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时间》胭脂相留醉

27、CHAP.27

　　雷神之锤在第二天找到了他们，在这期间索尔又干掉了十多个敌人。
　　比权杖更加顺手的锤子显然给了索尔更多的信心，之后的三天里没有任何生物出现在这个山洞附近，也许是被索尔杀绝了，也许是已经心生警惕而去向他们所说的“大人”寻求帮助，这并不是索尔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此刻索尔紧紧皱着眉，试图伸出手碰一碰那块冻住了洛基的冰块，然而如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冰层迅速蔓延上索尔的指尖，他只能立即收手捏碎那已然接近绝对零度的薄冰，而冰块向外散发着的袅袅寒气也让雷神不由自主打起哆嗦，但他依然不愿意离开。他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但鉴于洛基是霜巨人，索尔愿意乐观地猜想这或许是他的某种维持生命的种族特质。
　　当体温不正常下降时，索尔开始在洞里做起运动，当觉得足够暖和了，就会再次回到洛基身边。洛基的双手交叠着搭在小腹上，眉眼平和，带着一点似有若无的解脱般的笑意，却又被冰层模糊了原本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仿佛他原本活生生的弟弟被谁变成了一张平面的画，让索尔感到一阵痛苦的慌张。
　　然而在食物短缺的情况下这样依靠身体素质来抗低温的情形并不能持续太久，几天之后，索尔就不得不移到洞口处，然后是洞外。他尽可能减少活动以保存体力，焦虑地期望着海姆达尔能够发现他们而且父亲愿意帮助洛基，要是复仇者们能够找到这里那就再好不过了，可索尔明白不能对中庭人的空间转换技术有太高的期待。
　　从山洞中冒出的寒气让索尔颤抖着，他探头向洞内看了一眼，那里面已然是寒冰的世界，触目满是冰冷的苍蓝色，从洞顶倒吊下的细长冰锥闪着锋利的光，而洛基依旧躺在冰块中，没有半点复苏的迹象。
　　索尔几乎要心生绝望。
　　正在这时，灿烂的金色映彻苍穹，那是这个阴森昏暗的星球上首次出现的光芒。索尔的眼睛亮起来，费力地站起身远眺，当发现从那遥远的光芒中跃出几个相当熟悉的身影时，他兴奋地跳起来冲他们挥手与大喊，见对方的注意力放在了截然相反的方向，他举起锤子引下一道雷——这让本就已经相当疲惫与憔悴的索尔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但也成功向同伴们标示了他的存在。
　　看到索尔的脸色的瞬间，娜塔莎当机立断从便携式急救包里翻出两瓶葡萄糖溶液让索尔喝下去，然后用征询的目光示意了一下那个逸散出不正常低温的山洞。索尔苦笑着点头：“洛基在里面。”复仇者们以及四位阿萨战士的表情同时凝重起来。
　　托尼试探着将脑袋伸进去，立刻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急忙将掀起的面甲放下，才在恒温铠甲的保护中向里走。他四周看了一圈，让贾维斯测量了一下温度，然后才走出来问：“洛基这样多久了？”
　　这时候大家正在向他解释他们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他们发现事情不对劲，然而地球上已经找不到神兄弟了，起初三勇士与女武神选择观望，后来范达尔牵头回仙宫请求众神之父的帮助，本来奥丁的态度相当强硬，然而在弗丽嘉的坚持下，他终于松口让海姆达尔在九界中搜寻，并提供了彩虹桥作为传送。
　　索尔疑惑地看了托尼一眼，然而面甲遮住了天才科学家的表情，他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开口道：“用阿斯加德的时间计算，大约十五天了。”
　　托尼点头，看了看布鲁斯，而布鲁斯有些迟疑地问：“十五天……不太正常了吧？”
　　“什么？”索尔没弄明白。托尼歪了下头，快速回答道：“你以为我们这段时间在干什么？当然是研究霜巨人了，由于你们阿斯加德的知识库存里除了怎么干掉他们外没有提及任何有用的信息。”
　　然后他掀起面甲，让贾维斯投影出了一块显示屏，上面密密麻麻列着一些除了托尼和布鲁斯外没人能看懂的检测数据。两位科学家凑在一起商量了好半天，托尼才清清嗓子，说：“兄弟们，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什么？”
　　娜塔莎翻了一个白眼，揉着眉心道：“好消息。”
　　“好消息是洛基还没有死，这是霜巨人的自保手段之一。”布鲁斯道，“他们会在生命垂危时将自己冰封起来，等到环境适宜了再解冻。这个‘环境适宜’，”他抬起双手比了个引号，“指的是适合于霜巨人生存与疗伤。”
　　“那坏消息呢？”史蒂夫问。
　　托尼耸肩，“坏消息是我们很难找到适合霜巨人生存的地方了，而原因是斑比为了讨爸爸的喜欢一把轰了约顿海姆。”他嫌弃地撇撇嘴，说，“索尔，虽然你是我的朋友与优秀的战友，我还是得说你爸爸是个比我爸爸还讨厌的铁石心肠又古板的混球，就算斑比痊愈了我也不会放他回阿斯加德的。”
　　而其他复仇者的表情说明即使他们没有托尼这么不讲情面，但对于奥丁的印象显然都不太好。
　　索尔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会儿，他仍然记得彩虹桥上奥丁说出的“no”，连索尔都不能理解父亲为何会选择对洛基的所作所为做出如此回应。
　　不过奥丁并非当务之急，他看向托尼，问：“那有没有办法，任何办法能够——”
　　“有是有，就是挺麻烦。”托尼和布鲁斯对视一眼，同时说出一个词，“远古冬棺。”
　　果然，索尔面露难色道：“远古冬棺曾经被洛基偷走过，但后来父亲夺回了……父亲不太可能会愿意借出它的。”
　　“那是你得解决的问题。”托尼用劲向索尔翻白眼，不耐烦地道，“你去和你的好爸爸交涉吧，如果这么冻上二十天，洛基绝对死得透透的，到时候谁出手都没有办法了。”
　　史蒂夫想了想，问：“魔方呢？当初就是魔方把我冰冻住的，如果需要，我或许能够以复仇者队长的身份借用大概一两天。”
　　两位科学家的脸亮起来，他们在显示屏上划拉着计算了将近一个小时，然后托尼给了史蒂夫一个熊抱：“史蒂夫你真聪明！我们这就回神盾局找弗瑞，我需要更多数据！”但他立刻扭头对稍稍松了一口气的索尔道，“抱最好的期望，做最坏的打算。（Expect the best, prepare for the worst.）回家和爸爸聊天吧。顺便——我觉得咱们得把洛基带回去，带回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