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普罗旺斯的夏天》mmflower

7、第七章

　　清晨，整个小镇都被绵绵的雾气笼罩着。这样的天气对普罗旺斯来说是值得稀罕的。一年当中，普罗旺斯没有太阳的日子只有三十几天。所以这样一个烟雾迷蒙的早晨对这里的人来说，是个不一样的日子。
　　白玉堂早早起来，带着HEEKO和其它的几只大大小小的狗狗们漫步在小石子路上。狗狗们玩得欢快，白玉堂一人走在后面，看着大片的熏衣草田在簿雾中升腾出淡紫色的云团，用力深吸一口气，好香……
　　一路走下来，已经将各家各户的狗狗送了回去，将最后一只狗狗送到ELEISY城堡门前，门卫将白玉堂全身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放他进了大门。
　　整个城堡都被守卫得很严，白玉堂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自从那天他暗杀失败后，这个城堡就突然派来了很多私人保镖，各种各样的武器和监视系统都通通安装上了。像现在这样，装成一个为镇里人溜狗的普通青年也是很不容易的。
　　这几天，白玉堂每天都早晚各来一趟，来带这家主人养的狗狗去散步，这样，也摸清了这里的情况。所以他知道，一天里守备簿弱的时候就是换岗的时候，而那个换岗的时候，正在他早晨带狗狗散完步的时候。
　　值夜班的守卫很疲惫，而值早班的守卫又是刚清醒，这种情况下，人的防备能力和警觉能力都是最低的。
　　一路观察着人数，低头带着狗狗来到了屋里的侧室，那是专门为狗狗准备的房间。这时一位老妇人笑着出来，向白玉堂打了一个招呼。
　　“年轻人，辛苦了。”
　　“呵呵，早安SOFEYALY。”白玉堂笑得一脸天真无害。
　　老妇人为白玉堂掉了一杯热牛奶，“要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宁可在床上多躺一分钟，也不会起得早早的带着自家的狗去散步。”
　　白玉堂笑了笑没再说话。
　　喝完牛奶，白玉堂跟SOFEYALY道了别，出了房门，见没人注意，快速上了楼梯，侧身闪进了一间屋子。
　　那间屋子对他来说并不陌生，那间书房里的摆设他甚至能背下来。
　　麻利得将电脑里的文件复制到盘里，装好东西，快速出了房门。刚下到楼梯口儿，正好SOFEYALY从屋里走出来，看到白玉堂站在那儿很奇怪的问：“我以为你早就离开了，在那干什么？”
　　白玉堂强掩下心里的惊慌，笑着说：“本来是要走的，可是突然想上卫生间。显然，这个房子太大了，我没有找到。”
　　SOFEYALY听得半真半假，城堡前几天刚刚来了个杀手，难免会有些警觉，仔细看着白玉堂那一脸无害的笑容，稍稍放了点心。
　　“不要在这里乱跑，卫生间在左手位的长廊尽头，用完就快点离开。”
　　“是的，夫人。”白玉堂低头快步拐进了卫生间。
　　楼上的老人看着进到卫生间里的白玉堂，叫住了楼下刚要去忙活的SOFEYALY。
　　“他是谁？”
　　“YAKE先生，那只是一个雇来带TIPPY散步的孩子。”SOFEYALY抬头看到男主要，一脸的笑容，热情的答着话。
　　“TIPPY就让家里的佣人带着散步好了，这几天就不要用外面的人了。”老人说完话，转身进了书房。
　　出了ELEISY城堡，白玉堂快步向玛丽庄园走去。他想尽快了解YAKE. ELEISY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这个“狩猎计划”到底是要干什么？那个YAKE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以广告大亨当掩护的贩毒商人，这些天他暗地里查过现在活动比较活跃的毒品商贩，都没听说过这个人。难道是上面给的资料有问题？
　　白玉堂使劲的摇了摇头，现在想来，这次接到这个任务本身就很奇怪。在他看来，不是什么特别麻烦的任务，为什么要把他这个罗马的线人调到这里来执行任务？还有……为什么会有人知道他的这次行动并来追杀他？！
　　一路的思索，抬起头，已经到了玛丽庄园。门口正站着展昭，一愣，没想到会在门口看到他。
　　“嗨。”展昭笑着冲白玉堂打了招呼。
　　白玉堂却反常的低下了头，嘟囔了一声，自展昭身边走了进去。看着白玉堂的背影，展昭开口：“去哪儿了？”
　　白玉堂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带HEEKO散步去了。”
　　一阵沉默，两人都各自站在原地没有说话，都在等着对方能再说点别的什么。
　　感觉好像过了好久，白玉堂终于决定回屋，刚要抬腿，展昭又说：“明天有空吗？”
　　再次停下，低头想了一会儿，转身看向微笑着的展昭，嘴唇动了动，半天：“想去哪儿？”
　　“我听你的。”还是那个温润的微笑，还是那双让他看不懂的眼睛，他知道那是一个不该靠近的人，他知道那个人周身都散发着与他一样气息。
　　“好吧。”还是答应了。
　　目送着白玉堂进了屋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凝神站立在绵绵细雨中，抬头看着白玉堂房间的窗子。
　　白玉堂快步回到房间，关上门，紧靠在房门上。好久才平息了内心的慌乱，他害怕看到那人的笑容和眼睛，却总在看到他时回想起那晚的酒窖、那晚的面包和那晚的葡萄酒……
　　缓步来到窗边，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疲惫，轻轻靠在窗边，看到楼下站立着的那个人，双眼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两人就这样相互交换着目光，似乎都在心底用眼神说服对方，可是谁也没有说服谁。
　　突然玛丽从屋子里打着伞跑了出来，一边拉着展昭的胳膊一边说着什么，展昭连忙低头对她笑了笑，似是说了什么，玛丽便拉他回一屋子。
　　看到两人回了屋子，听到楼下玛丽的说话声，白玉堂闭上了眼，拉上了窗帘。
　　不一会儿，听到有人上了楼，知道那是展昭。脚步声停在了门口，没有开门声，知道他就站在门外，没有开门，也没有敲门。白玉堂立直身子仔细得听着门外的动静，好久，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白玉堂一阵失落，说不出的失落。随着那声关门声，白玉堂无力的躺到了床上。
　　他知道，他们是同一种人，有着相同的认知能力，所以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所以注定的结局，就谁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