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弥弥万生》公子oi

62、第62训：屠杀（二）

　　“所经之处，人皆避之。”这大概就是我们现在的状况。经过一小段时间的跋涉，我们到达了北原的中心城区。各色羽毛的北原天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我们，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憎恶。

　　“被这么看着不难受么。你本可以将力量运用到更好的地方，何必做海盗。”我直视着前方，语气淡漠地问神威。

　　“我不在意，他们迟早都要死的呢。”神威微笑着说。这么冷漠的话语让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与他之间深深的隔阂，看来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所以只有银时才可以走到最遥远的前方。”我苦笑着，神威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银时？那是谁。”

　　“是一个比你强一万倍的男人。”我嘲讽似地说着，这话却又像在告诉自己。“明明活的那么辛苦，还是死守着自己的武士道，用依旧坚毅的眼光面对这个腐朽的世界。他活得比所有人都来的有意义。”

　　“啊啦啦～能让你献出一切的男人就是他吗。”神威饶有兴趣地笑了，“比我强啊......我都等不及想和他交手了。”我刚想开口说话，阿伏兔就一伞轰开了北原中心城市的最高建筑的大门，没有半分犹豫。

　　“领主，隐治。”阿伏兔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我才看清烟雾散去后坐在家里厅堂正中央的人。那是一个非常年老的男天人，羽翼已经失去了光泽，白色的胡须被扎成辫子长长地垂下来。他托着厚重的眼袋，当阿伏兔从衣袋里捏出那片染血的羽毛时，隐治长长叹了一口气。

　　“果然，拦不住你们。”

　　“搅黄了春雨的生意，很有意思吧。”华佗扇着翠色的孔雀扇，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使男人看了都会脸红心跳。

　　“回你肮脏的巢穴开赌场不好么，孔雀姬。”隐治虽老但眼神还是非常刚毅有力。

　　“呵，我倒想！可是很不巧，你销毁的东西和我有莫大的联系。那可是可以投入使用和控制的转生乡，我花了一大笔钱才买下三分之一，全被你灭得一干二净。”华佗恶狠狠地说着。我记得，转生乡貌似是一种非常昂贵并且药效可怕，依赖性极强的毒物。因为在我的记忆里，银他妈只有出现过这一种毒物，所以还算印象深刻。

　　“条件已经非常诱人，若只是想杀了老夫出气，岂不是很不值。”隐治说这句话的时候，从他的身边突然涌出许多北原的天人，他们迅速排成一圈，以死相护。

　　“不会哟。”一直沉默的神威突然开口，“早有耳闻北原领主隐治身手矫健，想来请教一番，怎么会不值呢。”隐治的表情突然有些变化：“难道你们.....”

　　“没错，我们接到的任务是血洗北原，拿走所有本就该属于春雨的东西。”阿伏兔挠挠头发说，“领主，我们的目的明确，您也该清醒一下了。”

　　“笑话！即便是春雨的雷枪也......”

　　“老头，你的话太多了吧？”神威挥动着雨伞，在一瞬间冲了出去。雇佣兵们也一拥而上，兵分两路，一路支援神威和阿伏兔——即使他们根本不需要支援，一路朝城中涌去，目标是杀光所有的北原天人。隐治拿着一根木质的手杖，在神威的雨伞马上要触碰到他的时候用力地抵挡住了，火星四溅。

　　“黄口小儿——!”他怒吼着以飞速旋转起手杖，煽动起巨大的翅膀加快空气流速，嘭的一声将神威震飞了出去。神威柔软的身体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最后撑着伞稳稳地落到了我的身边。

　　“阿弥，享受派对吧～”他笑着留下一句话，睁大了蔚蓝色的瞳孔，借助蹬着墙壁的后力宛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最后被那些羽翼覆盖。那眼神里全是嗜血的兴奋，但现在我看不见他的身影。

