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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今天开始当女巫(五) ...

  •   "给我倒杯水,避役!"

      容闲掀开了床帘,揉着太阳穴坐起,他宽松的睡衣滑落到肩头,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微冷的空气里,他随意地撩起额头的碎发,有些不适应帐内的光线。

      避役看呆了,她不禁咽了咽口水,'首领真小气,不过趁其熟睡时在他头上编了几个麻花辫,配上几个可爱的蝴蝶结而已,竟把自己派到这个老妖怪身边!!此仇不报,我避役跟您姓。'

      “避役!”容闲语气加重,避役立马回神并附上一张尴尬的小脸。

      “萨满大人,匈奴王城来了使者,在庭外等着求见。”

      女子眉头微皱,显得不满,埋怨到:"什么事儿,这早来造访?"

      '还有两个时辰就到午时,主子您的'早'到底是如何定义的啊'避役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奔腾,可表面上还要伺候这个魔鬼更衣。

      到底是年纪轻,避役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有意无意地撇着床纱后,尚未清醒的人。各种少儿不宜的情景浮想联翩,避役觉得脸红得发烫,容闲突然折了回来,避役吓得低头退到一边。

      她好像在找什么,可动作分外的粗暴,好似故意要吵醒床上的人。她将不知道怎么折腾到枕头下的面纱,拽了出来,十分利落地戴上,"真能睡!"

      "我可不像小五你啊,每天除了吃饱了睡,就是装神弄鬼,我可是不眠不休,顶着寒风从西南赶来啊!"男子兑付了一句,拖过被子继续补眠。

      "哼",被戳中事实的容闲傲娇地转身离去了。

      坐马车很不舒服,坐飞奔的马车更不舒服,尤其旁边还有一个浑身散发怨气的人。左贤王看了看对面这位有些眼生的使者,又看了看同行的萨满,有几分忐忑在心中回荡。

      一切都是为国家机器服务的,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神灵,他们也必须为帝王的统治贡献一份力,这也很好的解释了为何一个大巫的死会闹得满城风雨。

      这不是很好吗,左贤王的腹地风调雨顺,一片祥和之态,偏巧还有一位不知底细的、疑似已故大巫的谋杀者在此兴风作浪,如果是我,也不会介意在垄断的政权上再多走几步!至于,为何风景这边独好容闲可没什么妙招,但让其他各地都不好,他颇有手段,矬子里面挑高个,大概这个意思吧!

      车外很冷,容闲生理反应地哆嗦了几下,可冷清的街道一眼即可望穿,容闲的心在战栗。

      "会成众矢之的吧!"容闲已然在做最坏的打算,如何借尸还魂?!

      庭内的气氛很压抑,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气来,容闲穿着与夜行衣差不多颜色的衣服,试图当一个不惹人注意的小角色。可,看着自动与左贤王划开距离的诸位,容闲这身不起眼的衣裙变得分外显眼。

      果然第一问,就是关于着装问题。

      “前日偶感风寒,怕大王殿前失态,故而戴上面纱。”容闲这套说辞太假,可没办法,这里可不是左贤王那个可以随便糊弄的小腹地。

      “大王受天神庇护,不惧任何牛鬼蛇神。”一个年过花甲、头发花白,身上挂满铜镜的老妪站了出来。

      ‘哦呀,还找外援啊!’容闲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刹那又消散不见,她白皙的手臂就似上好的瓷器,在这被私欲充斥的大殿上,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黑色镂空的面纱在滑落,经由女子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双唇,最后停留在她那漂亮的锁骨上。若是这样,就让诸位无法自拔的话,那当你正视女子完美无缺的容颜时,一种窒息的痛苦就会产生,甚至心脏都停止跳动。

      “你,你,你是那个谋害大巫的凶手!来人,抓住她!”老妪浑身颤抖不已,十分失态地指着女子大喊大叫,就像通灵了?

      ‘多半是老眼昏花,歪打正着破了我的幻术,岂可修。’

      容闲看着逐渐向其靠拢的侍卫,似笑非笑地说:“北方各族以信奉萨满为主,我生于西北,师从羌族萨满,虽不是大王您的臣民,可也不该受如此待遇,还是此地的萨满巫师是分种族?”侍卫们不约而同地停了,对手是位法力高强的大巫,看不到摸不着的威胁才是最恐怖的。

      “若是对谋杀者也有礼遇,才是有违天理的事!”

      “口口声声说我谋害大巫,可有真凭实据?不能单凭老者您一面之词吧!”

