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药绽放》清水流光

23、打开的心门

　　“我想回家，这里是哪里？我要回家……”胡乱的挣扎着要起来，这里好陌生，我又是谁？“爸爸妈妈呢？”周围有好多人，不要再看我了，我要回家。
　　“小药，不要乱动你的伤还没好呢，听话。”看着眼前慢慢熟悉的人，这是这些天总呆在我身边的人，他叫什么来着，对了他说叫“小原？我想回家。”他没办法的摇了摇头，状似有些无奈的拍了拍我的头“小药，这里就是你的家啊。”我没说什么只是扑到他的怀里，是了，小原告诉过我了，可我还是很陌生，唯一熟悉的就是他，只要醒来看不见他就想找家。“那小原不要再离开我了，我害怕。”他宠溺的笑了笑“知道了，下次去哪里都带着小药。”
　　“小药，你醒醒，醒醒啊，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我的爱不纯粹，但是我是真的爱你啊！”飘渺的声音把我拉的远了一些，只能看着哪两个人相拥的笑脸。“我有我必须背负的，所以你可以不原谅我，可是别再离开了。”顾恺之，一直是我离开吗？每次不都是你先放手的吗？
　　“小药你醒了！”没有看他自顾自的高兴，转身看了一下周围，还是那个新房，还是那张床，还是没逃开吗？扶着疼痛的头，挣扎着想起来。“先别动了，你的头在水里受了点伤。”没有听他的话，继续的想起来。“别为了气我折磨自己好吗，我出去了，你休息一会儿。”听见关门声的同时，像是泄掉了所有的力气，就那么狠狠的摔在床上，一动不动。
　　那，应该不是梦吧，一切象重新经历一般的真实，那样的任意撒娇，是一直想做却不敢的自己，那样真实的信赖与宠溺，是心里一直最深的渴望，已经遇到过了吗？只是又让自己弄丢了，像是仙都瑞拉的水晶鞋，给你的只是一场梦一般的美好。
　　白天就在园子里到处走走，一切都好像是在等晚上的到来。每个晚上都会经历那五年的碎片，虽不连贯却很甜蜜。
　　昨天是和小原还有小花打雪仗，说起来好久都没看到小花了，一直变动的我们都忘了它的存在了吧。前天是小原哄着我吃药，大前天是黏腻的我一直缠着小原要和他同床，现在想起来脸还抑制不住的发烫，开始他很为难，我也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无奈那时的我真的不懂这个，硬是缠上了他，一缠就是五年，不知道有没有……即使有也没办法，当时的我一定是心甘情愿的，现在的我呢？我还不知道，这些天让我对他感到很熟悉，熟悉的开口只能叫他小原，那份对他的依赖也越来越重，如果就象以前那样永远也别醒来多好！
　　顾恺之每天都会来陪我呆一段时间，对于相见就沉默的相处方式我已经熟悉了。“你想起来了吗？那段没有我的时间。”我沉默以对，现在的他我没法相信，我这里确实有他想要的东西。虽然没全想起来，但还是记得因为自己超级无敌的缠功，小原只能排除万难的让我一直跟在身边，连议事也是，所以有些他们的计划我想起来了。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背影，才猛然发现他已经好久没带上呢招牌式的笑容了，他也是很难过的吧，他为什么不放了自己也放了我呢！他也是知道的吧，我们已经再也不可能了……

　　—— 小原从来都没听过你唱歌呢，我要听。
　　—— 我不会唱。
　　——我不信，怎么有不会唱歌的人呢，什么都行。
　　——真的不会。
　　——我要生气了，再也不理你了。
　　明知道我只是随便说说吓吓他，他却慌张的把我抱到怀里，眼里满露的是害怕，当时不理解，现在知道他究竟怕的是什么了时却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告诉他，我们的记忆没有消失……
　　他生硬的唱着不熟悉的儿歌

