的剑拔弩张,白衣公子看上去他有些眼熟,正待细看,不甘寂寞的梅落不嫌乱似的,掏出一柄绿色的笛子也加了进去。
      “臭男人,明明姑奶奶最好看,你什么眼神?你给姑奶奶把话说清楚!”
      梅落掐腰扭臀半天不见男子的亲睐,反而兰熏和菊月打起来了,倒是白白被菊月他们看了笑话,俏脸挂不住了。
      难道她的魅力就这么差吗?遇到两个她很欣赏的男子,一个是找那个面瘫竹筠,这次,怎么是万年寒冰的兰熏?
      梅落不甘心自己被无视,抽出玉笛也加入战圈。
      “小殇,咱们站远点,小心误伤。”
      萧靖将阿殇放到肩头,拉了李抢跑到一边看热闹,阿殇拍手叫好,李抢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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