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时间》胭脂相留醉

18、CHAP.18

　　“来游乐园怎么能不玩儿过山车呢？我觉得这是游乐园里最具有价值最好玩的项目了！”托尼在墨镜后面瞪大他的眼睛，可惜根本没人看到。
　　布鲁斯看着正和弗丽嘉一起坐旋转木马的洛琪，争辩说：“洛琪只有三岁，没有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会喜欢这种东西的，旋转木马才适合她。”
　　托尼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哦我的博士，和真正的反重力装置比起来过山车算什么？”
　　“别拿你的标准去衡量每个人！”见洛琪已经从旋转木马上下来向他们靠近，布鲁斯压低了声音呵斥道。然而托尼只是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道：“好吧，我们问问洛琪，只要她不愿意，我们就不去。”
　　这就是为什么这时候，所有的复仇者们围成了一个圈，在他们中间，是坐在长椅上的弗丽嘉和蜷缩在她怀里的洛琪——现在是劳菲森了。
　　事实证明任何一个三岁的孩子，不管多么特殊，也都只有三岁，过山车对他们来说还是太刺激了一点。于是当他们从过山车上下来时，大家发现洛琪的脸上已经沾满了泪水，抽噎着走不了两步路就险些摔倒。直到弗丽嘉搂住她，复仇者们才发现小公主已经不见了，现在的这个孩子，甚至连弗丽嘉的触碰都感到害怕。
　　在好一阵轻声细语的安慰之后，劳菲森才慢慢放松下来，任由弗丽嘉扶着自己坐到路边的长椅上。
　　布鲁斯责备地看了托尼一眼，没等他说话，托尼就举起双手：“我的错，我很抱歉。”
　　“Shh—shh—宝贝儿别哭了，你很安全。”弗丽嘉亲吻着他布满冷汗的额角，手指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没有人会伤害你的宝贝儿，任何人都不会。”
　　劳菲森眨了眨眼睛，抽了下鼻子，弗丽嘉立刻接过娜塔莎递过来的纸巾，给他擦了擦哭出来的鼻涕。然后史蒂夫弯下腰，将一瓶打开了的矿泉水送到劳菲森嘴边，说：“来吧，喝口水。”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劳菲森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是我，史蒂夫，你还有印象吗？”
　　显然这个男孩儿还记得他，劳菲森抿起嘴唇，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嗯了一声，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喝水。史蒂夫对他露出温柔的笑容：“好孩子。”然后他用水打湿了手帕，轻柔地擦拭着他脸颊上的眼泪和他已经红肿起来的眼睑，“别害怕，看看大家，你都见过的。”
　　布鲁斯也柔声道：“放心吧，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他蹲下身，真诚地直视劳菲森的眼睛，“这儿很安全，如果不信任我们，你也可以自己看一看。”
　　咬住下唇，劳菲森转动眼珠将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大家都向他展现出最为友善的笑容，生怕惊吓到这个犹如惊弓之鸟的孩子。
　　“托尼！铁罐！把你的墨镜摘了！”克林特偷偷道，“你戴着它就像一只可怕的大□□！”
　　托尼将墨镜推到头顶，给了克林特一个巨大的白眼：“一堆会自己动的小甜饼也肯定不会让一个孩子感到放心的。”
　　“嘿，小甜饼怎么了？人人都爱小甜饼！我打赌劳菲森会喜欢的！”
　　“那他肯定也会喜欢我的墨镜，没有一个男孩儿不喜欢墨镜。”
　　“嗨嗨，智障们，能别再吵了吗？”娜塔莎在劳菲森看不到的角度给了他们一人一下肘击，用眼神恐吓着这两个家伙，“别在小孩子面前吵架，你们知道的。”
　　“什么？我不知——好吧好吧，你是老大，听你的。”克林特撇撇嘴，耙了下自己的头发，对劳菲森挤挤眼睛，笑着说：“是的，小家伙，我们会保护你，你不会受到哪怕一丁点儿伤害，我发誓。”克林特龇牙咧嘴搞怪的样子成功让劳菲森破涕为笑，他翠绿的眼睛弯起来，闪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然后他看见了索尔。
