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破冰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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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场位置：
...................AD（邓布利多）
...TR（汤姆）........................ HP（哈利）
.HG（赫敏）............................ LS（丽塔）
.SB（小天） ............................SS（斯内普）
..BL（贝拉） ..........................LM（卢修斯）
... V（伏地魔） ...................DM（德拉科）
.................. GG（格林德沃）
灵感来源于《哈利波特与七彩光球》系列同人衍生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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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故事为单章短篇，主持人为透明光球，欢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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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又一次重重落进了他那张并不怎么舒服的硬木椅中，他真希望下一次这椅子能变的软些，好让他低落的心情能得到片刻的安慰。
他抬起头看见右侧的邓布利多教授正从他那副半月形镜片后关切地注视着他，右前方的赫敏向他点头致意，她旁边的小天狼星则冲着哈利咧嘴笑了一下。至于剩下的那些人，丽塔用慌张的目光巡视全场似乎对于自己又一次被卷入游戏感到惶恐万分，年轻的汤姆·里德尔和伏地魔都神色阴郁，前者不耐烦地用指节敲打着自己座椅的扶手，后者则正用蜘蛛腿似的细长的手指摩挲着另一只手中握着的紫杉木魔杖，他旁边的贝拉特里克斯不安地瞅着自己的主人，很明显知道黑魔王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另一边，马尔福父子依然未从上一场游戏带来的紧张和羞耻中解脱，相似的面孔皆苍白如纸，至于西弗勒斯·斯内普显然已经放弃了埋怨，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脚下的瓷砖地板，而前代黑魔王则懒洋洋地斜倚在自己的座椅中，但目光自始至终只给了一个人。
这一次的游戏主人姗姗来迟，从他们头顶宛如虚空的黑暗中漂浮而下，露出了真容。闪耀着柔和的浅白光泽的透明光球悬浮在空气中，用轻缓平和的嗓音开口了：“欢迎，游戏者们，虽然我大概能猜到你们的耐心快被耗尽了。”
“不是‘快被’，是‘已经被’。”斯内普宛如毒蛇吐信般嘶嘶地说道，他用怨恨的目光盯着光球，自暴自弃般问道，“那么这次又是什么？”
光球上下微跳了两下，仿佛在冲他颔首致意，而后用让哈利联想到卢娜的那种空灵的语气开口了：“我知道我以及我的同伴们做出的行为很过分，因此我不会向你们道歉，但我承诺，这一次的游戏很快就能结束。”它停顿一下，似乎在等待有人提问，但没人这么做，于是它继续说了下去：“这一次的游戏，我将其称之为‘破冰游戏’，鉴于你们在一轮又一轮的游戏中关系变得紧张、僵硬乃至恶劣，我想一次缓冲以及让你们消除彼此成见的游戏也许会有帮助。”
“破冰游戏，那是什么？”德拉科·马尔福皱起眉头，随即又意识到自己在这群人中恐怕是最没发言权的几个之一，于是他在自己的座椅中下滑了两寸，试图让自己变得不那么明显。
