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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煮豆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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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
虽然脑子昏昏沉沉,但是我好像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真奇怪,我大概是要死掉了。
二哥刚刚批评了我一会儿,然后说要我——七步成诗是吧?他是脑子坏了吗?像我这种被他贴上危险标签的人就应该毫不犹豫的杀掉啊,就像他杀掉德祖、杀掉宓姐,就像父亲杀掉周不疑——他们本来就是完完全全的一类人啊——多情但是也无情呢。
于是我抬起头,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好像被东西堵住了一样,难以发出一个音节。
“怎么,我们的才子不遵圣意吗?”他轻蔑的一笑,“还是根本,就从未将朕放在眼里?”
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模糊了我的视线。太丢脸了,这样死掉,到了下面德祖会笑我很久很久的,不过宓姐不会笑我、宓姐最好了——不,除了我那个混蛋二哥——除了我那个混蛋二哥——我要告诉父亲他欺负我——不行,太丢脸了。都怪他!还有冲弟——
等等。哪里不对。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个声音传了出来,那声音悲怆嘶哑、几乎难以辨明。但我知道,这是我的声音。我的声音念的,是我那首出名的七步诗。
一瞬间记忆涌入脑海。
我是建安十三年的我。而念那首诗的,是黄初二年的我。
至于正在做梦的,大约是这之后的我吧。是黄初六年?也许是黄初八年——我记不清。
所以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尽管如此,他的表情仍让我感到说不出的阴冷。他摆了摆手,群臣退去。
于是空荡荡的大殿上就只剩下他和我二人。
我笑了:“陛下可还满意?”
他一把将我摁在大殿的柱子上,硌得我肩背生疼:“你真认为朕会杀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我尽我所能的笑着,但大概比哭还难看:“疼。”
他反而摁得更加用力:“我看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疼!死也很疼,你还死不死了?”
我心里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一度都怀疑他是不是那个矫情自饰稳重精明的曹子桓。明明是他逼迫我死,却又说我自己寻死。一时间,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往下流。我心里委屈恼怒,便真真正正不要命的将一脸涕泗往他龙袍上蹭。你说我寻死,我就寻死给你看!
用力蹭了一会儿,他却好像没什么反应,我心里奇怪便抬起头看他。结果他那一脸玩味让我更加恼羞成怒。他无奈的问道:“蹭够了?”
我横了他一眼,继续在他胸口蹭。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让我怀疑自己梦将醒来,但恰到好处涌入脑海的记忆却让我祈祷一定要醒来。他把我扛起来放在了龙椅上。我大惊失色的以为他脑子真的坏了。父亲的头风不会遗传的吧?就算遗传,他这情况,是病变了?真可惜华大夫已经死了,不然——诶他怎么扯了我的外袍?
我怯懦的喊了一句:“二哥——你——你要做什么——”
他听到我的话,手像触电了一样发起抖来。不知道是受黄初二年的那个我还是黄初六年的那个我的影响,鬼使神差的,我握住了他的手,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