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苍君秋

7、剑魂

　　上古兵刃，或因戾气太重，或因杀戮太多，饮血生灵，凝气生魂。而我便是一缕剑魂，附于画影之中，护我主一生。
　　凝魂绝非一日之功，集天时地利人和之势才得一机。因此，他是我的第一任主人，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白玉堂。
　　白衣锦绣，年少英姿，一把折扇，一句风流天下我一人，有的是年少轻狂，有的是少年意气风发！
　　我主一向快意恩仇，肆意平生。一切由着性子做事，眉间的冷傲蕴含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又带着于高峰俯瞰的不屑。
　　锦毛鼠是他的江湖名号，象征着他华美的外表，还有他与四个哥哥的结义之情。陷空岛五鼠的名声，忠义闻名！
　　我不知道当他得知江湖上的侠客被当今圣上册封为御猫时，他是嘲讽还是可惜，勉强能与他一争风华的南侠展昭竟然成为了朝廷下属，混进一趟争名逐利的浑水中，当真是可笑！
　　应该是为了嘲弄他，也可能是为了嘲弄他所效忠的朝廷，我主皇宫盗宝题字，好不张狂！
　　可人总是会变的，我主自从见了那只御猫后，嘴还是那么不饶人，眸却是越来越温柔了。此后将那只御猫逗弄至炸毛，成为了五爷人生中最大的乐趣。两人历经生死，惺惺相惜，彼此引为知己。其实，所谓知己也不过是二人不愿捅破那层窗户纸所做的掩饰，他们之间的情愫我与青沫看的一清二楚。
　　对了，忘了说了，青沫是展昭佩剑——巨阙之中所凝注的剑魂。性子颇随他那主子，面上总是一派温和淡然，温文尔雅，内里却是比他主子直接的多！
　　“你很不错。”
　　我翻白眼，不错也用不着你说。
　　“双修如何？”
　　哟，巨阙孤寂千年，竟会青睐于我这个新成的剑魂，这送上门的好处，我自然不打算往外推。
　　主子成天腻歪在一起，剑魂也是。我和青沫一直在赌两位主子是谁会先捅破那层纸。但一切都停滞于那一天。
　　我永远无法忘记，白玉堂拿到信时的悲愤表情。我瞄了一眼，才知，原来是展昭留得，说要回乡完婚。那双猩红的眸子是我一辈子的梦魇，我怕他会伤心欲绝，怕他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那夜，他将画影舞得生风，像是在祭奠那份还未出口便已成伤的爱情，我竭力稳住剑中的戾气，避免他一招不慎走火入魔，最终灵力枯竭，跌落至一个熟悉的怀抱后不省人事。
　　当我再次清醒时，我耳边萦绕的是我主破釜沉舟的一句：“猫儿，纵使你恨我，我也会这么做，哪怕明天你一件杀了我，我也绝无怨言！”
　　那一夜幔帐掩下无限遐想，那一夜怨也好爱也罢都尽在不言之中。我询问了青沫，得知了因果，但我无法告诉他。
　　展昭走了，玉堂一场大醉后，便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有懂得人才能看出那如无其事的表面下是慢慢腐烂的伤疤。直到那天他撞破了真相。
　　“大人，展护卫的毒不知是否已经解了，学生心中总是有私不安。”
　　“展护卫说自有求葯处，先生不必太过担心。”
　　没有成亲，只有中毒后命不久矣的遗憾；没有不爱，只有不愿累人相思的无奈！
　　我很佩服五爷，明明已经陷入癫狂，却依旧冷静的寻找着展昭。直到在那个芦苇荡旁，留下弥留之际的温情细语，瑟瑟哀伤。
　　“我从没看他笑得那么难看过。”
　　“你想怎么做？”
　　“合我二人之力，救他二人之命。”我知道展昭如果死了，那这世上绝无活着的白玉堂！
　　“好！”
　　刚刚凝成的灵型便如此消失在这个世界，有丝可惜更多的是欣慰，为主生，为主死，死得其所！
　　最后的声音，很甜很甜......
　　“猫儿，我白玉堂此生此世，再也不要与你分开！”
　　“我愿与玉堂，执手百年，相携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