其他人似乎大多不知道这游戏的意思，也不感兴趣，小天狼星不知何时对上了贝拉特里克斯的目光，于是用狰狞的面孔和她怒目而视。哈利注意到全场似乎只有邓布利多教授和赫敏两人对这个游戏表现出了一点兴趣，前者若有所思地微扬了嘴角，后者则显然知道这游戏的意思，在与哈利的目光接触后，她微微一笑，用不大却清晰的口吻说道：“‘破冰’的意思是打破人际交往中的怀疑、猜忌和疏离，这个游戏通常用于那些不甚了解但要在此后共度漫长时间或者合力完成重要任务的人们，通过游戏让他们彼此了解、友好相处。”
伏地魔突然冷笑了起来，用慢吞吞的滑腻口吻说道：“我不认为这个游戏有什么必要性，不过如果能让我知道些能把你们都置于死地的重要信息，我也许会对它改观。”
“那可真遗憾，就算你知道了也做不成，毕竟你已经死了。”小天狼星迅速地嘲笑起伏地魔的发言，并不甘示弱地回瞪着想朝他发恶咒却不知为何僵在了原地只能用血红的细瞳恶狠狠地瞪着他的伏地魔。
透明光球的声音再度响起，声音里似乎流露了一点高兴：“是的，就像赫敏说的那样，破冰游戏为了破除你们之间的坚冰而存在，因此在这场游戏里任何人都不允许用魔咒或者肢体伤害其他人，希望你们相处愉快。”
“我想，这是个很不错的游戏。”阿不思·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开口了，他对着正瞧着他的几个来自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狡黠地眨了眨眼。哈利意识到教授意指什么了，透明光球赞同了赫敏的发言，而她在最后提到了破冰游戏的适用者的两种情况，要么是共度漫长时间、要么是合力完成重要任务，虽然哈利觉得前者更有可能——这意味他们还要面对无数个颜色各异的光球，但后者也并非不是不可能，他们为何被卷入这个奇妙的连环事件的原因的答案或许就在不远的地方了。
透明光球对于邓布利多的称赞显得尤为高兴，它在空中跳跃两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飞下来亲昵地蹭了蹭老校长的白胡须，而后离开他轻轻说道：“谢谢您，教授。”
好吧，又是一个校长的爱慕者。哈利不禁翻了个白眼，他对上了斜对面的小天狼星的目光，后者被他的动作逗乐咧嘴一笑，他也傻乎乎地跟着教父笑了起来，不过余光中看到的格林德沃阴沉的脸色让他很快停止了傻笑。一想到之前的游戏里见过的那些东西，哈利就觉得胸口传来了燥热感，他想起了金妮，他已经好久没看见过她了。
透明光球又飘回了它原来的位置，轻轻开口说出了接下来的游戏的内容：“第一个游戏叫做‘两个真话，一个谎言’，就如字面意思，每个人说出自己的三个喜好，其中两个是真的，一个是假的，当然不许重复。而其他人则要判断哪个是假的，并将其指出。此外你们中的一个，抽到6号的人必须说出两个谎言和一个真话。十二人轮过后，猜错最多的那个人将受到惩罚，多人惩罚并用，另外你们得找出6号，如果6号被发现他也会受到惩罚，而如果6号没被发现，他可以指定两个数字受到惩罚。但是，请各位放心，我承诺这些惩罚不会是让你们难堪的东西。”它在空中轻轻跃动了两下，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的信誓旦旦。
“鉴于你的同伴们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我并不认为你的话语有任何可信度。”汤姆·里德尔将右腿搭在左腿上，动作随意但坐姿优雅不逊于马尔福家的父子，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他没看着光球，视线越过邓布利多落在了哈利的身上，后者不禁心下一紧。
“那么事实会证明我的说辞。”光球对于他的质疑不显恼怒，只是平静地回答完后绕着自己原来的位置转了一圈，随着它的动作，之前已经见过很多次的木盒从虚空中浮出了身影，它自动飞到了邓布利多的面前，在他膝上停了下来。
很快，每个人都拿到了自己的号码。
光球敬重地对邓布利多教授说道：“教授，从您开始，谢谢，之后按照逆时针来进行。”至少它是个挺有礼貌的光球，也许它关于惩罚的话是可信的，哈利想道。
