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念糖酥》冰糖草

11、OP.11送礼？相求？

　　“哎哟，唐长官动手了。”
　　“这人活该，谁不知道唐长官总来听二爷的戏，扰了唐长官，他可惨了。”
　　“这唐长官可是玉面罗刹，八爷之前被武藤绑了听说也是唐长官救下的？”
　　“你不知道？这事儿可是长沙城内人尽皆知啊！”
　　“你个臭娘们！”豪绅眼看就要不知死活的冲上来，却见张副官走到他面前，张启山在她身旁落座，脸色阴冷，副官的语气，也冷冰冰带着点儿愤怒。
　　“这位先生，你要是不听戏，可以离开，不要打扰别人听戏。”
　　二月红听见底下人的议论的时候就转头了，眼眸死死盯着豪绅，掩藏在戏服内的手已经蠢蠢欲动，势必在豪绅出手的瞬间让他成为地府作客，却没想到竟见了佛爷伟岸高大的身影霸气而来，他眼眸中闪过惊诧，收敛了那隐藏于戏服内的蠢蠢欲动。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别以为你穿着一身军装老子就会怕你，那小娘们伤了我，我定要她好看！”那豪绅作死地扯了扯张副官的军装，张副官岿然不动，在听见他叫唐苏念的时候语言粗鄙，眼眸中酝酿着怒火。
　　“还真是不知死活，这小子，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什么明天的太阳，只怕今晚的月亮也见不到了。”
　　台下的人听着豪绅的话语纷纷摇头，眼中没有半丝的同情，个个端坐看戏。
　　唐苏念放下二郎腿刚准备动手却一把被张启山按住，在她手背轻拍，示意她安静，唐苏念眉梢轻佻，抿唇一笑勾带万千风情，佳人一笑乱花期，只是这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微笑，却是暗藏凌冽寒光。
　　那豪绅说着就要朝唐苏念伸手，张副官顿时掏出枪，身上的怒气也不再隐忍，全意放出，“滚！滚蛋！”说着一脚踹了过去。
　　那豪绅被张副官的枪指着不敢说话，他手下将他扶起被他一把推开，“让开，真扫兴！”恶狠狠地等了唐苏念等人一眼转身走了。
　　“小副官气性挺大，我还以为，你不会生气呢。”唐苏念身若无骨地倚靠在特属她的太师椅背上，那冰凉坚硬的木椅上还体贴的垫上了白毛毡，让她看起来慵懒妩媚。
　　“唐长官说笑了。”唐苏念猝不及防一把撩却让张副官轻飘飘看了眼面无表情端坐一旁的沉默佛爷，鞠躬恭敬不见丝毫被撩的悸动。
　　张副官自以为无人察觉的下意识反应并没有逃过唐苏念的眼睛，她叹了口气，略带惋惜抱怨，“哎，没想到我竟还比不过一个冰山脸。”
　　张副官自然不再接话，张启山看向台上红妆关切的二月红，相视一笑，二月红便转身准备继续唱戏，见二爷端了范儿，丝竹声响起，张启山脱下手中的戒指在手指尖把玩着。
　　“戒指不错。”
　　“想要？”
　　“你要给我么？”唐苏念挑眉轻笑的温柔如那沾露白芙蓉。
　　张启山并无半分犹豫把戒指送到唐苏念眼下，纤细嫩葱般玉指接过，指尖追随着戒指上雕刻细致的纹路，光滑的戒指还残留余温。
　　“你知道这给女人戒指是什么意思吗？”唐苏念端详着戒指，漫不经心地问。
　　“你想要，我便给你。”张启山并未回答唐苏念的话。
　　唐苏念听着张启山的回答眉梢轻佻，余光却看到了落跑的豪绅停下的脚步，笑得越发明媚动人，仿若白芙蓉正从花心处染上红色，花瓣接连花心的根部吸收其中的嫣红，染成盛世张扬比牡丹倾城的血色芙蓉，状似云淡风轻地磨蹭打量戒指，那眼神仿若在品鉴一件众人追捧的精绝艺术。
　　那豪绅转身走到门口，转头看了坐在一边的唐苏念等人，口中不屑，“什么东西！”说着就掀开大衣从腰间的一个口袋掏出一个细管放在嘴边一吹，那细管内沾着毒的针顿时朝张启山的脖颈飞去。
　　二月红听见响动立马转头担忧地看着这边的情况，可张启山和唐苏念似乎并没有察觉，唐苏念像是极为可惜似的叹了口气。
　　“你这戒指太大，我可戴不下啊。”似是叹息的语气中把戒指往空中状似随意的一抛，那弧线正巧是往张启山那边去的。
　　“很可惜？”
　　张启山歪头轻笑，那豪绅吹出的毒针正巧从旁而过，唐苏念扔的戒指落下时正好边缘打落了那枚毒针，落到了张启山伸出的手指上，而那枚毒针，则正巧落到了张启山刚端起喝过的茶中，茶水瞬间变了颜色。
　　二月红见两人危险避过也就安下心来，向对面搭戏的人示意继续，那豪绅见二人身手不凡，立马吓得腿软，带着手下匆忙离开。而张启山仍旧张着手掌，正反面反转着，打量着落在无名指的戒指，最终握拳像是要抓住什么，唐苏念见那豪绅忙不迭送地跑路，不屑嗤笑，却调侃起了张启山。
　　“佛爷的手很漂亮啊，这么盯着不放？”唐苏念拿起桌上特意为她准备的点心，转身看着台上的二月红。
　　“承蒙夸奖。”唐苏念嚼着点心，半点异样都没有，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已经习惯了，张启山一点也不高冷，齐铁嘴有一句话倒是对的，说话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张启山看了眼面前已经变黑的茶水笑道，“打的真准。”
　　“过奖，我故意的。”唐苏念看着不能喝的茶水笑得一脸得意，端起手中的杯子就要嘴边送，却被一只大手拿过了，“你干嘛？”
　　“喝茶。”说完就端着唐苏念的茶杯喝了一口，放回唐苏念面前，转头看着唐苏念笑。
　　“我喝过了的。”唐苏念黑线，看着眼前的茶，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哦。”
　　“……”@…#…&（）#（）&@唐苏念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心中所想。