　　得说他和索尔这一回的见面要比上次好多了，他劳菲森只是又往弗丽嘉怀里缩了缩，并没有又哭起来或者逃开什么的。索尔看上去很担心他，然而面对劳菲森的戒备，他只能站在原地，动了动嘴唇，尽力放柔了声音道：“嗨，我是索尔。”
　　“嗨——”劳菲森怯怯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这一场游乐园之行就这样被迫中止了，他们回到了斯塔克大厦。
　　劳菲森极度缺乏安全感，这源于他诞生的原因——承受痛苦，可以说，他的全部记忆就是疼痛与伤害。但安全感的缺失可以通过改善环境来逐渐弥补，更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他并不懂得如何反抗。
　　当托尼让dummy给大家端咖啡时，总是不那么灵敏的机器手臂在行进路上一个趔趄，一托盘的咖啡就这样朝劳菲森泼了过去，然而，他没有任何反抗的意识，仅仅只是坐在原处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劳菲森这才敢慢慢掀起眼帘，他被漂浮在自己面前的咖啡杯与深褐色液体吓得微微瑟缩了一下，而弗丽嘉温和地对他说：“看，我们会保护你的。”她转动手指，让托盘与杯子妥帖地放好，然后将咖啡依次注入杯子里，当魔法的光芒解除，咖啡滚烫的香气再次扩散开来。
　　托尼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突然停下看向劳菲森，翘起嘴唇：“我觉得他需要一杯热牛奶或者热可可——好吧我去拿。”他站起身，顺手拍了拍dummy，“嘿，你要是再这样捅娄子，我真的会拆掉你的，我是认真的。”
　　Dummy沮丧地垂下机械臂，在原地转了好几圈之后跟上托尼，并且锲而不舍地拽着托尼的衣角来表达它可以帮忙的意思。
　　“哦好吧好吧，”托尼从微波炉里拿出牛奶，“端给我们的客人，小心。”
　　这一次没有出任何状况，dummy成功将牛奶送到了劳菲森手中。似乎劳菲森对于这样一个机械制品很感兴趣，在托尼的同意与弗丽嘉的鼓励下，他才缓慢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了dummy一下。
　　“啊！”被dummy的动作吓到，劳菲森差点儿从沙发里弹起来，托尼按着他的肩膀轻轻拍着，看向正欢快地挥着机械臂转圈的dummy，“别怕别怕，他只是很喜欢你。”话音刚落，dummy将攥成拳的手掌伸过来，机械手指一根一根打开，露出了躺在它掌心的，有着五颜六色亮闪闪包装纸的糖果。
　　“天哪！dummy对我可从来没有这么善解人意过，Jar你是不是偷偷给他编程了？”
　　“事实上，sir，它曾经无数次试图对您善解人意，只不过这次刚好成功了。”
　　“好吧，那你可真是好运，男孩儿。”托尼挑挑眉，对劳菲森露出一个俏皮的笑脸。
　　而劳菲森，他看着dummy掌心的糖果，犹豫不决。弗丽嘉伸手拿起其中一颗剥掉糖纸，喂到他嘴边，柔声道：“来吧宝贝儿，你会喜欢的。”劳菲森盯着这颗糖看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张开嘴含进去，过了那么几秒钟，他才小声对dummy道：“谢谢。”
　　Dummy立刻欢乐地摆了摆机械臂，将剩下的糖果放到劳菲森的手心，然后摇摆着身体回到工作间，之后——
　　哐！噼啪！当啷！
　　“不行，我还是得拆了它。”托尼抽着嘴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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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快忘了dummy这只小萌物了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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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更的原因是放假了我要回家，这章都还是在高铁上码出来的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