邓布利多静静点了点头，他开口说出了自己的三个答案：“我想，柠檬雪宝，滋滋蜂蜜糖，黑暗。”
哈利会意地微笑起来，他和赫敏的视线在空中相碰，后者也眼带笑意，很显然他们都清楚校长对零食尤其是酸甜口味的甜点的喜爱。
“说数字就好，1,2,3？”透明光球用宛如梦呓的声音轻飘飘地插入了一句话，这又让哈利想起了卢娜·洛夫古德，他最好的朋友之一的拉文克劳毕业的姑娘。
每个人都用饶有兴趣或者无精打采的声音说了“3”，很显然，这毫无争议。
下一个轮到汤姆·里德尔，他用毫不掩饰的厌烦口吻迅速地说出了自己准备好的三个答案：“黑魔法，蛇，死亡，这游戏到底有什么意义，太蠢了。”
光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微微转动，似乎在将正面对准下一个人。
又一片“3”零零散散地响起。第三个轮到了赫敏，她轻快地说出了自己的回答：“甜食，算术占卜，占卜。”
哈利收敛了自己的笑意，他当然知道赫敏喜欢算术占卜、讨厌占卜课，但是赫敏是否喜欢甜食呢？要知道她的父母可都是牙医，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他很少看到赫敏去拿饭后的甜点……
一片零零散散的“2”和“3”响起，这是头一次人们的意见不一致了，选了“3”的有邓布利多、马尔福父子（父亲附和了儿子的答案）、小天狼星以及斯内普，剩下的人则选了“2”，哈利的犹豫不足一秒，他选了“3”，就算赫敏是“6”号，他也不会在众人面前揭发她。
下一个回答者是小天狼星，他神色平和中微带雀跃，而后开口说道：“‘掠夺者’，决斗——贝拉特里克斯。”吐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他满目轻蔑地瞟了眼坐在自己右侧的堂姐，后者威胁地冲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尖叫。
又一次整整齐齐的“3”，就连贝拉自己也选了3，不过这确实没有争议。
贝拉一甩自己浓密的黑发，将自己的脑袋收了回去转向自己右边的伏地魔，脸上顷刻间写满了激动和憧憬，细声道：“主人，我最爱的当然是您和您伟大的事业，至于厌恶的——”她转头看向坐在首席十指交叉饶有兴趣地投来视线的邓布利多，从鼻腔发出轻蔑的哼声，说道：“伏地魔。”
一片寂静，然后贝拉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出了什么，她大声尖叫起来，抓着自己的脸滑下了扶手椅，跪在伏地魔的脚下痛哭道歉“主、主人！那不是我的本意！那不是我的本意！”
哈利张大了嘴和赫敏交换了一个惊奇又好笑的眼神，他旁边的丽塔·斯基特则发出了小声的窃笑。
透明光球有些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你违反了规则，这个游戏中不许明确指出自己的喜爱和厌恶，说出的话语必须至少一假，所以你最后一句真话自动变成了假话，我想这个惩罚对你来说已经足够了。”它的语气和缓下来，轻声说道：“我有喜恶，但无意刻意伤害你们中的任何一个，继续吧。”
伏地魔有些厌烦地瞅着脚下的贝拉，但说出的话语却不像表情显示得那样严苛：“起来，我不怀疑你的忠心。”后者因这宽赦发出不像样的兴奋尖叫，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坐回自己的座椅中，而后用闪闪发亮的眼瞳注视着身旁的黑魔王。她旁边的小天狼星像看到了一只炸尾螺正在自己面前横冲直撞一样神情厌恶地往远离她的方向缩了缩。
伏地魔狭促的视线在在场全员的脸上扫过一遍，最后落在了年轻的自己脸上，而后冷冷开口：“汤姆·里德尔，永生，统治魔法界。”
汤姆·里德尔不甘示弱地回视着他，唇边溢开一抹冷笑，声音却轻如和风：“你知道吗？永生这种恰好和死亡对立的词语只会让人觉得你不想模仿我却又不得不模仿我。”
伏地魔猛地拔出自己的魔杖凶狠地抽打空气，那里显然本该冒出一道绿光，最后却喷出一道彩虹色的光带，轻飘飘地和汤姆·里德尔手里那同一根紫杉木魔杖的尖端喷出的同色光带搭出了一道绚烂多彩的彩虹桥。
