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 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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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文和夏洛克四目相对，沉默了一会。欧文刚想开口说话，夏洛克又抢了先。
“我接受你的道歉，”夏洛克矜持地点了点头，“应激反应，现在情绪稳定了吗？”
“至少能克制住，不在你脸上留下鞋印。”欧文摊了摊手，也走到沙发那里坐了下来。
“你还记得什么？周围什么人或物？”夏洛克把身体向欧文的方向倾过去。
“没有可疑的人，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正常。”欧文闭上眼睛仔细回想，“虽然是夜间，但是喷泉附近非常亮，没有人看见枪口火焰。当然不排除凶手装了消焰器或者在枪口裹了布。灌木丛、树林，一切正常。我没有听到枪声，无法判断距离。”
“你的朋友没有什么发现吗？”显然欧文的信息没有什么价值。
“他一直被我拽着，都没有搞清楚情况。”欧文摇了摇头。
“好吧，尸体上有什么发现吗？”
“死者是随机的，没有研究价值。看射击角度，子弹是擦着我击中死者，凶手在示威。”欧文搓了搓脸和手，想要把那种血液在皮肤上渐渐冷却的感觉搓掉，“凶手用的一些高火力步枪，子弹经过改造，用了爆炸弹头。子弹在进入人体后会炸裂成碎片，每个碎片都形成自己的伤道，所以死者才那么快就死了。”
“没有别的了？开动你的大脑，仔细想想，肯定有遗漏的。”夏洛克夸张的在头两侧张开手比划着。
“当时我有些缺氧，眼前都发黑了，能记住这些已经尽力了。”欧文表示无能为力了。
“又是创伤性应激障碍，相比隐瞒病情，你更需要治疗。这么多年，看你的样子也不可能自愈了。”夏洛克批评欧文。
“以前没有影响，经历那么多案子都没事。”欧文小声嘀咕。
“那只是因为没有真正威胁到你，纽约上城公寓的那起爆炸开始你就不对劲了，那次你是死里逃生吧，根本不是你和警方说的那么轻松。”旁观的夏洛克看的清楚，“不过你在巴尔的摩找的医生一定有点问题，有点水平的医生都不会把你的病治成这样。你不打算调查他吗？”
“不用调查，我知道怎么回事。”欧文当然知道汉尼拔有多变态，可惜现在不是对他动手的时候。
“你想想最近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发生吗？如果为了震慑你，总要传达一些信息。”夏洛克没有纠缠在医生的事情上，把话题重新引了回来，不过心里有没有记上就不好说了。
“不一样？没……不对，有。”欧文想起来了，起身从起居室里拿出一个瓷白的花瓶，“今天上午我收到了这个，只有一枝花放在茶几上。”
夏洛克把花从花瓶中抽出来，仔细检查了一番，还用鼻子闻了闻。
“棕色的百合花？这支不是染色的。”夏洛克显然没有见过，在记忆宫殿里飞快寻找线索。”
“来自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圣塔罗莎高原的巧克力色百合，”欧文看见夏洛克在思索，先把答案说了出来，“这支明显经过优选，花型花香都很出色。”
“有人从原产地加利福尼亚挑了一支最漂亮的巧克力百合给你空运过来，放在了你的茶几上。”没有第一时间说出线索让夏洛克有些不自在，“相当浪漫的礼物。”
“浪漫……”欧文咀嚼了一下这个词，面色有点古怪，“我记得这种百合有个寓意，默默想你。”
“显而易见，无聊！”夏洛克把花扔回了花瓶，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案件不满。
“我让人去加利福尼亚。”欧文接过花瓶，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你的人查不出凶手的，这种破案方式太愚蠢了。”夏洛克显然有些瞧不起大面积的人员筛查。
“别拿苏格兰场的人和我的人做对比，而且能抓住凶手的方法都是好方法，先派人去那里待命总没有坏处。”欧文对他的讽刺显然不以为意，拿起手机就和在美国的人发了几条消息。
“夏洛克？”欧文发完消息准备坐回沙发，看见垃圾桶里有一张被揉烂的名片，是欧文之前想找的那家安保公司的。
“找他们毫无意义，他们宣称是大英博物馆级别的安保，啊，那和渔网一样满是漏洞的安保也就能拦住几个蠢贼。”夏洛克毫不掩饰嘲讽。
“图个心理安慰，吓唬吓唬人也可以。”虽然这么说着，欧文还是没有把名片捡出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下一起案子，到时候雷斯垂德应该会找你。你哥哥虽然给了我英国的侦探证，但权限还是不够。”
“雷斯垂德的，我还有很多。”夏洛克像是早就料到欧文要说什么，从衣服里掏出了他偷来的警官证，“你也可以当我的助手，他们不会拦着你。”夏洛克相当有才任性。
“我也想要一个大英政府当哥哥……”欧文酸成了一团。
欧文这边两个夜猫子在谈论枪击案，另一边莫里亚蒂回到住处，先把沾满了酒精味和烟味的韦斯特伍德西服脱下来远远扔在一边，自己进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流过头皮，带走疲惫和沾染的血腥气。在氤氲热气中，莫里亚蒂的黑眸幽深如寒潭，再不见作为理查德时候的柔软干净。
