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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京城四大美人 ...

  •   壬辰年十月,重阳节刚过。
      热闹的京城发生一件令匪夷所思的事情,在一段时间内,上到官员富家子弟书生门徒,下至商贾走徒,他们每天通通聚在一个不慎起眼的院落,盼星盼月,翘首以盼,只为了看一眼院落的主人出门散心。
      是非是有事才有非,这院子住进了四位美若天仙的美人,她们来到京城的头一天轰动整个京城,美人们路过的街道,被围堵,水泄不通。
      院落不大,半旧,卖出去的时候价钱很便宜,买它的主人却花了大价钱,翻新装点一番,中上奇花异草,满满一院子,每日引来许许多多的蝴蝶在上面盘旋,一个普普通通,传乎的跟人间仙境。听说院落的主人很喜欢花花草草和新奇的玩意,有钱的富家子弟为此费了不少心思,东西递进去不少,每日等在门口,只为等每天一日,这清晨木门的开阖。
      木门没开,很多人是在大半夜就来了年轻人,哈欠连天,睡眼惺忪,强撑着,左倒右歪,一堆一堆的,好不壮观。
      木门岿然不动,在晨曦中亭亭玉立,宛如一位娇羞的美人,接受众人期盼的目光。
      院落的后门,两人高的墙头,一个小小的脑袋探出围墙,比雪还要清亮眼睛左顾右盼,发现当下无人,一双小手举过一把手臂粗的手仗,往墙外扔。这手仗是通体红,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顶端是一簇花,花瓣繁多,叫不出名字。
      一个白色的人出现在美人院落后门的墙头,个子小小巧巧的,穿着绣有暗金线花纹的少女十五六岁的样子,手攀住墙头一角,轻盈一跃,稳稳站定,捡起红木手仗,墙内有骏马嘶鸣,白衣小人歉意一瞥,软语劝慰,“阿白,阿殇去找阿靖了,等找到阿靖,阿殇一定会回来接你的。”恋恋不舍一番,白衣小人一人一仗消失在巷子里。
      “竹筠,少宫主又不见了!”脾气火爆的梅落,抱着玉枕跑出来,门两边拍在墙上,嗡嗡颤动,正在记账的菊月一笔画花,珠算拨错两颗。
      “又怎么了?”菊月火大,跃然山庄刚成立半年,账本多的好似她要一年来看完。
      兰熏在燃香煮茶。
      满屋子都是熏香和茶香的味道,她手持茶碗,正往里面加茶叶,菊月拿起账本一摔,扑腾的灰呛人十足,兰熏勾茶叶的手一抖,价值万两黄金的晨露干从指甲盖的钩子脱落,付之一炬。
      兰熏了收集半年,每晚熬夜不睡,只为最新陈露下□□的新叶,没了。
      兰熏垂着头,皱着好看的飞叶眉看着一地的黄金,没有动作。
      “昨晚不是你陪在少主旁边了吗?”竹筠手持一本书卷从院子里走进来,“我看见阿白还在后院里。”意思是少宫主怎么就没了?
      “我说过嘛,本来就不应该教少宫主轻功,这下好了,她能长翅膀飞了,一次比一次跑的利索。”梅落抱怨道,将枕头往地上一扔,“还学人用枕头装睡,少宫主越学越坏,菊月都是你教的。”
      玉枕摔在地上,碎成千片,菊月一躲从上面跳过去。
      “梅落,别惹我,我烦着呢!”
      竹筠拿来簸箕和扫把,一点点将碎片收拾,“落,少主不爱穿鞋。
      意思不要再在屋里摔东西了,很容易伤着少宫主。
      兰熏依然垂着头,看着竹筠扫完玉枕的碎片,一并收了她万两黄金的茶叶,竹筠拿起簸箕,迟疑一会,还是将簸箕放到废品框,“熏…”
      兰熏从椅子里站起来,回房取了她的长鞭来,冷冷丢了一句“我去找少主”给另外三位护法,出门了。
      木门打开了,院落门前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哀嚎的声音,京城四大美人之一的紫衣兰熏,在众爱慕者的哀嚎求饶中,扬长而去。
      梅落缩了缩脖子。
      “熏的火气还不是一般的小呢,不行,我得去看看。”
      梅落回屋换上一件鲜艳至极的红衣裙,精心描画妆容,撑着她艳丽的红纸伞,摇着羽扇,扭腰着腰肢媚笑而去。
      “切!不要脸的骚女人,就会去勾搭男人。”
      菊月翻白眼,重新坐回案前,任命拨算盘,院外呼声抢天,又有人寻死要活的,菊月喊住全身裹密不透风竹筠,“怎么,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筠也要出门,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喜欢那些臭男人,干脆找一个嫁了完事。”
      竹筠盖上绿色的斗篷帽,留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在外。
      “熏,说得对。”菊月说话确实是口无遮拦,不像个女人家该说的话,竹筠开了后门,从暗巷离开,低调如她,丝毫不引人注目。
      “姓竹子的,你回来把话说清楚,不要以为每次说话只说一半老娘就不知道你啥意识,敢编排我,回来打一架再说。”
      菊月叉腰,院落里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她发疯想砍人,最后滔天的怒气化为一只温柔的手,抚摸菊月暖玉打造的算盘上,“儿子,还是咱两最亲,不离不弃。”
      暴躁,最坐不住的菊月,大多时候被留下看家,然后看账本。
      京城四大美人的美貌和事迹还在被传得神乎,外界只知有梅兰竹菊四位美人住在远郊的院落,鲜有人知道她们还有一位不甚起眼将四位美人折腾焦头烂额的小主人,话说,她们的小主人,实在是长相普通的一孩子,真的算不上美人。
      阿殇在这一条街上逛了一圈,从街头吃到街尾,人不大,胃口不小,把小肚子吃得圆鼓鼓的,实在吃不动了,坐在街角的台阶上休息,沐浴着日光,舒服得直哼哼,自己翻墙偷跑出来的初衷,早就在九霄云外漂流。
      秋高气爽,暖风起来,一切祥和极了,阿殇秀气打了个哈欠。一群头梳角髻的孩子拿着树枝,斗弄一个外来的脏乱的乞丐,那乞丐很是奇怪,瘸了一条腿,胸前一块脏兮兮女人的花肚兜,裤子长长拖地,拽一只破烂草鞋,一步三回头骂骂咧咧。
      “离爷远点,你们才是疯子,你们这群小疯子,你们全家都是疯子。”乞丐头发披散,脸却很干净,嘴唇鲜红,狭长的丹凤眼上挑,意外的漂亮。
      “疯子,疯子,疯子进城罗。”小孩子被呵斥几句,装害怕退开,又围上来,边跳便来树枝抽打乞丐的全身,乞丐呵斥无效蹲下抱头护住自己的脸蛋。
      “你好可怜哦。”
      阿殇好奇蹲下来,红木手仗的一端杵在乞丐的手臂,浑身是伤的乞丐痛得哇哇大叫,怒不可止。
      “靠,还有完没完?爷也是有脾气的!”
      乞丐扒开头发,准备破口大骂。
      “咦——你是坏蛋?”
      阿殇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疯子!”
      乞丐服的李抢两眼放出狼光,两只狼爪扑抓过去。
      “老子终于找到了,你别想跑!快说,把老子的公主藏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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