狭小的空间内爆发出一阵欢畅的笑声，哈利和小天狼星捧腹大笑，赫敏用长袍袖口挡住嘴巴，衣袖上露出的巧克力色的眼睛却染满笑意，马尔福父子和斯内普的嘴角僵硬显然是在控制自己的肌肉，最后邓布利多愉快地攫了攫自己长长的银须，轻轻说道：“嚯嚯，这是个不错的小插曲，谢谢，透明光球小姐。”光球没有回答，只是打着旋晕乎乎地飘下来又一次像小狗似的亲昵地蹭了蹭老人的白胡须，方才恋恋不舍地飘回了原位。
“解开它。”仍然维持着彩虹桥的汤姆·里德尔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如果他能动的话大概已经用眼神杀死了透明光球一千次。
“我提醒过你们的。”透明光球用宛如唱歌般的语调轻声说道，“好吧，继续。”
终于获赦的两人迅速收回了魔杖打定主意不再看对方一眼。而在之前几轮的游戏里已经充分见识了这两人的积怨的人们也毫不犹豫地一起选了“1”。
下一个轮到了前任黑魔王格林德沃，当人们意识到回答权轮到他时，整个空间都沉寂了下来，缄默而克制的气氛缓缓流动，显然他们每个人都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这位黑巫师和他对面的白巫师是什么关系。
“有趣的助兴，不是吗，阿不思。”与他的话语相反，格林德沃一脸无趣的表情，只是字音咬得很重，他越过整个场地直视着坐在他对面的邓布利多，后者以平静的目光回视着他，但什么都没说。
他们彼此无言地对视，好像是要比试耐性，有那么一会儿哈利以为这沉默将会一直持续下去，但黑巫师却迅速地开了口：“力量，破坏，回忆。”他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似乎铁了心要把地板看穿一样死盯着地面。
一阵整齐的“3”响起，就在哈利以为大家又一次异口同声说出相同答案的时候，一个不大却清晰的声音平和地抵达耳畔——“2。”
阿不思·邓布利多那双湛蓝的眼睛越过他那半月形的镜片直直盯着对面的盖勒特·格林德沃，说出了唯一一个不同的答案。
黑巫师发出了一声滑稽的嗤笑：“亲爱的阿不思，你还没丢掉你那该死的总把人往好处想的善心吗，要我说你天真得如同这一百多年都白过了。”
“对某些人，我会这样。”邓布利多平静地回答。
两个老人再度于对视中陷入了古怪的沉默，而当格林德沃从他的座椅中直起身来想说点什么时，他的嘴巴张合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意识到这点的黑巫师迅速把愠怒的目光投向了场地中央高悬着的透明光球。
“我很抱歉，格林德沃先生，但是你不能说出和答案正确与否有关的话语，这是规则。”透明光球干巴巴地说道，它的声音缺乏抑扬，显然不怎么喜欢这位巫师。
格林德沃跌坐回他的扶手椅中猛地一挥手好像是要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他不再试图说话了。下一个轮到德拉科·马尔福，他胆战心惊地瞄了身旁的黑巫师一眼，然后开口说道：“绿色，魔药学，暴躁的病人。”说到最后一个词时，他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哈利这会儿才意识到德拉科是那个已经进入圣芒戈实习的毕业生，而不是在最后几年里和他争锋相对的食死徒，在这么多场游戏里他完完全全把现实忘干净了，而且他表现得对马尔福非常不友好，这让他心底生发出一丝歉疚。
由于最后一个词语指向性太过明显，所有智力正常的人都异口同声选了“3”。
“权力，白葡萄酒，火焰威士忌。”卢修斯·马尔福迅速说出了自己的三个回答，他看起来已经镇定多了，回视儿子的目光时嘴角带上了些许笑意。
大部分人，也就是哈利、赫敏、小天狼星、伏地魔、汤姆·里德尔、丽塔·斯基特、格林德沃都选了“3”，很明显在他们看来这个自视高贵的人不会喜欢火焰威士忌那么廉价的东西，但随后慢了一拍做出回答的德拉科、斯内普、贝拉特里克斯（挣扎犹豫了一番）以及邓布利多一起说出了“2”。
哈利和赫敏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但没给他们更多时间考虑，斯内普已经用若有所思的表情盯着地板说出了自己的回答：“黑魔法防御术，魔药学，巧克力奶。”
