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8 白骨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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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宇抓住章晓话中的重点，追问道：“也就是说，这次我们去投标，实际上三家公司里有两家公司是我们找去围标的了？那为什么他们自己不去竞争这个项目？”
章晓习以为常地说：“这两家公司自然也都是平常跟我们有关系的，也知道项目是默认给咱们的，如果硬要去争的话，甲方也会不满意的。而这两家公司自然也有自己的市场阵地，到时候也会请我们去陪标，这就是所谓的‘游戏规则’吧，谁要是打破这个游戏规则，不但甲方会生气，业界也会认为这家公司不地道，自然也会受到排挤。当然陪标都不是白陪的，多少会给些车马费，钱没多少，主要是礼上往来，有生意大家一起配合罢了。”
刘景宇继续问：“也就是说，政府招标通常是做假的了？那业务二部的工作实际上也就是走个形式，过个流程，并没有什么难度了？”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是几千万的项目，当然要争一争，可是这种二、三百万的小项目，小公司不敢来，他们会觉得咱们财大气粗，一定跟政府关系很硬，来了也是白来。大公司也不屑来，为了这么点小钱影响了业内的关系不值当，况且连甲方也会一起得罪。”
刘景宇迟疑的点了点头，章晓又说：“而且，招标也不能说是假的，一切还是按流程来，如今评标的专家都是从专家库里抽出来的，事前也不知道会有谁，所以想拉关系也不太可能，只是专家看到我们的条件最好，报价最低，到时候自然会把项目给我们做。如果这个时候真有一个从前不知道的公司，什么招呼都不打就过来投标，完全符合条件，给出的报价又确实低，专家也很可能会把项目给了人家。所以说，招标还是真的了，当然这种情况比较少。一般这种项目，很少有人一点招呼都不打就去投标的。至少从A局那里得来的消息，说是还没有别的公司咨询过这个项目，项目说明会，也没有别家公司来参加。”
章晓把相关的文件递给他，“需要说明的，基本就这么多了，这是关于这次项目的招标文件和投标文件，还有一些相关信息，我会直接发给你电子版，你再好好研究研究吧。”说到此处她调皮地一笑，“章晓前辈的教学时间，到此结束。怎么样，还有什么疑问吗？”
刘景宇对这些国内的潜规则多少有些不屑，但也无可奈何。
章晓又嘱咐他，国内现在风气很紧张，跟政府打交道，凡事定要万分小心，一切一定要严格按照规章制度进行，与陪标的两家公司联系，车马费的交付，都不能有半点华讯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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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吕珊买了个新的烤箱，开始做各色的小蛋糕，章晓看了大喜，便跟着她学，转过头来，吕珊又向章晓请教做中餐，一来二去，两人竟聊得十分投机。
晚上，吕珊和刘景宇说：“我觉得，章晓人还不错，挺热情的。”
刘景宇笑笑说：“我早就说，你跟她肯定能相处好。”
刘景宇早就知道吕珊跟章晓的相处会没问题，章晓要是想要讨好谁，总是有些办法，更何况像吕珊这种没什么心机的女孩子。
章晓没理由不讨好吕珊，而吕珊就是这么一个姑娘，简单、直接，只要稍微对她友好点，立刻就觉得人家是好人，遇到一点问题，就生气，发脾气，但是不会往心里去，转过天就忘了，这也是他喜欢吕珊的原因。
他们在一个中国留学生聚会上认识，吕珊那时便对他动了心思，天天使些小手段吸引他的注意，还时常为自己的小手段自鸣得意，那种自命手段了得又沾沾自喜的样子，恍惚间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恰似某人……
后来，就在她日复一日的粘人战术上，他动了心。——这姑娘当然与曾经让他心动的那位有很多不同，她更简单，更没心机，他永远不用费一点点心思去猜测她的想法，可以完全放松的，安心的跟她在一起。他享受这种感觉，也不在意在她发脾气的时候哄哄她，迁就她的小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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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以后，唐峰，章晓，刘景宇和一个技术小孙一直去A局交标。截止时间是9点半，几个人约定8点以前到A局汇合，还差几分钟8点，章晓和刘景宇就先到了A局门口，上班的时间还早，但A局门前已有人进进出出，唐峰和小孙似乎还没到，章晓和刘景宇就在门口等着。
