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道凡尘》空谷绝响

6、第 6 章

　　“你且放下吧！过些时候我会用的！”季若尘的很明显是赶人的意思。
　　翠柳也不好多带，把手里的汤盅放到桌上，便施礼出去了。
　　季若尘示意芸伊芸心也先下去，待屋里只剩下她们二人时，抬手指了指桌上的汤盅，“夫君昨夜失血过多，还是好好补一下的好！”意思很明显，这盅汤她是不会喝的。
　　“……”哪里有失血过多，只是看着比较夸张而已了，顾以默摸摸还微微泛疼的鼻子。
　　季若尘见她没有回答，挑眉说道：“夫君可是不愿？”
　　“没，没有！”顾以默连连摆手。
　　“既然没有，那就不要辜负母亲的好意了，妾身伺候夫君享用！”季若尘满意的笑笑，亲自为顾以默盛到碗里，端到她的面前，让顾以默不得不喝。
　　要说季若尘这般腹黑，不是没有缘由的，她是家中老小，是刘氏将近不惑之年才有的她，再加上早产，从小体弱多病，动不动就要参汤补药什么的喂着，也是近几年才有所好转，以至于她一想到喝这种补药就头疼。
　　原来她是找不到借口拒绝，现在她可不想再喝这种东西，所以顾以默才才成了她很好的借口。
　　所谓补汤也就是药膳的一种，顾以默自小畏苦，这一大盅补药也着实让她犯难，可不好拒绝季若尘如此恳切，只能皱着眉头一点点喝完。
　　待顾以默喝完最后一口，季若尘满意的点点头，“夫君后日便是科考之日，温书的同时还需多注意身体！”
　　“哦，好，你，我记下了！”顾以默被季若尘一口一个夫君叫的，不知如何是好，虽说已经拜堂成亲，可她毕竟是个女子，实在接受不了被另一个女子叫自己夫君的事实。
　　“夫君怎么了？”季若尘听出顾以默还有话要说，见她不知如何开口，所以便问道。
　　“你，你能不能不要唤我夫君？”顾以默硬着头皮说道。
　　季若尘挑眉，“哦？夫君不喜欢，那妾身唤相公可好？”季若尘一颦一笑都是那般温柔贤惠。
　　“也不要叫相公。”顾以默脱口而出，却显得无理取闹不知好歹了。
　　“那……”季若尘张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眼眸滑过一丝黯然。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习惯这般称呼，往后你唤我以默，我唤你若尘可好？”顾以默并没有忽略季若尘的神色，随即开口说道。
　　“恩，好！以默！”这声以默却是季若尘发自内心的称呼。
　　时间荏苒岁月如梭，很快科考的日子转眼间已经到来，这日顾以默起的很早，洗漱完毕简单的吃了些丫环送来的早餐，收拾好东西便出了丞相府，去贡院考场等待入场考试，此话不提。
　　待顾以默走后，芸伊从书房不远处走了出来，进去查看了一番便又回到季若尘的闺房复命。原来自从新婚之夜后，顾以默便借口恩科考试为重，从卧房搬到了书房来住，一是为了避开季若尘，二是顾以默确实看重此次恩科，不然她也不会冒险女扮男装参加恩科考试。
　　“姑爷是进了早膳才走的！”芸伊向往常一样禀报，“小姐您这般关心姑爷，可，可姑爷……”芸伊自从她们新婚那日，就看着顾以默不顺眼，更过分的是新婚第二天便提出分房，自家小姐并没有阻拦，而且还派自己去照顾着，她实在是想不通这位新姑爷哪里好。
　　能让自家小姐这般费心，自家小姐的脾气她是了解的，如果不是她自己看好的人，任谁也不可能近身的，更何况这般照顾。
　　“你不必多说，我自有分寸！”季若尘没有让芸伊继续说下去，对于顾以默的出现，季若尘的心情是复杂的。
　　两次未完成的婚姻，让她名声扫地，如若不是自家父亲丢下颜面，去求皇上下旨，恐怕她这辈子也要待字闺中了，不过她却没有多过在意，看透了大宅里的腥风血雨，看着自己母亲与府里的几个小妾勾心斗角，倒不如长伴青灯来的自在。
　　如今这般出乎倒是她的预料，季若尘的内心是矛盾的，一方面抵触着顾以默，另一方面想起那日那人的呆愣的模样，反而觉得这样也许不错。
　　季若尘对于顾以默提出分房是出乎意料的，不过却没有多说，温柔贤惠的让下人去把书房收拾妥当，但是让芸伊的陪同，她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是出于本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