今天一切都按照计划顺利进行，可莫里亚蒂偏偏感觉处处都不顺心，现在他心中都没有什么喜悦。从什么时候开始？莫里亚蒂回想，可能是从欧文不让“自己”调查自己的时候开始。
应该是因为被乔治泄露消息所以生气，莫里亚蒂把生气的原因归结于这个。虽然欧文没有明说，今天上午无法监视的时间里，乔治绝对透露了许多秘密。
乔治不能再留了，莫里亚蒂在心里给他下了死刑。
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宽松的黑色的浴袍松垮地挂在身上，光着脚踩在伊斯法罕地毯上，一缕黑发上的水珠落进地毯的羊毛里。
柚木书桌上，由十个电脑显示器组成的巨大屏幕中，有一个显示器一直放着欧文的个人资料和实时信息。看着屏幕上闪烁的绿色光点，莫里亚蒂有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
本来只是当做一个无聊生活的调剂品，一个短期玩具，居然让自己甘心扮演理查德差不多十年之久。莫里亚蒂靠坐在椅子上，看着显示器上滚动的信息，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支巧克力色百合花敲打手心。
欧文·斯托克，莫里亚蒂心中默念这个名字，乔治以为瞒着我，我就发现不了你了，可真是天真。不过很快就能抓住你的小尾巴了，莫里亚蒂把手中的百合花花瓣攥在一起。
劳累和受寒全赶在一天，欧文不出意外地病倒了。在家里晕晕乎乎地躺了几天，邻居夏洛克相当没有邻里情地把他一个高烧病人扔在家里，自己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快到中午，欧文才顶着一个鸡窝头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做一顿简单的午餐垫垫肚子。平时都不生病，一病就好不了。欧文拉开窗帘，被洒入卧室的阳光弄得头晕眼花。
这几天都没有传来凶杀案，欧文突然想，是不是凶手知道自己在生病，“体贴”地临时休息。
欧文在厨房热了热从超市买来的三明治，打开了一盒牛奶倒进玻璃杯中。把午饭端到餐厅，欧文一眼就看见了被放在餐桌上的一束紫罗兰。
他收回刚刚的想法。
“……”当我家是旅馆吗？一趟又一趟的。欧文心中相当火大，把盘子重重放在果木餐桌上，垫上一张餐巾纸把那束紫罗兰花拿了起来。
紫罗兰的花瓣不是常见的淡雅紫色，而是深红色，边缘有一点碳化，花瓣上缠绕着几根卷曲的带锈的金属屑。欧文拿了个证物袋，小心地把花装了进去。
【如果方便请速来。I.S】欧文给夏洛克发短信，他终于等到指挥夏洛克的这天了。
欧文吃完饭，换好出门的衣服的时候，夏洛克正好按响了门铃。
“又给你送来什么东西了？”夏洛克一进门就开始问欧文。
“送了一支紫罗兰放在餐桌上，波义尔，紫罗兰的启示。”欧文和夏洛克一起到餐厅，把袋子拿给夏洛克看。
波义尔曾经将酸无意滴到紫罗兰花瓣上，紫罗兰从紫色变成了深红色。由于紫罗兰的启示，波义尔做出了最早的石蕊酸碱指示剂。
“餐厅？下次就要出现在你卧室了。”夏洛克接过袋子，对着光看了看，“需要带去实验室，你可以出门吗？”
“没问题，刚吃了退烧药。”再过半个小时就能发挥药效。
“好，记得拿上枪。”
很快，夏洛克和欧文就出现在了巴茨医院的化学实验室里。
两人不需要多交流，默契地把紫罗兰拆解。两个人分工协作，取下一些花瓣和金属屑化验，或者用扫描电子显微镜观察金属表面。
“热轧钢……浓硫酸酸洗……”
几个小时后，两人把金属屑的成分配比等数据输入电脑里，最后匹配上了一种钢材。
“三十年前，这种钢材已经停产了。”欧文看着电脑上显示的信息，“看看当年有哪些钢铁厂生产，在哪里？”
“只在东区银镇曾经有一家，”夏洛克在电脑上敲打着调查出“早已经倒闭了，现在伦敦附近没有重工业。”
“可以查出那家工厂遗址具体位置吗？”
“没有电子版地图，只能去图书馆找。”夏洛克摇了摇头。
“我怕时间来不及，凶手没有给我时间限制。”欧文皱着眉，心中有些奇怪。
“不可能没有时间限制，这不符合游戏规则。凶手需要给你传递消息，你的家里的表，还有手表？”夏洛克语速飞快。
“我没有在家安装挂钟，手表和手机显示都没有问题。”欧文看了看手机和手表。
“不可能……”夏洛克沉默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用电脑打开了欧文的博客。
“你看，你的最后一篇文章的访问量已经一天没有变过了，如果不是你的程序错误，就是数据被劫持了。”夏洛克提高音量，“这应该是最后时间。”
“我去银镇，你去大英图书馆查一下地图。”欧文倒吸一口，剩下的时间刚刚够他开车到银镇的时间。
欧文从椅背上拿起风衣穿上就要往外走。
“直接招手叫出租，让那个扮司机的特工下来。”夏洛克友情提示，把麦考夫手下的特工直接卖了。
“好，一会短信联系。”欧文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chapter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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