一个人从停车场过来，正要进去，看到他们俩过来打招呼，“已经到了啊？”
来人叫宋长杰，正是负责章晓他们要投标的这个项目的科长，宋长杰年纪不大，不到30岁就在实权单位A局当上了重要部门的科长，刘景宇这是头一次见到他，章晓给他们做了介绍，宋长杰就上楼去了。
不过几分钟，宋长杰突然匆忙的跑了过来，“章晓，这次恐怕有点麻烦。”
两个人都是一惊，“怎么了？”
“有一个公司之前完全没打招呼，也没有咨询过，来投标了。”
“是什么公司？”
“常电科技。”
章晓想了一会儿，觉得有点耳熟，“是……广州的还是福建的？”印象里好像是有个南方的公司叫这个名。
“广州的。”
章晓点点对，“宋科长，真谢谢您特地来告诉我们。”
宋长杰笑了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我们也不喜欢这种完全连招呼都不打，对我们局里情况也不做了解不做调查就过来抢标的公司。”
宋长杰回去以后，章晓急忙交代刘景宇，“快，你给唐哥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
此时，时间是8点03分。
然后章晓自己打电话给公司同事，因为华讯的上班时间是早上9点，此时大部分同事正在路上，都帮不上什么忙，章晓突然想到吕珊，因为今天他们要来A局，刘景宇开车先早早把吕珊送到公司附近。
刘景宇给唐峰打过电话，说：“唐哥说马上就到了，让你先查查常电的情况！”
章晓说：“现在很多人都在路上，不是在开车就是在地铁，你快打电话给吕珊，让她先快点查查，常电这个公司，做过哪些项目，口碑怎么样，价格怎么样，有没有抢标的历史？”
刘景宇打电话给吕珊。
然后章晓终于联系到一个家离公司比较近的同事，打电话过去，她才刚出门，章晓急切的说：“你离家近还是公司近？……好，太好了，帮我查查广州常电科技的底，注册资金，做过什么项目，对对，……对，好好，公司的资料库里应该查得到，就是这个意思，要快！一定要快！我等你消息！”
放下电话，刘景宇还在和吕珊纠缠，“你没在公司？那在呢？现在快回公司去！……我这个事很急！……”
章晓不再管他，继续打电话，语气又跟刚才完全不同，“丁哥？我是章晓！……是啊！早……早，吃早饭了没？……哎呀，那可不好，你没听人家说不吃早饭容易得胆节食吗？嫂子不给力啊，呵呵……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您，想跟您打听点事儿……广州常电科技您听过吗？不熟啊？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查查，这个公司有没有什么商业上的官司？……呵呵，哥哥，我现在就要……拜托拜托！好哥哥，我十万火急啊！……请你吃饭请你吃饭！吃顿大的！！”
正打着电话，唐峰和小孙也陆续赶了过来，唐峰说：“我已经问过DK的周总，这个公司他们知道，信誉不太好，付款很拖，已经进了DK的黑名单，DK绝对不会把软件佘给他们，就算是常电争到了这个项目，也必须要先付款给DK才行。”
几个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松了一口气，DK是业界做基础系统的大拿，A局提出的需求就是要求DK的平台，所以无论哪家做，都要付给DK一笔钱买他们的基础系统，大约的价格是75万，如果是华讯做，这笔钱自然不用急着付，以华讯这么大的企业的信誉，DK通常会直接把系统给华讯用，等华讯收到大部分款项后，才给DK付款就好了。而如果常电拿到了这个项目，却要在只拿到10%到30%的预付款的情况下，就要付给DK平台钱，等于钱还没收到，就要先付钱，这样的话，无形中就提高了成本。
各方面的消息又陆续的反馈回来，常电在本地没有分公司！也没有找到任何在江市做过项目的信息！真是好消息！
此时，时间是8点17分。
几个人找了一家就近的KFC，开临时会议……
讨论的结果是：华讯的总部就在江市，又本来就有人常年在A局做项目，所增加的人工成本本来就不高，将来一年的免费维护期，对华讯来说就是零成本，而如果常电做这个项目，要专门派人到江市来，交通吃住，都是成本，……
也就是说华讯有天然的优势，成本要比常电低很多。
这个项目，因为华讯在A局的天然优势（本来就有技术人员常驻），所以预计成本大约是260-270万，报价318万，预计半年左右便能完成，50万左右的纯收益，这点钱对华讯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华讯跟A局的关系维护了几年了，也没必要把这个项目交给别人做，二部做成了，全体二部的成员都能多拿个几千块的奖金，大家当然希望能顺利成功。
唐峰总结说：“也就是说，如果常电做这个项目，成本至少会达到270到290万，还可能更多！”
此时，时间是8点28分。
报价还要不要改？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28 白骨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