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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今天开始当女巫(二) ...

  •   北方的初春还有几分寒意,可南方,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嫩绿的草木已拔起了身高,或粉或红的花朵点缀其间,将春日的生机显得淋漓尽致。

      深宫内院还是那般昏暗,处处透着沉重的气息,是这光不够亮不够强,还是人心本就是一面面无法看透的墙?

      “朕以为是匈奴人恶意栽赃,本想一笑了之!”皇帝慢条斯理地品茗,嘴角的笑意尚未收起。‘暴风雨前的平静。’田蒙与孙堇不约而同地向后撤了一大步。

      “还真随了蛮子的心愿,是汉人所为,还是朝廷命官,这篓子还能捅得更大?”

      皇帝踢翻了龙案,一摞摞不晓得改未改过的奏折,瞬间铺了一地,就像经历一场飓风洗礼,什么都杂乱了。碎了的茶具,飞溅的墨汁,滚落到角落的点心,幸好没什么危险的物件,否则这些腿脚发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奴才,就更是罪责难逃了!

      田蒙示意这些碍眼的家伙离开,虽喜,可谁敢动一下?皇帝也注意到了,不免脸色又难看几分,他牙齿磨得声声响,就像嚼碎人骨的巨兽,一阵阵寒气自里向外散发。跪者,求神灵庇护甚多。

      皇帝终是仁慈,挥手放了这群无辜者,连滚带爬什么性似的都有,着实可笑,气氛倒缓和些许。

      “你与其一同出行,为何不阻拦?”田蒙一怔,心想:‘能管早管了,要不您来?’。

      “如此算来,陛下您批准他离京,责任岂不更大?”这话说的,实在尖酸刻薄,孙堇不免瞅了瞅一向‘好脾气’的田蒙,与脸憋得紫青的皇帝。‘总觉得打开的方式不对?’孙堇抓耳挠腮一番,颇为无聊的瞎琢磨。

      世上有种罪过,就是你和别人不同。你工作轻松、心情愉悦;别人工作繁重、内心压抑,别人的不幸不是你造成的,而你的幸运与他人无关。你疑惑,为何会招致怨恨呢?

      “少跟那二漠视,孙堇你的责任大!”what?孙堇有些不可置信。皇帝继续滔滔不绝地解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祭山会可是羌族最重要的节日,你怎能交她主持,还假扮萨满?若不是你的纵容,岂会闹得天下皆知!”

      ‘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自己的责任啊!怎么可能,估计是被老大的口才洗脑了。’孙堇深刻地了解了,什么叫‘三寸不烂之舌’。

      “她人呢?”皇帝问到了点子,可本该掀起风雨的关键,却像沉入大海的石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二人的脸色很精彩,就像油画家的调色板,各种颜色掺和在一起变成了无法穿透的黑。

      '这二人亦非等闲,有如此反应……。'皇帝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猛地站起,质问道:"不要告诉朕,你们连个人都看不住?"

      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向二人涌来,就像深陷沼泽的受难者,每呼吸一口气、每移动一步,都犹如千金般沉重。上位者该有的威严,不怒则已,一怒则山崩地裂,田蒙觉得腿肚子有些发软,牙也有些打颤。

      反观孙堇,依旧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可不买皇帝账是要命的,否则才华横溢的人怎会驻守在西北山区?这是他与容闲最大的区别,宠臣什么货色都行,可诤臣是令人避之不及的,所以何去何从,一目了然。

      "臣封了她的七经八脉,点了她的睡穴,将其关押于戒备森严的刑部大理司地牢深处,由七八个武艺高强的侍卫看守,发现异动立马上报。"孙堇面无表情地答。

      "如此提防,还会出披露?"

      "当然,一旦她清醒,再多的防备也就是纸虎,处之即倒。"

      '兜了一大圈,才说出朕想知道的。'皇帝觉得心累,可无奈,这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或许容闲能助自己摆脱困境?'陛下若有所思,殿下二人也有自己的思量,这就像棋盘对弈,急什么!

      “萧策,带她进宫。”

      “是。”

      就像那几人猜测的一样,容闲早就醒了。长途漫漫,本来辛苦,容闲身子骨又娇贵,这颠簸怎能受得了?

