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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坠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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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战后霍格沃茨经济拮据，修补置办被黑魔法侵蚀不可逆的有求必应屋和翻新校舍外墙就已经耗费了大量资金，同时英国巫师界刚刚重新返回正轨，魔法部没有过多财政支持学校用于基础设施的维护。如此窘境，教授们提议进行扩招，新生人数连续两年达到历史新高。
这些办法的确为霍格沃茨争取了更多学费，但本就在维修中的校舍面积有限，同时仍有因为战争被迫休学的高年级学生返校重读，原本的四院宿舍已经不足以容纳庞大的学生群体。
麦格教授特批原本的独立教师寝室合并为两人一寝，其余都改为学生寝室，本应独立住宿的级长同高年级同院学生一同入住。
同时由于战后，大多数纯血贵族们接连进入阿斯卡班，加上蛇院不好的声誉，斯莱特林的新生数量一年比一年减少，地下公休室稀落的学生和其他学院形成强烈对比。麦格教授找到德拉科马尔福，试图委婉的请求他为其他学院的学生提供一些位置。
“没问题。”年轻的院长没有犹豫和停顿的痛快答应，麦格开始还以为自己由于衰老而听错，后来她发现马尔福似乎有些目光游离而心不在焉，于是她又清清嗓子重复了一遍。
“你没听错，教授，我是说，没问题。”
这次马尔福终于转头直视麦格，并且略带高傲的挑起眉毛。麦格觉得或许是多心了，但霍格沃茨安定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令这位知错悔改的前食死徒舒适自在，反而和战时相比，他看上去还消瘦了两圈。
“注意身体。”青年灰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但麦格却越来越看不懂那里面包含的情感。她简单的提醒和问候一句，便急着赶回办公室处理堆积如山的其他事务。
当天傍晚，湖底略带潮湿的斯莱特林宿舍中间就立起了一道简易的墙，新一届的小格兰芬多们也拥有了自己的第二寝室。门口临时调来的新任画像是一位酗酒的红棕色头发女士，但这并不妨碍她牢记通关密语，并且那双精明的眼睛被嘱咐提防原斯莱特林学院的偷袭。
小格兰芬多们每日回寝会经过斯莱特林寝室外围的附近，他们偶尔会看见魔药课教授进出他的办公室——也是他的卧室。
古怪的斯莱特林拒绝与其他教授一起办公，同时出于麦格对于蛇院分割寝室的歉意，马尔福仍旧享有独立的住宿环境。从另一方面解释，也没有任何教授愿和他共同生活。
现在是深夜，德拉科马尔福仍旧坐在办公桌前，角落里的坩埚正冒着诡异的深紫色气泡。他盯着跳动的火苗看了一会，终于决定起身走向床铺。
失眠困扰着他，还有临近的学院公休室里吵闹的嬉笑声。他施了个静音咒，闭上眼睛试图昏睡过去。十五分钟后，他重新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桌上一张已经起皱的牛皮纸。
隆巴顿为他量身定制了几种药剂，试图治愈他变形的守护神兽以及更换魔杖所导致的咒语不稳定。后者或许还有办法，但前者就算是三年级学生也知道，守护神兽一旦变化，就很难通过任何手段恢复原样。
“Expecto Patromum.”
马尔福抬眼仔细分辨了一下自己的守护神，蛇身也已经化成牡鹿的四蹄，只剩一条蛇尾仍灵活自如。公鹿对他疑惑的歪头，抖动几下角，然后便消失不见。
凌晨三点，药剂终于煮成了古怪的姜黄色，马尔福熄灭火苗，施了个冷却咒，端起坩埚一饮而尽。
那个疤头拒绝了他试图伸过来的手，并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盥洗室里感官随着鲜血渐渐流逝，救世主伏在他身上愚蠢的试图用手堵住喷涌的红色。裁判庭里，他从圣人眼中捕捉到的怜悯和同情。
马尔福从梦中惊醒时，汗水湿透了泡子。隆巴顿的药剂里似乎有助眠的成分，逼得他没来得及整理，倒头就睡。
不是什么美好的梦境。
马尔福冷哼一声，快速施咒整理头发，放纵他们顺从的垂到两侧，掩盖越发苍白的脸色，推门走向餐厅。
不幸的是，他明显低估了霍格沃茨饭桶们的速度，当他到达餐厅的时候，教师座位已经人满为患。他只能迎着众人古怪的目光，侧身挤进角落里的一个空座，操纵远处的奶酪和面包精准的落在他的盘子里。
“嘿。”饥肠辘辘的马尔福教授正在把两天以来第一块新鲜食物塞进嘴里，旁边的某个男人突然打了招呼。
化成灰都能听出来.....哈利波特院长。
贵族马尔福只能保持恰到好处的餐桌礼仪，强忍着腹部的饥饿感，抬头迫使自己不露出恼怒的神情，放下手中的餐具。
“早上好，救世主大人。”
哈利波特很明显十分不满这个称号，但他的注意力似乎被别的什么吸引了，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以至于无暇更正反驳。他祖母绿的眼睛游离在马尔福头顶的轮廓附近，然后竟然傻咧咧的笑了起来。
“今天的发型明明更加适合你。”他满意的评价。
“我不像某些不拘小节的圣人，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顶着鸡窝来参加宴会。”马尔福只是干巴巴的翘了下嘴角，“能和波特教授共同审美，实在是荣幸至极。”