　　红红的花儿绿绿的草 翠翠的竹屋 青石的道 窗前站着一群鸟一二三四飞走了一二三四飞走了花花的衣儿新新的帽娃娃成亲要热闹 窗前来了一群鸟四三二一叽叽叫 四三二一叽叽叫……

　　唱的时候他的脸上的红晕一直延伸到脖子，象一个煮熟了的虾子。那时的自己根本没注意这些，只是一味的享受着他的宠溺。
　　——小原，以后我们结婚也要住竹屋，很好看。
　　他的身子急不可察的振了振
　　——好
　　——也要有红花，还有鸟，还有娃娃。
　　——好
　　——可是，千千说生孩子很疼，我不要。
　　——好，你不要的，通通都不要。
　　——还有，有了娃娃，你就不会宠我了。
　　——我永远都只会宠你一个人。
　　——你说的，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不，是永远不变……
　　醒来来的我已是泪流满面，那些誓言就像是昨天的事情，那个温暖好像刚才还在，小原你在哪里，还，会等我吗？
　　我全想起来了，那消失的五年，那幸福满溢的五年。一直觉得是别人在辜负着自己的信任，其实自己又何尝真的把心交给谁，总是怕伤害的留在自己的胸膛里。要说是顾恺之利用了我，我不是也一直在利用着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想抓到一点真实，一寸温暖，一个靠山。把自己想要的感情强加到他的身上，想让他以自己为优先，可是每个人都有他爱的尺度，不管你接不接受那是他爱的方式。
　　沉重的心房在最脆弱的时候被毫无预警的打开了，小原用他的宠溺和坚持把那里洗劫一空。到现在还不知到他为什么喜欢自己，可是，这已经不重要了，肯无条件宠了你那么久的人，你是没办法逃脱的。不是对爱情不在害怕，而是不管什么代价都阻止不了想靠近的脚步，这就是所谓的飞蛾扑火吧。即使是另一场欺骗，我，心甘情愿。
　　这几天注意着仆人们的闲话，希望从里面能听到些关于小原的事情。要是抓住了燕国王爷之子一定是个不小的轰动，既然还是平静无波那他应该是安全的。上次听说他也跳下去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的人应该也不是吃闲饭的，会好好照顾他吧？
　　对于顾恺之我是真的不恨他了，而且在这一切里面我的过错比他的少不了多少。他毕竟对自己来说是特殊的人，看见他一天天的消瘦下去自己也不好受。今天他又按照惯例来到这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别的多余动作，只是好像比之前更沉默了，浑身是挥也挥不去的压抑。“你最近都没好好照顾自己吗？”听见我的话，他迟疑的转过头来，用询问的眼神望着我。“你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休息吧。”
　　他露出了心喜的眼神忽的不知想到什么又暗了下去，过了好长时间才有反应。“我可以把这个当成原谅吗？”“就算是吧，不过我从没认真的恨过你，不管是不是利用你都为我付出了很多。”这是我最想说的，有些事情应该看它最本来的面目，不管目的为何结果是真实的，要是没有他也许连经历伤痛和爱的机会都不会有。“也许现在说了你也不会相信，那天在山洞里说的是真的，我对……”“我知道。”截下了他想说的话，就是没有小原我们也是不可能的了，理解并不能说明可以接受，理解这样的爱，却不能爱上这样的爱，人本来就是自私的。
　　他是一个把爱情永远摆在第二的人，可我要的并不是一个拯救天下的人，而是一个拯救我的人，我很渺小所以喜欢也很卑微，永远伟大不了。
　　“我们重新开始吧。”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没有给他任何回答，因为其实他也知道结果不会有什么不同，只是一种寻找出路的心里安慰。冗长的沉默过后是一个沙哑的声响“明天将会在洛阳有个结果。”想着他临走时的话，明天要是跟去的话就能见到小原了？好想跟他说我记起来了，好想看到他宠溺的微笑，好想让他以后眼里都不用再有担心，这回我是真的会老实的呆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