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药绽放》清水流光

22、婚礼，昏理

　　越是临近结婚的日子我越是不安，总感觉很烦躁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没这么想回到家去，我为什么在这里，又为什么要结婚？我是喜欢顾恺之但是加在一起呆的时间也不过半年，我真的了解他吗？这难道就是人们所说的结婚恐惧症吗？
　　找到个隐蔽的地方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星星，想反悔，我知道他也不会阻止，但我欠他的太多了。
　　渐渐走进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冥思苦想，刚想起来却从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想怎样？我的婚事不在合作之内还请不要插手。”
　　是顾恺之，不想听但又觉得现在出去会很尴尬。
　　“老夫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提醒贤侄别忘了秀颜，她可是等了你五年，要娶也该先来后到。”这个声音也好像听过，在哪儿呢？
　　“你是在威胁我了。五年前你做的事我的手上也不是一点东西也没有，别以为现在我们在一条路上我就不会说什么，筹码不只你有。”
　　“哦，老夫要是在乎的话就不会做了，我丢掉的东西我自是有办法将它捡回来。可是，你利用完的人她还肯做你的夫人吗？”
　　“没有的事您老可不要乱说。”
　　“有没有你我心里清楚，刚开始你以为她是我的人，所以在宴会上试了试，后来知道我们要杀她你又保护她来牵制我们，知道她的用处不至于让我致死又用来吊慕容一家，听说从不碰女人的慕容原飞碰了她又发现了她的用处，九月的胜仗也是因此而来的吧。可是也有你没料到的，她会失忆让你筹码下的大收获却微薄的很啊。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当我的孙女婿吗？因为你够狠！”听到这里，我已经不能动弹了，我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不会有人这样的，他说的话还历历在目，说可以为我付出一切。小然也不会是虚假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快否认啊，快啊！
　　“您看的起是晚生的荣幸，无奈晚生与贵小姐无缘，我的婚姻已成定局您还是不要插手了吧，我知道您的厉害，但是即使网破不了也会松的，两败俱伤终不如锦上添花，您说是吧。”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的声音，好像一切真的没什么，他真的什么也没做，他真的什么也没做吗？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你不同意我也无奈，只是可惜了这个珠联璧合的机会。”
　　“您老慢走，赎晚生不送了。”
　　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并没让我放松，只是带来了更深的凉意，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还能信谁？曾经那么温柔的声音，那么温暖的怀抱，那么恳切的泪水，那么火热的嘴唇，一切都是假的吗，只是一场不太经心编造的戏剧？
　　“怎么样？还想嫁吗？”我受惊的转头看他，是恒温，这个有着一双人畜无害笑脸的人。
　　“你，早就知道我在这？”
　　他笑了笑“他也很在乎你啊，以致紧张的都没发现你的存在，看来我赌赢了。”
　　我防备的看着他，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他不是希望我离开顾恺之吗？
　　“他是喜欢你的，你也会发现的，要不然他又为什么拒绝秀颜，只是我要让你知道对于他你不了解，而我对他是志在必得，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接替我。”
　　他像是知道我的想法，自顾自的解说起来。
　　“我要说我不在乎呢，我要是一定要嫁给他呢？”
　　“也是可以，但天真的人往往都寿命短暂啊。”我冷笑了两声，死吗？以前可能吓到我，可是对一个身心疲惫的人那只会是一种动力，我到要看看这个世界还容得下我容不下我，就算你是诸葛在世也不是一切都按你掌握来的。
　　回到房间细细的回想了一遍，从见到顾恺之到现在哪些可能是假的哪些又是真的。恒温的话不一定全是真的，说的都是想让我听的。不过假的不会多，要不然顾恺之理都不会理他，看他现在的态度也不是很忌讳恒温的样子。小然的事情多半是真的，想到这里心下一痛，他对我的感情应该是有的，全然靠装不会那个地步，我相信过往的经历有真实存在的东西。不过恒温说的对，对于他我了解的太少了，原来他是个这么舍得的人，连自己的感情也可以利用，他都不会难过吗？
　　细想一下知道了这些事情后没有象第一次时那样的撕心裂肺，是长大了呢还是麻木了呢？