      他想发作的,奈何这柔弱无力的身体,和身边这些不熟悉的人,令其不得不谨慎一二。前进的地方很不好,空气中散发着腐烂腥臭的气味,墙壁湿滑粘稠,容闲不禁胃里反酸。

      估计道路不宽,抬着担架就多次撞到墙壁,容闲的手腕被那些锈迹斑斑的铁柱划伤,留下一道道醒目的血痕。他吃痛地差点叫出来,不过再开口前,他咬了下自己的舌头,钻心的疼让其瞬间冷静。

      四周有声音传来,可杂乱不堪,没有大用,但容闲确定自己已然回到京都。他又发散性的想想,这么个塞满犯人的地下牢狱,好像与大理司脱不开干系!?

      收集完信息,容闲不着急行动,他一向谨慎,能核实第二遍必核实第二遍。其实,他是在等机会,等他那悄无声息滴落于污浊泥土的毒血发挥作用。

      容闲的头上有面纱,很碍事很不舒服,却无人拿下,多半他们二人特意告诫了。'如此防范,看来是东窗事发了,有意思,不枉费自己谋划一番!'女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妩媚,僵住了,因为有不怕死的取下了她的面纱。

      令人窒息的美丽,就像濒死前看到的幻境,在这个罪恶的深渊里投射出只属于天堂的圣光。被蛊惑的灵魂啊,那肮脏的手掌在靠近天使的脸庞,却始终无法改变那自私的贪念。

      每个人都想独占,每个人都不愿分享,这才是千古争斗的根源,也是容闲血液里蕴含的恐怖力量。

      ‘难道血液里有四氢大/麻/酚,控制人的中枢神经?’好像也不同,大/麻是需要吸食的,而容闲的血液是通过空气传播,类似于某些病毒。

      年幼时,容闲曾烦恼一阵,不过他发现这毒就像感冒,来得猛去得快。后来他也配出了解药,救场子什么的,不在话下。何况流血受伤本就是意外,集体中毒的事儿,怎会天天发生?

      这地牢很黑,即使是白日,也需要点上蜡烛,容闲不免又眨了几下眼睛。'说来也怪,这野兽之间争斗多半会顾及同类避免伤亡,可这人……。'

      容闲又染上诗人情怀,感慨一二。她费力地拖来一个看衣着应该是头头的人的尸体,取下一大串钥匙,心中对从不信任的神明祈祷,果然当最后一把钥匙试完,她那一身锁链才被打开。她挣扎着站起,立马觉得头重脚轻,她靠着凹凸不平的墙壁喘着粗气,'这被封了经脉的滋味,真他奶奶的难受'。

      剩下三四个人,听到了这不和谐的声音,他们望着绝美的女子,刚刚的癫狂一扫而光。

      "毒性是过了吧?"容闲笑笑,眼睛眯成好看的月牙,这两三人又被迷惑中招,就不再赘述。此地不宜久留,容闲向前移动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

      "你到底是何人?"一把长剑横在女子脖颈处,好看的眉眼注视着男子,半分诧异办法喜悦。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免费的劳动力啊!'容闲心里有些小激动。

      “你们所中之毒名为四氢大/麻/酚,产自西域,由大/麻提炼而成。中毒后,人记忆力涣散,情绪失控,且伴有严重的假想敌,伤己更伤人。不过最惨的一点,人对这种毒物还有很强的依赖性,若是停服,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七窍流血癫狂而死。”

      女子声音甜美动听,可说出的话,令人不寒而栗。“想要解药,还是陪兄弟们一起死?”女子拨了拨脖颈处的利器,不出所料,男子的心在动摇。

      “这间牢房,惨烈的就似地狱,多一具尸体少一具尸体,你觉得有多大差别?你终究逃脱不了我的魔掌,或许,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吧!”女子抬起了手臂,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男子立马跪下握住了。

      “这盘棋会鹿死谁手?”一路畅通无阻,女子迈出这个晦气的地方,讽刺的笑笑。午时的阳光,实在耀眼,容闲觉得远处有人,却看不真切。

      “姑娘,不,女侠,解药之事!”

      “不是已经解了?只要你不多嘴,无人找你麻烦。”男子欲追问,却被那道凛冽的目光逼退,犹如泥巴般瘫软在地。

      看到那挺拔的身影竟是皇帝心腹萧统领,女子苦笑,“还是输了!”。

      “大人,英明。”萧策将女子抱进了马车内,当然这是容闲恶作剧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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