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粮草【端午二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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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白九正在与封烨就粮草问题再次展开讨论。
白九正心中得意，苦恼了数日的粮草问题终于得了解决的法子，且惠及白家，一旦成功，不仅粮草不愁，白家还有可能能全族脱离商籍，世代封官。
封烨被言今折腾了一晚上心情却很糟糕，他冷声问下朝后把他拖住的白九:“军师有事？”
封烨的冷脸没能保持多久，白九的一句话便击溃了他脸上的冰霜:“微臣作夜想到一个法子，或可解决粮草问题。”
封烨立刻急切道:“快说。”
昨日里摊开的地图还没合上，白九在地图上一指巴真，道:“依旧借粮。”
封烨脸色一黑，几乎要以为白九戏弄他了。“巴真出了多少粮食难道军师不清楚？”
白九不慌不忙道:“那是明路上的。既然明路上借不来，我们还可以走暗路。”
暗路？封烨眼一眯:“通商？”
“正是。”白九早已想好措辞，事到临头还是难免紧张激昂，关系到白氏一族的荣辱，不容他不在意。
封烨中指轻轻敲了敲案桌。通商二字一出，他便大概明白白九的想法了。
既然要走通商的路子，那自然要走皇商才够放心。从实力和人脉上来看，放眼孚国还有那个氏族能和富甲一方的泱水白家相比？
白九这是要通过三十万担粮草，买泱水白家一个皇商的身份！从此以后白家子弟无论入仕从军还是继续经商，都不会再受半分限制！
这是白九开出的条件，而三十万担粮草便是回报。
封一个皇商不难。若要通过白家购进粮食，再运入孚国粮仓，也的确是个好法子。
这个法子不难想到。之前两人谁都没提，是因为这个法子存在两个致命的断点。
第一，通过白家买粮，小批量地买速度太慢且没什么用，大批量地买却容易惊动巴真王族，无论里被明禁还是暗袭，都无法继续操作下去。
第二，就算一切都操作顺利，如何将大批量的粮草运出巴真国界？这么多粮食着实扎眼，只怕一到关口就被发现扣押了。
白九敢提出这个想法，就说明关键的这两个断点，他想到弥补的法子了。
封烨等不及白九再卖关子，直接问:“白家有法子大批量买粮，并运出巴真？”
白九语气淡然，却自有几分底气和傲气:“家祖一生广交好友，也在巴真住过几年，想来筹集几十万粮草还是可以的。”
封烨眼神一亮，却听白九继续说:“至于运粮，微臣着实毫无办法。”
在封烨发怒之前，白九上前一步，低声道:“法子，在大王后宫。”
巴真郡主，慧妃。
白九快速说了几个字，封烨皱紧的眉头松开。
是在冒险。却值得一试。
既然难题都解决了，那就该来细谈条件了。
白九首先开口:“为了方便这一路运作，微臣请封白家为皇商。三十万担粮草，费用全部由白家负担！”
不出意料。
封烨目光暗沉地盯着白九，沉默不语。
三十万担粮草买一个皇商身份，此后白家不再受商人身份束缚，且直接揽去了孚国王室的买卖采办，白九这算盘打得够精明。
白九抬起头，不卑不亢的与君王对视。
许久，他听见那个阴沉的君王不容反驳的声音:“五十万。”
白九立刻拂袍，端端正正地跪下:“谢大王隆恩！”
白九出门时被小德子叫住。他是认得这个在“小美人”跟前当差的小太监的。没多话就跟着他来到偏殿。
小德子带人来了后便退下了。还体贴地给人关了门。
“白军师，这仗不能打。”这是言今开口第一句话。
白九很诧异，同时也很抵触。这场战争看似凶险，实际上他们近乎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何况，这是他得到孚王重用后面临的第一场战争。在这场战争中他不再是配角，而是纵览大局的军师。他将主导这场战争的走向，在这种前提下，他有足够的信心处理任何突发状况。
他相信这场战争绝不会输。
利用这场战争，他刚费尽心机为家族争取来皇商的待遇，他还将因为这场战争赢来更多的尊重和认可。他坚信这将是他名垂千古的开始。
而小美人却告诉他。不行。不能打。
白九问:“小侯爷何出此言？”
言今沉默了许久，慢慢吐出四个字:“此行大凶。”
此行，是指这场战争。大凶，是指必败，而且是惨败。
他不能说得太清楚，否则……一切都将不可逆转。
白九捏了捏鼻梁。
如果别的时候，他愿意相信这个漂亮的璇玑小美人。
但现在的情况是他自信对整个战局有全面的把握，而小美人却一无所知，除了一句不能打之外再说不出有说服力的看法。
虽然他曾经选择相信璇玑，但或许呢？或许只是小美人接收到错误的，局限的信息，导致他判断有误？
白九不愿意承认，此时他已被眼前的利益迷了眼。他没有任何理由，放弃一次必胜的战争带来的巨大利益。
他试图说服言今:“小侯爷如果是指粮草问题，微臣已经有对策了。”
言今摇头:“不是粮草。”
他能接触的太少了，他甚至无法判断问题出在哪里，他只知道，这仗不能打。
至于粮草……他悲伤地看了白九一眼。
至少他现在知道了。粮草便是白军师不会帮他的原因之一。
他不再坚持，退而请求:“我需要更多与这场战争相关的线索。白军师能帮我吗？”
白九被那一眼看得莫名心虚。小美人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他便答应下来。
言今谢过白九便走了。
白九站在偏殿，远远地看着小德子给言今披狐裘。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难受。
他曾与师父探讨过璇玑的“预知”能力来自何处，得出的结论是，推演。
即根据已发生的事件，推断事情最可能的走向。这种能力一般通过后天锻炼得以形成，在推断的过程中会受性格、人生阅历等的影响，对未来的推断难免有所误差。
但璇玑的推演能力，却是天生的。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对于他们而言，推演就像识别物体的颜色一般，没有任何因素可以干扰。
所以，他们对未来的判断往往准确得可怕。
可是……若在开始，璇玑得到的信息就是错的呢？
白九在脑海中推演了无数遍，得出的结论都是必胜。
他终于安心。
所有的疑虑，皆不足为患。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粮草【端午二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