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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二爷,该喝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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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钧趴在床上,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听罢只随口应了声嗯。
流樱将药放在边上,走到床边,给陆子钧脱衣服。
“你干嘛?”手碰到陆子钧的衣服就受到了阻挡。
“给爷敷药。”流樱将手中的药往前递了递。
陆子钧右手抓紧自己的领口:“你放着,爷自己来。”接着又凭空喊了声:“青城”
流樱发现屋内多了一个一身黑衣的人。
“你,把药给他吧。”
流樱利落将白色瓷瓶递过,并将一些注事项交待清楚,二爷身上的衣服贴在伤口上,要脱下来之后才敷药,敷药过后也暂时不能将衣服穿上,防止衣服将伤口上的药粘掉。
兵荒马乱的这天过去后,二爷真的就此禁足了,而流樱也由原来丫鬟身份升高至通房丫鬟。不过陆子钧对此事毫无所知,因为他待在寝室疗伤。流樱对身份的变化倒是感受深切,每当她出现人前,总能发现几丝异样的眼光,就这么一天过去,流樱也不想再出院门。
她想过了,只要她跟陆二爷的约定依然有效,那么就算她在人前是通房这个身份也无所谓。只是出府之后可能名声不太好罢了。
平日里暗卫就负责给二爷换外敷的药,而流樱则负责内服的药。待二爷用完早膳,流樱按时将药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二爷,该喝药了。”
“嗯。”陆子钧无精打采地喝过一手拿过药,干净利落喝下,眼都不带眨。只是第二天就这么烦闷了,可是接下来还有十天!
陆子钧趴在床上,双手交叠于身子上方,下巴压在交叠的手上,时而侧头,时而侧身。脸压在手上时些许婴儿肥的脸颊肉挤在一边,给满是不耐的脸上添加了几分可爱。
流樱看着陆二爷稚嫩可爱样子,想起了他的年龄,不满十六,但他身材魁梧,目测身高已经有一米八,而这常常让她忽略了这个年龄在现代不过仍然是个高中生。想了想,自己上辈子也活了二十多岁,先前可真真是老牛吃嫩草了。
流樱将空碗放到桌子上,坐在桌子边。
“二爷,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陆子钧侧头:“什么?”嘴巴动的同时,下巴压着手,并随之一上一下。似乎是觉得这样很好玩,他又重复问了声:“什么游戏?”
流樱微微一笑,神秘兮兮道:“排火车、斗地主。”
“火车?什么是火车?”陆子钧眉毛一挑,好奇问道。
......
“一种能载很多人的车。”
“跟马车那样?”
都是车,这么说来也没错吧。流樱点点头。
“可是我现在不能出门。不能骑车。”陆子钧苦恼,皱着脸补充:“也不能坐车。”
O__O \"…
“二爷,不用出门。就这样就能玩了。”
“怎么玩?”趴得累了手有点麻,陆子钧侧了侧身。
“二爷能不能借我点纸、笔和墨?”流樱准备自己做一副扑克牌。
“成。”陆子钧很爽快,声音拉得老长老长,“青城,去爷的书房拿笔墨纸砚过来。”吊儿郎当的口气简直就像是一个痞子。
青城作为陆子钧的暗卫,平日里没有吩咐均是隐在暗处,所以此时,流樱并没有看到陆二爷发声后有所动静,不过片刻却有一人拿着笔墨纸砚过来。
流樱接过笔墨纸砚,因为二爷不能离开床,流樱本打算利用床边的桌子来制作扑克牌,但桌子太高,陆子钧视线够不到,除非他半跪起来,这个流樱不作想象。
于是她干脆把那边三把凳子搬过来,将砚台放在一张凳子上,让陆子钧帮忙磨墨。自己又将一大张的纸剪成大小相同的54张。
陆子钧一边磨墨一边看着流樱动手。流樱的手白皙修长,不过由于长期劳动的缘故手上有点茧,但只要不摸上去还是感受不出来的。
陆子钧还是第一次这么打量着一个人的手,他打开自己的手掌往前伸了伸。想要对比一下大小。
流樱低着头忙乎着,不经意间抬头发现陆子钧伸出的手,以为他要和她击掌,也用自己的右手拍过去。
“啪”地一声。流樱继续剪纸。而陆子钧则想到刚刚两手相触时的柔软。真的好小好软。他握了握拳,继续磨墨。
“好了。”要保证每张纸的大小边缘区没有差别,并不容易。所以当纸张剪完的时候整整54张扑克牌比原来预计的小了四分之一。
