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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ur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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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最终战结束,人们如何度过最初的欢庆后的修缮与治愈的故事。依然是前作《暗夜孤星》的衍生,不吃CP可以不用看,故事最后斯内普教授活了下来x
【——在他们头顶,天空因初升朝阳的辉映由远及近颜色逐渐变得明艳,被朝霞染为金色的绚烂天空,预示着夏季又一个美好日子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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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庞弗雷夫人觉得自己就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一样,没能得到片刻的停歇。
“不,卡斯曼小姐,那是生骨剂,白鲜在你的右上方柜子的第二层。”她一边提醒来帮忙的赫奇帕奇的小姑娘别拿错了药膏,一边将一大勺粘稠的深褐色液体喂进躺在校医室的病床上的一个姓福莱尔的格兰芬多男孩的嘴巴里,他在前一夜的战斗中失去了一只眼睛,头上缠满了厚厚的绷带,因为失血导致面色苍白,但精神还算好。
男孩吞咽下这口药剂,咧开嘴微微一笑,用沙哑的嗓音说道:“谢谢您,庞弗雷夫人。”
“别客气,亲爱的,闭上眼睛睡一觉吧。”庞弗雷夫人将男孩胳膊肘下压着的被单一角往上拉了拉,然后转身把空了的药碗放到工作台上,拿起另一份已经调好的药剂走向自己的第二个病人。
给一个胳膊骨折的男孩换药,替一个受到割伤的姑娘更换绷带,将缓和剂喂给仍处于惶恐中的偷偷溜回学校的几个年幼的孩子,然后再回到工作间把装着满满当当的药剂的小推车推出来去走廊把药剂分发给等待拿药的学生们。
伤势更重的人们已经被转移到了圣芒戈医院,就她所知魔法部现在一片混乱,医院自然也没好到哪去。人们急匆匆地在她眼前走过又走回,其实大多数人都无事可做,只不过不愿意让自己沉浸于无助的寂静中才装成了一副忙忙碌碌的模样。相比之下,一个真正的大忙人出现在她的眼前,才让她感到了真正的讶异。
“波比,上午好,你看见洛夫古德小姐了吗?”拉文克劳的院长弗利维教授踱着小碎步出现在庞弗雷夫人面前,用尖细的嗓音问道,他小小的皱巴巴的脸上盖着一块大大的纱布,看起来有点滑稽。
庞弗雷夫人摇了摇头,将一瓶生死水塞给一个眼里布满血丝神情恍惚的学生后开口快速作答:“我想她应该跟着斯内普教授一起去了圣芒戈,他们一个小时前过来把他带走了。”她想起了他们刚把前任校长抬到她面前时的样子,斯内普教授脖子上被毒蛇咬穿的大孔吓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她难以相信受到这种创伤还能活下来,不过他值得这份幸运。
“哦好吧,好吧,那么晚上再见,波比。”弗利维教授有点失望地拉下了肩膀,道完别后就打算离开了,但庞弗雷夫人赶在他跑走前留住了他。
“晚上?”她怀疑地低头俯视着弗利维教授,不由得开口问道。
“当然,虽然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过米勒娃认为一场庆功宴是有必要的。”弗利维苍白的脸上绽开了一个快乐的笑容,他用轻快的语调说着,而后冲她挥手道别,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
一场庆功宴。天哪,他们居然还有时间搞这个。庞弗雷夫人看着已经变得空空荡荡的小推车摇了摇头,然后推着它回到了校医室里,她还有一屋子病人要照看,不过不管怎么说——庆功宴听起来还是挺不错的。
当她从储药室往自己的推车上搬运着一沓沓的绷带卷和一个个的药瓶时,透过置物架柜门上的玻璃的反光她注意到自己的嘴角一直在微微上扬着,于是她又提了提嘴角,让这弧度变得更大些。
