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时间》胭脂相留醉

9、CHAP.9

　　这一天都快过去了，始终监控着洛基的贾维斯还没有呼叫过任何人。史蒂夫有些担忧地看向洛基房间的方向，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他敲了敲门，当然，没有人应。于是他握住门把手，轻轻推了一下，受到了比平时更大的阻力——那是因为洛基依然坐在地上，靠着门。史蒂夫只能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门打开的角度，在洛基整个人砸到地上之前弯腰扶住了他。
　　然后他半扶半抱地将洛基弄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在黑色半长发和咖色被子之间洛基的脸苍白得像是冬天，这让史蒂夫想到了先前他说出的一个词，冰霜巨人。
　　的确，复仇者们最开始就知道洛基并不是索尔的亲生兄弟，但并没有谁真正注意过洛基的真正生理物种，直到今天从洛基的口中出现了这个词，索尔才在大家的询问下解释了它的意思。
　　索尔的说明无可避免地带着阿斯加德人一贯的偏向性，这并不能怪他，任谁在接受了一千多年的仇恨教育后都不能心平气和。重点在于洛基，他接受着和索尔一样的教育，却在某一天发现了自己真正的血统。
　　这可真是个悲剧。哪怕索尔一再坚持“我当他是亲生兄弟”并反复重申神后多么地深爱洛基也无法改变悲剧的内核。
　　史蒂夫端详着洛基的脸，这个神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尤其他还闭着眼睛，少了那对眸子的颜色，让他看上去简直像个陶瓷制品，毫无生气。
　　就在这时候，洛基的睫毛忽然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史蒂夫没有错过，他稍稍前倾了身子，有些紧张地注视着洛基面部肌肉的变化。可接下来的五分钟里洛基没有出现过哪怕再微小的动作，史蒂夫在心里叹了口气，正准备起身离开，洛基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
　　或许是出于一个画家对色彩的敏感性，史蒂夫注意到这双眼睛是一种深沉的墨绿色。这一个洛基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似乎在聚拢视线，他的瞳孔里慢慢凝聚起星星点点的光芒，然后在一次极快的闪烁之后，那里面出现了史蒂夫的倒影。
　　“嗨，你醒了。”史蒂夫冲他温和地笑了笑。
　　洛基挑了一下眉，曲起手臂，似乎想要支撑自己坐起来。史蒂夫连忙握住他的肩膀扶了他一把，并且将枕头竖在他背后。洛基沉默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种似乎在辨认的神情。然后他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说：“你好，史蒂夫·罗杰斯先生，我是洛基蒂。”并伸出左手。
　　史蒂夫没有见过洛基蒂，这个人格并不常出现，所有的复仇者当中似乎只有娜塔莎与她有过交流。“一个不错的女孩儿。”这是娜塔莎对她的评价。
　　史蒂夫注意到她是他见过的所有人格中唯一的左撇子，不过他还是迅速地握了一下，说：“你好，洛基蒂，叫我史蒂夫就好了。”洛基蒂握手的力道并不轻，甚至要重于乔纳森，或许表明她也不是人类。
　　洛基蒂收回手，很随意地向后一躺，双手十指交叉着搭在被子外面，咧开了一个笑。这个笑容让史蒂夫有些难以形容，最终他只能找到一个词，职业化。
　　没错，职业化，就像是处理着各种商业问题的佩珀，干练并且略显不近人情。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用一种纯粹学术评估般的眼神盯着史蒂夫，好在史蒂夫并不会觉得被冒犯，他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表上的时间，问：“你要吃点儿东西吗？已经不早了。”
　　但洛基蒂摇了摇头，被子小小的鼓动了一下，似乎是她把双腿交叠了起来。“感谢你的好意，史蒂夫，可我还是得听汤姆的话。”她说话时带着一些奇怪的杂音——不是口音，而是类似于打电话时信号不好出现的电流滋滋声。
　　“什么？”
　　洛基蒂掀了一下嘴唇：“我不能离开卧室，汤姆可是boss。”她看着史蒂夫显出错愕和迷惑的脸，及时补充道，“理智地讲，这样对大家都好，虽然我不确定那几个愚蠢的混蛋会不会听他的话。”
　　史蒂夫沉默了几秒钟，回答：“那好吧，我去给你端一些来，今天的晚餐是意面。”
　　“谢谢。另外，史蒂夫，个人建议，如果邪神或者恶作剧之神冒出来了，把他们揍趴下，否则绝对会有大麻烦。”
　　端着盘子回来的不是史蒂夫而是娜塔莎。洛基蒂正漫不经心地转着一只笔，娜塔莎走过去，将食物递到她面前。
　　“吃些东西吧，你看上去可真苍白。”娜塔莎看着她，声音温柔。洛基蒂看了她一眼，接过盘子，说：“娜塔莎，好久不见，此外你可以换个表情吗？”她握着叉子仔细地把洋葱挑出来拨到一边，才将面条缠在叉子上送进嘴里。
　　“我以为你会需要一些安慰。”娜塔莎调整了一下嘴角的肌肉，让自己看上去更温和了一些，坐到床沿。说实话，她很看好这个冷静到公式化的女孩儿，如果她是一个独立的人或者什么，娜塔莎觉得自己或许会把她招进神盾局。
　　“如果你认为是因为索尔，我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
　　接下来的时间里谁也没有再说话，直到洛基蒂吃掉最后一口意面，将盘子放到床头柜上。她抽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说：“想问什么？你知道我们不会说谎。”
　　我们，不是我。娜塔莎从来不会放过这种措辞，于是她选择以此作为切入点：“为什么不呢？”
　　洛基蒂抬起眼睛直视她，墨绿色的虹膜平静冷淡：“在治疗过程中彼此信任是基本前提，这是规定，可以隐瞒，但不能欺骗。”
　　娜塔莎轻轻点头，规定这个词她听到过不止一遍，于是她问：“都有什么规定？”
　　“不说谎，不在没取得其他人同意的情况下坦白我们的情况，不和任何人发展出更多的感情，不随意动用其他人的私人物品。就这几条，为了更好地生活和治疗。”她说话时的杂音越来越严重，这让娜塔莎不得不放下接下来的问题，微微皱着眉问：“那还好吗？我记得上次你可没这毛病。”
　　“显然并#￥%&——”
　　“叫索尔来！”娜塔莎对贾维斯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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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固定更新时间每周六，按心情随机掉落加更与番外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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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更也挺无聊的，不造在讲些什么，主要是觉得寡姐的气场太强我什么都写不出来了嘤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