大部分人、尤其是孩子们几乎毫不犹豫地选了“3”，格林德沃懒洋洋地吐出了一个“1”，邓布利多和卢修斯·马尔福是唯二两个选了“2”的人。
这一次哈利也不禁怀疑起了邓布利多的选择，他宁愿相信斯内普会在霍格沃茨万圣节的礼堂里跳踢踏舞也不相信他会讨厌魔药学。邓布利多这么选择难道是为了故意选错？他有点困惑了。
终于到了倒数第二个人，游戏似乎也快要结束了，丽塔·斯基特很明显不愿意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停留三秒以上，她迅速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写作，采访，玻璃瓶。”
哈利和赫敏相视而笑，他们当然不会忘记那个困在玻璃瓶里的甲虫，毫无疑问那是他们学生时代最愉快的回忆之一。
最后终于来到了哈利，他挺起胸膛愉快地说出了自己的三个答案：“隐形衣，魁地奇，狐媚子。”他冲小天狼星做了个鬼脸，后者回以他了然于心的笑容，很明显他们都不会忘记格里莫广场永远除不完的狐媚子。
透明光球微微下沉了几英寸，然后轻轻开口：“很好，你们顺利完成了游戏的发言部分，现在我希望你们能指认出我们的6号，但是不允许诉说理由，只要在脑海中确定地告诉我你们最终怀疑的那个人就好。”
一阵沉默，哈利愕然地发现，被汤姆和伏地魔的小插曲一搅，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寻找6号的事！他仔细回想着每个人的发言，说出了两个假话的到底是谁呢？
不管怎么说，既然不需要在众人面前揭发6号了，那他是不是可以投赫敏一票呢……？但随即哈利又摇了摇头，最后坚定地选择了伏地魔。
光球在空中跃动了两下，空灵的声音就在狭小的场地内扩散开来：“斯内普5票，邓布利多3票，伏地魔3票，哈利1票。很遗憾地告知各位，你们的选择是错误的，6号是伏地魔。”
“什么？但是他怎么可能？”哈利瞪大了他的眼睛和斜对面的小天狼星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而后巡视起全场，马尔福父子和丽塔斯基特都显得很惊讶，斯内普依然面无表情地盯着脚下的瓷砖，汤姆·里德尔唇边勾起玩味的笑意把玩着他的魔杖，贝拉眼带崇拜狂热地注视着自己的主人，赫敏和邓布利多教授脸上都浮现出了然于心的神情，最后格林德沃一脸无趣地瞪视着他头顶的黑暗虚空，阴沉地说道：“无聊的文字游戏，统治魔法界和统治英国魔法界，要我说蛇脸，你的野心真是小了点，或者比起统治你更想要的是全知全能的自己？”
被称呼为蛇脸让伏地魔显露了十足的不快，他眯细了眼睛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前任黑魔王，嘶嘶作声：“很显然，比起被关了五十年的你，我还是有所成就的。”
“你将其称之为成就？”老人咧开嘴轻蔑地笑了，“哈，成就！”
一道绿光闪过，伴着一声软蓬蓬的爆响，伏地魔光秃灰白的脑袋上出现了一顶由白黄粉紫四色花朵编织而成的花环，而他的袍子则变成了稚嫩的粉红色羊毛睡袍。哈利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玛姬姑妈挤在粉红睡裙里的肥胖身体和乌姆里奇那张□□似的脸。
“如果我是你我是不会这么做的——啊，说晚了。”而黑巫师还不忘挖苦地补了他一刀。
邓布利多乐呵呵地瞧着脸都气歪了的伏地魔，轻快地说道：“汤姆，我得说，这件袍子很适合你。”后者被空间的规则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只能恶狠狠地瞪视着透明光球，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鉴于第二次违反规则，惩罚持续一个发言时长。”透明光球轻盈而迅捷地在原地转了一圈，而后继续对其余人说道：“指认错误的最多有4个，汤姆·里德尔、伏地魔以及丽塔·斯基特小姐共列第一位，我想，女士优先？”