　　人我照常见了，婚也照常结，大家都不要太顺着自己的意！结婚对于他不知道有什么不同，对于我没什么两样。不知道想做什么，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幸福一点，也或许来这里的我本来就与幸福无缘。除了这里我又能去哪儿呢，慕容原飞吗？慕容原飞吗。他做的一切又有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呢？说起来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顾恺之长呢，除了那莫名其妙的五年。
　　婚礼队伍很长，坐在八抬大轿里面，感觉好像是一场奇特的旅行，在体会古式的婚礼，下一秒就可以拍拍灰尘跟团去别的地方。那份压在心里的沉重完全感受不到了，也许这才叫心死，再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再也没什么可掠夺的了。
　　进到洞房里，把丫鬟都遣了出去，拿下盖头，铺上被合衣睡在床里头。想起在上轿前的一瞥，应该不会看错，那是慕容原飞，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么多的人当中一眼就看见了他，他来做什么？是另一个阴谋吗。
　　窗子轻巧的被打开了，火红的烛光映照着激动的脸庞。
　　“跟我走。”
　　“知道会这样一开始为什么放我走。”我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人，心确不可控制的加速跳起来。
　　“我承认我很笨，看不了你眼里的陌生，傻傻的放你走，可是现在你不能不给我们个机会，我知道那五年你不记得了，也可能永远不会记得，我只是要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不觉得有这个必要，你快走吧，会被人发现的。”现在真的是没有心情讨论爱不爱的事情，那对我来说是最不可信的东西，变换了太多次还是摸不到的东西。
　　“我不可能就这么看着你在我面前走远。”他眼里闪现出浓重的伤痛带着我的心跟着一场阵痛，我却只能装作视而不见，这里人的演技都这么好，谁能知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在拜堂之前来，现在我以为人妻，什么都无法改变了。”明明是不在乎这些的，但就是想让他死心，快点走吧现在的我什么也决定不了。
　　“是他把我绊住了，正像这些年我一直绊着他，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样，你只是你，不管是刚认识的你，还是失忆的你，抑或是现在的你都是你，都是我要的你。”
　　“好深情的告白啊，不过慕容公子不觉得在别人的新房里向别人的新娘告白有失体统吗？”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顾恺之，带着那仿佛永远也消失不了的笑容静静的站在那里，连他身后的人群也没有发出一点响声。呵呵，这是又一次的利用吗？我缓缓的站起来，走到慕容原飞的身前。
　　“可是，是你先抢了他的人的。”我面带微笑的说出不受控制的话。
　　“很多人都知道，我五年前就是他的人了，这五年也一直和他在一起恩爱有加，只是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来到这里我也很费解啊，顾大人可否详细告知？”看着他渐渐消失的微笑，心里感到的不是畅快，而是深深的难过，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伤害谁，可是我压制不了这种想宣泄的冲动。
　　“今天你让他走，我随你处置，否则和他双双殉情也算浪漫。”我平静无波的看着他，他若能同意也算两不相欠了，就此来个了结吧。他迟迟的没有应声只是看着我像是在决定，又好像一切都已经决定好了只是在等着我做好心里准备。
　　“拿下慕容原飞。”说的同时他飞身掠过来，只是慕容原飞更快一些，带我飘到了窗外。
　　“我一定会带你离开，只是若有变故，你一定要活下去，我知道你不是因为爱我而陪我，所以我不接受。”耳边传来的坚定声音让我皱了皱眉头，怎么都是想让我活下去，那么想的话又为什么让我处在危险之中。
　　“别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是用心逃吧，他们已经在身侧了。”
　　带着我应战这么多人有些吃力，幸好陆续的来了些援助的人，不过一个个的都带着深浅不一的伤。多么相似的场面啊，相似的我不自觉的就笑了出来，这个世间的轮回期也太小了吧。就像是上次一样我知道最后胜得还是东道主，抓紧慕容的身体，这回顾恺之也不会饶了他吧，就像上次他的狠绝一样，在他们的战场上是没有余地的。
　　心又再次抽痛起来，明明不是我的感情为什么要我受这份苦，就算那五年真是爱上了他可是现在的我不是啊。
　　不知不觉的来到一个江边，近距离的看着那么拼命过招的两人，心下突然烦躁难忍，这一切真是受够了，为什么我非要在他们身边转悠啊！趁慕容挡昭的时候，狠狠的咬了下他的胳臂，感受着迅速投到冰冷的畅快，感受着自由的温度，一切的一切真的可以与我无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