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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清晨,白玉堂被唇龄间那柔软的气息扰醒。本来以为是HEEKO的捣乱,微笑着眯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张意想不到的面孔。
      展昭笑着看到白玉堂因为吃惊而瞪大眼睛的样子,开心的笑出了声音。
      “呵呵,怎么?见鬼了?”
      白玉堂有点窘的支起身子,眼睛没有看向正对着他笑的人。手不自觉的抚上嘴唇,刚才……是他的吻吗……
      “喝牛奶吗?”展昭从厨房里伸出头,笑着对白玉堂问道。
      白玉堂还没有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儿,被展昭这么突然一问,一时间还消化不了,两只眼睛看着展昭眨了眨,没有回答。
      笑着看到白玉堂这个样子,笑笑轻摇着头,倒了杯牛奶放进微波炉里热了半分钟,递到还在神游的白玉堂面前。
      “怎么睡在这儿?”展昭自然而然的紧靠着白玉堂坐下,看着他小心的喝了一口杯中的热牛奶,笑了。
      “记不得了。”这是实话,昨晚看YAKE的资料看到了很晚,夜里来到楼下冲了杯咖啡,本来只想躺在沙发上休息一小会儿,结果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了。
      转头看了看窗外清丽的阳光,橄榄树的叶子上还挂着昨晚的雨珠,在早晨的阳光里,显得油亮油亮。
      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当白玉堂换好衣服来到楼梯口时,楼下展昭已经牵好HEEKO站在那里等着了。看到他时,冲着他灿烂一笑,白玉堂觉得好耀眼。
      “我们出发?”展昭笑着问向白玉堂。
      “嗯……可是我们今天要去的地方不让带狗。”一脸为难的看着展昭身边兴奋的HEEKO。
      HEEKO似是听懂了,衰怨的嗯嗯着,做着最后的挣扎,温顺的舔了舔展昭的手指。展昭看着HEEKO笑了,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看来你只能呆在家里了。”
      两人伴着HEEKO不甘的叫声越走越远,白玉堂笑着问展昭:“你说HEEKO会不会记恨我们?”
      展昭被这个问题问得叽咕一笑:“它已经在记恨我们了。”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挺远的一段路,走着到也没觉得累。当他们站在一座古老的修道院前时,白玉堂笑着对身边的人说:“我们到了。”
      展昭仰头看着眼前的这座修道院,不解的看向白玉堂:“来参观?”
      白玉堂神秘一笑:“不,我们来吃午餐。”
      听到这话后,展昭瞪大了眼睛惊讶得问道:“你是说,我们要在圣玛丽玛德兰基督教堂里吃午餐?!”
      白玉堂有点吃惊的看着展昭:“看样子你对这里很了解。”
      展昭低头轻轻一笑:“不,我只是对教堂了解的多一点。”
      “哦?我到是对这样古建筑的历史知道得不是很多。”
      看着白玉堂一脸好奇样子,索然一笑,偶尔发挥一下到也无方。
      抬头看着高高的大门,注目着一点,关于这里的故事自然而然的自口中流出:“圣玛丽玛德兰基督教堂是在13世纪修建的,算得上是这里最漂亮的哥特式建筑物了。现在是欧洲第二大的陵墓教堂,因为这里存放着玛丽亚的头骨,也就是耶稣的妻子。”
      “你是说耶稣的妻子?!”对于这个问题白玉堂十分的感兴趣。
      边问着边仰起头与展昭一起仰望着高大的教堂,心里不自然的被气氛所感染,竟有那么一种肃穆自心中升起。
      展昭微微一笑:“是的,就是在福音里常常被提到的‘抹大纳的玛丽亚’。”
      “什么?你还修读过福音?!”对此,白玉堂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他觉得他要对展昭另眼相看了。一个游走在边缘的男人,竟会潜心研究基督教,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让他这么着迷呢?
      对于白玉堂的问话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看过《达。芬奇密码》吗?”
      此时有点惊讶过度的白玉堂只能呆呆的点点头,表示他对此略知一二。
      “呵呵,那里说的‘圣杯’就是指她,耶稣的妻子——玛丽亚。一个为了丈夫,情愿背起骂名的女人。”展昭高高的仰头看着眼前的建筑物,笑容满面,眼中的虔诚与敬仰却是看得很清楚。白玉堂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想将这样的他看得更仔细些。
      “为什么喜欢教堂?”
      “因为那里能洗涤心灵,净化灵魂。”终于收回眼神,转过头,视线就那样相互的纠缠在一起,只是谁也没再说话。
      突然一群鸽子卟啦啦的飞过,恍惚间各自找回了自己的那份清醒,在招待的带领下走进了埋葬着耶稣妻子的地方。
      走进来一看,出乎展昭的意料,没有想像中的庄严肃穆。里面装修很现代化,来这里用餐的多半是各个公司的上层人物,所以看起来这里更像是商务型餐厅。他们找了个光线好的地方坐下,招待拿来了菜单让两人点餐,展昭看了看,有点无奈的冲对面的白玉堂投来了求救的目光,很显然,他对此很不在行。
      白玉堂对展昭的这个眼神很是受用,看来他“导游”的位子保住了。
      “原来你对这里也不是全部都了解嘛。”有意的小小挑衅,展昭只能摇头苦笑。
      白玉堂点了龙虾和鱼汤,还要了一瓶白葡萄酒。没要太多菜,却与服务生交流了许久,看着白玉堂脸上变化的表情,展昭坐在桌子对面,听不明白,却听得津津有味儿。
      看着服务生礼节性的鞠了一躬,后退一步然后转身离开。
      “你们说了什么?”