“你真是够了，马尔福先生，希望你在嘲讽别人的空闲还记得今天下午的魁地奇比赛。”哈利用餐完毕，后背挤着墙壁试图起身，“你别在全校师生面前丢人，我一定会赢你。”
“会丢人的恐怕是你吧，波特。”马尔福转过头没有再看向他。
不知是不是他一语成谶，波特在比赛时还真就发生了点什么，只不过那已经不仅仅是丢人那么简单了。
教师比赛举行在闲暇的周六，让全体师生目睹喜爱的教授的风采，同时方便魔法部有兴趣的各位也来一同观看。提前一个小时，看台上就已经座无虚席，人挤人的挨着。赫敏格兰杰，不，是赫敏韦斯理举着高清望远镜挥手示意罗恩坐到她身边来。
还没到中年的韦斯理先生已经完美的体现了遗传血统，头顶的毛发有些稀疏，在魔法交通司混得不错，事务也不是很繁忙，养出一个圆滚滚的小肚子来。他正挤着人群喘着粗气爬到看台顶层的妻子旁边。
“罗恩，我觉得你应该加强运动了，下次哈利再提议举行魁地奇赛，应该带上你一份。”赫敏嫌弃的看着他脑门上的薄汗，抱怨着施了个干燥咒。
“哈利在哪？什么时候开始啊？”过了很久，罗恩才平复呼吸，“你手上的又是什么东西。”
“望远镜，你知道的。”赫敏古怪的咳嗽一声，“我不太喜欢那些魔法镜片......好了好了！哈利他们出来了！”
“今天！我们迎来第一届教师魁地奇比赛！由哈利波特带领的A队和德拉克马尔福带领的B队！现在比赛开始！”
看台百分之九十的观众都下注哈利波特队赢得胜利，马尔福带领的教师队得分时，只有稀稀落落的掌声。
延续本职的找球手们并不着急，飞贼主动出现之前，盲目地四处寻找只会消耗体力。马尔福就停在离队员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似乎暴雨就要来了。
他一点也不想赢，或者说，他没有必要赢球，他已经过了为了追上波特，为了证明自己的那个年纪，他现在只需要顺其自然，装装样子，让圣人救世主赢得开心，就足够了。
波特在他的正对面空中停着，眼睛注视着本队球门，似乎笑得愉悦。
马尔福开始搞不清自己对这个人的感情了，他现在有一瞬间希望能令这位特别而又普通的儿时敌人感到快乐的原因是自己。实际上他承认，在他心底，他渴望的正是哈利波特的笑容。上学时期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愚蠢的自己想要的一直是哈利波特的友谊，或者是除了友谊外别的什么。
他想要他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就算是因为憎恨。
果然下起小雨，看台上的观众已经支起了雨伞。头发被液体打湿得冰冷，马尔福只希望这场比赛能尽快结束。他想着雨水可能会弄花波特的眼镜，望向他，却发现隔着蒙蒙细雨，哈利波特正冲着他笑。
马尔福只感觉自己停止了呼吸。但下一秒，波特就急速的俯冲过来，胳膊一挥似是要捕捉他耳边的什么东西。
“该死的。”他停下激动的大喊一声，“马尔福你是瞎了吗！刚才！就在你耳边！”又猛地飞离。
原来是飞贼。
马尔福隐隐恼怒，莫名感到羞耻，他眯起眼睛准备追逐这名格兰芬多。
就像几年前他们共同为了一个目标而穿梭在观众席的缝隙里一样。
但是意外发生了。
雨雾中看不真切，哈利离得他太远，已经冲出了球场。但他似乎是突然停下了，观众席中传来阵阵疑问的声音。马尔福放慢了速度，靠近前方的影子。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马尔福擦边飞过观众席的时候，听见顶层的赫敏几乎是哭着惊叫。
“天啊！！！！！！哈利！哈利他掉下来了！！！！！！！！！！”
眼前渐渐清晰的身影突然毫无预兆的从扫帚上一头跌了下来！
附近没有其他队员或者任何缓冲帮助，下面是广阔的水泥地面。
马尔福只觉得自己变成了聋子，一切都变得朦胧而不真实。
抓着扫帚露出的手臂被冷风刮成了冻僵冰块。他只能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夹杂着人群的尖叫和呼呼的风声。
快接近的时候他试图冲着加速坠落的救世主施加咒语，然而雨水砸在他脸上他根本就看不清具体位置。
他急速俯冲，尽可能的靠近哈利。但哈利已经极度接近地面，再这样下去只会造成.........
他叹了口气，快速的施了保暖咒和保护缓冲咒语，从扫帚上一跃而下。
观众席再次爆发出一阵尖叫。
惯性和重力让他很快追上了救世主，马尔福在临近地面之前抱住了昏迷不醒的哈利波特，翻过身用后背接触地面，他听见身后扫帚折断的巨响，然后大概滚了三四十米，终于停下。
痛感让他差点咬碎牙齿，视线模糊，但头脑依然清醒，他右胳膊断了，大概碎了两根肋骨，左脚踝也没了知觉。
由于速度过快，就算是最强的漂浮咒也没能阻止下落。
圣人波特紧闭着眼睛，雨水粘在他的睫毛上，值得庆幸的是，他似乎只受了皮外伤，下落时马尔福尽力把救世主的脸埋到自己怀里，现在倒是没受到伤害。
浑身沾满泥土的斯莱特林院长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唯一一次与哈利波特如此近距离接触竟然是在这种情形下。
“特莱雅教授，真是麻烦你了。”他冲着随后赶来，一脸惊恐的校医院院长表示歉意，放手让其他教授抬走压在他身上的哈利波特。
接着晕了过去。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