之前的木盒再度出现，飞向了丽塔·斯基特的面前，女记者发出了一声滑稽的尖叫，眼镜从鼻尖滑落下来又被她手忙脚乱地推了回去。注意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再联想起之前那些游戏里的惩罚，她不由得发出一声呜咽，颤抖地伸手从木盒里取出了那个纸条，并读出了上面的文字：“——和你暗恋的人一起度过的最快乐的时光是？”
一片寂静。一方面哈利困惑于惩罚真的像透明光球承诺的那样如此体贴，另一方面他十分怀疑丽塔这种爱好编造假话批判怀疑他人的善良和勇气、认为每一个人都阴暗无比的家伙真的会爱过什么人吗？
但很快，丽塔的发言震惊了全场。
她死死盯着手中的纸条，最后用发颤的结结巴巴的声音说道：“在霍格沃茨，下课之后，她赞扬了我在课堂上的优秀表现，并教给我一个比当年所学知识更高级的变形术。”说完之后，她将自己的脸深深埋进双手，呜咽着哭了起来。
又是一片寂静，只有丽塔的低泣声悠悠回响着，哈利一脸震惊地看了看她的侧脸，然后将目光投向对面的赫敏和小天狼星，两人面色苍白地回视着他，在场其他人的表情也各不相同，有的若有所思，有的面无表情，还有的坐立难安。
“我很抱歉，斯基特小姐，我本来不想惹哭你的。”透明光球用颇为谨慎的口吻开口了，它的声音轻得如同鹅毛状的雪花，“实际上，我希望你们都能在这里找到安心和快乐，这才是我的初衷。”它转了个圈面向年轻的汤姆·里德尔，而后说道：“那么，汤姆？”在男孩抽取自己的纸条时，光球回了个身解除了伏地魔身上的控制力量，后者难堪地瘫回了自己的座椅中。
汤姆·里德尔盯着自己手中的纸条看了一会儿，而后嘴角勾勒出冷漠的微笑，抬眼望向悬在半空的光球，不耐烦地说道：“这我做不到，因为我没有。”
透明光球左右晃动了两下，好像是在摇头，接着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你只能在木盒里抽到符合你条件的问题，我希望你能再好好回想一下。”
“你的第一个（人类）朋友是谁？你和他（或她）最快乐的回忆是什么？”汤姆·里德尔甩了甩这张纸条，不紧不慢地念出上面的文字，随即讥笑地望着所有向他投来视线的人，说：“你们大可以嘲笑我，因为我确实——”他停住了，紧接着蹙起了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一阵不短的沉默过后，少年里德尔目光放空地轻轻开口了：“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个女孩，一个有着漂亮的浅金头发的女孩常常翻过铁栅栏跑进院子里和我一起玩儿，有时我们也会一起溜出去，去海边玩儿一个下午——”他的唇边扬起一抹浅淡的微笑，但随即，那双乌黑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
“后来她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也想不起她的名字了。”汤姆·里德尔垂下头去阴郁地盯向大理石的瓷砖，冷淡而粗暴地说道，“别问我了，让我一个人待着。”
透明光球轻轻地叹了口气，周身散发出的浅白光线也黯淡了几分，它现在看起来灰蒙蒙的，像是个垂头丧气的小狗，哈利不禁要开始同情起它来了。不管怎么说，它最终强打起了精神，转向最后一个受罚者，开口用病怏怏的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好吧好吧，黑魔王先生，轮到你了。”
伏地魔冷哼一声，用手轻点魔杖，从停在他面前的木盒里取出了一张纸条，并让它在自己眼前展开——“截至目前的人生中做出的最满意也决不后悔的决定是？它为你带来了什么？”
哈利摇了摇头，这几个问题其实并不坏，可惜问的对象太尴尬了。他注意到右侧的邓布利多递给他一个带着笑意的视线，不禁瑟缩了一下，还以对方歉疚的微笑。
“这还用问？我，伏地魔此生——”他停住了，怒气冲冲地看向透明光球，后者则用倦怠的口吻说道：“不许说谎，我以为你们早就知道了。”
伏地魔打了结的舌头恢复了原样，他摩挲着手中的紫杉木魔杖，恍惚地沉思了片刻后抬起头用让所有人都清楚地听到的声音傲然作答：“进入霍格沃茨，这改变了我的人生。”