　　对了！由空！那个孩子！继续呆在这里我谁也救不了，于是我咬着牙以最快的速度往反方向奔跑出去。

　　当我跑到街道上的时候，北原已经和我来的时候大不相同。

　　城区一片混乱，路上墙上建筑商到处都是血液和残肢断臂，各色的羽毛在空中伴随着硝烟翻飞，夜兔们点燃了那一整片森林，天空伴随着高高的火舌都被染成了深灰色。

　　这不是攘夷战争，他们只是普通居民，不该死在这里，在宇宙中飞灰湮灭。

　　我挽起袖子，顺手抄起了身旁一根断了的尖锐铁棒，直向一个正准备屠杀妇人的夜兔捅了过去。可能是因为他忙于战斗忽略了我，我顺利地将铁棒贯穿了他的心脏。夜兔就算受重伤还能继续战斗，但如果贯穿心脏或者斩首就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了。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伞，冲那已经被吓的号啕大哭的妇人喊道：“快跑啊！你们还有飞船的吧！快点逃走啊！”她愣了一下，随机马上慌张地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我站在街道中央，逆着人流的方向，努力回想由空的特征。要知道，想要在一个城池中找一个面都没见过的孩子到底有多难......

　　“黑羽毛！”我四下望去，从进入城区开始就没有见到黑色羽毛的天人。看来由空的羽毛颜色是非常稀有，并且好辨认的………从头顶飞过无数慌张逃跑的天人，我用那把雨伞非常不熟练地往地面上开了一炮，摇摇晃晃地将自己顶上了三层楼高的上空。

　　呜哇，真的很刺激，就像在坐跳楼机一样！落下的时候差一点没站稳，不过一个穿着白粉色制服像护士一样的天人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我拉着她的翅膀大声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叫由空的孩子？刚刚出生，就住在这个城里！”她看上去非常恐慌和疑惑，于是我换了一个问法：“那个黑色羽毛的，被你们称之为恶魔诅咒的孩子在哪里！”

　　“啊.....啊？你说的是那个恶魔的孩子？在在在在医院最高的养护层，503房.....”

　　“他的母亲为什么会单枪匹马挡在春雨面前？！由空为什么是恶魔的孩子！”我突然想到了一些可能性，怒火被全数引爆。

　　“他是不祥的黑羽…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为了让他长大不被人嘲笑甘愿做诱饵，被城主大人派去与春雨抗争…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这也是全城皆知的事情！拜托你放了我吧，再晚就赶不上飞船了！”我放了快要哭出来的她，目光移到了北原最高处的红色十字建筑。

　　这个恶心的世界。

　　只因为基因的问题变成黑色的羽毛，就要被世人嘲笑和疏远。还好他未睁开双眼看着这丑陋的世界，还没有听懂世人口中的恶魔与诅咒，不过他的母亲却为了让他不被别人嘲笑而付出了生命。为了让他自由的活下去，宁愿背负一切孤身前来谈判做春雨的诱饵。我想起了银时，那个从小被嘲笑是食尸鬼却一直坚强的活着的家伙。

　　“不能让由空也如此悲哀。”心中这么想着，我向医院进发。

　　道路上全是辰罗和夜兔，阻碍太大，我只能在房顶上狂奔而去。有很多次都被夜兔的炮火轰到差点坠楼，不过还是用那把抢来的伞抵挡了一阵。

　　不久之后，还好我的速度比较快，在雇佣兵之前赶到了医院。说是比较快，不过也是被紧追着罢了。雇佣兵们不傻，他们知道我从一开始就不站在春雨这边，所以在屠杀过程中也没有避开攻击我。一番搜索之后，我顺利找到了503养护房。由空躺在小小的床上，羽翼还非常幼小，颜色并没有那么光泽。他柔软的黑发贴在耳侧，皮肤光滑白嫩，右眼角有一颗泪痣。没有时间感叹他的可爱了，我轻轻抱起他就往天台上走。