　　张副官看了眼张启山面前已经变成黑色的茶，连忙鞠躬道歉，“佛爷，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去查一下，他从哪个省过来，让他永远不能离开长沙城。”张启山语气冰冷。
　　“是。”张副官领命去办。
　　“禾竹禾舒呢？”
　　“张府。”
　　“你使唤我的人倒是半点不客气。”
　　“我自是不愿与你客气。”
　　唐苏念嗤笑一声，张启山并不回应，从口袋拿起从主棺中搜出来与墓主人陪葬的戒指，细看一会儿，并不能看出特别之处，不知想到些什么，紧握在手心，看着台上的二月红神色肃穆。
　　“棺材里捡来的？”唐苏念挑眉问。
　　张启山把戒指递给唐苏念，唐苏念借过端详，却未曾看出什么东西，把戒指还给张启山，只是口中仍旧不忘调侃。
　　“一连给了两个戒指，没一个戴的上，佛爷不常送礼物给女人吧？”
　　“你知道便好。”张启山笑得别有深意。
　　“……”唐苏念拿甜点的手一顿，为什么她感觉张启山话里有话，感觉怪怪的，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戏散后，观众都出了梨园，二月红尚未卸妆就下了台，双手交握摩擦，朝唐苏念点头微笑，而后看向张启山，“稀客呀佛爷，不是不喜欢听戏吗？怎么想起到我梨园来了。”
　　“我这次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哦，张大佛爷有事要求我，不妨说来听听。”二月红笑了，似乎对能让张启山相求的事情很感兴趣。
　　“前天晚上，长沙来了一辆军列，076，没有番号，没有标示，车厢里面全被焊死了。”张启山如实道出，没有半分委婉。
　　“然后呢？”二月红听此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我把车厢割开了，发现里面全都是棺材。”二月红转头看向张启山，张启山继续道，“里面所有人都死了。”
　　“死的都是日本人”张副官在一旁附和，唐苏念端着点心做到了二人附近的一张桌子上，有一块没一块地吃着，心中却想：恩，果然是贤夫，这么“夫唱妇随”虐狗，可还好？唐苏念正这么想着，却听见二月红嗤笑一声，不看他们，视线落在另一边。
　　“嗤，你们俩着一唱一和的，唱的是哪一出啊？”
　　看，温润如玉美男子二月红也受不了你们了。唐苏念心想。
　　张启山笑，“这是关系到南北朝时期的斗，是你，和你家族最为熟悉的斗。”说着就拿出了那枚在墓中得来的戒指，推向二月红，二月红神色一凛，出手抵住张启山伸来的手，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去，张启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二月红神色不变。
　　张启山这是，送出去的戒指被拒绝了？唐苏念心里不靠谱的念头再次闪过，然后下一句话却不自觉的脱口而出，自己也不知道说出了声。
　　“果然有奸情。”
　　唐苏念不知道自己话出口，可张启山却听见了，一个分神，二月红却正好借此机会手上一用力，把张启山手中的戒指打落，正好落在了唐苏念坐着的那张桌子旁边。
　　二月红双手交握，走上前几步，背对张启山，看着那戒指，“佛爷，我想你知道，我不碰地下的东西已经很久了。”
　　“你我同是老九门，又同是上三门，你觉得地下的东西，能脱得了干系吗？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我是不会来麻烦你的，只是我们在列车里面找到大量有关秘密实验的图纸，我怕是日本人的阴谋。”
　　“佛爷，我想你多虑了，分军区有你和苏念镇守，谁敢造次，更何况。长沙任何风吹草动，哪逃得过九门提督的眼睛。”
　　“正是因为这个局面，我才要查清楚列车的根源，日本人的阴谋。”
　　“我奉劝佛爷一句，此事凶险，切勿贸然行事。”
　　张启山转头看向那枚戒指，察觉到二月红话中的别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拦着我不想让我知道。”
　　二月红环顾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梨园，“戏已经散场了，佛爷请回吧。”说着就要转身去后台卸妆，却被张启山叫住，二月红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
　　“二爷。”张启山拿起桌上的黑手套，转头看着二月红的背影，“戒指我留下来，你再慢慢考虑一下。”
　　唐苏念拿甜点的手再次一顿，这两人说的话，她听着，怎么就那么的别扭呢？
　　此刻唐苏念的脑子里面冒出的景象让人不敢恭维……
　　“红儿，跟我在一起。”佛爷眼中带着真切的恳求。
　　“我已经有丫头了，抱歉。”二月红的眼眸妩媚的眼眸透露出为难，但却拒绝得很干脆，转身便想离开，想要彻底绝了佛爷的妄想。
　　“二爷，戒指我留下，你再慢慢考虑一下。”见二月红仍旧不肯回头看他一眼，终究还是叹气走了。
　　哎呀，不行了，不可以再想下去了……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张副官好可怜的样子。
　　张启山眼神示意唐苏念跟上，却见唐苏念眼神虽然呆滞，但是脸上却带着罕见的微醺，似乎……还有点儿兴奋的神色。张启山不知道她脑子里面想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抓住她拿着点心停在嘴边的手腕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