对于这个回答，哈利先是感到了些许讶异，即刻又释然了。显然他不能回答把自己的灵魂切片，因为他最后没能实现永生还是死了，不过他原本以为伏地魔会回答诸如“抛弃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成为伏地魔”之类的话语呢，却没想到他最终挑出了这个可能每个人都能说、但或许对他而言又是毫无疑问最重要的抉择。
光球点了点头，用稍微恢复了些活力的声音说道：“接下来是你的挑选时间，作为没被发现的6号，你有权挑出两个人接受惩罚。”
伏地魔向后倚靠在自己的扶手椅椅背上，毫无兴趣地轻瞥了光球一眼，而后冷冷开口：“我看不出来这个‘惩罚’到底有什么趣味。3，11。”
哈利的胃部卷起了一阵不太舒服的异动，他是11号，对于惩罚在这无数次的游戏中他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总是会不经意间联想起之前那些令人难堪、羞耻的互动和游戏。
“我想，3号是我。”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声音从首席传来，他友善地注视着光球，似乎对于自己被选中一点都不觉得气恼。
“啊，校长，请。”透明光球似乎变得有些高兴了，她轻盈地跃动了两下，让木盒飘到了邓布利多教授面前。
老人用手抽出了一张纸条，透过架在鼻梁上的半月形镜片注视着上面的文字，轻声说道：“不错的问题。‘你对自己这一生是否满足？如果给你一个改变的可能，你是否会改变些什么？’”有那么一瞬，哈利确信老人投出的视线越过了光球抵达了他对面的那个人身上。
如果这个问题的询问对象是哈利的话，他觉得自己会回答满足但想要挽救在战争死去的人们的性命，然而邓布利多只是微阖了片刻双眼，就睁开眼用他那双睿智而平静的蓝眼睛看着透明光球，轻声说道：“我对我的一生感到了十分满足，也并不想再改变些什么，毕竟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来说，冒险是他最不愿选择的行动之一。”他微笑着说完，轻轻倚回自己的扶手椅中。
“但是教授，你在我霍格沃茨生涯的倒数第二年里，做出的每一件事都像是冒险。”哈利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质疑，随即又意识到这么说话有些失礼，红着脸补上了一句抱歉。即便到今日、到现在，他仍想埋怨老校长那晦涩难懂的计划，如果早一点、邓布利多教授对他说的话清楚一点，或许他们就不会失去他了。
如果要问哈利这一生遇到过的最可怕的事，那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邓布利多教授的死亡，然而现在，在这一轮又一轮的光球游戏中，他却好好地待在这里，小天狼星也是。如果游戏结束意味着他要再失去这两位如兄如父如导师的长辈一次，那他甚至想祈愿游戏能一直进行下去。
“我很抱歉，哈利。”是看透了他内心翻涌着的那些想法吗，邓布利多用带着歉疚的柔和目光注视着他，轻声说道，“但我必须要说，你和格兰杰小姐以及韦斯莱先生都做得非常好，你们让我非常骄傲，我想让你们知道这一点。”
即便已经在大战结束的当天得到过校长肖像画的表扬，但今天于此处又一次听到来自本人的赞扬，哈利还是忍不住感到了鼻尖酸涩，余光中他注意到赫敏飞快地用长袍袖口抹掉了眼泪。
“多么感人！”一个懒洋洋的带着些许恶意的声音接上了对话。坐在白巫师对面的黑巫师向他投来一个不加掩饰的讥笑，微微上扬的音调显露出他的焦躁：“十分满足，这可真不像你会说的话。你为什么说你不想再改变什么呢？阿不思，我们都很清楚你有哪些不满和希望从没发生过的事，对不对？”他向着老人探过身来，好像是想要看穿他。
与此相对，邓布利多十分平静地回应了他的质问：“盖勒特，人是会改变的。”
他们相对无言，好像是又一次的耐力比拼，最终前任黑魔王率先开口了，他的声音轻到让哈利几乎听不清：“我是不是可以将其理解为，你并不后悔与我相遇？”
白巫师神色平静一言不发地回视着黑巫师，后者好像理解了他给予的答案，向后靠去嘴角沁出玩味的笑意，但却别开了视线。
透明光球干巴巴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无言的寂静：“11号，抽签。”哈利有点心疼这个光球了，但随即注意到木盒向自己飘了过来，于是赶忙伸出手从一堆叠起来的小纸条中拿出了一个。