      “奥来那楞当日,你曾与大巫发生激烈争吵,晚间有人见你出了帐篷,次日寅时你已不在帐中。若不是做贼心虚,何故披星戴月苍茫逃离?”

      ‘真是咄咄逼人啊!’容闲对着那张满是褶皱的老脸,微微颔首、浅浅一笑,“如此说来,我千方百计逃离此地,就是为了在祭山会上闹得众人皆知?英明的单于啊,您也是因此而探知我的身份吧?”

      此话一出,庭内鸦雀无声,恼怒的萨满浑身颤抖,可就是想不出一二个反驳的话来。“你敢在伟大的单于面前,对天上诸神立誓,大巫之死与你无关?”

      容闲不信鬼神,可不代表会随意立誓。肉眼凡胎,目光所及过于狭隘,看不见的太多,却始终围绕着我们。人会说谎,这是人的劣根性,我们无法摆脱,可这不我们愚弄世人、愚弄天地的借口。就像背叛他人的人,终究会被别人背叛,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大巫是死在自己的贪念上。如果,目睹这惨烈一幕的人算有罪,我无话可说。”女子眸子里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她紧闭双唇,不再言语。

      “带下去。”这是伟大单于今日唯一说过的话。

      ‘还以为他是哑巴呢!’女子对自己的处境毫不担忧,更准确地说,她有点小兴奋,因为命运的齿轮又开始转动了。

      单于营帐外,三五个侍卫在交头接耳。一着装稍显不同的男人昂首阔步走来,他一手托着饭盘,一手背于后腰,三五人见状就如老鼠看到猫,哆哆嗦嗦不敢动弹。

      “这上路饭给那女囚送去。”

      三五人一听,连忙跪下磕头。‘开玩笑啊,那女囚可是法力高强的黑巫,连叱咤风云的萨满都不是敌手,我们上有老下有小,谁去凑这霉头!’

      可总要有人干吧?

      “头儿,还有事儿?”救星来了,所有人心里都这么想,包括那个救星。救星是谁?容闲的秘密‘情人’,西北番王孙堇。他不得不怀疑,容闲是故意整幺蛾子,毕竟几个月都未出事,偏偏自己一来就赶上事儿?!可险还是要冒的,哪怕是虚惊一场,也是值得的。

      “你总是让人,出乎预料!”男子端着饭菜,拍打着锈迹斑斑的牢笼,示意自己是来送饭的。

      午时已过,现在是未时,头顶的太阳依旧炽热,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地面上翻滚的热浪,汗水夹杂着喘息声不绝于耳,可暴露在炎阳下的萨满呢?

      女子倚着滚烫的铁栏杆,微闭着双眼,阳光打在她的身上,被细小的粉尘无数次反射折射,好似虚幻世界的人物。她的气息很平缓,好似这份炙热如其无关,她的神态十分安详,就像一座精美的玉像,她的存在是如此突兀,就像将高山移到了闹市中央。

      粗鲁的举动、刺耳的噪音,就像在画作中留下一滩污渍,无情的将这份美破坏了。"你是故意的吧,四哥这可早过了,吃午饭的时辰吧!"女子接过了饭菜,闻了闻又用银针插了插,她看着已然变得漆黑的银针,心情大好地取了些放在铜镜上,摸出几个瓷瓶就准备往铜镜上倾倒。

      "你不饿,也别浪费食物啊!"孙堇脑门的青筋有些凸起。

      "没浪费啊,我这不才用了一点当实验材料吗?"女子乖巧地回答,并手贱的戳了戳男子额头的青筋。男子趁机抓住了女子的手腕,用力地掐着,白皙的手背泛起血一样的红色,就像掩藏在碎发后的眼眸,寂静的令人畏惧。

      "你该走了!"男子无视已然红肿的手腕,面无表情地说。

      女子嘟着嘴揉着手腕,带着几分娇嗔道:"不要",并手脚麻利地如猫一样缩成一团,警惕地瞅着孙堇。

      "目的已达成,所有人必须撤离,这是规矩,你应该懂!"

      "少跟那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教,你是想比陛下先走几步吧,多好的扩展机会啊!"

      "小五,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知道啦。"罗里吧嗦的,容闲鄙视地嘀咕着,"打算怎么安排,羌族伟大巫师的陨落四哥,羌族的萨满死在匈奴王的手里,可是重如泰山的功绩啊!!"

      男子了然,问道:"想要什么"

      "再给我一天时间!"

      "哼,你还是老样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男子踹了一脚铁笼,引来女子阵阵尖叫。'菜汤都溅出来了,四哥,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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