快乐的情绪在慢了许多拍后涌上了心头。波比·庞弗雷发自内心地觉得,如今这座城堡里的每一个人都值得一场庆功宴,为他们在上一个黑暗的时代里坚持走到了最后的这份坚毅,以及幸运。
——
菲利乌斯·弗利维急匆匆地在霍格沃茨城堡的走廊上快速穿行着,同时对每一个遇见的学生给予问候、下达指令。
“艾林斯小姐,谢谢你,麻烦把这些材料带给庞弗雷夫人。哦卡特先生,这是斯普劳特教授送来的草药?你可以跟艾林斯小姐一起过去。好的好的,把这个雕像放在这里就好。”他轻挥魔杖,之前在霍格沃茨保卫战中获得了短暂生命的雕塑们就纷纷跳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路过一扇被完全震碎的窗户,他用一个完美的修复咒迅速让满地的玻璃碎屑重新聚拢为完整的玻璃片嵌回它本该存在的窗框里。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映照进走廊落在他的脸上让已经不再年轻的魔咒学教授有了一瞬的恍惚,但弗利维很快回过神来抖抖魔杖把另一面塌陷的墙壁扶起来让整条走廊顷刻间恢复如初。
一路上有太多的东西需要修复,太多的问题需要解答,他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用了十五分钟才终于在大礼堂找到了正在修复被炸塌的墙壁和天顶的米勒娃·麦格。
“米勒娃,波比说洛夫古德小姐和西弗勒斯一起去了圣芒戈,至于隆巴顿先生和布朗小姐他们正在外面给波莫娜帮忙。”弗利维一边说着一边举起魔杖将散落满地的火把烛台收拾起来重新布置好。
严肃的变形术教授向他颔首致意,然后用柔和的口吻说道:“谢谢你,菲利乌斯。”最后一块砖块在她的指挥下嵌进了墙壁,弗利维顺势用魔杖修复了墙面上呈蛛网状散开的裂纹,于是整面墙就变得跟战斗前没什么两样了。
“拥有实体的东西很容易被魔法修好。”米勒娃凝视着墙壁突兀地说道,弗利维仰视着女性的侧影,她神色平静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双眼却并非看着墙壁,而是更远的地方。
“而没有实体的东西,恐怕只能靠时间去修复了。”弗利维抖抖他的胡子,接上了麦格的话语,然后向着对方道别,“我想我应该去给奥罗拉帮帮忙,天文塔被毁了至少一半,总之,祝你有个愉快的一天。”在和麦格点头致意后,他迈着飞快的步子向着目的地走去,在庆功宴开始之前,他仍有许多事要做。
——
米勒娃·麦格注视着弗利维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向着校长办公室走去。虽然正式的委任书还没有抵达,但金斯莱·沙克尔离开前告诉她很快就会有通知下来告知她在正式就任前全权管理霍格沃茨。
她步入校长办公室,在那里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肖像正笑眯眯地凝视着她,但是不发一言。即便知道那并不是她敬爱的前任校长、同僚本人,但她还是感到了沉重的心痛。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阿不思,我想,这大概都在你的意料之中?”米勒娃·麦格看着那双睿智而平静的蓝眼睛,轻轻开口问道。
老校长的肖像口吻柔和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我很高兴长久以来的付出得到了回报。”
“接下来会怎么样呢?”米勒娃·麦格低声问道,她并不是非要从老人那里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当她提问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了菲利乌斯刚才所说的话——“而没有实体的东西,恐怕只能靠时间去修复了。”
“我想,”阿不思·邓布利多意味深长但柔和平静地笑了,“答案握在那些孩子们手中,即便他们在我们眼中一直是孩子,但他们拥有我们已经所剩无几的最宝贵的东西。”
她微微一笑,启唇说出那个答案:“时间。”
那些意气风发的孩子们拥有足够长的时间去治愈伤口,无论黑暗的时代在人们心中留下了多少尖刺和荆棘,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它们终究会被磨平,抑或在春天到来的时候,化作最美的花叶。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