打开的纸条上用娟秀的字体书写着“你认为你的哪一个言行最无愧于你最敬重的长辈？”
哈利平和地念出了这个提问，小天狼星立刻笑了起来，轻快地说：“毫无疑问，你击败伏地魔的行为无愧于你的每一个长辈。”他的话引起了贝拉特里克斯和伏地魔的怒目而视。
哈利对他的教父轻轻颔首，但他心中浮现出的却不是这个答案，他将视线投向邓布利多，像上一次对他诉说那样，说出了那个真正的回答：“击败伏地魔固然让我自豪，但我并没能挽救那些战争中逝去的人们的生命，对此我一直深感愧疚和遗憾，但唯独有一件事我可以认为自己无愧于心。”
当他说这话的时候，邓布利多仿佛意识到他的答案是什么了，他轻轻地“啊”了一声，镜片后的蓝眼睛突然变得有些湿润。
“当斯克林杰——魔法部部长指责我‘彻头彻尾是邓布利多的人’的时候，我说我是，并且时至今日，一直如此。”
在他的双眼被水雾模糊之前，哈利看到，一颗泪珠顺着邓布利多眼角的褶皱滑进了他的胡须。
骚动持续了一小会儿，小天狼星骄傲地称赞他，说自己为哈利感到骄傲；赫敏流着眼泪喃喃说自己一直想在这种情景下这么哭一场；而当哈利转头对上西弗勒斯·斯内普投来的视线时，他回忆起了他交付给自己的记忆中的那句“你养着他就像养着一头待杀的猪”，所以哈利轻轻开口用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声音郑重地对他说了声谢谢，他看到后者僵硬了一瞬，然后头一次在他面前展露了极淡的轻松释然的微笑。
哈利发自内心地觉得，仅仅是为了现在环绕在自己周围的这群人的表情，参加这场游戏也值了。
透明光球又一次飞了下来，从小天狼星手上沿着赫敏、邓布利多（理所当然地蹭了蹭老校长的手）的顺序最终跳到了哈利的膝盖上，在接触到光球的一瞬间，他感觉一股暖流流过了心底。
光球发出了宛如唱歌般清灵的声音：“真高兴有你们在，让我的游戏没有白费，我一直希望能看到这一幕。好啦，在最后，为了庆祝新年，我将追加一条规则，请没有选错任何选项的邓布利多教授提一个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里的要求吧，但是很遗憾我没法把你们送回原来的世界。”
没有选错任何选项？哈利抬头望向了自己右侧的老人，看来格林德沃的答案，他是唯一一个选对了的人。
白巫师沉思了片刻，而后微微一笑，说道：“那么，透明光球小姐，你能把会场布置得符合你所说的‘庆祝新年’的气氛吗？毕竟在这里我们已经注视单调的场景很久了。”
“当然！”光球很高兴地跳跃起来，在空中像蜜蜂一样绕了个8字，他们周围的场景骤然转变，被透明的墙壁围出的场地中多出了一张十分巨大的雕刻华美的圆形木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类的佳肴，头顶悬浮了几盏被红纸包裹的富含东方风韵的烛台（不知何时走过来的赫敏小声地告诉他那是灯笼），而在这场地外面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丘陵和溪流在远处延展而开，头顶则是繁星点缀的夜空，不时有巨大的烟花在高空绽开洒落下无数绚烂的星火。
“自由活动时间，请随意，如果需要洗漱和休息，请开门，当然如果不介意外面的寒冷你们也可以出去走走。”透明光球在空中绕了个圈，突然消失了。
哈利耸了耸肩，他注意到人们都已经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走进一扇扇立在墙边的门，或是像小天狼星一样在圆桌旁落座。
然而似乎少了两个人？他转动脑袋，随即发现了那两个人的背影。黑袍巫师和白袍巫师正并肩而行，缓步走下山丘，而他们头顶上不断怒放的烟花则为两人映亮了前路。
哈利注视着两位老人远去的背影，唇边扬起会心的微笑。他回过头，迈步走向在向他招着手的已经落座的赫敏和小天狼星中间的空位，心中轻快地默念：新年快乐。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破冰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