      白玉堂一笑“点菜啊?你以为是什么?”
      “可是你们说了好久。”
      白玉堂看到展昭一脸好奇的样子,心底下突然觉得软软的,轻柔一笑:“我点了鱼汤,可是服务生对我说,他们店里今天正好有新鲜的岩鱼,问我们需不需要。所以我就把普通的鱼汤换成了‘马赛鱼汤’好像是之前预订的客人临时不来了,我们捡了大便宜。”
      展昭一听,眼睛突然闪烁出欢快的光,只是一瞬间,却让他成熟的脸上顿时生动活泼起来。
      “你是说马赛鱼汤吗?!那个我喝过,很美味!”似是回忆起了那时的味道,不自然的吞了下口水,活像一个谗嘴的孩子。
      “是啊,最正宗的马赛鱼汤里是一定会有岩鱼的。可是这种鱼现在是越来越少有了,所以能喝到正宗的马赛鱼汤其实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呢。要是不提前订,是喝不到的,尽管很贵,可我还是点了。”白玉堂讲得头头是道,边说着,边向展昭的杯子里倒入清亮的白葡萄酒。顺着酒液流出的样子,晶莹剔透的小水珠在水晶杯中欢乐的滑动着,呈现在正午的阳光下,闪亮闪亮的,映照在两人的脸上,笑得格外灿烂。
      反常,他们知道对方在今天都格外的反常。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放下心里的所有事情,坦诚得笑上一回。想给彼此留下一点可爱的影子,想给这段回忆留下点值得留念的记忆,想在那“最后的时刻”没来到之前,他们能真真正正的当一回情人。
      当然,这是两人谁也没有说出口的默契,却是心照不宣事实。
      阳光下的海鲜大餐,鲜甜的龙虾配上清凉的白葡萄酒,美食美景,极至的享受,全身的毛孔似乎都舒展开了一样。普罗旺斯的初夏,仍然保留着清新而淡爽的风,不知从哪里飘来一瓣花瓣,轻盈的落到盛满鱼汤的瓷器中,微微的打了一个转儿,慢慢得晃动着停下来。时间似乎也随着滑动了那么一下,在美味中,慢慢流过……
      一餐下来,太阳有些偏西了。两人吃得很满足,缓步在小街上,没有特定的目标,只是那么随意走着。
      “我们这是去哪?”
      转头看着白玉堂被太阳晒得粉红的脸,笑着抬手为了擦掉了鼻尖上的小水珠儿。一个动作,一个不经意的眼神,爱情的甜蜜质感表现得那么自然而温馨。
      对于展昭的这个动作,白玉堂表现的有些害羞,低下头,露齿一笑:“去那里吧。”
      “嗯?”
      “味道庄园。”
      这个提意让展昭有些失笑:“可我们刚吃过饭,你不记得了?”
      “那里的香料很不错,可以去品品。”
      看着白玉堂灿烂的侧脸,他知道,去那里的目的绝不只是如此。
      不经意间回头,看到展昭一脸“你有秘密”的样子,白玉堂故作神秘的卖了个关子:“其它的,到了之后你就会知道的。”
      味道庄园,恬静而舒适的地方。少了大多数古堡的气势,却多了份亲近与自然。庄园内种植的植物大多采用了香料等一些实用性植物,那些城堡中惯用的装饰性强的植物就显得那么得华而不实。
      这里日照很好,而法国的农业对农药又是要求很苛刻,这里的蔬菜、水果都是真正的绿色食品。所以,当他们看到那些后院里的迷迭香时真的有些兴奋。
      展昭看着手中细长的一小片叶子,有些困惑。“迷迭香”听起来多么浪漫多情的名字,本身看起来却朴实得有些让人意外。
      “它们都用来做什么?”
      看着展昭眼神中难掩的失望与好奇,笑道:“其实用处很多,最常见的是用来搭配肉类、烤肉或者酱汁,而它本身也有一些药用的功效。”
      “药用的功效?”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小绿叶,没有什么特别的样子。再次困惑的抬起头,对上了白玉堂早就料到的眼神。
      见展昭满脸的问号,挑了挑眉,笑问:“要听吗?”
