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委地成烟

5、神医小吱

　　翻飞的衣袂，耳边的风声，追随在左右的小鸟，扑打在脸上的雪花化成水，划过粉扑扑的面颊，滚落到封烨肩头。

　　好像缩地成寸，一瞬间成了腾云驾雾的神仙，脚边有跳舞的妖精，心中有撒欢打滚的小崽儿。

　　言今被稳稳地搂在封烨怀里，心情随着一次次借力飞跃而腾飞。

　　他把眼睛闭上又睁开，攥着拳握紧再握紧，几乎忍不住放声长啸。

　　烟消，雾散。天上的神仙落了地。

　　封烨把呆呆的小美人再抱紧一点，低声笑:“喜欢吗？”

　　言今缩在封烨怀里哆嗦点头，嘴角还是上挑着，抓着他衣袖催促着。

　　封烨单手贴着他的脸:“再飞一会儿，就该冻成冰棍了。以后还有机会。”

　　他把言今捂在怀里暖着，问:“接下来的路要自己走了。那个地方远吗？”

　　言今摇摇头，指着前面白茫茫的一片，在他袖口写:就在那里。

　　一望无际的雪谷，哪里有什么房子。

　　封烨皱眉:“言今，你是说屋子就在前面，你能看到？”

　　言今点头。

　　习武之人感官往往比一般人敏锐，可封烨的确只看到茫白的一片雪谷，仿佛连着天际。

　　封烨看一阵子竟觉得头晕。他用力闭了眼又张开，眼前毫无异样，仿佛刚才是错觉。

　　言今缩在封烨怀里暖了一会儿恢复知觉了，就退出来，示意封烨跟他走。

　　封烨原以为是言今天生视力较好，能看到极远处的东西，可言今只带他往前走了几十丈，又绕了一个很怪异的圈子穿过那片茫白的雪雾，眼前就出现了截然不同的景色。
　　没有雪，不像冬天，空气微凉，山清水秀。郁葱的树木和绿油油的草植遍布，竟无一能叫出名字。

　　一个小茅屋坐落在溪水边，屋门关着，一推就开。

　　迎接他们的首先是一只金灿灿的……猴子。

　　言今在前，那小猴一扑就要扎进他怀里，封烨手疾眼快把言今拉到身后。

　　小猴险些扑地，抓住门框晃悠两下，愤怒地朝封烨大叫着。

　　言今好脾气地笑笑，从怀里掏出一个果子抛给小猴，小猴接过来落了地，立刻砸向封烨。

　　封烨单手接住，当着小猴的面吃的嘎嘣脆。

　　小猴气得挥手跳脚，三两下爬到门框上就要跳到封烨头上揍他。结果刚一近身就被封烨捏着胳膊摔到地上了。

　　言今赶紧跑过去看。

　　小猴子终于得偿所愿被抱到怀里，委屈得直吱吱。

　　那一摔是用了巧劲的，这猴子又灵敏，根本不会摔疼。可那猴子就是赖着言今罢了。

　　封烨看得不悦，暗自抹了剑尖蹭出些血迹抹在腰间的香囊上，一只漂亮小巧的鸟儿立刻叽叽喳喳地飞出来落在他腰间，啄食着香囊。

　　正是灵犀鸟。

　　封烨逮住它，心想这家伙被他的亲军养得不错，肥了不少。捏起来软和和的，怪不得小言今喜欢。

　　嗯，喜欢就好。

　　封烨捏着灵犀鸟的翅膀递给言今。

　　怀里霸着小猴子，言今不方便去接小鸟，怕伤着它。但见小鸟在封烨手里挣扎鸣叫的样子着实可怜，言今没犹豫多久，就摸摸小猴子的脑袋把它放下，去封烨手里解救小鸟了。

　　小猴:“吱……吱？……吱？？？！吱吱？？！！！”

　　封烨冷笑:再叫你也是只猴。没人要的猴。

　　猴:“吱吱吱吱？”

　　言今手里捧着小鸟，又掏出一个果子递给小猴，然后望向封烨，颇有些调皮的笑着，做口型:“它就是小吱。”

　　小吱？……神医小吱？

　　………

　　封烨脸僵了僵，缓缓对小猴抱拳，道:“原来是小吱神医，久仰大名。”

　　他用的是唱戏的调子，言今从未听过，只觉得好玩，笑得更欢了。

　　小猴见言今笑，也煞有其事地学封烨抱了拳:“吱吱吱！”竟正好还了礼。

　　一国之君同猴子做戏也毫不脸红，继续道:“想不到小吱神医竟是只礼数周全的猴子，失敬失敬。”

　　言今被他们逗着笑得眼睛弯起胸腔颤抖，终于惊动了小猴子。

　　小猴子看看言今，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抓抓脑袋，荡上树枝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