不过流樱不在意,她随手抽了一张纸,拿起放在一边的毛笔蘸了墨,就要在小纸张左上角写个“A”。心里满满的期待,可这毛笔一蘸上纸就成了黑乎乎的一团,这张纸费了。流樱皱眉,把纸转了个圈,又要在左上角下笔。这次好歹将字写出来了,可看着那占了整张纸二分之一的字,流樱只得无奈地叹气。
而陆子钧一看流樱拿起毛笔写字,整个眉头就皱得几乎要打结。看着流樱还准备拿起第二张纸,拿过她手上的毛笔道:“这笔不是这么握的。”他拿着笔给她示范:“看清了没,是这样的。”
流樱觉得有点羞耻,不过看陆子钧并没有嘲笑的意思,松了口气。点点头。
照着陆子钧握笔的方法,将毛笔放在中指和食指之间,大拇指按在中指与食指之间。摆好姿势之后看向陆子钧:“是这样么。”
陆子钧皱着的眉头还是没有放开,不过却并没有不耐烦,他伸手过来将流樱握着笔杆的手调整:“小拇指紧挨无名指,不能碰到笔杆。握笔之后笔杆要随时能够上下移动,左右旋转。嗯,好了,你试一下。”
流樱握笔的手有点僵硬,陆子钧的手比她的要暖,流樱将之前写废的纸张拿回来,小心翼翼地下笔,可看着那一团丑字,还是觉得有点无脸见二爷。本来自己不会毛笔字这一点并没有什么可耻的,可经过二爷这么一教,莫名就觉得出了一大丑。
而这在陆子钧看来其实没什么,因为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识字者并不多,少许识字者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而流樱的底细他是知道的,所以不会毛笔其实并不奇怪。甚至连她刚刚在纸上写的一个奇怪的“A”也成了她不识字的一个表现。
陆子钧从小到大文章作得不好,但他那一手字却是写得非常不错的。这也是他的一大骄傲之处。他也是第一次作为老师来教育别人习字,这让他非常兴奋。当即拉着流樱要再接再厉。
他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扯开,挣扎着就要下床。
流樱被陆子钧这动作吓了一跳:“二爷。你还受着伤呢。别乱动。”
陆子钧像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没事,你把凳子搬过来。”陆子钧则将笔墨纸砚拿到寝室中央的桌子上。
流樱见陆子钧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脸色,听话将三把凳子都搬过去。
“你坐下,爷教你习字。”陆子钧兴致勃勃,无视流樱古怪的脸色。
流樱只好听从。拿过毛笔像之前陆子钧教过的样子执笔。
“不对。”陆子钧就站在身后,凑到流樱的耳边,虚环着流樱,用手矫正流樱的握笔姿势,“手要再上一点。对,就是这样。”
这个距离近得让流樱有点不自在,不过陆子钧似乎一点也没有发现,确认到流樱的握笔姿势正确后便继续道:“每写一个笔画,都有入笔、行笔、收笔三个过程。入笔有“露锋”法,顺笔而入......”手上也握住流樱的手,随着话语,笔也一笔一笔落下,最后,“流樱”二字跃然纸上。
看着小小一张纸上那算不上特别漂亮的二字,流樱只觉得心砰砰砰直跳。
陆子钧却对纸上写的字不甚满意,似乎觉得这字并没体现出自己的水平,继续握住流樱的手写下第二个“流樱”。
流樱只觉得心都快要跳出心房了。她左手抚了抚那不规律跳动的心,将视线从两人握着的手移开,抬头看了看,只见陆子钧棱角分明的脸上的认真。
“什么香?”
“什么、什么香?”流樱被陆子钧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偷窥被发现了,很是心虚。
陆子钧没回答,只将头凑近了流樱的脖子边,闻了闻,才又问道:“你用的什么香?”
流樱在陆子钧凑上来闻的时候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我没,没用什么香啊。沐浴时的皂香?”
陆子钧点点头:“这香挺好闻的。”
这是被调戏了?流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看着陆子钧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才知道这人是真的只是这么觉得就这么一说而已,根本就不是其他的什么。流樱不知道是该失望还是该松了口气。
流樱深吸了口气,定了定心。注意到陆子钧不经意地换脚,知道他的伤其实是真的挺重的,但一看他的脸却完全看不出来,整一没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