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王之变异的村庄》东风一阵

23、周妈之死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生自己的气。刚才我的反应好像大了点，可能是因为最近对傲石的依赖多了点。他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我是，相对的我也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我不是。我干吗和傲石杠上？他是石头，我又不是喽。这下好了，脸皮撕破成这样子，怎么收场？我看看左右手。现在肢体末端全部白骨化了。
　　正当我在自怨自艾的时候，楼下一声惨叫。周妈！我才想起来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过周妈了，因为异变的事情把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冲进她的房间，傲石和忧石也在。周妈全身透明，正在迅速消失。
　　忧石说：“她快死了。灵魂溃散的很快。”
　　我来到她的身边。她也许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了。“周妈！周妈——”她微微睁开眼，嘴唇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周妈，你想说什么？是族姑奶奶告诉你的什么吗？”急死我了，从她嘴里出来的只有一些单调的发音。
　　“我可以读取她的记忆。”傲石在一边说。
　　“不行，” 忧石急急打断，“读取死人的记忆很耗能量的，你的伤还没好。”拜托，忧石，周妈还没有断气呢。“再说你读取出来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要映射出来？你疯了吧，会折命的。”
　　“反正我有九条命。”
　　“算了，周妈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话说。族姑奶奶和她说了什么都不要紧的。”
　　“你怎么这么说话？摆明你想知道那些。”忧石，为什么每次你都比正主反应大？
　　“看着我的眼睛。”傲石没有理会，冲我吼了一句，然后一手放在周妈的额头，一手食指点在我的眉心。我看到他的眼眸瞬间变成金色，然后开始出现影像。是祖姑奶奶和周妈，在祖坟。
　　“不要叫我老太太——叫我奶奶——亲孙女——私奔——睁一眼闭一眼放我们走——妖怪杀了你爷爷——你爹——祠堂——小心妖怪——族长之位给你”话语断断续续的，很多都听不大真切。影像断了。
　　“还没有完呢。”
　　“你太过分了。傲石都累晕过去了。”
　　“我故意的。他醒着就只会‘你是她’，碍事。”
　　“你——”
　　“忧石，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觉得你不太可能是她。”
　　“哎呀，我问的是异变。不过，为什么你觉得不太可能呢？”虽然忧石站到了我的阵营，但感觉不太舒服。
　　“你们差太多。”
　　“你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那是事实阿。”就算事实你也不需要一再重复。“她是那种美丽大方，气质高贵，浑身散发着智慧光芒，不怒而威让人不得不仰视的伟大的王。而你呢，除了有时候气势有点吓人嘴巴厉害点外，就是一个平常的人类。” 忧石，说起她你怎么一脸少女的憧憬，你不会GL吧？
　　“你以前会和她这样说话嘛？”
　　“怎么可能？她一般不怎么露面。我是有幸见过她的少数妖精之一，她倒是亲切地和我说了几句，但我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傲石呢？”
　　“傲石虽然跟随她很久，但没有谁敢对她不恭敬。她在妖精心目中可是神坻一样的存在。”
　　“那就对了。”
　　“对什么？你高兴什么？”
　　“你看傲石对我的态度有一点恭敬可言吗？他虽然嘴上坚信我就是她，但在他心里，我就是我不是她。”
　　“可傲石爱的是她。这是整个妖精界谁都知道的。如果你不是她，那傲石就不爱你了。”
　　“我才不会为了他爱我而去做个莫名其妙的别人。”
　　“你是她。”傲石醒了。我无奈地看看他，对忧石说：“忧石，谈一下你对异变的看法吧。”
　　“那些个都是小case，你这个周妈的灵魂才诡异呢。” 忧石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她们俩就一直没有碰面过。周妈被我们漏掉了。“她的灵魂颜色倒是基本一致的，但她的灵魂不是涣散消亡的，而是有个旋转的黑洞在吞噬着。”
　　“她的能量跟当年的涡旋现象很接近。”傲石一边补充道。
　　“那么族规的第三条就应该是为了避免这种现象了。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只规定我们家。难道只有我们家的人才会造成这种涡旋？”
　　“应该和你的能量维系方式有关。”“是她。”我打断了傲石。他停了停，然后继续说：“显然这里村民的生存都靠她的能量维系着，”他终于妥协了，“我想族规和镇魂塔正是维系障掩法和能量流的关键所在，而你祖姑奶奶的错误形成了涡旋打破了平衡，于是渐渐失去能量支持的村民开始异变。”
　　我承认他分析得很有道理，“但祖姑奶奶的错误不是一时半会了，连周妈的存在也有几十年了，如果是她们的什么涡旋造成了异变，那为什么不是以前而是现在才忽然爆发出来呢？我曾记得你说过，以前没有那么严重的，是我离开了二十里的保护圈才开始异变的特别快。比起她们，我不是更像这起异变的罪魁祸首吗？唯一的解释是我是她，所以我的存在把所有属于我的能量又拿了回来。”等等，我怎么好象把自己绕进去了，“不对不对，我的存在也有十几年了，傲石说是我去了城里后。如果是因为我，早些年怎么没事呢？还有如果我把所谓的自己的能量拿回来，我自己怎么可能异变呢？不对不对。”我连连摇头。
　　“如果我能看见你的灵魂就好了，” 忧石在一边感叹道：“只要对一下那股灵魂流的颜色和你的是不是一样就能判定他们是不是有你在维系了。”
　　“上次你不是说那灵魂流流向镇魂塔吗？”
　　“因为我看不见你的灵魂，所以即便有部分流向你，我也看不见。不过，关于异变，我倒觉得是因为那些人自己的灵魂溃散的太快，而另一部分则太慢，造成了他们死了还活着。”
　　“你的意思是他们实际上已经死了？”
　　“差不多。灵魂开始涣散就不可能活蹦乱跳，涣散一半时其实人已经死了。”
　　“那我呢”我怎么这么倒霉。在傲石口里我就是个罪魁祸首，到了忧石口里我居然就成死人了。
　　正当我在表示不满时，傲石一把拉过我穿过墙去，一直跑到祠堂里才停下来。“周妈的涡旋对你有影响。”果然，我腰部以下已经没有血肉了，两个胳膊也是。我的异变有可能是因为周妈睡在我楼下。
　　“这里安全吗？”
　　“我不知道。”傲石第一次不耐烦地回答我，第一次不知所措地转圈。连他都没有办法了吗？我要成真死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