      展昭笑着耸了耸肩,将手里的小叶子别到了白玉堂的耳后,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两个男人像个孩子一样戏闹成一团,玩累了,席地躺在迷迭香的树荫下,眯眼看着从缝隙中穿透过来的光线,竟觉得时间似乎就这样停止了。
      白玉堂伸手摘下一小朵蓝色的小花,在手里把玩着,又将它递到展昭的面前:“这就是迷迭香的花,英文名字叫Rosemary,意思是圣母玛利亚的玫瑰。”
      “这个名字很迷人。”
      “传说,迷迭香的花原本是白色的,在玛利亚带着圣婴逃往埃及的途中,玛利亚将她的罩袍挂在迷迭香树上。从那以后,迷迭香的花就变成了蓝色,也因此具有了神奇的疗效。能增强人的记忆力,所以迷迭香的花语里也有思念和回忆的意思。”
      在白玉堂底呻的声音里,一段古老的传说再次回到千百年后的今天,展昭以肘支着头,认真的听着,眼睛也在仔细的看着。白玉堂自然的闭上了双眼,那伴着花香的温润触感慢慢变得真实起来。
      这么大的庄园当然不会只有迷迭香,而传说自然也不会只有一个。
      一阵暖风吹过,,一缕缕薄荷清凉的味道卷在其中,袭面而来。突然一凛,到是让两人都清醒了不少,这是在户外,并且是公共场所。这对于法国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两个具有东方血统的人来说,那些根深地固的东西是怎么也去不掉的。
      两人无声的走近那小片一丛一丛的薄荷,谁也没有说话,各自掩饰着心中的尴尬。
      这里的薄荷长得很茂盛,一小棚一小棚的,相互紧紧挨着,一片片的叶子,在阳光下油亮而肥厚,却让人心里不禁生出一些怜爱。
      展昭蹲下身子,爱抚着这些绿油油的小东西,心中的喜爱不言而喻。
      “你很喜欢薄荷?”
      “嗯。”
      又是安静的一阵,一个蹲着爱怜的抚摸着丛丛薄荷,一个站在身边,深深注视这抚草的人。
      一个喜欢花草的人,一个爱好自在生活的人,却从事着事与愿违的工作,过着永无宁日的生活。这该说是命中注定?还是命该如此?
      “关于薄荷你了解多少?”
      “喜欢并不一定源于了解。喜欢它的样子,喜欢它的味道,它能让我放松。”
      白玉堂轻笑:“可你又知道薄荷原是跟情欲有关吗?”
      有些新奇的看向身边的白玉堂,看着他慢慢的蹲在旁边,注视着花圃中的薄荷,叶子上淡淡的绿色被阳光折射到脸上,配上浅浅的笑,竟然有些难言的燥热。
      情欲?也许吧……
      “传说,在希腊神话中,冥王布鲁托与精灵曼莎偷情被太太柏斯芬撞见。柏斯芬一怒之下,把她践踏在地上摧残,布鲁托很同情曼莎,便把她变成薄荷,正因如此,薄荷总是给人怜悯的哀怨和压抑的欲望。”
      沉默着听完白玉堂的故事,心却还留在那简短而凄美的传说当中……
      “对于每一件事物,你都能说出故事来吗?”
      白玉堂看着展昭一脸认真的表情,“当然不可能,是每一个存在都它属于自己的故事而已。”而我们的……是正在编写着的……
      夕阳下,日光偏红,光线暗了,可展昭却觉得被耀得他眼疼。
      “我们该走了。”起身,刚要转身离开,手腕突然被拉住。
      “还有最后一站。”
      白玉堂拉着展昭来到庄园的一个相对幽静的地方,看上去有点偏僻,一个小花园。这里是整个庄园唯一的一处种满鲜花的地方,白玉堂抬起头,注视着一点,展昭奇怪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庄园里房子的门楣上镶了块石碑。上面的字展昭不是全能看懂,但那个“爱”字,还是让他多少有点明白了这非比寻常的意义。
      “这个庄园快有100年的历史了。是一对儿相爱至深的老夫妇创建的。妻子去世后,丈夫在这里镶上了这块石碑用来纪念他心爱的妻子。这石碑上有他妻子的画像和一句话……”
      白玉堂慢慢收回石碑上的目光,转头凝望着展昭,只是一瞬间的停滞,却让展昭紧张得屏住呼吸,等待着他那句未说出口的话。
      “——我只活在我们相爱的日子里。”
      有时候一句话的震撼力不压于排山倒海的凶涌与毁灭性,尤其当它正中要害的时候。
      “我只活在……我们相爱的日子里……”展昭在嘴边嘟囔着重复着,双眼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同样直视着他的男人。
      “没错。”白玉堂抬起手,抚摸着展昭的脸庞“我只活在我们相爱的日子里。”神情专注而又留恋。
      “我只活在我们相爱的日子里。”这次展昭跟着白玉堂的话再次重复着,还是那样注视着对方,脸上那些微妙的表情变化和眼睛里的千言万语都一并收藏在心底。
      话音刚落,白玉堂突然紧抱住展昭的脖子送上紧切而渴望的吻,仅仅一瞬间的停顿,展昭随即搂住白玉堂腰身热切索求,这是他们对爱的最后的保留。
      相互啃咬着已经肿疼的双唇,开始的喘息声,慢慢变成了唔呻……
      还记得茴香酒里的那块糖吗?溶了就不要去找寻,只要味道、感觉还在,就不算消失;不用时刻放在心里,只要偶尔忆起,回味了当时的感受,就不算忘记。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谁也不会知道,这座庄园的后院里正在重演着那段相至深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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