　　像来的时候一样踏在房顶上，不过雇佣兵的数量越来越多，惨叫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些辰罗跳到了我的面前，我还得抱着由空跟他打一架。身上多处擦伤，血污层层，肯定看上去十分狼狈。跟随着人流的方向，果然我看见了一艘巨大的犹如航空母舰般的飞船。北原的天人们争先恐后飞的飞跑的跑往死里挤，夜兔和辰罗也毫不打算放弃，坚持不懈地往上爬，朝人群中开炮。

　　“啧！”这样下去太危险了，而且飞船已经启动，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周围尘土四起，我根本来不及把由空送上去。眼看背后涌来了更多的雇佣兵，我一咬牙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功夫不负有心人，由空还有活下去的权利，我找到了一个小型的宇宙飞船场。

　　相比之下它们好像很久没有使用，破败无比，只有一艘红色的似乎看上去还能用。我将由空放进氧气舱，自己也坐上了飞船。面对着各色的按钮我只感觉眼花缭乱，弄了半天才弄好了目的地：地球。终于，当我找到了一个自动驾驶的紫色按钮准备按下去，永远离开春雨和这片混沌之地的时候，面前的玻璃被狠狠击碎了。

　　玻璃渣子随着我的尖叫洒了我一身，还好即使用手臂挡住了脸，不然现在脸上肯定被扎毁容了……

　　“阿弥，这么着急想要去哪呀。”神威的手从那破碎的玻璃中伸出，他死死拽住了我的衣服后领，将我扯出飞船。

　　“放开我！！”我胡乱地踢着，心中比任何时候都要害怕——这里可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一个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的小生命！

　　“我说过了吧，别尝试着逃跑。”神威眯着眼微笑，呆毛在风中摇晃。“阿弥今天杀了那么多的雇佣兵还想逃，看来是忘了啊…”他说着凑近我的耳朵，带着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现在，可是我的东西。”

　　“我不是任何人的东西！我是人！”我还在拼命地反抗，可是这个家伙的力气不是一般人能挣脱开的。“我真的搞不太明白你们武士……”神威故做出很疑惑的表情，“救那些弱者有什么用？简直是浪费生命呢。”

　　“你知道吗神威，就是因为你这么想才永远无法变强！”我怒视着他，“人活着可不只是为了自己！你就没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吗混蛋！”他愣了一下，趁此空档我飞快地将手上的伞一扔，伞柄重重的砸到那个紫色的按钮——飞船发出机械启动的声响，破碎的玻璃里面升起一个类似保护罩的东西，然后开始缓慢上升。

　　“啊啦啦。”神威睁大了双眼，认真地看着那艘飞船。“那么打下来也没关系吧。”接着，他缓缓举起了雨伞，将枪口对准开始渐渐快速上升的船体。我心寒地望着他眼中逐渐浓烈的杀意，脑中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开来，马上冲过去用胸口抵住了枪口。

　　神威刚战斗完不久，枪口还有硝烟和余温……我支撑着自己最后的信念怒视他，不过双手已经恐惧到发抖。

　　要是，要是他就这么杀了我，要是雨伞走火……

　　我赌上的是他对我所有的兴趣。

　　“为什么？”神威歪着头，“宁愿死也要救一个陌生人吗？死了的话，可是再也见不到你的银时君了哟。”

　　“要是不这么做，我根本没脸见他。”我笃定地说道。谁说我不怕死？我也非常害怕，死了，我一切的执念，一切的羁绊，全都会随着风飘走消失。神威出乎我意料地放下了雨伞，用沾满鲜血的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你认识的家伙们，看起来都很有趣呢。还有，我说过不杀小孩，他们有着变得强大的可能性。”他的话一下子让我安心了一些，至少由空顺利地离开了。

　　那位伟大的母亲，你拜托我的事情，我没有辜负你。

　　“你的反应真是有趣。”松开手，有些脱力的我喘着气跪倒在地上，虚弱却还是抬头望了望已经看不见影子的飞船。

　　由空，你一定要活下去。

　　在那个有大家在的，充满武士之魂的地球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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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呜哇！为什么收藏量在减少！快告诉我这一定是bu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