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冬雪（暂时这样先） ...
-
多年之后，当初一身翠碧的老板娘换上黑色的死霸装有模有样地在瀞灵廷里巡逻，偶然看到哪家的小姐着绯色的和服打眼前经过的时，她还是忍不住有片刻的出神。
赤色，在记忆里是属于那个人的颜色。
尖锐的华丽。
即便是多年之后，片桐想起赤来，脑海里浮现的第一印象仍旧是那脸色苍白的女子一身深红色华丽的振袖，落落大方地坐着，一手支着腮，懒懒地调转视线落到她身上， “哟，片桐。”她说着。
许是日久天长后不断回忆的累积，片桐还能记起很多细节，例如那日的阳光斜照下来的角度正好将赤红的衣裳截成两部分，明亮的朱红，黯淡深沉的赫红，然后金色的刺绣图腾蜿蜒而上，恰好收于膝上的指尖之下，在日光下近乎透明的手指心不在焉地轻轻敲打着膝盖。例如明显长长了发被随意披散着，不甚整齐甚至还有用手向后耙过的痕迹，细碎的发丝露出女子小巧的耳垂。例如微微一笑后慢慢抬起的眼，深褐色的眸子没有被磨灭去桀骜不驯的姿态，反而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上位者，目光如炬——的威严。
所以那时她有一瞬间的发怔。
“七席？”身边的死神奇怪地叫了她一声。
“没事，继续巡逻吧。”片桐笑了笑，随即领着人朝前走去，只是没几步，便发现白色晶莹的雪片从头顶飘落——
“下雪了啊……”有谁说了一句，感叹的语气。
是啊，又是一年。
浅川赤曾经在除夕前带着自己的侍卫跑到沉草屋去过。
因为放了众多小厮的假，所以是片桐亲自去开的门。
任谁都想不到，那扇门后是浅川家主戏谑的笑。但讶异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便被微笑所取代。
之后，就看到跟着赤背后的武士。
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浅川律，片桐记得很清楚，第一次来沉草屋请九回家的死神里就有这个人的身影。
完全符合武士形象的沉稳，不苟言笑的男子，兴许是多了几分贵族少有的正气或者没有那些个狗腿的感觉，所以她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不过，在那天之前，她对他的认识还停留在浅川家主的侍卫身上。
那时，他就在赤身后，阴沉着脸，蹙紧眉，与兴致高昂的家主形成鲜明的对比，想必是对赤的任性感到无可奈何吧，又恪守着近侍服从命令的准则，不得不隐忍家主在年末忙到人仰马翻的时候还出行的胡闹——看样子还是私自溜出来的。
兴许就是因为背后跟着一个气场与喜气洋洋的烟火大会不合的家伙，赤对她露出个促狭的笑，两人便趁着人潮汹涌之际甩掉了尾巴。
等到她们在热闹的街市逛了一圈，一人手里拿着个貌似夏祭卖剩下的面具在人群里艰难前行，而赤，似乎是察觉了什么，忽然驻足，转身，然后——
那个人就这么突兀在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潮之中，左右张望，寒冷的冬天里喘出来的气模糊他的表情。挺拔的身姿并不慌乱，但是却诠释了“着急”这个名词。
她发誓，她听到了旁边立着的女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未及开口，站在街口的武士已经发现了她们。
片刻之后，律便蹿到了她们面前，近距离之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额上挂满的汗珠，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
她没有错过男子眼里闪过的安心神色，他安静地立在她们面前，没有不满也没有怨言，只是放下了心。
赤做了个手势让律弯下了腰，堪堪地视线平行。
“别动。”淡淡地吩咐着，赤将手上的面具斜戴到他的头上。
武士绷着的表情有些尴尬地松动，极不搭调的狐狸还是什么的面具就这样歪歪盖着他的半边脸，让她忍不住发笑。
“嘭！”赤红的花火突然间照亮了天际。
“哟，开始了么？律，再跟不上就自个回去。”头都没回，赤就抓了她的手往河岸的方向挤去。
她身后，便是紧紧跟着的，名为律的男子。
“片桐，听说今晚流魂街有烟火大会。”
“一起去不？”
it`s not so bad ,it`s not so bad
and i want to thank u
for giving me the best day of my life
————《thank you》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冬雪（暂时这样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